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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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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对于玉衡而言,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毕竟闭关的岁月也耐得、漫长的光阴也等得,而这两日的光阴在弹指一挥间也就过去了,着实不值得一提。
在晨光熹微之时玉衡便醒来了。
他收起了昨日换下的蓝色外衫,站到了镜前,在自己的衣物里寻找着,最终换了身雪青色的劲装,绾了个简单的发髻。
“玉衡?”正在这时徐仲迟走过来敲响了他的房门,“可是醒了?那大会入口就要开了,走?”
玉衡看了下镜子中的自己,整理着衣领,回道:“请稍等片刻。”
“那成。”徐仲迟伸了个懒腰向大堂走去,“正好我也打壶酒去……”
“嗯。”
玉衡对镜打理着衣装,上下打量着镜中的自己,思索了片刻后将佛珠顺着左臂缠到了手腕处。又感觉有些许不对,将才缠好的佛珠小心取下,找出一套护手戴到了手上,这才再次缠好了佛珠,随后他将昨日的玉扇收了起来,重新找出了一面绘有山水的木制折扇,仔细的系到了腰侧。
待做完这一切后他看了眼镜中的自己,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阳光顺势洒落到屋内,映得窗边人如玉。
而在客栈大堂中,徐仲迟等了已有一刻钟左右,在这一刻钟内他才灌的酒喝了大半,而顾泽也将自己的那把重剑拿出来擦拭了一遍又一遍。
就在徐仲迟打算再去打壶酒之时,一个熟悉的人影从楼上走了下来。
那人一袭雪青色劲装,衣服上没有什么复杂装饰,看起来极其干练。在他的左手处缠有一串佛珠,而腰侧却系了把文人折扇。这打扮要是放到别人那里是不伦不类,不过穿在他身上却是正合适的。
“玉衡,这里。”徐仲迟冲玉衡挥手示意,当玉衡看过来的时候徐仲迟只感觉在他的眼中像是有浩瀚星河,万千星子均在此沉睡、永眠。
徐仲迟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喃喃道:“要是笑一笑就好了。”
“什么?”没听清徐仲迟在说什么的顾泽顺手收起了重剑,“你说什么就好了?”
“我说……”徐仲迟看着顾泽,笑言道:“你要是再维持这样的身形四百年就好了。”
顾泽白了徐仲迟一眼,往离徐仲迟远的方向坐了坐,扭过头不再搭理人了。
徐仲迟也淡了笑容,扭过头看了眼自己的乞丐装,再打量了一眼玉衡的着装,笑着喝了一口酒。
玉衡走到了徐仲迟的跟前,手下意识的揉搓了下自己的衣角,问道:“何时出发?”
徐仲迟撑着桌子站起身来:“即刻出发——掌柜的,结账!”
傅黎世家所在的山庄是典型的水乡风范;三步一楼、十步一桥、莺柳相依;莲花在溪水中蔓延生长,在众人的面前尽情舒展着身姿、展现着它们独特的风采;这里的一切均带着一种独属于水乡的精致,楼阁景致、景也精致。
“就是不知道这里的人是不是也这么精致了。”徐仲迟打开葫芦喝了口酒。
他们三人是在一刻钟前从大会入口到达此地的,在他们之前已经有不少人到了。那些人或三五成群或独自行走在人群中,相比之下他们这边倒是空了许多。只是造成这样的究竟是玉衡那不易招惹的气势还是徐仲迟那破烂的打扮倒是没人知晓了。
徐仲迟看了下天空,说:“擂台应该已经开始打了,我们去打哪个?”
“怎说?”
“你要想炸炸丹炉就去炼丹。”徐仲迟颇有经验的说,“要想放毒害人就去食修那边凑凑热闹,如果想砸场子的话……就来法修这边,好好打他个几场。”
“好好打他个几场……”玉衡思索片刻,抬头笑道,“好啊,法修在哪里?”
……
二百五十楼:楼主呢?怎么又失踪了?说好的科普呢???
二百五十一楼:是啊,都从一百楼堆到二百五了!楼主怎么不见了?
楼主:我回来了,现在就跟大家讲讲为什么不能和廉贞星君斗法。
二百五十二楼:哎哟,直播。
楼主:有段时间天庭非常流行斗法,这好像是因为斗战胜佛大闹天庭还有仙魔之间的不和造成的。
楼主:那时斗法大概是你想和谁斗向他下个战约就行了,那个时候廉贞星君刚从西天参加完佛法大会回来,有不少好战份子找上门要和他斗法。
楼主:说个题外话,这次廉贞星君出关就是为了过一段时间召开的佛法大会。不得不说,自星君旁听佛法大会以来就没有落下过一场,不知情人都怀疑星君是不是想跳槽。
二百五十三:哈哈哈哈这个跳槽可以有。
楼主:现在呀……回想一下当年的场景……依旧是心有余悸呀……
……
“谁来!”
待玉衡在徐仲迟的引领下到达斗法的地方时,场上已经进行了几场斗法了,此时站在台上的是个粗莽大汉。
这大汉皮肤不知怎的被晒成了一种极其怪异的古铜色,体态甚至比一般体修还要粗壮,看起来极不协调。
在怎么好看怎么长的修真界,即便是以练体入道的体修也对自己的外形注重三分。而这人的模样看起来着实不像修真者,倒像那路边干粗活的普通莽汉。
那人在台上嚣张的大笑几声:“来啊!再不来人我就当自己夺冠了!”
玉衡眉头微皱,手下转着佛珠。徐仲迟看着玉衡喝了口酒,打量了下四周,拍了拍离自己最近的围观者问道:“这位道友,台上这位是怎么回事?怎么生的如此的……粗犷?”
“这人啊……”被徐仲迟拍着肩膀的人看见徐仲迟,嫌弃的往一边挪了挪避开他的手,警惕的看着徐仲迟,生怕他把手再伸过来了,徐仲迟见状和那人拉开了一定距离,那人这才说道,“台上那人,是游漠里的散修疯子,也不知练了什么功法,成了这副鬼模样。”
“多谢道友。”徐仲迟得到了答案,回到玉衡的跟前冲他解释道,“游漠就是片沙漠,气候恶劣不说资源也是少的可怜,里面的修士大多是疯子。”
“这人……修的是金石之道。”一直抱着重剑沉默在一旁的顾泽突然开口了,“游漠离魔域比较近,不过当年高祖在的时候把那里给封住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脸上满满都是自豪之意,好像高祖做的事他也感到与荣有焉那般,“虽然那里资源匮乏,但是沙子石头却是不少的,会到游漠去的修士一般要么是富有责任心去守魔域封印的要么就是惹了什么是跑去避难的。”
“当然也可能是修道修的走火入魔了才跑到那鬼地方。”顾泽嫌恶的说,“这人要再这么下去,是会成魔修的。”
玉衡转了转手上缠着的佛珠,在他看来那人身上已经被魔气所缠绕,应该是经历过什么,这样的人……离成魔已经不远了。
“这人已经被魔气缠绕了。”说话的人是徐仲迟。
听到此话,玉衡凝视着徐仲迟,若有所思。
“斗法之地岂容你如此嚣张!”一个紫衣散修跳至台上,“在下赵鹤,道友和我来斗一场如何?”
“这是个法修。”顾泽用只能让他们三人听见的声音说,“更确切来说是个符修。”
“法修?”那大汉不屑的说,“要来还不来个剑修或者体修?他们还能与我一战。不过像你这种法修风一吹就倒了,上台给我送菜?”
“这人也太嚣张了!赵道友!给他好看!”
“就是!赵道友,你就把他当成南海鬼鲛,一招把他打下台!”
“还瞧不起我们法修?他当他是谁?”
“就是就是!炽宗掌门能在北秦关抵御百万魔军!难道他就不是法修了?你这样也太看不起我们法修了!”
“这天底下恐有一半修士都是法修!光是成元婴大能的都有不少!你此言究竟是何意!”
“可不是吗!照你这么说你又是修什么的?”
听了那大汉说的话,底下是群情激愤,纷纷声讨起了大汉。而台上那大汉却是嗤笑了一声,摆出了架势说:“炽宗主有本事那也是他的本事,你们有没有本事……有本事就把我打下擂台!”
而顾泽在台下摇了摇头,小声说道:“他打不过。”
“看来这赵鹤在散修里也是小有名气。”顾泽板起小脸,一脸严肃的说,“不过南海鬼鲛他打得,这金石入道的修士……却是着实打不过的,并且这人……”
话已至此,他带着几分担忧看向了徐仲迟,冲他使了个眼色。
徐仲迟喝了口酒,笑着拍了拍他的头:“小孩子家家的,管那么多干嘛,好好看!”
玉衡收回目光,看向了赵鹤。
赵鹤和那大汉的斗法也开始了,那赵鹤先是起了个阵法,拈起一个爆裂符就向大汉贴去。
“就这点本事?”大汉也不躲,任由符咒在自己跟前裂开。只见他身上闪过一道金光,安然无恙的站在原地。
赵鹤神色一凛,往右侧一闪,和大汉拉开了距离,二人缠斗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