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上部》冷月无笙

3、初见3

　　幾個暗部匆匆而過，躲在暗處的蓮看著他們消失的身影，轉身回到了他們的藏身之處——一個被樹枝掩映的小洞穴。大人進不來，只有孩子才能藏身其中。
　　現在出去實在太危險了，他能殺了那個暗部是因為出其不意，但按照他現在的能力，如果真的對上真正的暗部，他根本就保護不了佐助。
　　“小哥哥。”佐助抱著雙腿坐在地上，抬頭看著他，“是不是我回不去了？”
　　雖然他年紀小，但是他畢竟是忍者的後代，對於危險還是有意識的，何況蓮如此小心翼翼，他就算再傻也能看出不對了。
　　蓮看著他抹上了哀傷色彩的雙眼，捏了捏他的臉，“胡說什麼呢？我一定會帶你回去的，不過現在，我們得等你哥哥過來，不然我們可進不去。”
　　“嗯。哥哥一定會來的。”佐助點點頭，打了個呵欠。
　　“睏了嗎？你睡一會兒吧，你哥哥來了我就叫你。”
　　“我不困。”佐助說著，眼睛已經睜不開了，最終他還是扛不住濃烈的睡意，歪倒在蓮的身上睡著了。
　　洞穴里有點濕，蓮將他抱在身上，緊緊摟著他。看著他的睡臉，心裡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為什麼我居然會這麼好心地來救你呢？”蓮自言自語地摸摸他的臉，他根本就不是這麼好心去管別人死活的人，但是看著佐助，他就是狠不下心不管他。
　　他可能會死。雖然他自己不知道。
　　“好可愛啊。”蓮笑了笑，睡著也這麼可愛。決定了，以後你就是我的了。小佐助。

　　蓮也有點困，他畢竟只有六歲，先是做任務殺人，後來又是躲避暗部的追蹤，他已經精疲力盡，一坐下來，眼睛就開始打架。他強撐著身體，但還是忍不住點頭。
　　外面的草叢里傳來細微的聲響，但是蓮沒有聽到，直到門口的樹枝突然被掀開，他才猛然驚醒，一眼看到一個黑眸黑髮的少年，正緊緊地盯著自己懷裡的佐助。

　　“你是誰？”鼬站在洞穴門口，盯著蓮，他身上穿著佐助的衣服，而佐助則穿著他的。
　　“你是佐助的哥哥？”蓮挑挑眉。
　　“我是宇智波鼬。”
　　“你怎麼現在才來？”蓮抱怨著，將佐助抱出了洞穴。
　　鼬……
　　他在一個小時之前看到了佐助留下的第一個記號，激動得差點叫出來。那是他和佐助之間的約定，不論誰走對了，都可以用這個符號通知對方。
　　佐助還活著！
　　他激動了一會兒，又冷靜下來。
　　為什麼他不回家？那個死掉的暗部又是怎麼回事？
　　他無暇思考這些問題，按照記號的指示，一路找到了他們藏身的洞穴。

　　“他怎麼了？”鼬擔心地接過佐助。
　　“沒事，太困睡著了。”蓮說。
　　鼬看著完好無損的佐助，心中的石頭終於放下了。
　　“你叫什麼名字？是木葉的孩子嗎？”鼬問蓮。
　　“我叫鬼冢蓮。”蓮微微一笑。
　　“鬼冢？”鼬一愣，“你是……巖隱村的鬼冢？”
　　“你知道？”蓮倒並不驚訝。
　　“聽說過大名。”鼬心情複雜地看著他，“你怎麼會在這裡，又怎麼和佐助遇見的？”
　　“正好路過，”蓮聳聳肩，“碰到迷路的佐助，本來想把他帶回家，可惜遇到了暗部。”
　　“暗部？怎麼了？他們是木葉的人，也可以把佐助交給他們。”“你確定？我遇見的暗部可是要殺了他。”蓮冷笑。
　　“你說什麼？”鼬愣住了，“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確定他們在找佐助，而且不懷好意。這裡是木葉村外，如果佐助死在了這裡，自然就沒人知道使他們動的手。”蓮一針見血地說。
　　鼬抱著佐助的手縮緊了，宇智波與木葉之間的矛盾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嗎？不論如何，都不該把佐助牽連進去，誰敢動佐助，他就殺了誰！
　　“我見到剛才死了一個暗部成員，是你殺的？”
　　“沒錯。不過我能殺了他也是取巧，恐怕他以為我是個孩子，所以放鬆了警惕。誰讓我現在能力還不足呢。”蓮像大人一樣歎了口氣。
　　“我剛才把他的尸體收了一下，暫時估計還不會有人知道。只要我們回到宇智波大宅，就沒人敢動他。”鼬冷靜地說。
　　蓮看著他變得狠厲的雙眼，鬆了一口氣，至少這個哥哥是為佐助著想的，“看來宇智波在木葉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就像鬼冢在巖隱一樣。
　　“那麼，怎麼回去？”
　　鼬看了看他，“我知道有一條小路，可以通向木葉，不過恐怕需要你幫忙。”
　　“沒問題。”蓮一笑。

　　兩個暗部在林子里穿梭，眼睛在四周巡視著。突然他們看到一個穿著藍色上衣的黑髮男孩在樹下跑過，他身後的團扇如火焰般跳躍。
　　“在那裡。”
　　兩個人飛身追上去。
　　男孩跑得很快，但他的速度自然比不上暗部，眨眼之間便被追上了。
　　“佐助，跟我們回去吧。”暗部之一落在男孩面前，冷聲說道。
　　男孩抬起頭，他黑髮黑眸，容貌俊美，這讓兩個人更加確定了他的身份。
　　“你們是誰？”男孩冷冷問道。
　　“我們是木葉的暗部，專門來找你的，跟我們回去。”
　　“不，我要哥哥。”男孩睜大眼睛，驚恐地往後退了一步。
　　“容不得你拒絕。”
　　其中一人突然飛身而起，朝佐助抓去。
　　男孩突然結了個印，“火遁·豪火球之术！”
　　炙热的火球瞬间朝暗部的面部扑去。暗部急忙急速后跃，再看时，男孩已经飞身而走。
　　“追！”两个人随即跟了上去。
　　刚才的火遁让他们更加确定了他就是宇智波佐助。

　　“他们走了。”莲看着远去的两人，对身后的鼬说。
　　鼬背着佐助闪身走了出来。
　　“你的豪火球术是跟谁学的？”鼬问。
　　“佐助。”莲说。
　　鼬……
　　“他自己还不熟练，也亏得你居然就会了。”鼬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一边说。
　　“我在鬼冢家可是被称为天才的。”莲大言不惭地说。
　　“这个小鬼知道你会的时候，有没有哭？”
　　“快哭了。”莲想到佐助那时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鼬勾了勾嘴角，莲忍不住捏了捏佐助的脸，又软又嫩，睡得很沉，估计是累坏了。
　　“在这里。”鼬找到一条被低矮的树丛掩盖的路，他率先走了进去。
　　“这里是我和佐助在追猫的时候发现的，似乎猫经常走这里，就形成了猫道。”鼬解释道。
　　莲左右看看，发现在两侧黑暗的草丛中有光点在闪闪发光，估计是猫的眼睛。
　　“小猫。”莲又看看佐助。
　　快要走到道路尽头的时候，佐助忽然醒了。他揉揉眼睛，睁开便看到了鼬的后脑勺。
　　“哥……唔！”佐助刚惊喜地叫出来，嘴巴立刻被捂住了。他扭头一看，却见莲捂住了他的嘴巴。
　　“嘘。”莲将手指竖在嘴边，“不能叫哦。”
　　佐助睁大眼睛点点头，莲这才放开他。
　　“佐助，我们现在玩静默游戏，谁先说话谁就输哦。”鼬开口道。
　　佐助连忙点头，又怕鼬看不到，小小声说：“知道了。”
　　“乖。”
　　莲看着他们，微微一笑，佐助看看他，也笑了。一醒过来就有哥哥，还有小哥哥，他什么都不怕了。

　　眼前突然豁然开朗，璀璨的灯光照亮了莲的双眼，他愣了愣，才发觉自己已经走进了木叶村里。
　　“从这里到宇智波大宅还有两公里的路程，那些暗部应该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动手，但是走到人少的地方……”
　　“这就又需要我了。”莲一笑，“既然他们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动手，那我就去人多的地方。”
　　“恐怕不行，刚才那两个人是不认识佐助，但是村子里很多人都认识他，就算你出现，他们也会当你是宇智波家族里的某个孩子。”
　　“那怎么办？”
　　“其实很简单，你需要替我跑一趟。”鼬微微一笑。

　　鼬带着佐助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不停地和认识的人打着招呼，最后走进了一乐拉面馆。
　　“佐助，现在可以说话了。”鼬笑着对佐助说，“饿不饿？要不要吃拉面？”
　　“真的？”佐助终于松了一口气，“不太饿，小哥哥给我东西吃。“
　　“小哥哥？”
　　“嗯，就是莲。他还带我玩。”佐助左右看看，“小哥哥呢？”
　　“他出去有点事，一会儿就回来了。那我叫一碗拉面，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好！”
　　佐助开心地说。自从鼬上学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他一起吃饭了，他每天都走得很早，回来得又晚。
　　鼬微笑着，瞥了一眼站在街上角落里的暗部，他们现在不敢轻举妄动，只要莲把宇智波的人叫来，那么他们就能顺利回去了。
　　鼬叫老板多拿了一个小碗，放在佐助面前，佐助吃着拉面，突然想起来小哥哥送给他的小傀儡人，便拿出来给鼬看，一边叽叽喳喳地告诉他下午发生的事。
　　鼬虽然笑着，心中却越发惊异，如果不是莲，恐怕佐助现在已经……
　　“佐助喜欢小哥哥？”
　　“嗯，喜欢。”
　　“那喜欢哥哥吗？”
　　“喜欢！”
　　鼬笑了，“佐助以后不可以再随便跑出去了，知不知道？”
　　“嗯，知道了。小哥哥也这么说。”
　　“对啊，乱跑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小哥哥是喜欢你才带你回来的，如果碰上坏人怎么办？”
　　“我知道了。”佐助低着头乖乖挨训。
　　“可是哥哥都不陪我玩。”佐助偷眼看了看他，嘟囔着嘴说。
　　“哥哥有事，不能一直陪着佐助，佐助是大孩子了，应该明白的。”
　　“可是小哥哥就陪我玩，他说还要带我去他家里玩。”佐助不服气。
　　“小哥哥年纪还小，所以不用上学啊。佐助明年也要上学了，上了学也没时间玩了。佐助不是还要当厉害的忍者吗？”
　　“嗯，我要当厉害的忍者，就可以保护小哥哥了，他说他不是忍者。”
　　鼬一愣，“嗯，那佐助就要加油了。”
　　“嗯！”
　　佐助点点头，又低头吃拉面，多吃饭就可以快点长大。

　　“佐助！”两人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佐助吓得筷子差点掉在地上，他回头一看，父亲正背着手，脸色阴沉地站在后面。
　　“父亲。”佐助站起来，乖乖叫人。
　　宇智波富岳看了一眼失而复得的儿子，又看了看鼬，“既然找到了，就回家吧。”
　　“是。”鼬抱起佐助。
　　“让他自己走！”富岳怒喝一声，吓得佐助连忙下来了。
　　“大叔你干嘛这么凶？”一个清脆的声音不满道，接着，莲从外面走了进来，“你把佐助吓到了。”
　　佐助看了他一眼，又看看父亲，不敢叫他，只用眼神示意。
　　“谢谢你来通知我们，”富岳看看他，微微颔首，“不过他是我儿子，不应该这么娇贵。”
　　佐助扁扁嘴，低下了头，“是。”
　　莲正要说什么，鼬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莲翻了个白眼，然后走到了佐助身前。
　　“我也要回家了，”他说，“再见吧。”
　　佐助一愣，“小哥哥不去我家吗？”
　　“不去了，我家人在催我回去了。你找到家就好了，以后我再来找你玩。”莲说着，摸摸他的头。
　　“嗯，好吧。小哥哥再见。”佐助依依不舍。
　　“你救了佐助，请到我家来，我们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鼬不顾富岳难看的脸色，一本正经地说。
　　“不去了，我再不回去可是要挨罚了。而且，看着大叔的脸也住不下去啊。”莲瞅了一眼富岳，毫不客气地说。
　　富岳依旧面无表情。
　　莲耸耸肩，“我走了。拜拜。”
　　说着，他一闪身，飞身投进了外面的夜色之中。
　　“走吧。”富岳淡淡地说，又朝外瞥了一眼，“我倒要看看我能不能带儿子回家。”
　　鼬愣了愣，拉住了佐助的手，“佐助，我们回家。”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