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在无尽雾雨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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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p：酒红（酒吞童子×鬼女红叶）
- 借用《ニワカアメ》部分歌词，建议配合歌曲食用，但歌词与剧情走向无关
- AV男主角般全程无脸的我吞【……
- 欧欧西一时爽，填坑火葬场
- 有bug也别较真，都是作者在瞎扯淡
- 解释在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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踮脚，旋转，伸展……
明亮的灯光下，婀娜身姿随着音乐的节奏轻盈舞动，每一个舞步每一个表情都极尽完美，翩然身影犹如灵动的精灵跃然绽放。
突然，灯光暗了下来，唯一的一束照在正中央，空荡荡的舞台只有一个人。她保持着旋转，不停旋转，直至精疲力尽，竭尽所能之后以优美的姿势倒在冰冷的地板上。配合着恰到好处的音乐，小小的枫叶与花瓣从舞台灯上空散落，与红色舞裙相依相衬，缓缓飘落至残留笑意的唇角……
在那妩媚容颜与优美舞姿下，所有人都为之倾倒。
***
这座小型歌剧院建成距今已有三个年头，红叶是这个歌剧院的主人，也是这里名气最大的舞者。
每次只要是她的演出场次剧院总是座无虚席，不计其数的人特意从遥远的城市而来只为一睹芳姿，那种身体与灵魂相结合的舞蹈仿佛有一种摄人心魄力量，能让人一下子流泪满面。只要是欣赏过她舞姿的人，没有一位失望而归。
可以这样说，她是天生的舞者。
演出结束，在如潮掌声中一众人一起欢声谢幕。
走过后台，尽管疲惫红叶还是心情很好地和路过的工作人员一一点头微笑，没有什么比一支成功的得到认可的舞蹈更令她感到振奋的了。
回到私人休息室，正准备躺沙发上暂时休息一下，她的目光瞥到了摆在茶几上的一大束包装精美的向日葵，似乎想起了什么，她放松的表情一变，一下子坐了起来抱起花束。
十几朵巴掌大的向日葵看得出是用心挑选过的，它们相互簇拥着勃勃绽放，有着阳光般灿烂色彩的花瓣娇艳动人，仔细看能发现上面还沾着几颗晶莹的水珠。周围当做装饰点缀了一些柠檬草、樱花草和满天星，而花的正中间有一张卡片。
红叶轻轻拿下卡片，上面没有署名，只有用黑色水笔手写的——「To momiji」。
又是这样。
又和前几次一样……
助理正好回来了，陷入沉思的红叶急切地扭头问道：“这花是谁送的？还是和上次同样的人吗？”
“和前几次都一样，鲜花公司的快递员送来的。”助理喝了口水，不解地歪了歪脑袋，“有什么问题吗？”
“不……”
她不是没有追捧者，粉丝们送来的礼物一件一件数都不知道能算上几天几夜，为什么会对这位特别在意，红叶自己也说不上来。
从这个歌剧院建成以来，她的每一场演出都会送来这样一束向日葵却从不留下名字甚至不见她一面，可以的话，红叶非常想当面向那个人道声谢。
只是，那人似乎从没给过她道谢的机会。
对，从来没有……
***
不知什么时候起，红叶愈发地期待每次演出。
她想找到那个人，想知道他的名字，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想问问他为什么不肯露面，想和他像普通朋友那样聊聊天，想告诉他，她非常喜欢那些向日葵……
月末的最后一次演出结束时，红叶跟工作人员提前请示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上台和大家一起谢幕致辞。甚至没工夫换掉身上的舞裙和舞鞋，她急急忙忙地往自己的休息室跑，不顾一切地跑。
他一定会来的，她知道！
平时走路其实没几步的路程因为迫切的心情似乎变得格外漫长，红叶喘着气跑到走廊口，却正好看到一个人影像是刚从她房间出来，正在关上房门。但走廊口距离房间太远了，她无法看清那个人的面容。
与此同时对方的余光也注意到了她，奇异的气氛只维持了不到一秒，那人迅速调头，快步往反方向走了没几步，在感觉到身后有人追来的瞬间迈开步子往前跑掉了。
“喂！”
红叶来不及思考马上追了上去，碍于舞鞋的不方便，她根本追不上那人，越是心急如焚越是感觉自己和对方的距离在一点点延长，她管不了太多，索性脱掉鞋子光着脚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一路奔跑。
“请等等——”
追了有一段路，感觉体力真的快要耗尽了，在跑到拐角处的楼梯口时红叶大声喊住了他，令人有些意外的是，对方在听到红叶的声音后真的停下了脚步。
但是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出声，停步的刹那身影分毫不差地拢在了楼梯的阴影处。
看到对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红叶扶着扶手喘了几口气，没有再追下去。流动的空气中掺杂着奇妙的淡淡酒香，她站在高处，却只能看到对方黑色衬衫的一角，脑袋再往下偏一点是隐藏更深的黑暗。
等胸口的起伏不再那么明显，红叶静下心来，惴惴不安地望着那片她触及不到的阴影，沉默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
“那些向日葵……我非常，非常喜欢！真的很感谢你每次都送花来，尽管我们素未谋面，尽管我对你一无所知，还是想跟你说一声谢谢。”
那边是无言的沉默，红叶无意识间握紧了双拳，小心翼翼又充满期待。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休息室，红叶低头才注意到双脚因为没穿鞋子乱跑不知什么时候变得红彤彤的了，她换上棉质拖鞋往屋内走去，茶几上意料之内摆着一束向日葵。
和上次一样。
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一样。
「To momiji」
遗憾的是，她依然没能得知那个人的名字。
但是心意已经传达了出去，这令红叶稍微感到了一丝丝的欣喜与释然，嘴角不由自主地牵起了小小的弧度。
***
平静而满足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某天从剧院回公寓的路上，红叶在距家不到几百米的小公园内被一群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小混混毫无征兆地围住了。
那些人先是堵住她的去路，再由远及近地慢慢包围，有几个人在看清楚红叶的面貌后凶恶的表情稍稍有所改变，但却是变成了那种轻浮，不怀好意的笑容，在靠近后甚至主动上前搂住了红叶的肩膀。
对方的力气很大，红叶挣扎了几下无果后放弃了，她大概知道对方出于什么目的，因为良好的外表从小到大这种事她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但是这次，事情似乎是出她意料了。
对方知道那个小有名气的歌剧院是她开的，矛头直指剧院，从伪善的话语间红叶大致了解他们想收购歌剧院开发新商城的意图，本以为是游手好闲的小流氓，没想到遇到了麻烦的家伙。
不过红叶当然不会理会，趁对方放松警惕的间隙甩开了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冷冰冰地瞥了他们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其中一人想追，却被领头的男人制止了。
他望着红叶傲慢的背影，捻灭了烟头。
“她会同意的，会有人告诉她，咱们身后的人是谁。”
……
几个星期后，红叶再次遇到了那帮人，他们有恃无恐比上次更过分，直接在公寓楼下等着她。
红叶偶然间向友人青行灯提起过找她麻烦的这群人，青行灯人脉广，对这座城市的很多事情都了如指掌，她半怀疑半猜测地告诉红叶，想建商城大赚一笔的开发商背后为其撑腰的，可能会是这个城市势力庞大的□□。
被嘱咐小心为妙后，红叶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直到他们再次找上门来，红叶心里清楚可能真的被青行灯猜中了。
他们给她下了最后通牒，在说明一个星期内要么在剧院转卖合同上签字，要么交一百万，否则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概不负责后离开了。直到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红叶故作镇定的心脏才开始急剧狂跳，她以最快的速度上楼回家，紧紧关上了房门，但还是害怕，又将所有房间的窗帘严严实实地拉了起来。
她不安地坐在客厅地板上，背紧靠着沙发，摸着口袋里的手机想报警，但一想到对方是□□的敢报警就等于死路一条，更何况，有哪个警察会相信这种空口无凭的事……
种种做法都被一一否定，红叶的内心越来越无助，她望着茶几上的花瓶，目光怔怔。
“该怎么办？”
谁能告诉她，该怎么办……
……
怀着紧张的心情一直到了一周后，红叶却再也没遇到那群人。
剧院安然无恙，她也安然无恙，什么状况外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仿佛她所遭遇的只是一个梦。
演出照常进行着，她一如既往地跳着舞。
跳完一支，一支，接着下一支。
也许根本没有青行灯说的那么严重，那些人只是恶作剧心理想吓唬吓唬她，你看，这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吗？
这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吗……
什么都没发生……
什么都，没发生？
不对！
还是有什么，跟以前不一样了。
红叶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跳完一支又一支的舞已经演出了好几场了，但是……
但是，再也没有人送来过向日葵。
突然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心脏突然像坠入深渊般猛地一颤，红叶回过神来呆呆地望着舞台，演出已经结束，所有观众都已离去。
她孑然一人站在偌大的剧院内，孤独填满了每一个感官细胞，失落感在冰冷的空气中骤然而生。
也许是忘记了，也许是有事不能来，也许是花店快递员今天休息，最糟糕的结果也无非是那个人对她的舞蹈不感兴趣了。
或许等哪天他有兴趣的时候，他还会再来的。
这样想着，红叶无奈地耸了耸肩，只是嘴角的笑容，怎么看都显得异常僵硬。
***
绵绵阴雨下了好几天都没有停，红叶撑着伞路过街边的花店，看到店门口几枝向日葵还没来得及收进屋，在雨水的打压下怏怏低垂着脑袋。
固执的向日葵不知疲惫地追寻着遥不可及的太阳，红叶突然觉得自己和那些向日葵很像，失去了太阳的日子也失去了旋转的方向和意义，那些绚烂的色彩和触手可及的阳光最后只能无力地在寒冷的雨雾中黯淡下来，逐渐变得苍白。
她望着昏暗不见天日的天空，一种无名的酸涩情绪慢慢从心底涌向发闷的胸口。
脑海中开始想着，在那片深渊中，那个人和谁一同呼吸着？
他幸福吗？
而自己的孤独，沉重吗？
如果远离他……远离他的话……
这场雨会停吗？
……
***
午后，连绵不绝的雨总算稍微停了一会儿，天空还是阴云密布灰蒙蒙的，不知什么时候又会没完没了地下起雨。
地处偏僻的教堂平时少有人到访，后院蒲公英花絮纷飞的安静墓园里，一座崭新的花岗岩墓碑下摆放着几束百日草，一位长相英俊的年轻男子半跪在碑前，冲着墓碑淡淡一笑，然后将拎在左手的一瓶红酒拿了出来。
“嘿，挚友，我来看你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拍出15万高价拉菲古堡最有收藏价值的干红，我费了好大功夫才弄到的！”
男子熟练地用左手开瓶，从头到尾不见使用过右手，其实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右手的袖管是空的。
他先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然后将剩下的全部倒在墓碑前的泥土里。
“有了好酒还需要一个好消息，你猜是什么？哈哈好吧，我告诉你吧，东部那边的势力已经被我们的人全部铲除了，愿意归顺的确实有不少，剩下一部分中立的也被星熊那家伙拉拢了过来，现在我们可以说是真正的无所畏惧了！”
突然刮起了一阵风将蒲公英吹向更广阔的天际，而在男子眼中更像是沉眠于土的人所给予的回应。
他的笑容慢慢平静下来：“红叶那边交给我，今天有她的演出，我会替你把花送过去的，你放心吧，她……永远不会知道你的名字。”
她会永远安然无恙。
嗯，永远。
男子又在碑前讲了会儿话，等细小的雨滴一点点打湿墓碑，他才起身撑起黑色的伞，鞠躬道别。
***
红叶再次收到了向日葵，她欣喜若狂，但在冷静下来后却也发现到了某处的不一样。
向日葵还是向日葵，还是某人精心挑选过的，但向日葵的后面多了几枝橙色的天堂鸟，看上去更加精神饱满，生机勃勃了。
她用手轻抚着那些花朵，看到了插在花里的卡片。
「To momiji」
又是这样。
又和前几次一样。
又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一样。
不对……
这次，字迹不一样了。
……
已经下了两周的雨还是没有停，城市笼罩着一层灰暗。茨木后来路过歌剧院，他站在街角，看到红叶面朝剧院驻足于蒙蒙烟雨中，任雨水打湿衣服和翩翩长发都像感受不到一般毫无所动。
她微仰着脑袋，目光带着些许迷离和茫然，无焦距地望着眼前这座被骤雨冲刷的歌剧院。
明明已经习惯了你不在的日子，沉没入胸中的恶魔像这样又浮现出自身。
是因为，什麼都放不下而招来的惩罚吗？
……
茨木无法猜到红叶此刻的想法和心情，他站在原地，视线所及之处唯一的那个身影覆上了一层潮湿的雾气。
她的眼神像是在努力寻求着什么。
她的背影像是在固执等待着某个人。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在无尽雾雨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