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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十三.贺礼 ...

  •   送走了林墨染和秦阳,整个宅子才重新归于沉静。
      此外,秦歌还特意准了吟秋和那扫院的丫头的假,让她们今日不必留在宅中伺候。
      扫院的小丫头得了假,便又回家去住了。吟秋是个孤儿,自小在秦府长大,因而无处可去,就回了秦府。
      两个丫头一走,整个宅子就只剩下秦歌和祁云两个人。
      此时祁云正站在院中的柳树下发呆,秦歌见了,便从身后凑过来,用手环了他的腰道:“吟秋在厨房留了饭菜,饿的话就吃些。”
      祁云摇摇头:“中午吃的够多了,晚上就算了吧。”
      秦歌点头,像是想起什么,问道:“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的贺礼也该拿出来了。”
      此事他不提还好,一提反叫祁云皱了眉:“你不是都收了一个什么前朝名画吗,我这点微薄之礼哪儿还入得了你的法眼。”
      见他如此反应,秦歌却心情甚好,于是搂着他的手便又紧了几分:“微不微薄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说完,就见祁云从他的手臂中挣脱出来,径自的进了西厢房。秦歌见状,也忙跟了进去。
      只见祁云从内室的一个小柜中翻了翻,从里头拿出来一卷不知是字还是画的出来。
      他将桌上的茶壶拿到一边,将手中的卷轴在桌上摊了开来:“画功太差,仔细辣了你的眼。”
      秦歌没回答,只朝着桌上看过去。那是一张工笔画,上头画着的,正是他本人。
      只不过这次的画作与先前不同的是,无论是从衣饰还是人物的眉眼表情,只要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上头的人是秦歌。
      他瞧着那画卷上勾勒的线条,虽并不精细,却比那人先前画的要好了太多,想必定是练了好一番才出了这么一张。正看着,就听身旁的人说道:“早知道姓林的送你名画,我就不准备这个了。”
      秦歌不置可否,只将那画拿起来又细细看了一番,才说:“确是不能相比,若哪天我家徒四壁,就将那名画卖了。你这个……还是我留着自己观赏吧。”
      他这话说的,叫祁云一时之间倒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只得将那画从他手上拿回来,一边将画卷起来一边念叨:“那你可得好好观赏,这可废了我不少纸墨。”
      说罢,他便将重新卷好的画在一边的凳子上放了,勾起嘴角朝他道:“礼物你也收了,这天也黑了,是不是该去见见你的玉笙公子……”
      不等他的话说完,秦歌便伸手搂了他的腰,一个用力将他压至桌上。随后便是二人已演练多遍的宽衣解带,亲吻抚摸……

      入夜时分,两个人皆是筋疲力尽的躺在床上。
      半晌,秦歌才看着祁云的侧脸问道:“那日怎么去了林府?”
      一听见“林府”二字,祁云就不禁皱了眉,叹声道:“我们家祁雨,怕是看上林墨染那厮了。”
      秦歌听了便是一愣,这个可能性倒是他没想过的,于是只说:“眼光欠佳。”
      听他如此说,祁云不由跟着点点头,过了一会儿,他才忽然想到什么,问道:“林墨染该不会是也喜欢男子吧?”
      秦歌摇头否认:“我倒从未听说他喜欢男子,只是……他有一个自小就订了亲的未婚妻子。”
      “……”
      订了亲……这样看来,他这妹妹注定是要伤心了。想着,祁云便不觉叹了口气。片刻,他才又问:“怎么不见你问我林墨娆的事?”
      秦歌笑笑,答非所问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只带了两个丫鬟来这宅子?”
      祁云想了想说:“吟秋是一开始你就让她专门服侍我的,至于那个小丫头,看她平日里也不怎么说话,想来是因为这个?”
      “错。”秦歌听了,遂轻声反驳,“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对女子动心。”
      “……”
      听他所言,祁云一时没了话说。原来秦府的凛华院一直少有小厮,且都模样欠佳的原因,竟是这个?
      他颇有些惊讶的看了看身边的人,此时的秦歌正满眼尽是温柔的看着他,哪有一点平日里的那个冷淡样子。
      他看着那双眼,一时之间出了神。

      那时候他和秦歌第一次发生了那样的关系,虽是因为借了酒劲,可无论是当时,还是第二天醒来之后,他的脑中都无比清晰自己与那人做了什么,且所有的激烈与欢爱,全都在他心中历历在目。
      他自认自己不是个矫情的人,有些事情做了便是做了,大家又都是男子,也无所谓谁要对谁负责,所以也谈不上后不后悔。
      所以当他从秦歌的床上下来时,神色倒是未有太多的改变。只是任由吟秋替他更了衣,又服侍他吃了早点,这才不顾吟秋的阻拦,硬是拖着不适的下身回了家。
      他想,左不过也就是这一次,就算是大家各有所需,互相满足。且他对秦歌为人早有耳闻,据说他身边的相好不少,在应雪庄也有小倌一直与他有着关系。对于秦歌来说,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这倒也省了他的麻烦。
      只是没想到的是,在三天后便有秦府的小厮来到家中传话,说是请他晚上过府一叙。
      于是,本以为是一夜过后大家就互不再往来的关系,却不知不觉的变成了他每隔几日便去与那人一会的状况。
      而对于这样的情形,祁云倒也难得默认了,只是唯一让他心中有些不过去的,就是在他与秦歌的“博弈”之中,总是他的身板和力气占了下风。
      如今,他看着秦歌流露出温柔的双眼,不觉开口问道:“秦歌,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呢。”
      他这话虽声音不大,却是叫两个人都愣住了。
      祁云一直认为,他和秦歌的关系,不过就是各取所需,相互慰藉。至于后来秦歌逐渐的再没有其他相好,也渐渐不再去应雪庄的原因,他却从来没有正视过。
      只是现在,他看着对方只有在他面前才如此温柔的眼,便控制不住的希望,他们二人并不只有各取所需那么简单。
      想着,只见秦歌无奈的摇摇头,遂看着他正色道:“云儿,我想娶你。”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祁云只觉得他心中似是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在快速的流窜。随后,他似是掩饰一般,起身扑到秦歌身上,咬着牙道:“我娶你还差不多!”
      “……”

      第二日,祁云破天荒的醒了个大早。正觉得腹中空虚,就听见屋外似有响动。他轻手轻脚的起身将衣服披在身上,打开房门,恰好瞧见已经回来的吟秋正朝着厨房去。
      吟秋见他起来,便朝他一福身:“云公子,早饭已经备好了,正在厨房热着,洗漱之后就可以用了。”
      说罢,又打了盆水来给他洗脸。
      待他洗漱完毕,秦歌便也衣冠整齐的从内室出来。
      两个人坐在院子中一并了用了早点,又歇了不到两刻钟,这才一前一后的出了宅子。
      只不过此番祁云是回家,而秦歌,则是朝着应雪庄的方向去了。

      秦歌觉得,昨晚的祁云似是与之前有所不同,可具体是哪里不同,他也说不上来。只是当他看着祁云秀眉轻皱的问他,自己在他心中到底是什么的时候,他便隐隐的有个感觉,直到那一刻起,祁云想的,才真正的同他一样了。
      他来到应雪庄,由于此时是早上,门前不同夜里那般迎来送往,显得颇有些冷清。他轻门熟路的进去,刚好迎上正端着盆水准备上楼的素青。
      素青知道他来定是要找玉笙的,只是昨日玉笙打发他到秦府,却被人告知对方出了门,即便他回来前留了口信,对方却还是没有来。
      如今秦歌一大早的就来了应雪庄,素青还以为他是昨日有什么事情耽搁了,这才没能赴约,此番前来许是带着什么稀罕玩意赔罪来了。
      只是……
      他现在手中端着水盆,一只脚已经迈上台阶,却在他和秦哥四目相对时,忽然不知道该上还是该下,一时间像是定在那一般。
      秦歌看了看他手中的水盆和毛巾,道:“他醒了?”
      素青这才回过神来,忙答道:“是醒了,但是……”
      不等他的话说完,秦歌便一个步子越过他,率先的上了楼,直奔玉笙的房间去了。素青见他如此,便知阻拦已是来不及,他端着盆站在原地想了想,最终还是将迈上台阶的那只脚收了回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秦歌此番并没有同往常那般先敲门,而是直接推门即入。那两扇房门打开的时候,他刚好瞧见玉笙正伏在一人健硕的胸膛上亲吻,一只手正在那人的腿间缓慢的动着。
      忽而听见开门的声音,床上的两个人皆是吓了一跳,正在进行的动作也随之一滞。玉笙回过头,见是昨晚放了自己鸽子的人正饶有兴致的站在门边瞧着他,便将那只手收了回来,扯过一边的衣服递到那男子手中。
      那男子见状只得将衣服穿了,待他收拾整齐,秦歌这才仔细的将之打量了一番。
      这人皮肤略黑,脸上的棱角分明,一双剑眉显得他格外英气。且从方才看到的健硕胸膛便可推断,此人是个习武之人。
      那人穿好了衣服,便向门外走去,路过秦歌身边时,似是有意的看了他一眼。
      秦歌对此并不在意,只径自的走进屋里,在桌前的凳上坐下。
      玉笙这时才开口:“好好的良辰美景你不来,偏要大清早的来扰人兴致。”
      秦歌看着他身上仅披着的一件薄衫,道:“确实好性致。”
      “说吧,昨个放了我的鸽子,今儿一大早就来这,可是给我赔罪来了?”
      秦歌无视了对方朝他抛来的媚眼,只朝着他正色道:“往后无事不必再派人来寻我。”
      此言一出,玉笙便是一愣。片刻,他才眯着眼看着他的神色道:“呦,秦少爷这是转性了?”说罢,他又马上的将自己否定,“不对……难不成你真让那祁家的小子勾了魂去?”
      对于玉笙的猜测与说法,秦歌倒也没有否认。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的魂倒真像是被那人勾去了一般。
      玉笙看着他沉思不语的模样,不禁笑了两声:“真是想不到啊,一向换人如换衣服的秦大公子,居然被一个混小子给收了。我还以为你迟早得为了我肝肠寸断呢。”
      说着,他这才用指尖挑起掉落在地的衣服,不紧不慢的穿上,每一个穿衣的动作,都如挑逗一般。
      秦歌看着他,不觉想起祁云早起的样子。
      那人清早起床的时候,总是抿着嘴从床上坐起来,不论身上穿了还是没穿,总是一掀被子就快速的下地。
      穿衣服的时候手上也极为利索,毫不拖泥带水。若是这时候恰巧发现自己正在看他,他虽不会脸红含羞,却也只会直直的射来几个眼刀,像是在讨伐他的眼睛。
      那个人和玉笙是截然不同的,向来不懂什么挑逗和迷惑。有的,只是强硬的态度和直接的索取。
      但就是这么一个不懂得情趣的人,他的一切都让自己觉得别有一番风情。
      现下他看着玉笙慢条斯理又极尽诱惑的将衣服穿了,手里拎着要系在腰间的束带向他递来,轻声道:“给我系上。”
      秦歌手上没动,只说:“那么多人都为你肝肠寸断了,不缺我一个。”
      “他们跟你能一样吗?” 玉笙迅速回道,“在我这,你可与旁人不同。”说着,话语间倒委屈起来。
      秦歌看着他略带委屈的小脸,丝毫不为所动,反而说道:“那方才那人呢。”
      他这话说的本是试探,不想眼前本还在装着一副可怜相的人忽然面上一滞,眼睛不觉的朝向地面,也不知在想什么。
      秦歌唇角轻扬,快速的从他手上接过那条束带,在那人回过神之后一脸期待的目光下,拉过那人的双手,迅速的将带子在那双手腕上缠绕几圈,最后还牢牢的打了个结。
      玉笙看着他这个动作一气呵成,还以为是要玩什么花样,刚要开口,就见秦歌起了身,径直的出了房门。
      直到对方十分有心的又将门带上,他这才从双眼中喷射出浓浓的火气,冲着门怒喊道:“娘的……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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