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挚爱》文里

5、秦广王篇（3）

　　蒋芍谢过若言后就抱着衣服盯着一个地方发直，秦广王知道——那是望乡台。
　　他走到她身后抬手从她头顶绕过遮住她的眼镜“别看了，那些都已经不存在了……”
　　蒋芍从记忆中回过神，这才感受到眼前被遮挡着，头顶还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吹着头发痒痒的。
　　整理好心情，蒋芍转过身对他说“月已升，我们回去吧。”
　　这次的返程秦广一路是陪着蒋芍走回去的，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很是尴尬。
　　还是秦广先打破了沉默“第一次见你时你是否看到我身边出现的鬼差？”
　　蒋芍脚步顿了一下“是的，从那时起就知道公子并非普通人，却没想到是这地府的阎王。”
　　“怎么？怕了？”秦广斜眼看她一眼“人界那些流言蜚语大多是一些妄图钱财的道士故弄玄虚……”
　　蒋芍打断他“不是怕，更准确的说是惊讶吧……”指着自己的眼睛“我一直都能看到些异常的影像，而公子在那些里面算是正常的。”
　　她边回忆边用手比划着“那些，嗯……应该是魂魄吧，他们白天的时候会避开阳光，而到了夜晚……就显出了真面目。”
　　蒋芍压着颤抖与害怕，接着说“一开始的时候只能一个人发抖，不过后来我就用被子蒙着头，那样就看不见了。再后来就习惯了。”
　　想起蒋老爷的话，秦广问她“你幼年时的死里逃生是怎么回事？”
　　“具体事情我也不知道，我死里逃生的事还是后来我爹告诉我的。”蒋芍边走边说，走得很慢“我爹说‘芍儿莫怕，妖魔鬼怪都被赶跑了！’我还记得的只剩这一句话了。”
　　秦广没再问下去，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秦广看着前面人颤抖的双肩，如果没听错的话，刚刚她好像声音有些波动。莫不是——又哭了？
　　想他堂堂秦广王哪里料理过这种事，问着问着把人问哭了，还不知道怎么哄哄人家！
　　他一个人在后面想伸手又缩回去，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想起曾经的承诺才道“你不要哭了，你今后都有我。”
　　蒋芍加快脚步与秦广的距离越拉越长，秦广看她如此反应有些困惑，一个人喃喃自语“她这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
　　没走两步一鬼差急匆匆跑过来，行礼“殿下，无常有事禀报，已在殿内等候。”
　　“好，我知道了。”秦广王一个闪身离开了这里。
　　派遣无常调查蒋芍之事终于有结果了吗？秦广走入殿中，黑白无常正要一齐行礼“不必，快说有什么结果？”
　　黑白无常两人分开调查了妖界和人界，白无常游走长安的时候收到消息说当年知道此事的府里下人都被蒋老爷遣散，送出城外，离长安最近的一个就是当时蒋府官家，白无常便连忙赶到那里得知，当年蒋府就已经与妖怪有所牵连，才引来现在的女妖作乱。
　　秦广王想到刚才蒋芍说‘妖魔鬼怪都被赶跑了。’想必当年蒋家真的与妖有所牵连，可即便如此又怎会接触我冥府中人？
　　白无常继续说到“殿下可还记得，十年前人界曾发生过一件大事，弄得我们冥府也受其所累。”
　　十年前……对了，那时魔族大肆抓捕人类练就逆血阵，当年死于非命的亡魂真的是多得数不过来，“可那是魔族惹出来的祸端，与今日这女妖有何干系？”
　　白无常答到“与那女妖无关，却与这蒋家小姐有关，当年蒋家小姐差一点做了那枉死鬼！”
　　当年蒋芍只有六岁，魔族竟要做到如此地步，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吗？
　　“当年之事天界也知晓，后来派兵镇压魔族，魔族之主见大事不妙直接毁掉了逆血阵，躲回了魔域。”白无常翻了翻手上的小册子“但逆血阵的主人却不是魔族之主而是一名叫做阑风的魔，阑风至今下落不明，而天界见祸端已除便搁置了。”
　　秦广王对白无常的话加以思索“如此看来此事不关妖界之事，而是魔族作乱，那为何……”
　　白无常猜测“人间向来分不清妖与魔，这样的话那老管家将魔认成妖也不奇怪。”
　　黑无常接着汇报“殿下，属下在妖界查到妖界失踪了几只妖兽，都是即将修成历劫的妖。”
　　“我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继续调查此事。”看着黑白无常走出殿外，秦广王嘴里念着“即将修成历劫的妖……”
　　秦广王带兵驰骋沙场几万年中也曾与魔族交过手，其中一场战役便是与魔族之主——怆梧对阵。现在想来那一战本就要胜了，可不知为何魔族兵将却突然之间法力大增挽回颓势，自己凭着祭离剑还要释放血魂之力才勉强保住冥府兵将与其打成平手，而祭离剑也受到重创。
　　所谓血魂之力便是引自身血脉与祭离剑融合，达到剑气与自身修为的顶点。启用的是冥府的力量，是他最后的杀招。要知道祭离剑自诞生起伴随秦广王数万年，征战沙场可斩生魄可灭亡魂，剑自身本是凶煞之物再加上剑下亡魂聚集的煞气，单单是放在那平常妖魔也受不住，再加上这法器与秦广王一脉同传他自身修为越高剑便越强，所以可知这一战有多艰难。
　　秦广王召出祭离剑手指搭在剑锋上“自那次大战你已是好久没有出世，我想我也快有答案了。”
　　夜色正憨月亮渐渐被云彩遮起来，秦广王立于窗前眼底暗色浓郁。阑风……这么想来的话，我是不是应该去魔族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