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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叫玲子的夏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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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阳光透进窗户,招财猫一般圆滚滚的猫咪微微扬起头颅,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往被子上凹起来的地方一跳。猫咪的体型圆润,重量自然不轻,借着重力加速度,成功的让棉被下的生物醒来,发出一声呻吟,轻轻的推过身上的猫咪,拉开棉被,露出一头浅黄色的短发。头发柔软的垂下,亲吻着少年的面庞。少年的面庞清秀柔和,纤眉秀目,乍一眼好似温柔美丽的少女,然而比之少女冷硬不少的线条却昭示着少年的性别。
“贵志,醒了吗?”少年愣了下,清醒过来,猛地起身,猫咪顺着他的动作跳到地面上,扬声:“嗯,藤原阿姨。”
“快点起床,有人来拜访你哦!”中年女主人的声音温和。
夏目贵志匆匆忙忙的穿衣洗漱,下楼就见客厅里藤原夫妇正襟危坐在客厅里招待一位客人。这位客人看起来年岁很大,白花花的头发堆了满头,然而并不似寻常老人那样佝偻瘦弱,相反,身形高大,神情严肃认真。
听到声响,老人扭头看向夏目贵志,黑沉沉的眸子闪过波动,声音低沉而有力:“你,长得很像你祖母。”
夏目贵志愣了愣,走到藤原夫妇身后约两三尺的地方。因为藤原夫妇正在接待老人,这个地方恰好与老人相对:“您认识我祖母?”
老人抿了抿嘴唇:“你好,我叫桦地崇弘,你祖父的好友。”
夏目贵志笑了笑,对着桦地鞠躬,“您好。”
老人紧绷的唇线表明他是一个寡言少语的人,于是沉默在这个不大的屋子里蔓延开来。男主人垂了垂眸子:“贵志已经来了,您有什么事请直说吧。”
桦地看着贵志:“你祖父想见你。”
贵志愣了愣,低垂下头,愣愣的看着地面,沉默了一会儿,忽的笑了下:“原来我还有亲人啊……”
老人的表情依旧认真而严肃,似乎在认真的完成着什么使命,等待着少年的回答。藤原家的男主人皱着眉头出声:“恕我冒昧,桦地先生。”桦地看着他,微微点头表示肯定,男主人继续说,“既然贵志还有亲人,为什么会不停的被人收养。”
“我们找了他很久。”桦地说,“他的母亲是个任性的人。”他向来寡言少语,这般竟然就止住了,但也足够当事人联想个大概。
男主人神色缓和下来,回头看着这个少年,选择尊重这个孩子的选择。
沉默并没有延续多久,少年致力于归还友人帐一方面是为了保证友人帐不被有心机的人的手里,另一方面也是想要更加了解那个短暂而绚丽的女子---夏目玲子。
黑色的客车缓缓的开动,又缓缓地停下。
贵志下车,看着眼前华丽而雅致的庭院别墅也是不由一愣。怀里的猫咪老师不老实的扭动着跳下来,扭动着仅有一点点的小节尾巴,高傲而肆意的打量,对着贵志说到:“看来是家有钱人啊。”说着扑向路旁花丛里,优雅栖息在玫瑰上的蝴蝶。蝴蝶轻巧的煽动美丽的双翅躲开,猫咪滚圆的身体埋进了花枝,玫瑰高傲的将尖刺亮出来,猫咪老师高喊:“夏目!!!!”
夏目贵志上前捞出猫咪,仔细的摘掉花刺,然后紧紧箍住猫咪随着站在他的身后十分耐心的等待的桦地进到别墅。
别墅出乎意料的华丽,可以说夏目贵志有生之年从未见过的富丽堂皇。少年有些拘束的抱紧猫咪,尽量控制着脸上的表情,不展露怯意。
“本大爷的外孙啊……”楼梯上蓦然响起男声,轻声的嗤笑,“还真是不华丽。”
夏目贵志抬头,只见到朝着楼上走,遗留的裤脚:“上来吧。”
男人的背部挺得很直,个子很高,身形笔挺,除却有些花白的头发,从背影看很难看出已经有很大的年纪。
不知走了多久,男人推开一扇门,夏目贵志跟了进入,不由愣住。
这是间画室。里面挂满了同一个人,或悲或喜,或怒或哀。手不由一松,由着猫咪老师滚到地上。
画技数不上十分精湛,然而十分娴熟。画中女子的面容熟悉而陌生,落款“迹部景吾”之名写的肆意张狂。
夏目贵志下意识回头看向男人。
一个极富有魅力的男人。不论是气质还是外表,岁月不会让他消沉或是服从,他只会像健美的阿波罗,岁月留下老态却不会消磨他的精神。
迹部景吾也在打量着贵志,锐利的眸子终于柔和下来,展现出追思的神色:“你比起玲子差得远了。”夏目贵志笑了笑,“祖母她很好!”
迹部景吾盯着他的脸愣了愣,随即伸手捂住了脸:“友人帐在你那里?”得到肯定的答案以后笑了笑,没有说话。少年单薄的身形在男人身前显得瘦弱娇小,然而脊柱却挺得很直,与玲子十成相似的脸孔认真而坚决:“我要归还名字。”
迹部景吾轻声嗤笑,漫不经心的靠在画架上。画架上是恰好画了一半的油画。等人高的画布上,女子柔美的轮廓恰好勾勒出来,与男人背光的身形莫名的相应和谐:“你想好了?你应该知道,友人帐的力量。有了它,很多事情,对你而言会轻而易举。”男人的目光锐利,好似能看透人心,商场巨子的气势骇人。
少年感到压力,目光炯炯,依旧柔和而坚定。
迹部景吾轻笑了下,神情难得的柔和下来,扭头坐在椅子上继续未完的画作,专注到似乎忘记了少年的存在。画室里奇异的安静,贵志索性盘腿坐在地上盯着画作上柔和秀气的女子逐渐显现出来。
“要来迹部家吗?”
男人忽的开口,似乎很漫不经心。
少年含笑摇了摇头:“谢谢先生的好意,不过,如果可以,我倒是很想知道祖母的事情。”
拿着画笔的手停顿下来,悬在半空中,过了许久,男人轻笑了下,将画笔扔到调色板上,用毛巾擦了擦手:“叫声祖父吧。你和那个女人倒是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