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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丧心病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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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两份卷子,时间也差不多过去两小时。
苏与同起身,“回去吧。”这句话是对着藤静花说的。
藤静花恋恋不舍地跟在她身后。
苏与同把她送到了楼下,给她叫了车。
“以后别来了。”
藤静花抿唇不说话。
看她这幅模样,苏与同就知道她不会听。
“算了,以后来了就直接上来。”真是怕了她了。
明明是个女孩子怎么也不注意点,真不怕晒黑自己呀!
藤静花闻言,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她重重地点头“嗯!”
这么心软的人啊。
坐上车以后,和苏与同挥手再见。
藤静花哼着欢快的歌曲,快乐洋溢的模样生怕别人看不出她的好心情。
第二天,藤静花如约而至。
她来敲门的时候,苏与同开门,又随手递给了她一瓶冰镇矿泉水。
李载阳正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身上盖着一条歪歪斜斜的薄被。
显而易见,他在睡觉。
藤静花有点雀跃,她把动作放轻,生怕吵醒了他。
好不容易有一个和苏与同独处的机会。
在路过李载阳的时候,苏与同没有叫醒他。
藤静花随着她来到房间。
在苏与同坐下以后,藤静花在她身边坐下。今天两人挨着坐的。
她抽出一份试卷,递给藤静花。
藤静花接过来,非常自觉地拿过笔便写了起来。
苏与同不再管她,拿起笔直接开始写了起来。
这样子,两人之间倒生出了几分默契的感觉。
藤静花很享受这样的相处,只要静静坐在一起,即便什么话也不说。
她也能感到既满足又开心。
这种真实的快乐。
做着试卷的她,真实的快乐。
不知过了多久,客厅外面有走动的声音传来。
藤静花抿了抿嘴,这时,李载阳推门而进。
“姐,”他后面准备说出的话,在看到藤静花的那一刻,便全部卡在了咽喉里。
最后,他问了一句,“怎么不叫醒我?”
说完,他大步向前,伸手拉起苏与同的手腕,力道虽轻,但她还是下意识站起,脱离座位。
“怎么了?”苏与同问。
“没事,就是想问这题怎么做?”他非常自然地把她按在另一个位置坐下。
然后,自己再坐到她身边,从桌上拿过一份试卷,指给她。
言语之间,看不出任何不对劲。
苏与同也没觉出有何不妥,拿过他手上的试卷,低头看了起来。
藤静花侧头不着痕迹地看了李载阳一眼,真心觉得他很讨厌。
就像他讨厌自己是一样的。
两人相看相厌。
嗯,还是看着她美美的苏与同吧,毕竟她那么让人愉悦。
李载阳偏头瞥了对面的人一眼,怎么看她脸上的那个笑容怎么碍眼。
时间就这么不偏不倚地过着。
一个暑假也到底了。
直到暑假的最后一天,藤静花都还坐在苏与同的房间,看着她在阳光下的侧脸。
真心觉得这个暑假是最美的暑假。
高二第一学期开始了。
在正式开学的第一天,海桐高中的学生们觉得他们可能见鬼了。
谁叫他们在食堂里,竟然能看见藤静花与苏与同同桌吃饭的场景。
毕竟,任谁都知道,她是苏与同的“小尾巴。”
在他们嘴中,小尾巴这个词,是他们为嘲笑藤静花,而故意取的。
但现在是怎么回事?
What?
谁都没有想到,靠藤静花那般脑残的行为,竟然还真让她成功了。
真的做到了,走进苏与同身边。
海桐高中,谁不知道,能与苏与同吃午饭的永远只有那两人。
不过现在,第三个人出现了。
她打破了苏与同无法接近的标签。
这令某些人跃跃欲试。
大家对藤静花的感官也非常复杂,一方面既羡慕嫉妒她,另一方面又极为讨厌她。
她成功地站到苏与同身边,这令很多人看到了苗头。
但也是因为她是首个成功站到苏与同身边的人,所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因此,大家对她的感官可想而知了。
午饭的时候,乔丹阳一如从前,兴致勃勃地讲个不停。
丝毫没有因为突然多出一个人,而不知所措或拘束。
而她这幅模样,显然是知道暑假发生的事情,对于今天藤静花会出现在这里,也并不觉得惊讶。
只是,她有点好奇。
对藤静花的好奇。
早该在藤静花锲而不舍地跟在苏与同身后的时候,她就应该有所觉悟。
苏与同有多温柔,她很清楚。
现在回想,按照藤静花的趋势,她来到苏与同身边是迟早的事。
只是从前,她忘记了。
或者说是,无视了。
因为她并不觉得,藤静花会有那个毅力坚持到现在。
在从前,像藤静花那样的人,多得去了。
所以说,她无视的其实是藤静花的坚持。
她是真的没想到,藤静花能坚持到直到来到她身边。
但若问藤静花,她没觉得自己坚持了有多久。
从高一下册转学过来,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学期加一个暑假的时间。
半年而已。
然后,她得到了远比想象中更丰厚的回报。
她真没想到,现在就能靠她这么近。
开学一个星期左右,藤静花与苏与同同桌吃饭已经成为日常。
大家也渐渐开始习惯。
人是一种容易产生习惯的人。
星期三的早上,李载阳喜滋滋地在座位坐下。
从包里摸出一张两寸照片。
这是昨天晚上,他和苏与同一起去拍证件照的时候拿到的。
照片上面的漂亮女孩脸色淡淡,披散在肩前的大部分黑发与白底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他拿出胶水,准备把苏与同的照片贴在他的课桌正中央。
贴完以后,他把脸颊贴在桌面上,正好压住了照片。
脸上忍不住露出高兴的表情。
把苏与同随身带着,他要时刻盯着她。
这样由于他在学校上课而没能没和她在一起这些的时间,也能补足了。
虽然只是犹如饮鸩止渴,但好歹在现阶段还是能有点用处的,起码他心理上得到了慰藉。
他乐呵呵地想着。
旁边的同学转过来看他,“干什么怎么兴奋?表情整得发春似的。”
“你不懂。”李载阳假装深沉地看他。
“哟哟哟我们来深入讨论一番。”他挑眉戏谑,眼神里包含小黄片的意味。
李载阳伸手推开他往跟前凑的脸。
“丑拒。”
他的模样真真是义正言辞。
“再贱!”旁边的同学满脸冷漠,说完就扭头不准备理他。
李载阳抬起脸,凝视桌上的人。
心想,这是我姐,你能懂啥。
然后就悄咪咪地笑了。
甜滋滋的情绪忍不住一点一点地往外冒。
他东看看西看看,用两只手臂护在桌子上,把小小的照片围了起来,生怕有人瞧到他的桌面。
虽然贴照片这个行为,实在有点变态。
他也承认,可他没打算改。
下午放学的时候,李载阳剪了一张比照片大的纸,贴在桌中央,覆盖住了它。
他可不许其他人瞧见她。
一个月匆匆而过。
藤静花和苏与同的相处与先前几乎没什么两样。
不过除了一起吃饭以外,藤静花也会主动和苏与同讨论试卷。
成功挤掉了年级第二的位置。
年月皓每次都默默地拿着试卷看她们,心中颇为复杂不是滋味儿。
那明明是他的专属!
他好不容易创造出来的机会。
结果,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没了。
没了。
了。
年月皓也不知道藤静花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每次他差一点就能成功和苏与同讲上话的时候,藤静花就出现了。
时间不早不晚,吐血三尺啊。
那就跟看着到嘴鸭子立马飞了是一样的心情。
有谁能理解他的痛~~~痛~~痛~~~~~~~~~~
藤静花很聪明,与她讲题的时候,多是一点就通举一反三。
这让苏与同甚是省心。
有时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话题就聊偏了,也是常有的事情。
而很多时候,大家都看藤静花与苏与同无多交流。
但并不是那样的。
十一月是入冬的季节。
又是一年寒冷,大家都换上了厚厚的外套大衣。
早上的时候,藤静花带了热饮料,习惯性地放在了苏与同桌上。
乔丹阳把围巾扯下搭在椅背上,她今天穿得太厚,有点热。
“静花,看到阿同没?”
“好像去老师办公室了。”藤静花回她。
苏与同很快回来了,刚好看到乔丹阳捂着肚子趴在桌上的情形。
走到位置上,她从包里拿出几片暖宝宝递给她。
“贴着。”苏与同很少用这些东西,她没有细致到这种地步。
是因为乔丹阳在第一次来月经的时候,痛到冒冷汗原地打滚,把她吓到了。
从此以后,苏与同就特别注意她这方面的事情。
乔丹阳从来不记姨妈到来的时间,不过这些都有苏与同给她记着。
从桌上拿过水杯,她去茶水间接了热水回来。
把滚烫的杯子直接递给乔丹阳,“拿着暖手。”
又把乔丹阳搭在椅背上的围巾拿起给她围上,“别乱摘。”围好以后,她嘱咐了一句。
藤静花羡慕地望了乔丹阳一眼,眼里满是渴望。
她也想要暖宝宝,想要水杯,想要围围巾。
想要——这样细致的对待。
看着她们之间的一切,太容易令人产生想要的欲望。
更别说,这个人还是自己。
从一开始,她就想要。
随时间,只会更加想要。
现在,那可是她最想要的东西啊!
来自,苏与同的情感。
和她做朋友。
和她在一起。
然后,产生一份她跟她的友谊之情。
这就是她的全部。
她一直围绕着这个目标,为之奋斗和努力。
第二节课间的时候,有人找藤静花。
站在教室外的走廊,藤静花的对面站了一个挺拔帅气的少年。
他正漫不经心地看着藤静花。
藤静花皱眉,脸上略有疑惑。
“同学,你找我?”
他点点头。
“我喜欢你。”告白来得迅速,不拖泥带水。
她似怔了一下,随即毫不犹豫拒绝道:
“对不起。”
他眉心微皱,低头思索了一番。“我可以问为什么吗?”
“我们不熟。”
“那从现在开始,我们熟起来吧。”他说得理所当然。
藤静花垂目,又是一副完全被宠坏的模样。
再抬首,她是一副为难的模样,却咬咬牙关还是说了出来。
“对不起,我不喜欢你这样的长相。”
他下意识摸摸脸庞,我这样的长相?
“我这样的长相是什么长相?”他脱口而问。
“嗯我喜欢眉毛细一点的,”她开始描述,“还是小嘴唇的那种,脸也特小,可以一手掌握,总之不是你这种帅气型的。”
她描述地单纯直接不做作。
末了,还来一脸为难的表情看着他。
他嫌恶地挑眉,那不就是,娘炮?
“先前的话就当我没说,我也是和别人打赌打输了才找你告白的。”
藤静花理解地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两人的交流到这里结束。
一直在不远处看好戏的人,倒也没白看。
起码收获了藤静花的特殊爱好。
而这件事,也传得很快。
起码在中午的时候,就连苏与同都得知了。
乔丹阳倒是有闲心,在四人一块午饭的时候,还能调侃藤静花一句。
“静花,你好那口呀?真没想到。”
藤静花无奈,“我就是随口一说打发他的。”
下午放学,藤静花回到家里。
一天的好心情,在这里截然而至。
屋子里没有开灯,说明没有人。
她叫了外卖,简单解决了晚饭,再洗了个澡,上床睡觉。
深夜时分,睡得正熟的藤静花被外面噼里啪啦的响声弄醒了。
望着天花板,她面无表情。
从客厅传来东西碰撞的声音,还有女人粗鲁的咒骂。
它们混在一起,叫人心烦。
藤静花出来,不耐烦地吼道:“席女士,你非得每次一回来就弄得这么吵吗?”
女人看到她的时候,眼神瞬间凶狠。
“小兔崽子,不知道喊妈啊,想死是不是!”
藤静花漠然地看她,“随你。”转身就进入卧室,“嘭——”地用力关上门。
席女士紧跟了上去,手转动门把,被锁了。
“你给我开门!兔崽子!”她大力地敲着门,但一直没有人应,“你开不开?”
她怒了,“我看你今天是欠收拾了!”
她脱掉高跟鞋,直接用力甩在了门板上。
高跟鞋敲出的响声,可以让里面的人清晰地知道她有多愤怒。
席女士转了个身,回到玄关处,拿出她平时放在某个柜子里的钥匙。
看着手中提着的一串钥匙,她的脸上勾出一个阴阴的笑容。
来到门边,从孔中插入钥匙。
打开门进去,席女士浑身便弥漫上了一股兴奋之情。
那是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所感到雀跃的情绪。
藤静花正躺在床上,她的目光似乎看向了席女士,又好像没有看她。
席女士直接上前,门口处放了一个保温水杯,她正好顺手地拎起来。
然后,冲着藤静花的方向,把它直直地扔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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