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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南淮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绵软之处,而这并不是什么云床或锦被,居然……是辰庭殇的怀里。
      睁开眼,一双漆黑双眸正盯着自己,委实吓人。
      “你!你干什么?”南淮的第一个举动,居然是掀开锦被,确认了一眼自己是不是被人扯了衣裤。好在薄衫在身,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辰庭殇十分冷漠不屑的抽回手臂,将南淮不轻不重的丢到石床之上。一个白眼,“莫非你也太抬举自己了吧。”
      “我……我跟你说,别以为你是什么魔君就了不起。若不是我,此刻躺在这里的应该就是你才对。”南淮抬手指着辰庭殇。
      而眼前的魔君,却完全不吃这一套,用力打掉南淮的手指不说,还不冷不淡的说到:“本君说过,没有报恩的习惯。”
      若不是今日失血过多,真是要有一口老血喷出啊。
      “你……你……算我瞎了眼!”南淮想要转身,却不小心碰到伤口。
      “诶呦……”
      “怎么了?”辰庭殇脸上的霸气瞬间不见,连忙上前,掀起锦被,确认伤口。
      “不要你管!”南淮像是个小女人撒娇一般,夺过被角。
      “你的性子,还真是像极了她。”辰庭殇心中思量着,眼底落寞涌现。
      “把这汤药喝了。”这一句,坚决果断得如同号令三军。
      果然,服过药后,伤口即刻痊愈。周身也轻盈了许多。这时,离诺手捧着一摞干净衣衫,丢到塌上,还不忘满脸不屑的挖苦到:“我堂堂大将军,居然要伺候你这个娘娘腔。给!娘娘腔,君上让你换上!”
      南淮一把揪起离诺的胡须,将脸贴近。
      “你说你,本长着一张这样好看的脸蛋儿,可偏偏性子这么差,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就让人生厌。就不能改改?”
      离诺被牵拉得向前一步,怒不可遏,急忙抽出刀剑。
      南淮不仅毫无惧色,还挑逗的将脖子凑近,“你砍啊!刚好我也想看你家君上的反应。”
      剑锋划过,一道银光从南淮指尖闪现而过,随即,一撮黝黑胡须散落地面。离诺大步扬长而去。
      “啧啧啧,这又是何必。”南淮摇摇头,咂着舌,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欠揍模样。
      或许是辰庭殇良心发现,又或许没空搭理他这个闲人?最近倒是没有魔兵在监管南淮,更不必整日被禁锢在洞中。
      沿着洞口小径,伴着鸟语蜂鸣,哼着小曲,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片幽秘之所。
      一望无际的曼珠沙华竞相绽放,妖艳又透露着忧郁,据说此舍子花可以引领幽明之路,唤醒前世记忆。异常的芬芳使人着迷流连。
      血红与天空的湛蓝相接,仿佛浩瀚海洋下罩着绵延不绝的火焰一般。微风习习,摇曳微颤。
      南淮的洁白长衫,在这片赤红上浮动,仰望,忽觉自己渺小至极,仿若不该属于这个世界,即便作为微尘,都感逊色。
      忽然,破魂铃脱开腰间扣子,飘忽在半空中。南淮连忙伸手去抓,而铜铃却一再脱手,引领着来到一片暗黑花海。
      不过刚刚靠近,南淮眼角就开始不住的留下热泪,情绪也难以自抑的悲伤起来。俯身掐下一株,捧在掌心,仔细端摩,才发现这花朵的模样与曼珠沙华无异。这墨黑的曼陀罗实属稀有,从未见过。
      像是受到牵引,他亦步亦趋、泪水不止的走到花海中心,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口精致冰棺。冰棺周围,花团锦簇,冷风瑟瑟。
      情迷意乱之间,南淮扑到冰棺之上,顾不上这刺骨的冰冷。
      她身席轻薄红纱,脸色依然白皙中透着粉嫩,紧闭的双眼下,睫毛浓密漆黑,嘴角天然的微微上扬,唇色红艳。若不是躺在这里,定会以为她只是沉沉睡去。特别是眉心的红痣,明艳动人。
      她白皙纤细的手指中,捧着一片冰蓝,而这,并非他物,正是昔日辰庭殇从遗梦鬼城夺回的灵石碎片。
      这女人与梦中的洛尘一模一样,恬静文雅,又妩媚撩人。南淮情不自禁的推开棺盖,欲要轻抚她的娇美脸颊。
      “大胆!”一束金光,从远处以雷驰电掣之速,狠狠打在南淮右掌之上,瞬间血液飞溅。
      而正是这突来的剧痛,将南淮从沉迷中惊醒。刚刚所看到的场景,亦梦亦醒,无法自持。
      眼前的男子,眼底充满杀气,眉心微皱,满脸怒意。
      “辰庭殇”南淮不知为何,竟觉得理亏胆怯,声音轻细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
      辰庭殇并不理会,仿若南淮不存在一般,径直走向冰棺,小心翼翼地确认她的安好。并用指尖隔着厚厚的冰层,触摸着她的眉宇和薄唇。在这一秒,仿佛时间戛然而止,唯有他与她,他看着安详的她,眉目舒展,嘴角轻扬。
      或许,这是属于他们所独有的交流方式,无人能懂。
      当南淮被辰庭殇拖拉着再次回到洞穴时,周身已被残枝败叶划出了许多血淋淋的伤口。
      “离诺!押至水牢,每日鞭刑五十!”
      离诺得令,大有幸灾乐祸之意,动作迅速的将南淮捆得结结实实。
      “辰庭殇!辰庭殇你听我解释!”
      南淮撕破了嗓音,也未博得辰庭殇一抹余光。他只双手背于身后,若有所思的伫立在昏黄烛火下,眉眼低垂,落寞忧然。
      魔界的水牢,丝毫不亚于传闻,简直是神仙的炼狱。所谓水牢,并没有真正的冰水,淹没腰身的液体,实则是蚀心草的青汁,时时刻刻侵蚀着仙体,锥心刺骨,不得逃脱。
      不知是否有离诺公报私仇的因素,鞭刑更是难捱,鞭鞭入骨,血肉翻飞。南淮被牢牢的捆绑在寒石之上,手腕、脚踝,因为难以忍受的挣扎,铁链已深深陷入肌肤。
      他垂着头,昏死过去不知多少次。却又一次又一次被汤药灌醒。
      南淮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魔果然是魔,不由分说,即刻邪恶阴损、心狠手辣。
      □□的摧残,尚且无法逃脱,忽又觉得心脏如同被利器剜转一般,痛得无法喘息。眼前的一切,都渐渐缩小,逐渐的限制在一道缝隙之内,缓缓地,缓缓地,陷入无尽黑暗。
      再次睁开双眼,南淮正躺在十分明亮舒适的凌云殿内。仙娥步履轻盈,进进出出,照料细致。
      身上的血衫,已被更换。他虚弱的转头,刚好看到塌边的司命星君。
      “可有好些?”
      “老头,你说呢?咳咳咳……咳咳”南淮用指尖抹去嘴角的血滞,费力的还不忘埋怨:“还不都是你害的?”
      “为了补偿于你,我已请命过度厄星君,日后你就留在这天宫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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