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扉间中心短篇集》尹瑞泽

85、糟糕三十题

　　30、梦中的婚礼
　　柱间的婚礼盛大而梦幻，私人岛屿上碧海蓝天衣香鬓影，据说搬来了好几座星级酒店的厨房。
　　一边是宣布新任族长的婚礼，另一边也是千手家新基地的建成。
　　即便没有特意邀请任何媒体，关于这场持续三天的盛宴也依然在报纸上占着广大篇幅，光是第一天的国际歌星和后两天的古典交响乐会就足够出两期专题。

　　婚礼的女主人公仿佛被浸泡在幸福的酒池之中，所有女人梦想中的婚礼，她拥有了，经历了，并且选择在婚后继续留在这座岛屿上，气候宜人的岛屿，私人港口的游艇和近海处的海底观景平台，每一样都值得她花上时间去游玩，柱间对于不能长久陪伴感到十分抱歉，但是水户却十分能够理解作为千手家主必须将主要精力放在事业上。
　　即便是留在岛屿上回味这场婚礼也让她快乐了很久。

　　房屋是新建的，依托着岛屿的地形，配套建设了诸多游玩设施以及千手家秘密建造的地下工事。
　　千手柱间离开前将钥匙交给了水户，请管家好生照顾新夫人。
　　接任千手家主母身份知道岛屿上的管理人员多是世代服务千手家的老人，听他们说这里的一切都是柱间精心布置的。出于礼貌和矜持，水户也并没有走进每一处房间，而是大致的了解到了主宅的构造，对千手家另外几兄弟的住处只做了定期清理的安排。

　　千手家三兄弟回来的不多，柱间早就习惯了在各分部之间周转，而瓦间和板间更是习惯了驻守分部。
　　只不过渐渐相处下来，水户也慢慢发现千手柱间豪放而热情性格下的粗心大意，放松时总喜欢去赌场玩几把，好在家庭现金财产都在水户之中，总归是没有做的太过。

　　两人生儿育女琴瑟和谐，水户甚至在每年结婚纪念日时都要订票带着柱间一起再去欣赏当年曾经在婚礼上表演过的古典音乐会，虽然柱间总是会睡过去，倒是也没有拒绝过。
　　“看样子柱间先生是不喜欢呢。”
　　“啊，没有没有，只是不太懂。”柱间摆摆手，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要专门安排两天时间呢？
　　如果喜欢，又为什么会在音乐会上睡过去？

　　水户在心中疑惑着，却也没有强迫柱间给出一个回答，夫君体贴而信任自己，水户自然也愿意回报以同样的信任。

　　她真正发现不对劲是三年后，举办婚礼的新宅需要进行一次修缮，水户第一次走进千手扉间的住处。
　　说是住处并不太准确，因为新宅还在修建时千手扉间便已病逝，只是出于规划或者其它众人都可以体谅的其他理由，千手柱间按照原计划将千手扉间的遗物搬进了新宅。
　　和瓦间板间的住处不同，不同于被小客厅花园等分割出来相对立的居所，千手扉间的卧室就在主卧隔壁，旁边占地颇广的书房外有着视野开阔的阳台，可以直接看到当初举办婚礼的沙滩。
　　景色似乎比柱间的卧室更好。

　　水户第一次，认认真真的走进千手扉间的书房，书架上摆满了专业书籍，以及四兄弟从小到大的教科书习题册，翻开来还有教师的批红……书桌上有一张全家福还有一张是柱间和扉间在沙滩上的合影，当水户拿着合影来到阳台时，再次确定，就是在举办婚礼的沙滩上拍摄，只不过当时这座宅子才刚打好地基，只有隐约几根水泥柱立在草木之中。
　　照片上的扉间脸色苍白，与柱间健康的古铜色形成鲜明对比。
　　水户将照片放回原位，发现桌面上还摆着一本凯撒大帝的《内战与独裁》里面夹着书签，似是看到了一半，主人随时可能回来，还有几本字迹端正的笔记本，从千手公司近期规划到柱间的日常，可见写作之人心思细密。

　　千手扉间在房屋建成之前就已去世，这里的一切都是千手家兄弟小心翼翼搬过来的。
　　水户忽然间注意到，在成排书柜的末端，还有两个带着玻璃门防灰的柜子。从来没有人提起，水户也不曾打开。
　　她走过去，深吸一口气，将柜子拉开。

　　里面是十分整齐，满满当当，分门别类摆满了各种古典音乐的唱片。
　　统一的防护罩和铭牌彰显了主人的用心和珍视。

　　水户还记得梦幻婚礼后两天中，那些优雅而格格不入的古典音乐。
　　婚礼上为什么要请交响乐团？还要一连演奏两天？
　　那场婚礼盛大豪华，安排的细致也周到。

　　“那场婚礼，花了不少心思吧？”
　　“是啊。”柱间低着头，没去看她。
　　“用了多少时间呢？”
　　柱间嚼着饭菜，并未言语。
　　“用了多少时间呢？”水户坚持着问道。
　　“三年。”

　　他们从订婚到结婚，也只花了半年。

　　“那真的是婚礼么？”
　　柱间已经放下了筷子，只是静静地看着水户，“是。”
　　美丽的女人自嘲的笑了起来，聪明的打住了话题，在一切变得不可控之前。
　　旋涡水户并不想毁了自己的婚姻和生活。
　　她已知晓真相。

　　旋涡水户看着自己的夫君，千手柱间朝她笑了起来，“有什么不满么？”
　　“没有。”

　　千手柱间并不想隐瞒什么，也不曾隐瞒什么。
　　他将扉间的房间布置好，然后将所有的钥匙都交给了水户，不曾对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说任何谎话。

　　那场婚礼的确是他精心策划，策划时唯一的遗憾便是，那不能对外宣布是婚礼，只能宣布是新基地建成的乔迁宴席。
　　即便是在同性婚姻合法的国度，也绝对不会允许乱X的事情，他可以牵着他的手，护他周全，尊重扉间所有的决定，给扉间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唯独不可能名正言顺和他举办一场婚礼。
　　所以柱间明知两人感情早已越过正常兄弟的鸿沟，真正的相互依靠相互信赖，完全将一切交付的信任，却还是没有把“爱”字说出口。
　　他犹豫了许久，决定在新宅建成，将一切当成告白的礼物送给扉间，说出自己的心意——扉间绝对不会拒绝，他有这个自信。
　　至于继承人？瓦间和板间谁的孩子都可以，甚至族内优秀的孩子都可以考虑。
　　至于其他？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没有人能动摇他的决定。

　　柱间抱着这样的想法开始修建新的基地，然后安排着盛大的宴席，让忙碌的扉间在来到新家的时候，充分享受自己喜欢的东西——柱间相信这一切包括美丽的自然景观，也包括扉间放弃的音乐梦想。
　　以后扉间会自由自在，幸福的追求自己的喜爱。

　　所有美好的计划都随着千手扉间“咚”的一声倒地化为泡影。
　　查出来的时候癌细胞已经转移到了淋巴，柱间拿到诊断书的时候哭得昏天黑地，一直到扉间醒来才洗了把脸匆匆赶去。
　　扉间依然平静，得知自己病情和所剩不多的寿命时，拉住了柱间的手，“你们回去吧，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和大哥说。”

　　柱间双手握着扉间略显冰冷的手，几乎贴在了自己胸口，心里难过的无以复加，从坚持为扉间治疗到为扉间完成心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愿意。”千手扉间说话的声音很稳，发音准确无误。
　　“什么？”
　　“我愿意。”扉间又说了一遍，然后拿起柱间的手低头亲吻着食指，“本来想等你准备好，等你开口时再给出回答，现在，只能我先说出来了。”

　　刚刚憋住眼泪的男人再一次痛哭出声。

　　“我在活着的时候，拼尽全力按照计划一步一步前进着，不管是公司还是私人生活上，并没有留下什么遗憾。”扉间似乎料到了所有人安慰的心思，先一步打断了他们的话，“唯一的愿望，希望兄长能和美丽的女子，在那座岛屿上，过上幸福的生活。”

　　扉间的眸子里全是平静，一如既往地直视着自己的兄长与爱人。
　　安静而平和的注视着柱间。
　　柱间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无法承诺，亦无法拒绝。

　　柱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陷入迷乱，依靠赌博麻痹着大脑，然后想起来再也没有人直接在赌场逮着他大骂，就连手里的筹码也变得索然无味。

　　“你是我所喜欢的女子。”柱间真真切切对水户有所好感，加之双方家族的利益往来，这无疑是一场双赢的婚姻。
　　水户低着头，柱间走到了扉间的书房，走到阳台，看着碧海蓝天，回忆着那场盛大的婚礼。
　　或许，扉间也曾在这里参加了整场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