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歌飞舞》吕歆

5、第四章 秦禾

　　明月大学有南北两个学院，南学院是比较有钱的人的贵族学院，而北学院相对的就是普通学生就读的地方。

　　萧歌此刻正懒懒趴在课桌上假寐，两天了，艾瑟儿一直没有消息，也不知道到底去哪里了。

　　张轩进来敲她的桌子，“外面有人找。”说完还奇怪的看着萧歌，仿佛有什么不解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

　　萧歌抬头，半睁着眼睛，睨了张轩一眼，又重新耷拉下脑袋，闭上眼睛，声音闷闷发出，“现在谁也不想见！”

　　张轩又奇怪的看了她一阵，然后走到教室门口，和门外的一个人叽里呱啦的不知讲了些什么。

　　不一会儿，萧歌感到教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有一个脚步声却由远及近走过来，停在了她前面。萧歌睁开眼睛，抬头，一吓，结巴，“你、、、、、、你、、、、、、”她本想问你来这里做什么，脑中却想起了前天的事情，情急一个后仰，后背撞上后面的桌子，不由一声闷哼，她瞪向来人，“东方绝，这次再来我要你好看！”

　　东方绝似笑非笑看着萧歌，这个男子，有着完美的脆弱，精致的伤感，带着柔美的气质静静站在教室中，完全吸引了众人的眼光。

　　“很好，你记得我的名字。” 半天，东方绝开口，声音仿若敲打在玻璃上清脆，他不动声色环视四周，“你要在这里和我说话，还是出去再说？”

　　萧歌眉梢微扬，“你想说什么快点说！”这个男子，有点神经失常，她才不愿和他独处。

　　东方绝微启嘴角，淡然一笑，“好，不要忘了我们今天晚上的约会！”

　　“咳咳、、、、、、” 萧歌被口水呛到，瞪他，“你胡说什么！”

　　东方绝指了指自己的右脸。

　　萧歌凑前一看，茫然，“？”

　　东方绝好笑，“你仔细看看！”

　　萧歌蹙眉，长得好看又怎样，前来炫耀啊？她“切”了声，“花孔雀！”

　　东方绝满脸黑线，“你仔细看的话应该看到上面还有些乌青。”

　　“那又怎样？” 萧歌不耐。

　　“那又怎样？” 东方绝咬牙。

　　萧歌这才想起前天自己好像给了他一个大嘴巴，顿时稍有些不好意思，“呵呵、、、、、、这个、、、、、、”

　　东方绝阴恻恻低声在萧歌耳边说：“这下记起来了吧！”抬头时又转为笑脸，一脸无害的样子，“别忘了晚上的约会！”

　　说完优雅转身离去，留下教室里满地破碎的心。

　　有同学蜂拥而上，一连串的问萧歌：

　　“萧歌，你怎么认识南学院计算机系的东方绝的？”
　　“萧歌，你们在交往吗？但听说东方绝有一个女朋友叫冷怡芳、、、、、、”
　　“南学院的东方绝听说他挺花心的，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
　　“萧歌，你们晚上有约会啊？好幸福、、、、、、”
　　“东方绝好帅啊，听说是我们明月大学董事会董事长的儿子、、、、、、”
　　“是啊是啊，东方绝家里很有钱、、、、、、”

　　各个同学七嘴八舌，萧歌拒不回答，她鸵鸟般的蒙住自己的脑袋，要不是等下还有课，她早就逃跑了。不过，终上所述，萧歌对东方绝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

　　东方绝：男，南学院计算机系，明月大学董事长儿子，家里有钱，花心，昨天怀里的女子确认为冷怡芳。

　　萧歌头大，她好事没事打扰了别人谈情说爱，还打了有钱人家少爷一大嘴巴，真是倒霉到家了！那东方绝，跑到她的教室来说晚上有个约会，究竟又想怎么报复自己？萧歌越想越觉得恼火，不就抽了你一嘴巴嘛，大不了给你抽回去，有钱人就是爱面子，虚荣心旺盛！不由想起林青，心想还是他爽快，没少揍他，但他最多就哼哼几声痛，也没见不高兴，下次见面仍旧照打不误。

　　当下心底愈来愈鄙视东方绝，好不容易等到下课，萧歌即刻飞奔出学校，让东方绝见鬼去！

　　回到自己的小公寓，甩下书本，打秦禾的电话。

　　响了半天，那头终于有人接起来，里面是陌生的声音，“喂喂、、、、、、”

　　萧歌莫名其妙，又和秦禾留下的号码对了一遍，是这个号码没错，她对电话里的人说：“我找秦禾。”

　　对方仿佛很惊喜，“是是，你找我们的老大，你可是第一个打电话给我们老大的人、、、、、、”电话那头的一个接线员喜极而泣，老大从来喜怒不于脸上，然而有一天，他很和善的拜托自己说，他需要一个手机接听员，把自己兴奋的几天睡不着觉，老大可是从来没有和善的对任何兄弟说过这样的话，那是多么巨大的任务啊！从此自己带着老大的手机整天整夜不离身，可是手机的铃声一直没有响起过，现在有人找老大，自己怎能不惊喜——自己果然没有辜负老大的期望！他喜极而泣。

　　素不知秦禾来到现代，一直不习惯现代人使用的手机，所以才拜托手下的人接听他的手机。当然，这是后话。

　　这边，萧歌“喂喂”了半天，没人应，她纳闷，对着电话里喊，“我找秦禾，到底有没有人啊？”

　　接线员终于回过神来，“在在，你等一下！”

　　萧歌满脸无奈，拿着话筒发牢骚，“今天我怎么尽碰到些郁闷的人！”

　　好一会儿，清朗若风的声音终于从话筒里传来，“小歌、、、”

　　“秦禾！” 萧歌精神一振，“我有事找你，你在哪里？”

　　秦禾淡淡的说：“你等在家里，我让人来接你。”然后“嘟——”一声按断了电话。

　　萧歌脑门冒火，她怎么尽认识一些自以为是的家伙！她本想问秦禾为什么刚才那个接线员称他为老大，话还没出口，电话已被挂断。

　　一辆全黑的小车在萧歌公寓楼下停住，有人前来请萧歌。

　　萧歌坐在车内，来人有两位，一个开车，一个陪她坐在后面。

　　“你们大热天的穿黑色西装，还戴领带？” 萧歌一脸惊骇。

　　前面开车的继续开车，不发一言。后面坐在萧歌旁边的那男人，闻言礼貌微笑，“这是职业装。”

　　萧歌“哦”了声，“你们是什么工作？”

　　男人仍旧微笑，“□□。”

　　“什么？” 萧歌跳起来，忘了自己正坐在车内，头结结实实撞上车顶，“嗬——” 她倒抽一口气，捂着脑袋，咧牙眦目，“你刚才说什么？”

　　男人好心把萧歌扶正，宽大的手掌抚上萧歌的头，帮她轻揉，耐心的说：“我说我们是□□。”

　　萧歌正襟危坐，脸色涨红，“我知道了。”顿了一下，扭捏的说：“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温柔，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边说还一边给他看自己手臂上的小疙瘩。

　　男人体贴一笑，停止了动作，“好。”

　　萧歌背脊一个激灵，现在的□□还真是不好做，又礼貌，又不骄不躁，还耐心温和，他们□□到底以什么标准招人的啊？又转念一想，那刚才接线员口中的“老大”不就是秦禾吗？

　　萧歌彻底无语。

　　车停下，萧歌随着两人到了一栋大厦，上电梯，17楼，进去，仿佛一个公司办公格局，几个人一间办公室，各个办公室外面还挂有名称：“xxx区负责人”“xxx区负责人”、、、、、、一间间井然有序，里面布置雅致清爽，十分舒适。

　　还有一些人穿梭其中，见到萧歌还对她点点头，友好而大方。

　　萧歌四处张望，这、、、、、、真的是□□？

　　走廊到底，进入一个最大的房间，男人恭敬对里面的秦禾说：“老大，萧小姐来了。”

　　秦禾挥手，男人退出。

　　萧歌围着秦禾不住打量，还是原来那个秦禾啊！还是十八岁，还是眉目极清，眼神冷淡，怎么就突然变成一个□□的老大了？

　　秦禾淡淡的说：“我到了这里能让我做的事情很少。”

　　萧歌抓抓短发，“那倒也是！”她脑中突而灵光一现，“你会武功，也可以开个武馆，教人武术挣钱！”

　　秦禾瞥了眼萧歌，“可以考虑。”

　　“那你为什么坐了□□老大？” 萧歌问。

　　“可以动手。” 秦禾想了一下，又补充说：“我已经习惯了用武功，突然有一天不能用了、、、、、、感觉很难受。”

　　萧歌作恍然大悟状，然后皱眉，“可是去杀人、、、、、、”她又作了个拿刀割脖子的动作，吐吐舌头，“犯法的呀！”

　　秦禾又瞥了眼萧歌，“欲行无理事，便该无理而为。此乃天理也。”

　　萧歌微微一怔，募然醒过来，“我和你说这些事情做什么？我今天找你，是想请你教我武功，什么轻功啊，点穴啊，剑术啊，都行！”

　　秦禾沉默。

　　萧歌瞪他，“行不行？”

　　秦禾背过身去，“你为什么想学？”

　　“我不是暑假快到了嘛，反正无聊！” 萧歌口气很凶。

　　秦禾仍旧没有转过身来，半天，淡淡的说：“因为艾瑟儿吧。”

　　萧歌低声说：“哪有、、、、、、”可是眼眶却不受控制的渐渐发热，“这家伙，说也不说一声，就突然不见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若在平时，萧歌也不会如此大惊小怪，但是艾瑟儿莫名其妙的不见，而且，忽然出现的陌生人又从她家五楼跳下去，萧歌想不吃惊也难。

　　秦禾心里轻轻一叹，她们之间多年的友谊他怎能不清楚，艾瑟儿那天晚上说要萧歌学他的武功，然后第二天一句话也没有就不见了，如今萧歌来找他说要学武功，她是想实现艾瑟儿的期望，而这个期望、、、、、、秦禾眸光幽华异常，这个期望，又何尝不是他的呢？他还清楚记得那天艾瑟儿一脸阴沉的威胁他，说不教萧歌武功，就吃了他的样子，认真而又执著，格外动人。

　　“好，我教你！” 秦禾终于转过身来，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