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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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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就是随便问问。”南淮掐紧嗓音,试探:“你不用回答我了,我……我不想知道了。”
南淮这怂到骨子里,连连摆手的模样,异常好笑。辰庭殇虽一直明白,南淮就是天宫派来的奸细,故有所防备。却不知为何,很多时候会不自知的放下戒备之心。
“你为何能进入虚域?”
“什么是虚域?”南淮见辰庭殇脸上的杀气渐渐冲淡,内心的紧张和惊恐也便减弱不少。
“哦,你是说那片花海?”
虚域是辰庭殇在被封印前,耗尽了千年修为所铸之境,莫要说南淮这种废材小仙,即便是天宫的度厄星君也是寻迹不到的,更不必说轻而易举的闯入。
南淮失踪的数日,辰庭殇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我真的不知道那地方不能去,走着走着,就看到了曼珠沙华,觉得好美,才过去看看。”南淮眨巴眼睛,瞄了瞄辰庭殇,嘟起嘴说:“不让去就直说,我不再靠近就好了。上来就是暴力!真是没人性!”
辰庭殇眉头一皱。
南淮又害怕的嘻嘻陪起笑来。
其实,辰庭殇不过是感到惊讶和不解而已。
“此事不准向任何天神提起,否则……”
“知道的,知道的。不提……不提……”
“你也再不许进入,男人的阳气会影响到气息。”
“难不成,你不是男人啊?”南淮心里嘀嘀咕咕,嘴上却不敢反抗一个字:“不去,不去!”
“还有!凌云殿歌舞升平,看来你还是受伤太轻!”辰庭殇眼底泛起一丝捉摸不透的冷意。
“不准再回凌云殿,若再敢,本君必重罚!”
“诶,这可就是你的不讲理了。我的宫殿,凭什么不能回?受伤本就应该多消遣放松,有利于伤情愈合。你凭什么管我!”南淮不知哪来的勇气,掐着腰质问道。
“是么?!和女人亲亲我我,是为了疗伤?”
“我一个大男人,花天酒地本就天性,有何不可?”
“哎……哎哎……你干嘛?”南淮的衣领被一只大手瞬间揪起,仿若捏起一只小蚂蚁般轻松。“咣当”一声,被狠狠地摔在石床上。
瞬间,数条锁链腾空而起,盘旋蜿蜒,将南淮的手脚捆了个结结实实,丝毫动惮不得。
“本君说不行,便是不行。既然你听不懂,那就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给本君想想。”话落,一席光亮黑衫不疾不徐地出了魔窟。
“辰庭殇!辰庭殇!”南淮连忙叫喊,却见那身影丝毫不为所动,也只好声音渐弱下来,“辰庭殇,你给我回来!”
“辰庭殇!你这个混蛋。”
“我说南淮少爷,别再喊了,撕破喉咙,君上也不会放了你的。没看君上正在气头上么。”一个小老头跛着脚,眨巴着眼睛。
“你……你又是谁?”
“老朽是谁不重要,跟君上赔个不是,也就免得受这皮肉之苦,也是为了你好,不是?”
“老头儿,不用你管。一个司命那老家伙,外加度厄星君老狐狸,都是老奸巨猾的主,真没看出哪个老头是为我好。”
“哈哈哈哈”老者缕缕苍白胡须,慢吞吞的走了出去。
或许因为静止太久,难免心生困意。再次醒来时,正被一双暗黑深邃的双眸盯着。
“听说,你知错了?”
“知了知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低头总比被所在这难堪要好。
“错哪了?”
“呃……”南淮使劲想,也没觉得自己哪里得罪了眼前这个大魔头。
“反思的不够!”
“呃……等等!”辰庭殇,刚要甩袖离开,南淮连忙大呼:“以后你让我如何,我便如何,总可以了吧?”
辰庭殇嘴角一勾,貌似还算满意。指尖凝聚一缕蓝光,冲向锁链,瞬间,南淮的手脚失去束缚。还不及动弹,瞬间被辰庭殇捏起,他大步流星出了魔窟,百万魔军浩浩荡荡。
不必揣测,定然又是要出征。
羽翎抖了抖翅膀,悠哉地很。
“我还要去?”南淮仰面,极其不情愿的问。
“破魂铃要随我同去,你随意。”辰庭殇纵身一跃,同时也不由分说的,将南淮扔到羽翎背上。
魔军压境,但南域城却静谧得很,仿若无需任何防备。一条并不宽阔的护城河,蜿蜒流淌,意境优雅。
南淮忽觉周身的不自在,头脑中也开始闪过一幕幕,仿若自己穿着红纱,欢快的奔跑,而身后,一个空灵的声音,关切的唤着他,要他小心,不要摔倒。
他跑着,闹着;他追着,笑着。
突然,细流湍急,一团乌黑云雾升起。河岸对面,一身披玄色长袍的身影,怒气冲冲走来。唇齿一直在闭闭合合,却无论如何,也听不到他的话语。
近了,更近了……
他看到那张脸,左侧有一处明显的伤疤凸起,而左眼,被黑布遮挡着。
不知为何,南淮看到他,便拼命的想要逃跑,却又无论如何都挪动不了。
“哥哥!哥哥!”
神智恢复,却看到那张脸正与辰庭殇相视而立。
南淮的一句“哥哥”,竟让两人都愣了神,纷纷将目光移向他。
“哈哈哈哈……辰庭殇!三千年了,你竟然没有一点儿长进。还凭空冒出来了个废物弟弟。”
“别看我,你们继续!继续!”南淮示意辰庭殇,假装昏死过去。
只听“嗖”的一声,辰庭殇的手掌鲜血淋淋,顺着指缝一滴一滴,滑落在地。南淮忽觉心脏剧痛,眯着眼偷看间,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没错,就是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被那只手指,揉搓得快要破碎。
“本想看在洛尘的份上,留你全尸。看来来不及了,一时失控。”辰庭殇邪魅一笑。
“那又怎样?辰庭殇!你未免太过妄想,以为这样就可以复活她?”“呃……”一股鲜血涌出。
辰庭殇大步上前,揪起那人的衣襟,狠狠收紧。
“说!赤火石在哪?”
他手中的那人,明显万分痛苦,表情十分狰狞的讥笑着。这笑声冲破了整个古城的宁静。
“只要赤火石在,就凭你,杀得了我吗?我与洛尘同命同心。今日,你杀我,又与亲手杀了她有何不同?”阵阵笑声回响在天际,久久不散。
“复活了她,她也不过只有半条命,你口口声声说爱她,不过如此。”
一道寒光疾驰,南淮只觉心口一凉,用细长的手指轻捂,颔首间,只见汩汩血流奔涌而出,染红了指缝,洁白长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