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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五章 ...


  •   “瑾笙,我喝了些酒,有些话还是想跟你讲一讲。你知道答应结婚真正意味着什么吗?说实话,你追出来喊着同意的时候,我竟然希望,你不要答应,我隐隐希望你选择离开,过自由自在的生活。我看得出你的疲惫和倔强,知道你厌倦了现在的生活模式,我给你逃脱的机会,可你还是选择了婚姻,瑾笙,你有没有想过,这段婚姻或许是另一个牢笼,你说你可能不会给我天长地久,其实那也是我所不能承诺的。我们都没有自信一段爱情能够保鲜多久,甚至,你并不爱我。我逼你在困境中做出选择,本身已经有些强人所难的意味了,你答应,也并不是出于爱情的动机,我们的婚姻没有一个愉快的开始,我可以给你最好的物质生活,却不见得会满足你对婚姻的期待,不见得会满足你对爱情的渴望。这些希望你都想明白,权衡清楚。 云谦礼”

      梁瑾笙收到云谦礼这条长长的讯息的时候,正在起草一份正式的息影通告,她反反复复读了好几遍云谦礼的讯息,想着这男人还真是喝了酒了,不然不会讲这么多话。云谦礼是一板一眼的人,一旦决策就不会轻易更改主意,瑾笙琢磨着,让她想明白什么?云谦礼这是露怯还是想反悔?梁瑾笙辗转反侧一夜无眠,第二天约了云谦礼见面,这也是从医院分开之后,第一次见。

      约在了一家僻静的小茶楼,云谦礼难得迟到,晚来了半个小时,出现的时候还是一身严整合身的黑色商务套装,衬得脸上有几分肃穆,坐到梁瑾笙对面时候,那股子庄重的气场,镇得瑾笙也不由自主端正了下腰板,打招呼道:“很忙吧。”

      云谦礼点头,嗓音微微有点沙哑,说着:“有个会议拖延了点时间,抱歉,让你久等了。”

      “你感冒了?”瑾笙给他沏了热茶,问着。

      云谦礼摇摇头,抿了一口茶,说着:“没有。”放下茶杯,这才抬眼看着瑾笙,继续说着:“我在你这里没有原则,一切以你的意愿为重,我知道女人容易冲动,那天晚上在医院,你可能触动什么心结,盲目就答应了。结婚不只是穿婚纱这么简单,你……可以反悔,我接受,也会帮你顺利解约,作为……朋友。”

      瑾笙无法直视云谦礼的眼睛,她扭头看向窗外,心里伤感得挺想哭一场。她收到云谦礼酒后讯息的时候就在想,到底什么样的执着才能叫这么一个位高权重不需要向什么世俗折腰的男人,变得这么卑微谦逊委曲求全,她何德何能获得这样一份深情,前世无以回报,今生何不了他心愿。

      瑾笙收敛心绪,笑了笑,看着云谦礼,语气轻快道:“我看是你后悔了吧。”

      云谦礼立刻说着:“我不会。”

      瑾笙舒口气,道:“我想尽快结婚,这几天准备发布息影通告,然后按照你的安排着手结婚的各种准备。你可以让法务草拟文件了,财产方面,我一分钱都不要,你不要有负担,也别让我有负担。就是解约金,真的让你垫付了,我晚些日子筹给你,这样好不好?”

      云谦礼沉默了一下,说着:“好。”

      一言尽,俩人都是沉默下来,气氛有些沉闷尴尬,云谦礼电话响,他接起来说了几句,起身道:“公司还有些事,我先回去了。”

      瑾笙起身送他,看他上车离开,也松口气似的望着车子远离的方向发呆,这算什么啊,还真是谈判的氛围,还是谈判不怎么顺利的那种。

      网络上,媒体上关于梁瑾笙的那些话题,好像突然之间寂静了下来,一周后,杨娟来接瑾笙去星辰总部,谭于哲说要见她。

      梁瑾笙踏进谭于哲办公室的时候,谭于哲正在皱着眉头看手中厚厚一沓子文件,抬眼看到了瑾笙,起身指了指沙发,说着:“坐吧。”

      谭于哲没说什么废话,直接道:“云谦礼已经支付了你的违约金,按照法律程序上来讲,现在只要你签字,就跟星辰没什么关系了。”

      梁瑾笙道:“今天就是来签字的。”

      谭于哲公事公办地拿出文件,推到梁瑾笙面前,说着:“签吧。”

      梁瑾笙笑笑,说着:“我得拿回去给律师看一眼,回头签完,给您送回来。”

      谭于哲说着:“恭喜你找到了我都不愿意得罪的靠山。”

      瑾笙还是浅笑着,说着:“感谢谭先生和星辰这些年的栽培,希望公司发展越来越好,我先回去了。”到底只是说了些客套话,瑾笙压下心头那些刻薄讽刺的言语,克制着起身。

      “瑾笙,同事一场,喊上大家一起吃个饭吧。”谭于哲在背后喊着。

      梁瑾笙回头看他,摇摇头,说着:“不耽误大家时间了,算了。”

      梁瑾笙以为,这就是她跟谭于哲最后的结局了,天价违约金解约,两不相欠,就这么结束了纠葛,谁想到瑾笙刚上车,杨娟突然递给梁瑾笙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子,杨娟说着:“这是谭先生转交给你的,他说昨天也快递给了云谦礼一份。”杨娟顿了一下,又说着:“梁小姐,这段时间跟着您,也算是了解您为人了,说句逾越的话,女星想嫁进豪门,比鲤鱼跃龙门还难,何况您打了谭先生的脸面,外面传得很不好听,他面子上过不去,自然不会让您好过。”

      梁瑾笙拆开信封,看到了里面的照片。照片很多,从早些年到现在,都是瑾笙同不同男人的合影,很亲密的那种。有些是私人聚会时候喝了点酒靠在一起的,有些是在剧组跟某个男演员走得比较近的,有些是在什么活动上跟谁动作亲昵些的,梁瑾笙本人自然知道根本什么都没有,不过有些镜头错位拍摄的很是暧昧,光从照片上看,非常容易引人误解。

      梁瑾笙翻看着,心里有点凉,她没想到谭于哲这么有心,能搜集来如此海量照片,想说明什么?说明她跟那么男人有染?照片已经递给云谦礼了,瑾笙有点难以想象云谦礼会怎么想,本来演艺圈的女人难保清明,前段时间刘哲的事情已经炒作一番,云谦礼没有深问,现在呢?是个正常男人就会在乎吧,就算梁瑾笙亲口澄清都是子虚乌有,看到照片的人心里恐怕都会想“空穴来风,未必无音。”

      瑾笙想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云谦礼,犹豫一番,还是作罢,回到家中。

      解约合同请律师看过,没有问题,瑾笙很快签了,让律师给星辰送了过去,就在她准备发布息影通告前,星辰突然召开了记者招待会,谭于哲亲自出席,邀请了众多媒体记者,说是星辰有重要事务进行通报。

      记者会的消息是苏冉着急告诉瑾笙的,谭于哲宣布与梁瑾笙解约的事情,同时列举了梁瑾笙的几条罪状,第一条就是税务问题,证人是追随梁瑾笙很多年的经纪人周玉,周玉发言的时候把偷税漏税的时间地点事件人物讲得头头是道,在场的记者都爆了。接下来是说梁瑾笙私生活混乱,给公司整个风气造成了很大的不良影响。第三条是说梁瑾笙金梅奖影后的获得,也是因为个人的内幕操作造成,有给某几位评委的银行转账为证。谭于哲总结说着梁瑾笙带坏了公司风气,且有违法违纪行为,有关证据将会请司法机关介入。

      谭于哲那句“不愿意得罪云先生”,只不过是句客气话,他想到了不用得罪云先生也能出口恶气至梁瑾笙于死地的办法,彻底糟践了梁瑾笙的名声,让云谦礼为了顾全面子,嫌弃她抛弃她。谭于哲明白上流圈子的洁癖和讲究,他赌云谦礼不会为了一个演戏的女艺人,拖累自己的名望,遭人置喙,也赌云家几辈子高门大院,不会允许一个有污点的女人入门。是不是事实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人言可畏众口铄金,流传得广了,念叨得人多了,黑白也能颠倒。

      梁瑾笙看完关于星辰那场记者会的报道,心里竟然挺平静,她想着这才是谭于哲的作风。

      梁瑾笙拉上房间所有的窗帘,将响爆了的工作手机关机,打开橘黄温和的落地台灯,捧着电脑继续敲打着息影通告,一个小时之后,发了出去。

      她在里面写着:“‘清者自清’这句话,已经很难实现了,事到如今徒说自己清白已经毫无用处,只能等待彻查之后给大家交代,希望那时候你们还记得,以前喜欢过的梁瑾笙,没有做过对不起大家的事情。这个舞台,这个圈子,我曾经热爱,如今恐惧,不愿再深陷其中了,各位朋友,就此别过,瑾笙决定息影退出,祝好,勿念。”

      发布之后,梁瑾笙关掉了电脑,坐在沙发上怔怔地发呆。

      云谦礼一通电话都没有打过来,梁瑾笙识趣地也没有打过去,现在事情闹到这个程度,恐怕不是一时冲动承诺的婚姻就能解决的了。云谦礼家大业大,有亲人,都长辈,也有子侄晚辈,太多人盯着他的一言一行,他是活着另一种聚光灯下的人,活得更有责任,更有压力。梁瑾笙叹口气,觉得奢望穿一次婚纱,终究只能成为奢望了。

      替她垫付违约金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再坏不过是毁掉了以前积累的名声,她既然息影,就不会在意这些了,找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安安静静地活一辈子,也挺好,国外那么多闲适的小海岛,她把房产都卖掉,应该够生活费了。不过税务那些问题,恐怕避免不了调查,她没有做过,倒不怕查,就怕谭于哲再使些手段,给她来点牢狱之灾,人心坏到什么程度,她现在真是难以想象。不过倒可以观察几日,云谦礼说得没错,谭于哲最明白很多事经不起查,他自己为了星辰,也会把握个度。

      好在梁瑾笙所住小区物业靠谱,没有把蜂拥而至的记者放进来,不过有几个资深狗仔直接租了房子,也业主身份大摇大摆进来,不挖到一手资料绝不撤退,梁瑾笙被困在屋子里出不去,干脆心安理得地继续煮泡面过日子,顺便开始查国外哪个海边适合长期定居,哪个海岛治安不错,哪里美食更适合东方口味,一边浏览,一边仔细记录。

      息影通告发出之后,外面的世界跟她就没什么关系了,以前那个叫梁瑾笙的艺人,已经不再了,现在赤脚盘窝在沙发里浏览旅游网页的人,不过是一个向往旅行和自由的普通女人,她要轻装上阵,去遥远地方过自己的小日子了。

      云谦礼一直没有打电话,人却突然深夜到访,直接过来了。

      梁瑾笙当时正在抱着泡面桶吸溜老坛酸菜味的面条,看到门铃上的监控才惊觉竟然是云谦礼,赶紧起身去开门,嘴角还带着泡面汤的油腻。云谦礼进门就闻到一股子泡面味,看了看茶几上的面碗,回头皱着眉头看瑾笙,瑾笙拿开沙发上堆着的抱枕,说着:“坐吧,只有矿泉水了,喝吗?烧开的。”

      云谦礼瞧着梁瑾笙电脑上的页面,还有一旁小本子上的笔记,眉头锁得更紧,梁瑾笙过来把电脑收走,递给云谦礼一杯水,说着:“外面都是些娱乐记者,拍着您可能不大方便,您还是稍微留意一些吧,特助送您过来的吗?”

      “我自己开车。”云谦礼闷闷地坐在那里,说完就不讲话了,气氛又是挺凝重地尴尬起来,瑾笙笑着拢拢头发,道:“事情弄得声响有点大,不过我也不在意了,反正以后不会继续做公众人物,过些年,就不会有人记着了。”

      云谦礼抬眼看她,冷冰冰说道:“拿纸巾先擦擦嘴,开会空调,一屋子泡面味,我不喜欢。”

      瑾笙一愣,像是被家长嫌弃教训的小孩,赶紧照做,还去卫生间仔细刷了牙才出来,云谦礼还是板着脸坐在沙发上,甚至还抱着胳膊,质问似的继续道:“给我打个电话就这么难?还是你一直都是这么钓男人,非得我跑过来才能知道你是什么状态?要不是你上次吃多药差点自我了结,我真想再晾你几天。”

      瑾笙赔笑,说着:“您挺忙的,我这事,就这样了,刚开始确实心里堵挺,想开了也就觉得无所谓,自己过自己日子呗。”

      “所以就准备找地方跑路?想去哪里,新西兰?澳洲?去看袋鼠、考拉还是几维鸟?梁瑾笙你又把我当成了什么!”云谦礼看起来是生气了,语调都高起来,瑾笙规规矩矩站在一旁,把电脑推得远一点,生怕云谦礼真气起来把电脑给砸了。

      瑾笙小声嘀咕道:“好几年没旅游了嘛,这不是想出去走走……总不能天天吃泡面吧,我也不喜欢泡面味,红烧牛肉的吃完了,只剩老坛酸菜的了。”

      云谦礼瞥她一眼,说着:“戒指呢?”

      “嗯?”

      “戒指!”

      “哦,在呢。”瑾笙愣了下,以为云谦礼来拿戒指的,想着也对,他挺生气,婚姻无望的话,把戒指拿回去无可厚非。瑾笙赶紧去卧室里,拉开衣柜拿出戒指盒子,云谦礼却也起身跟着过来了,瑾笙有些紧张,早就忘了戒指盒里还有张纸条,直愣愣就把盒子递给了云谦礼。

      云谦礼打开,抽出纸条看了一眼,脸都气得从红转白,瑾笙这才想起来那张纸条上写着:“我走后,请将戒指归还云谦礼先生。”

      这恐怕又误会大了,果然听到云谦礼质问道:“梁瑾笙,你反反复复,是在跟我演戏?为了那点违约金戏弄我吗?不用还给我,你去海边买别墅过潇洒日子去吧!”说着又把戒指盒子塞进梁瑾笙手中,那张纸条他倒是留下了。

      云谦礼回身的时候,目光瞥到了瑾笙衣柜中刚才放戒指的位置,上次他带给瑾笙的那些礼物,连包装都没拆,原封不动地还在那里呢,云谦礼叹口气,平缓了语调,说着:“你到底是没有心,我不该强留你。”

      瑾笙没有讲话,送云谦礼到门口,她知道云谦礼出了这个门,俩人的缘分大概也算是到头了,那些冲动和承诺,都要烟消云散了。瑾笙挺替云谦礼舒口气,站在门口说着:“幸好大家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不然会有很多不好听的话,总是拖累你,抱歉。”

      云谦礼回身望着她,问着:“我们有过什么关系吗?”

      瑾笙笑笑,说着:“反正连累您了,以后不会了,再见。”

      送走云谦礼,瑾笙回到屋子里,准备打包下行李,看着戒指盒子有点费解,他既然提出要戒指,怎么又留下来了。想着摇了摇头,拉出行李箱,开始往里面整理东西,整理到后半夜一点睡意都没有,梁瑾笙坐在床边想着云谦礼现在是在失望还是在生气,或者也是解脱似的松口气。

      瑾笙决定明天一早就去机场,只是临行前,还是觉得有点孤单。

      清晨,瑾笙吃着用冰箱里最后一枚鸡蛋做的三明治的时候,又听到了门铃声,她去开门,再次见到了云谦礼,云谦礼甚至还穿着昨天夜里的那套衣服,他皱着眉头进屋,看到瑾笙简单的三明治,端起三明治旁的一杯牛奶,还没怎么着呢,瑾笙突然说着:“保质期到昨天的。”

      云谦礼一脸无语的放下杯子,盯着梁瑾笙道:“收拾好行李了?”

      瑾笙点头,云谦礼看了看她的打扮,说着:“我送你。”

      瑾笙想着坐云谦礼的车子可能会更方便摆脱狗仔,再说就凭现在云谦礼的脸色,瑾笙还真是不敢说“不”,云谦礼拉过瑾笙的行李箱,又加了句:“把戒指戴上。”

      你看,就说他是要把戒指带走的。

      梁瑾笙戴上了顶帽子,检查了下护照、身份证之类,背上包跟着云谦礼出门进了电梯,云谦礼看着她,突然没头没脑说了句:“你穿运动鞋休闲装,又不化妆,像学生,挺好看。”

      瑾笙笑道:“有些男人喜欢女人清纯点,我就算了,哪里是学生妹那个水嫩年纪啊。”

      “你还很年轻,不要总说些老气横秋的话。”云谦礼说着,突然伸手正了正瑾笙的帽子,压低了些她的帽檐,等两人快步走到车里,云谦礼才继续说着:“之前说跟你不讲规则的那句话,我收回。我在车里坐了一晚上,想了很多,那天在医院,不管是你冲动也好,想缓兵之计利用我付违约金也好,我不管了,不过既然你签了字,就已经有法律约束力了,你拿护照没用,我要带你回家。之前对你,态度太软,太过谦卑了,我反省了一晚上,觉得你也是个欺软怕硬不长记性的,你的不在乎,不在意,很伤害我的自尊心,我真的生气,希望你有心理准备。”

      瑾笙:“……?”她觉得云谦礼说得真是太直白了,不过又好像有哪里没有讲清楚,瑾笙系到一半的安全带都忘记插好,疑惑问着:“你……意思是?”

      云谦礼目不转睛,稳稳握着方向盘倒车出去,说着:“谭于哲把你欺负成这副样子,你不过是发了个不痛不痒的息影声明,连追责的话都没有挑明白,苦情牌都懒得打,因为是谭于哲所以才这样吗?然后就缩进家里吃泡面买机票准备出国躲着?我明明跟你签订了婚姻协议,你连个电话都不打,怕求助伤了颜面吗?知不知道我收到照片的时候多希望听到你的解释,可你连个电话都不打,把我当成什么了?愣着干什么,系好安全带,我脾气不好的时候,开车不稳。”

      吧嗒一声,安全带总算是被瑾笙摁进去了,她这才回神似的,说着:“我以为你反悔了,被星辰这么闹一通,我也没什么好名声了,网上那些话题你也看到了,你们家……会介意的,你也会被别人说三道四,所以……”

      云谦礼冷哼一声,说着:“哦,真是好理由,我都要被感动了。”

      瑾笙闭嘴,攥着安全带看云谦礼飙车,那速度,时刻彰显着云先生此时心情极差。飙了没多久,云谦礼将车子开进了一处僻静小区,都是独栋的别墅,他泊好车子,绕过去给瑾笙打开门,说着:“我平时都住在这里,上班方便,你提前搬过来适应一下,今天休息,明天我会空出时间,陪你逛逛街,置办点衣物,有什么想回去拿的东西,你告诉管家,他派人去拿。”

      管家已经迎出来,云谦礼连介绍都没介绍,把瑾笙行李拿出来,说着:“我还有工作,你自己进去吧。”说完,竟然又上车直接开着走了。

      梁瑾笙被他晾在庭院中,尴尬地看着车屁股扬长而去,跟管家面面相觑。

      管家过来帮瑾笙拎行李,自我介绍道姓金,笑眯眯看起来脾气很好,上台阶的时候远远看了眼外面,笑着说道:“我们家少爷,这是发脾气了呢。梁小姐里面请,早点吃过了吗?我刚烤的曲奇饼干,低糖的,您尝尝?哦,还有自家酿的酸奶,淋上手工做的蓝莓酱或者草莓酱,味道很好,一起尝尝吧。”

      梁瑾笙:“……谢谢。”

      行李被管家提到二楼,管家站在走廊里像是犹豫了下行李该放进云谦礼的房间,还是另外安置,瑾笙非常有眼力见地说道:“您随便找间客房就成。”

      金管家笑笑,乐呵呵地找了间离云谦礼卧室最近的,推开门进去,说着:“您先简单休息一下,我这就去再给房间置办点东西。”

      梁瑾笙想了想,说着:“那个……云先生昨天晚上没休息,早饭也没吃,要不您安排给他弄点吃的吧。”

      金管家道:“是吗?怪不得脸色那么臭,谢谢提醒,我这就安排,他吃点甜腻腻的,心情会好些。”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梁瑾笙还坐着屋子里云里雾里发呆呢,金管家突然拎着一个点心盒子敲门,瑾笙过去开门,金管家抱歉的笑道:“梁小姐,不好意思,刚刚司机突然打电话说家里有事情,不能过来上班,我又白内障,准备做手术的阶段了,视力实在不敢开车,您能开车吗?要不麻烦您给送一趟?这是谦礼爱吃的点心。”

      梁瑾笙:“……”金管家赔笑看着瑾笙,瑾笙不得不接过来,说着:“好吧。”

      金管家感激得点头哈腰,嘟囔道:“那太好了,谦礼最近胃不好,不吃早饭恐怕会难受,太感谢了,这是公司门禁卡,这是去他办公室的电梯卡,您直接刷卡进去就行了,不用管别人。”

      瑾笙:“……哦……好……”

      梁瑾笙化了个淡妆,扎起了长发,想了想,还是找了条像模像样的裙子换上,只是没踩高跟鞋,穿了双舒适的矮跟小皮鞋,在车子里调整好导航,深呼吸,冲着金管家摆摆手,出发了。花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云谦礼公司了,瑾笙第一次来,瞧着挺阔气壮观的大厦,心里没底地掏出大口罩戴上,又戴上了帽子和墨镜,可又怕这样太像危险分子,便把口罩又摘了下来,只带着帽子和墨镜,饶是这样,瑾笙从下车到进大厦,一路上还是被行了注目礼。

      好在金管家体贴,瑾笙不用被门卫盘问,直接刷卡从门卡进去了,穿过大厅来到电梯间,足足有十个电梯口,瑾笙有点蒙圈,还是开口问了电梯旁的保卫,说着:“您看,这卡,是刷哪个的?我找云谦礼。”

      附近有人听到,倒是比保安先开口了,说着:“最里面的,你找谦礼?正好今天我忘了带卡,蹭你一下,一起走吧。”

      瑾笙压了压帽檐,有点像做贼似的,跟着刚才那人身后,刷卡进了电梯。对方是个年轻男人,长得挺阳光帅气,进了电梯微微侧脸瞧着瑾笙,说了句:“怎么觉得你眼熟啊?一般人不会有这个卡的,你找谦礼……抱歉,失礼失礼,不该问的。不过他好像要开会,我也是来参会的,已经迟到了。要是他在会议室,我跟他说一声,您贵姓,我告诉他一声。”

      梁瑾笙郁闷回道:“姓梁。”

      电梯很快到达,男人先去前台问了问行政,回头告诉瑾笙道:“果然在会议室里,您先去待客室里等一会吧,我进去告诉他。”说完又拍拍脑袋很是意味深长笑道:“看我,你该有电话的吧,直接给他电话吧。”

      瑾笙忙摇头,说着:“不用不用,你们开会吧,我等会。”

      瑾笙坐在沙发里等候,行政姑娘给她端来柠檬水,亲切问着需不需要其他饮品,瑾笙客气道谢,刚抿了口水,就看见云谦礼推开玻璃门进来了,瑾笙摘下墨镜,忙起身,拎起点心盒子,说着:“金管家托我来的,家里司机请假,他又眼睛不好不敢开车,你早餐。”

      云谦礼虎着脸,上上下下扫描似的打量着梁瑾笙,似乎是非常不相信如此动机和行为,拉开门说着:“去我办公室。”

      梁瑾笙戴上墨镜,跟在云谦礼后面,云谦礼突然回身,凑到瑾笙面前,抬手就把瑾笙墨镜摘了下来,正好刚才给瑾笙倒水的行政妹子在一旁呢,一下子目瞪口呆了。

      云谦礼拉着梁瑾笙的手往前走,边走边小声说着:“你来做贼的吗?”

      云谦礼一路拉着瑾笙的手往办公室走,几位从会议室出来的下属也瞧见了,统一都是瞪圆了眼睛,云谦礼的手握得很有力气,瑾笙抽了几次被云谦礼瞪了一眼警告。进了办公室,关上了门,梁瑾笙终于松口气,郁闷道:“你注意点影响,会被说的。”

      云谦礼指了指瑾笙手里的盒子,问着:“什么吃的?”

      瑾笙觉得败给他了,打开盒子,说着:“金管家早晨烤的点心,还有新酿的酸奶,你吃点吧。”

      云谦礼坐在沙发上,“嗯”了一声,安静吃起来,瑾笙看他插着软软甜甜的糕点,随口问了嘴:“喝点咖啡解腻吗?”云谦礼得寸进尺道:“好,等一下,我喊特助进来,让他教你冲我喜欢的口味。”

      瑾笙:“……”

      有段时间没见的特助很快过来,见到瑾笙笑得特别开心似的,请瑾笙到隔壁茶水间,介绍着云谦礼平常爱喝的咖啡牌子,加多少奶,多少糖,早晨喝什么,开会时候喝什么,下午茶时间喝什么,喜欢配搭什么糕点,晚上加班的话要换成茶。瑾笙想翻白眼,特助美滋滋道:“哎哟,我这是不是要解放了,梁小姐,今天就交给您了。”

      梁瑾笙按照特助的办法冲了一杯,端给了云谦礼,云谦礼喝了一口,皱了眉,说道:“少放了一块放糖。”

      瑾笙道:“你点心那么甜,咖啡再甜就太腻了。”

      云谦礼放下咖啡杯,说着:“那不喝咖啡了,给我冲杯绿茶,清淡点的。”

      瑾笙也是好长时间没伺候过人的了,瞪了云谦礼一眼,折返回了茶水间,给云谦礼冲了一杯清淡绿茶,端过去看到云谦礼已经吃差不多了,说着:“那我先回去了。”

      云谦礼抬眼看她,道:“特助不是说今天茶水交给你了吗?”

      瑾笙也瞪他,说着:“我又不是你员工,不在你人事工资表里。”

      云谦礼慢条斯理地喝着茶,说着:“我帮你付违约金了。”

      瑾笙:“……”

      云谦礼:“我还要开会,你随意,里屋有床,困了就睡觉,可以先穿我的睡衣。”

      瑾笙:“我回去了。”

      云谦礼:“车钥匙刚才我拿走了,你要去大街上打车吗?”

      瑾笙一看,果然自己的小包不见了,刚才为了方便给云谦礼准备茶水,她把包随手放沙发边上了,墨镜口罩都在里面呢,还有钱包手机车钥匙,瑾笙无语地看着干了小动作的云谦礼,说道:“你三岁吗?”

      云谦礼施施然起身,面不改色道:“最好别做商业间谍乱翻我东西,银色那台电脑你可以用。”

      瑾笙有点想打架,目送明显心情变好的云谦礼出门,克制着深呼吸,坐回沙发上仔细打量着云谦礼的办公室。空旷,整洁,线条冷硬,不过花瓶里有最新鲜的鲜花,有个样式简单的透明鱼缸里养着几条普通小金鱼。瑾笙推开里屋的门,看到里面是个挺大的卧室,整洁的大床铺着深蓝色的床单,瑾笙坐在床沿上,已经打了个哈欠,看了看时间,反锁上了门,脱了鞋躺上面了。

      一直失眠好几天,刚才突然就困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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