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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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至1959年间，帝国内可以称得上“全线无战事”——当然，或许从美占区被赶进中立区的人与非洲集中营里的黑人们不会这么认为。刽子手们如赛斯-英夸特——少数几个要为非洲大屠杀决策负责的人之一 ——在各地的屠杀也只不过是柏林名流们玩笑的谈资。
元首秘密地派人寻找高堡奇人及其制作的影片，但说实话，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的恐怕只有副总指挥约翰·史密斯了。卡尔当然接受过这类命令，但元首却没提起过第二次——大概是不想让卡尔得知暗杀名单的来由。
1957年，美战胜利日，柏林，元首宫 。
每年的电视讲话过后，都会在元首宫召开一场宴会。而今年伴随元首在宴会上出现的，并不是布劳恩夫人或者里芬施塔尔小姐，而是一位有着熔金发色与深灰双眸的年轻女士。她与元首间并不存在情人间的甜蜜或者对伟人的迷恋，有的只是敬重与关怀——更像是将元首视为长辈的那种感情。
由于收到风声而不得不揽下元首女伴职责的卡尔·费舍几乎是绿着脸，拒绝了无数高级军官与政府要员的邀请。但遗憾的是，使用复方汤剂后他的个头变得娇小，五官变得妩媚，而带有寒意的双眼又为他添加了几分颜色。最可恨的是，元首分明知道真相，却还将他——哦，她，介绍给那些军官们，并解释说这是一位比较内向而害羞的小姐。这使得那些将官们带着他们认为的年轻有为的军官屡屡向他搭话。
卡尔在心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借着拿香槟的机会远离了那些分明结婚许久却贼心不死的人。他看到站在角落里的胡思与阿彻，走了过去。胡思正与阿彻讨论着非洲魔法的特色，却发现阿彻已经走了神。他不满地回头，而元首身边的那位女士拿着香槟向他们走来。
“这位小姐，请问我是否有幸——”阿彻清了清嗓子，却看到了那位女士露出了一个极其熟悉的眼神。“亲爱的阿彻，不，你是不会感到荣幸的。”阿彻本以为，在经历了数十年的风风雨雨与摧残之后，他不再会对任何事物感到惊讶。但显然他错了。他吃惊地退后两步，胡思帮他掩饰了一下。“地区总队长？”
卡尔将手指轻轻点在唇上，示意他们收声。“注意安全。”他回头望了望元首，发现他正在与元帅们交谈——而约翰·史密斯站在元首身后。卡尔向他们露出了一个礼貌而矜持的微笑，便回到了元首的身边。
胡思低着头，不让人看到他的笑容。“不得不说，总队长的伪装非常到位。虽然非常浪费时间，但可谓不虚此行。”阿彻看着那些被美色迷惑而频频看向卡尔的男人与女人们，心有戚戚然地点了点头。
卡尔并没有贸然地插入元帅中间，而是一边维持着元首周身的护盾，一边与副总指挥攀谈了起来。史密斯最开始以为这只是一位拜托元首引入上流社会的柏林权贵的家眷，但随着谈话的进行，显然并非如此。当他们谈到亚特兰大协议的时候，副总指挥心中的疑惑骤然被勾了起来——他压低声音，看向女子的眼睛。“费舍？”
“Alessandra，亲爱的副总指挥。”卡尔仿佛羞涩般垂下了眼帘，躲开了副总指挥失态而伸过来的手。
“一些小小的手段。”卡尔用手指敲了敲副总指挥的手臂，示意他保持距离。注意到这位神秘莫测的总队长眼中的不愉，约翰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只有我一个感到恶寒！
他们抬起头，发现前方的元首正在打量着他们的互动，眼中闪烁着趣味。卡尔走到元首身后，沉默地低下头——他已经感受到了针刺般模糊的恶意，却没有什么办法确定方向——这些元帅们无一不是笑里藏刀的高手。
乐队的演奏渐渐进入了高潮。一个刚刚被升至旗队长的德国军官端着酒杯，满面激动地从人群中走过来。卡尔皱着眉头，极大的不安使他加强了护盾的强度。那个军官被拦在五步之外，“向您问好，我的元首！”随后扔下酒杯，引爆了身上的炸弹。
一时间血肉横飞，而元首在卡尔的全力保护下毫发无伤——甚至他的制服奇异地保持了洁净。卡尔将口中震出的鲜血咽下——亏大了……卡尔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他的耳朵仍在嗡嗡作响，近距离爆炸的后遗症。他抽出一瓶经过稀释的恢复魔药递给元首，晃了一晃。
原本站在他身边的副总指挥抓住了他，却被卡尔挣脱了。“保护元首。”
在元首近卫——巫师与圣骑士们的伴随下，元首迈入了办公室的大门。他看着面前挂彩的元帅们让开的道路，沉默着。而戈林站在元首的桌后，接受着他目光的拷问。“我的元帅们，我听闻有人将自己任命为临时总理。”
在元首抵达办公室后便离开的卡尔来到了一个空的客房，进行简单地清洗后展开了对那名旗队长灵魂的拷问。
当胡思推开门，看到的便是美女坐在沙发上吸烟的画面。阿彻在门口吹了个口哨，挤了进来。但还没等胡思开口向卡尔问好，变化就开始了。目睹一个金发美女变为男人是怎样的体验？阿彻可以非常确定地回答——不怎么样，非常不怎么样。卡尔拿起了手边的威士忌，笑了一下。
“Surperise.”
他们并没有理会长官恶意的玩笑，而是说起了正事。“所有人员暂时性地被限制了行动范围，直至审查结束。或许是克格勃的人，又或许……”是党内高层的相互倾轧，栽赃与陷害。阿彻并没有将话说完，但显然屋内的三个人都对此有所了解。
过了一会，敲门声礼貌地响起。卡尔打开门，让门口的汤姆·里德尔——或者说，中尉Voldemort进来。他简单地为他们互相介绍了一下，便到卧室内换上了里德尔送来的军装。
里德尔显然是听说了什么——虽然他还没有进入人民大剧场的资格。他抽出了一支烟，叼在嘴边点燃。“美女？”胡思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总队长费舍是一个非常可怕——而记仇的人。”里德尔深深地吸了口烟，点了点头。
卡尔从屋内走出来，皱着眉。“这是一套副总指挥的制服。”
里德尔随意地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是无辜的。“总之他们给了我这套。”
“我去向元首请示一下，准备离开吧。”
当近卫们通知卡尔进去面见元首的时候，似乎元首刚刚结束与副总指挥约翰·史密斯的对话，但副总指挥被元首留在了办公室内。走进来的卡尔·费舍向他们行了一个军礼。
“卡尔，我看到你换上了副总指挥的制服。”
“是的，元首。但我不明白……”
“这是你应得的。既然你是来告辞的，那么就带着你的手下和史密斯一起回去吧。”
卡尔没有想要去美国，但显然元首不这么认为。或许是所谓高堡奇人的影片？他在路上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史密斯的脸色，却看到他从后视镜中点了点头。
在回到美国后，卡尔在圣约翰大教堂召集了圣徒与魔法事务部负责行动与保卫部分的负责人。他用手杖敲打着地面。“海德里希与戈林已经见识到了巫师的力量。隐藏踪迹将会变得越发困难。我知道你们有一些人与他们的手下交往密切，或是被他们拉拢。我要提醒你，我们不参与国内一切政治活动！我们的职责是守护这个帝国，向元首效忠！”他并没有说一些威胁性的话语，但在场的巫师都想起了他们的上司身后的尸山血海。
里德尔从他身后走出，沉默地坐在他面前。卡尔点燃了一支烟，转着手杖。“巫师拥有的力量并不能使我们超然物外——教廷同样拥有自己的力量。我们只是在效忠而不是统治，这是教廷保持沉默的唯一原因。据我所知阿彻已经成为了最年轻的战斗主教。”
“亲爱的学徒，不必担忧太多——那张契约已经将你出卖的非常彻底了。”卡尔猜测到了里德尔的想法，笑了起来。
1962年，12月。生命之源的造物之一，乔·布雷克被副总指挥约翰·史密斯派去反抗组织卧底，从而无意识地卷入了这场长达数十年的拉锯战。
日本的皇太子遇刺——可以说是克格勃的特工下手，也可以说是海德里希的人开的枪。很难分辨出究竟是谁的命令导致了这个结果。虽然未遂，但直接导致了德日冷战，但帝国内甚至乐见其成——他们对大和民族与雅利安人共同成为优等民族的事实怨念已久。
令卡尔印象深刻的反而是约翰。他甚至动用了卡尔看在他所表现的忠诚留给他的紧急联系方式。卡尔甚至以为副总指挥约翰·史密斯是被人操纵了——儿子的遗传病症？他迷惑中甚至带着震惊地看着约翰。
“Obergruppenfuhrer Fisher，我只想知道，他的病可以治疗吗？”
卡尔沉默地看着门口那个穿着中学校服佩戴着党卫军臂带少年，示意他走近一点。托马斯从没有亲眼见过第二位副总指挥，他激动却不失礼貌地走过来。
卡尔随意地询问了他的学业与生活，而后示意他与约翰有要事相商。
“你要知道，你的夫人的确在背着你使用安定类药物。”卡尔见约翰不为所动，便知道无法因此让约翰放弃。他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等待了一会。“是的，立刻。”
三分钟后一位中年女士敲响了史密斯一家的房门。卡尔提议性地扬了扬眉，“首席治疗师索菲亚·迈耶。先让她和托马斯接触一下，以乐器老师的名义。”他们吸着烟，看着索菲亚在客厅中与托马斯聊天，在沉默中约翰感到窒息，但他无法开口或是打断那边的谈话——他甚至打破了不在家中吸烟的原则。
过了十分钟，或者更长时间，索菲亚回来了。她并没有急于说出自己的结论，而先是看向卡尔。在得到允许后，她组织了一下语言。“这个……少年的疾病不能通过魔法或者魔药治愈。”约翰捂住了脸。“——但可以维持现状的状态而不继续恶化。您为什么不使用安定类药物？”卡尔挥了挥手，示意她不必再说。“所以，小提琴老师，索菲亚？”女巫勾起嘴角，“感谢您还记得我小小的爱好。根据情况来看，一周三次。”
约翰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放下，用冰蓝色的眼睛盯着卡尔。“我真的……非常感谢你，为了这一切。”卡尔将烟头掐灭，呼出了烟雾。“将你的感谢，送给帝国吧。”
坐了一会之后，托马斯推门走了进来，他没有在意两位副总指挥盯着自己的目光，而是倒了一杯水，坐在了父亲身旁。“这么说，不再有南美洲的旅行？那位女士，显然不是小提琴老师那么简单。”约翰与卡尔交换了一个眼神，卡尔笑了笑。
“是的，她将会帮助你控制肌肉与身体。”
托马斯皱起了眉头——他在书上看到，这种疾病是无法根治的。他有心怀疑父亲又在欺骗自己，但迎着父亲关怀的目光，与另一位副总指挥，他不能将这种疑问宣之于口。“托马斯，你相信我吗？”他转过头，凝视着自己的父亲。“当然。”“那你就要相信，这位副总指挥，要比你看到过的所有人都要神奇。”卡尔哭笑不得地看着少年惊讶与好奇的神色，只得拍了拍他的肩膀，拿出一对宝石袖扣作为礼物——希望在约翰日后问起的时候，不要被灵魂宝石的来源吓到。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卡尔一个箭步冲上去接起了电话，刚刚对约翰露出了的半个笑容，僵在脸上。他歉意地向约翰笑了笑，抽出魔杖——“啪”的一声后，消失不见。
当晚，约翰见到被关押起来的总指挥海德里希，告诉他一小时前旧金山被一颗原子弹夷为平地，而他们接到柏林发来的命令立即释放海德里希——他成功地从海德里希口中得知了一切阴谋的始作俑者，但遗憾的是，已经有些晚了。
卡尔靠在休养院小小的窗上，而病床上的希特勒停止了呼吸。他握住手中冰冷的十字星光辉石，郑重地行了一个军礼。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