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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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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师兄年纪尚轻，性格中也有一点点一根肠子通到底的直率。
虽然他对于刀法很有天分，师父更是严师，但总归年纪小，就算是从断奶就开始练，也不过十年稍多。
何况，李霈渺于武学亦有一定天分，天分对天分，武功对武功，直肠子对阴谋诡计……倒是李霈渺的赢面大些。
李霈渺选了一柄长枪做武器。
七师兄解开一直背在背后的长刀。
七师兄的刀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刀。
不知道，李霈渺拿什么应对上古的神兵利器……
第一刀，断的是枪头。
李霈渺盯着分尸两地的枪身和枪头，愣了整整一柱香，然后，才缓缓缓缓的，出了口气：“好刀……”
真是好刀。
当然是好刀。
我有点幸灾乐祸：“对不起，忘记提醒你了呢。”
“无妨。”他回头微笑，“不说出来，才公平，不是么。”
然后示意持刀静立并没有乘胜追击的七师兄继续比试。
第二刀。
枪身少掉三寸。
第三刀。
虽然李霈渺躲得狼狈万分，但只削掉枪身上部分铁砂。
第四刀……
枪身一抖，却是被拦腰斩断……
李霈渺闪电般捉住另外那半截枪身，一手一半，“铛”的一声筷子一般夹住了劈来的第五刀……
刀再锋利，被夹住刀身，犹如蛇的七寸被捉。
七师兄立刻拔刀，试图脱出……
李霈渺岂肯放过到手的机会，“枪筷子”一夹一扭，眼看要把刀从以力大著称的七师兄手中夺了下来，顺势一脚踹出去……
难道这无赖经常跟人家抢菜吃么？这“筷子功”真是用得炉火纯青。
七师兄如果能够当机立断放开手中已经没有夺回希望的宝刀，闪过这一脚轻而易举，但直肠子的人，就是直肠子。
那一脚重重踹在了胸口，七师兄被踹得飞了出去。
飞出去的，还有刀……
七师兄的执拗也并非毫无裨益。
李霈渺看了看手中被宝刀划出来的伤痕，啧啧赞叹。然后，丢开两根废铁，赤手空拳迎上了负伤重来的七师兄……
又是四刀，仍然是在第五刀，七师兄被李霈渺一个虚招骗到，刀背被敌人抓在手中。
七师兄撤刀又逃。然后持刀重来……
再被抓，再夺，再逃，再来……
反反复复，复复反反……
……持久站。
只能这么形容了。
一百招下来，七师兄逃了二十次，一次不少。
谁占上风一目了然。
单从招式内力李霈渺的并不比七师兄高上多少，但七师兄的直肠子被李霈渺看了个透彻，利用他急于反击的单纯，总能反复的引七师兄上当，当上得多了，甚至有些曾经上过的当在几招之后都能再重复上一遍……
惨不忍睹……
七师兄第二十二次为了闪躲虚拟的一脚而逃开后，二师兄从背后抓住了七师兄的手臂，面对李霈渺……
“第一场，我们输了。”
我打了个寒颤……二师兄平静的声音里蕴含了波涛汹涌的怒气。显然对李霈渺近乎捉弄的打斗方法很是生气。
但是，对李霈渺而言，这是当下最合适的战斗方式了……以阴谋诡计和消耗战磨损直肠子七师兄的锐气……只能如此而已……
但是……
以二师兄的立场，生气也是同样正当的吧……
但是……
看一眼第二场和二师兄对阵的张兄弟，他，会被二师兄的怒气吞没吧……
何必把外人卷进来……
我举起手臂：“第二场，我们认输。”
“什么？！”大喊出声的是第二场的选手本人，“婆娘，你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宁可战死不可投降，你少替老子做主。”
“对方第一场认输，我们再认输也没什么折损面子的，何必……”
“闭嘴！”他打断我，“看不起老子也要有个限度。”恶狠狠瞪我一眼大步上前站在了场地正中。
二师兄向这边看了一眼，一言不发低头弹了弹衣襟上的灰尘。
――不存在的灰尘。
背后升起寒气。
一定要阻止这场绝对优势的力量对弱者的屠杀。
说姓张的大汉是弱者，他一定会更生气。可事实就是事实，说出来，正确的面对，才能躲避危险，何必……白白送死……
他不过是凑数来帮我们战斗，我已经主动认输，何必又为了莫名其妙的自尊或者名声，白白送死？！何必。
二师兄走进场地里。
“老子惯用的兵器是刀，怎么，你要赤手空拳？”
“刀么？刚好。”二师兄双手垂在身侧，“刚好我也是赤手空拳，你能用刀，真是很好。”
――以牙还牙。
力量过于悬殊时，不再是比武，而是屠杀。
如果李霈渺和七师兄的比试，是先试探，然后驾驭隐约透露出一点戏弄的话，那么眼前缠绕的两个人影，就明显是猫在吃掉老鼠之前的玩乐。
猫和老鼠是天敌，二师兄和张大汉却是从未认识，更无恩怨。
他不过是代人受过。
“可是……”李霈渺感觉到我的怒气，“现在劝他罢手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
我知道。
树活一层皮，人活一口气，所谓的宁死不屈。
可是……
可是……
可是…………能活着的时候为什么要找死？！
二师兄终于失去了玩乐的兴致，一脚把左支右绌的张大汉踹得飞起来，恰恰落在李霈渺脚下。
他是故意的。
那么淡的眼神，连杀戮的快意都没有。
比有快意的杀戮，更叫人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