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扉间中心短篇集》尹瑞泽

42、天使在人间

　　天使在人间

　　“扉间，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天使么？”漂亮的蓝眼睛里倒映着苍发红眸的少年，鸣人发问时笑得一片阳光灿烂，引得台下口哨四起。
　　“我只知道，这里到处是魔鬼。”扉间张开粉润的嘴唇，面无表情的转动着红色眼眸，对上那些如狼似虎的眼光。
　　口哨，细语，举牌，报号，偌大的会场吵闹着，然后主持一锤定音。

　　“如果真的有神明，有天使，会怎么做？”扉间扬起头，透彻的眼睛对着金发碧眼的少年，问句和主持人的宣告重叠起来。
　　“恭喜这位先生，获得第114号作品‘天使’。”

　　“会杀了他们。”鸣人这样说的时候在笑，背后展开洁白的羽翼，扉间仰头看见不断飘落的羽毛变作火种，然后在翅膀卷起的狂风下肆虐燃烧起来。
　　原本的交织的吵闹声变成歇斯底里的尖叫，扉间却依然面无表情，只是睁大了眼睛，用绯色的双眼看着鸣人弯下腰来，将他抱住。

　　“我会记住你的，扉间。”天使展开羽翼，飞翔在层叠的暗云里，在月光和云影交叠的夜晚，将他安放在屋顶，然后煽动着翅膀说到，“这样就安全了。”
　　目送金发碧眼的天使离开，然后扉间伸手扶着身下屋脊，张开嘴说到，“笨蛋。”

　　谁会将一个七八岁的孩童留在光溜溜的屋顶上？

　　“哦呀，这是谁家的小宝贝？”橘发青年远远就看到屋顶上有东西，然而走近还是吃了一惊，为什么要将孩子放在那种地方？“别动，我现在就上去！”
　　如果摔下来会没命的吧？

　　“是你自己爬上来的么？”
　　扉间摇摇头。
　　“哈哈，也是，这么高……你父母呢？”
　　依然摇头。

　　天空中云彩堆积，夜风猖狂，大雨将至。
　　“呐，我叫弥彦，你叫什么？”
　　“扉间。”

　　半路上雷光炸开，紧接着大雨瓢泼。
　　弥彦推开家门的时候已经浑身湿透，却依然笑嘻嘻看着同伴，“小南，长门，你们猜我捡到了什么？”
　　“都说多少次了，不要随便捡小猫小狗。”小南翻着白眼，同伴一定是犯了捡东西的老毛病。
　　“不不不，这次我捡到了扉间！”弥彦兴奋的从斗篷里拎出男童，“可爱吧？”
　　“等等，这不是可不可爱的问题，你这是，这是……”小南被震得有些接不上话。
　　“我先带他去洗澡，会生病的。”长门直接把滴着水的扉间接了过来。

　　“弥彦，你是在什么地方捡……发现他的？”
　　“不知道是哪个白痴把他放到了屋顶上，简直是谋杀。”
　　“衣服不合身，是被故意丢弃的么？”

　　“我们留下他吧，外面那么乱。”
　　“弥彦，虽然我也知道将他送去福利院不太好，可是我们三个白天都要上班，没办法照顾他吧？长门你说呢？”每当小伙伴异想天开的时候小南都觉得头大。
　　“扉间呢，想去哪里？”长门正把扉间抱在腿上，一低头，对上亮晶晶的眼睛。
　　扉间看着他，然后伸出手笑了起来，“抱抱。”
　　“留下他。”长门被扉间搂着脖子满脸幸福到晕眩的表情。

　　“扉间一个人在家可以嘛？”
　　“没关系。”相当乖巧的点着头。
　　三个人搭伙过日子本来就是互相帮扶，结果家里忽然来了个孩子三个人一下班就直接往家赶。

　　火急火燎得撞开门，扉间正趴在客厅看书，成人的衬衫太过宽大，露出半截肩膀。
　　“太着急，应该去给他买两件衣服。”
　　“对啊，还有晚饭的食材……”
　　“现在怎么办？”

　　长门已经自顾自跑去抱扉间了，小南一拉弥彦笑道，“走吧，我有一个好主意。”
　　“虽然扉间穿上应该很可爱，但是……”弥彦抖了抖手上的红色天鹅绒小裙子，“你确定要给男孩子穿这个？”
　　“扉间那么乖，一定会答应的。”
　　“不是那个问题吧……”小南一脸笑容，弥彦无奈的表情被直接忽略，只好又补了一句，“长门也不会同意的。”
　　“是哦……”

　　小南最后还是买了回来，摸准了不注意先给扉间换上，绯红的眼睛，绯红的衣服，精致的像个洋娃娃，然后把洋娃娃抱到了长门跟前，“你觉得怎么样？”
　　长门面无表情，只盯着扉间看。
　　扉间手里还抓着弥彦塞的糖果，红色的眼睛骨碌碌转着，然后带着几分好奇打量表情各异的三个人，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什么特别。
　　“呐呐，扉间也很喜欢，就这样穿吧，我和经理申请了带他去办公室，可爱点也容易被大家接受嘛。”小南一拍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会被当成变态的。”
　　“所以让我来抱嘛，你们不要跟我抢。”
　　扉间不粘人，如果要抱抱多是朝着长门伸手，虽然弥彦会半路抢过来，但是作为唯一的女性，小南反而抱得不多，为什么，一般不都是选择温柔可亲的大姐姐么，为什么选择哪个面瘫啊！想不明白，想不明白。

　　果然，精致的洋娃娃一抱过去就赢得女孩子喜欢，塞了满手糖果。扉间根本拿不下，小南帮忙拿着然后捏了捏扉间的脸颊，“扉间好像不喜欢吃糖果啊。”
　　扉间眨巴眨巴眼睛，小南也捏不下去了，抽出纸袋将糖果装起来，说到，“下次给你准备个漂亮的糖果袋吧。”
　　扉间趁着小南低头摆弄糖果的功夫，从桌子上跳下来，踢掉一只鞋子噔噔噔跑到隔壁。

　　“还真是喜欢长门啊。”
　　“如果不是发色都要怀疑是私生子了。”
　　“唔……头发倒不说，瞳色真是罕见，警局也说查不到档案。”

　　此时长门一手抱着扉间一手将他头上的蝴蝶结扯下来，心想还是注意点形象比较好，万一被灌输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思想就不好了。
　　三个人各怀心思，都没注意二楼注视的人。

　　“红宝石。”黑色炸毛的青年兴奋到黑瞳转红，激动到语气不稳。
　　“什么红宝石？”旁边有七分像的短发青年不解道。
　　“78号，红宝石。”
　　“78号？等等，斑，你冷静点，这里是公司。”带土终于反应过来，地下拍卖所的事情怎么能拿到地面上说，“还有这里也没有红宝石吧？”
　　“你把这个给长门。”宇智波斑眼睛盯着下放一瞬不瞬，将资料递给带土时也不曾挪开眼睛。

　　带土还在揣测老家伙的意图，地下拍卖所刚刚被不明不白的大火屠尽，忙着擦屁股都来不及居然还惦记着拍卖品。
　　“漩涡长门，”带土递资料的时候才注意到对方怀里抱这个七八岁的孩子，雪白的皮肤和苍白的头发，就像个白化病。“怎么把小孩子带来了，这里是……”
　　那孩子抬起头，晶晶亮亮的眼睛刚好撞进黑色的瞳孔。
　　闪亮的，美丽的，高贵的。
　　璀璨的红宝石。
　　在日光灯下熠熠生辉。

　　带土是被痛醒的，他的手指戳着男童的眼眶眼看着要将那对红宝石挖出来，被长门死死卡主了手腕。
　　“宇智波经理，您想做什么。”
　　“怎么把小孩子带来了。”带土悻悻收回手，眼睛却依然盯着扉间，精致的脸颊宛若雕金妆奁，内里安放着价值连城的红宝石。

　　“那就是和‘天使’一起估到天价的‘红宝石’？”带土回到斑身边，饶有兴趣的发问，“真是漂亮。”
　　“带着魔力的眼睛。”斑终于冷静下来，“本来命名是与‘天使’相对的‘恶魔’，白发赤瞳的形象，然而太过于美丽了，也太过于纯洁，反而显得不够准确，于是改名为红宝石……图片上完全看不出来。”
　　宇智波斑无奈的摊手，“现在后悔了吧？没有去地下交易所。”
　　“不是已经烧掉了嘛！”带土不满的骂了一句，“不是都烧死了嘛，他怎么出来的？”
　　“职员和客人都被烧死了，但是拍卖品还是完整的。”宇智波斑颇有些得意自己的保护措施，然后伸出手指着长门的方向，“除了估价最高的‘天使’和他。”
　　“不，即便如此，毕竟只是一个人，现在男童的行价没那么高吧，拍卖品里不是有真正的宝石么？”
　　“虽然看着价格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看到‘天使’和‘红宝石’的时候，我的脑子里面全部是他们，其他的根本挤不进去。”随机转过身，面色沉了下来，“好像他们身上带着魔力。”
　　“就算真的是红宝石，现在已经流到了外面，怎么办。抢回来么？就算抢回来，还要运到南方的拍卖所才能交易吧，还是说你想留着自己用？”
　　“如果将那双眼睛挖出来……也许就不值钱了。”曲着食指与中指模拟抠挖的姿势，语气痛心又无奈，却随即厉声道，“想办法拿回来。”

　　长门很是喜欢那个孩子，或者说大家都很喜欢那个孩子。除了小南其他女性也热衷于给他打扮，肩上挂着装满糖果的花包，身上不管是简单地白衬衫小马甲还是重工印花的小裙子，都像是橱窗里美丽的洋娃娃，十足的童颜无忌。
　　“扉间真是可爱呢~”如果三个人忙起来，办公室的其他人一点都不介意帮忙照看扉间，更喜欢上手摸摸捏捏。
　　扉间从来不拒绝，只是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的看向他们，足够让人捂着胸口倒下。
　　太可爱了，太乖巧了。
　　就连凶巴巴的经理也露出了笑容。

　　“扉间，要不要进来玩啊。”带土对自己的笑容十分有信心，马路上碰到的老奶奶都不会拒绝。
　　扉间只看了他一眼就从椅子上蹦下来，然后吧嗒吧嗒跑到了长门的座位上。

　　带土气得半边脸都在抽，一群人想笑又不敢笑。
　　“你们很闲么？”
　　于是全体加班到黑夜，三人组更是被折腾在外面。

　　长门总觉得有问题，虽然他们的上司经常发病，但是这次却是格外担心，回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扉间便知道出事了。
　　众人纷纷丢掉了手头的工作帮着寻找，弥彦一拍脑袋，“不会是给经理抱走了吧？这几天……”
　　这几天没事总盯着扉间打量。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无话，三人组顾不了那么多，直接闯进了带土的办公室，然后扉间就坐在桌子上。
　　衣衫破碎，露出满身淤伤，嘴角挂着血。
　　生性善良的长门第一次想杀人。

　　如果他能找到带土的话一定，一定送他下地狱。
　　然而他现在能做的，只有抱紧扉间。

　　“长门……你冷静一点，放松些。”小南想要安慰下，结果对上杀气腾腾的眼睛。
　　“你抱得太紧扉间会受伤的。”

　　“扉间，你还好么？”
　　扉间只是眨了眨眼睛，然后伸手搂着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怀里，一言不发。
　　长门直接一路把人抱到医院，还好，只有体表的淤伤。
　　长门万分庆幸，小南说了句你不觉得奇怪么？后面的话长门不想听小南也没有继续说。
　　你不觉得奇怪么，地上和扉间身上的血，到底是哪里来的？

　　“黑色的羽毛。”晚上扉间趴在长门怀里，忽然说了一句。
　　“什么黑色的羽毛？”带土对他做了些什么？
　　“天使的翅膀，是白色的，如果天使来了，那么就是白色的羽毛。”扉间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长门，脸色罕见的认真，“魔鬼的翅膀，是黑色的，如果魔鬼来了，那么就是黑色的羽毛。”
　　“如果扉间有翅膀的话，一定是白色的。”末了在额头落下亲吻，“就和你的头发一种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