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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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可以说是温绻的最爱之一，但是今天这是她为数不多吃得比较难以下咽的火锅，因为沈於不但接受了赠送的蛋挞，还让人把蛋挞端上了桌。
本是吃完饭打包让客人带走的赠礼，现在就摆在温绻眼前，时时刻刻提醒着她“三元一个，十元三个”这个梗。
温绻觉得沈於有点坏，于是恶意的多点了很多菜，专挑贵的点，甚至有几盘都没动过筷子，结账的时候她有些担心这家店会不会又把这几盘菜端上另一桌。
沈於心情挺不错的，唇角眉梢都是笑意，刷卡都刷得意气风发，好像她花钱越多他越开心，温绻见他这样，赌气般的从他掌心抽走那张银行卡，“你这么开心，给我刷吧。”
很轻很薄的一张卡，放在手心掂了掂几乎感觉不到重量，但是温绻知道这样一张轻巧的卡里的数字一定令人咋舌。
沈於臂间挂着两人的外套，走出火锅店他将温绻的外套给她穿上，拉紧了衣链再揽着她的肩走向电梯。
“你拿着吧。”沈於按下电梯键，“密码是你生日。”
这一刻觉得卡片开始烫手，温绻沉默半晌，电梯门开了之后她才缓缓问道，“哥哥，你所有密码都和我有关吗？”她想到了他电脑桌面上那个设了密码的文件夹。
沈於默认了。
电梯里没人，四周全是镜面的设置，干净的纤尘不染，无论温绻转向哪个方向，都无可避免地能看见她和沈於并肩站的身影，他握着她的手，而她盯着他的全身看。
他是真好看。
沈於的身高从小到大都是属于同龄人里拔尖的那一个，身形的比例是极好的，他的肩部线条很明显，穿衣会显得很有型很挺拔，就是传说中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他高中时穿的很随意休闲，因为在球队的时间挺多，穿队里的制服比较多，是很好看的蓝白色棒球服，少年的清冽气质就很清楚的凸显出来。
而如今的他因为工作原因，几乎穿的都是深色系的西装，成熟内敛，带着骨子里透出的疏离感。
温绻看着他平整干净没有一丝皱褶的西装，打得一丝不苟的领带，突然就很想再看一看他穿棒球服的样子，他大概不知道他打棒球的样子有多好看。
思绪不知不觉飘得这样远，她再回过神时，电梯抵达一楼，门外有几个陌生人在等，沈於牵着她出去，她想起刚才说到一半的话题，接着问，“为什么啊？”
她离开之前他把所有密码设置成她的生日不难理解，可离开后为什么还要这样做，是因为习惯吗？
沈於微微侧身，望着她的目光深邃，“因为想要把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记的更彻底。”
不是没想过忘记，温绻默不作声离开后，他曾在尚德高中门口浪费过许多个傍晚，她没再出现过，那时候放学后学校里每天从广播里传出来的歌声也是格外的扎心。
也许广播站的同学也正处于失恋期，那阵子每天单曲循环着同一首歌——
她叫我别等了，别等了，一厢情愿就别挥霍着时刻。
不过是门口的一介阍者，并没有爱你的资格。
她叫我别等了，别等了，撑着再爱只会遍体鳞伤的。
守着你的房间的阍者，要走了可还是舍不得。
……
歌词一针见血，广播声音极大，他每天听着这首歌，“别等了”这三个字一字一句清晰入耳，一遍又一遍凌迟着他的心。
然后他走了。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刻意避开所有和她有关的全部，她去过的地方他不去，她走过的路他不走，她见过的人他不见，再也不向任何人打听她的消息。
可他坚持不了多久，他所有的耐性在她这里磨得一干二净，他引以为傲的自律和清醒也消失殆尽，他放弃了和自己作斗争。
如果他能狠心一点，或许能把这些反复折磨他的情绪转换成恨，可他到底舍不得记恨他的女孩。
既然忘不掉，那就干脆铭记的再深刻一点吧，他把自己的生活再次处处烙上她的印记，深入骨髓。
这也许是他做过最美好，却也最徒劳的努力。
温绻当然不知道他的这些心理活动，可光是听他那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解释，心里就已经愧疚的不得了，更后悔当初自己的自作聪明，其实傻得可笑。
这样想着，她把自己的手从他掌心中收回来，在他侧目之前伸出双手抱着他的腰，脸颊蹭在他领带旁的冰凉布料上，闷闷地说，“哥哥，对不起……”
沈於不管来往路人的注视，低笑回抱住她，“我没有怪你。”
“我知道。”声音依旧很闷，“是我在怪自己。”
“你也没错。”沈於摸着她的头发。
“我有错。”她固执地说，“那是我这辈子做过最错的决定，没有之一。”
沈於笑着骂她傻。
夜色寂寥，街灯却很亮，温绻此刻抬头凝视着他的眼睛更亮，“哥哥，你听出来了吗？”
“嗯？”
“我的意思是，以后我都不会再做出那样错误的决定了，我想一直陪着你，想把这个承诺送给你。”
你知道在人潮汹涌凉意袭人的街头接吻的感觉吗。
温绻现在知道了。
沈於在这种事上大部分时间是表现得很温柔，怕弄疼她似的，亲的力道很轻，咬的力道也很轻，小心到哪怕明知正被陌生人看着温绻也不忍心推开他，只好受着，任他索取。
一缕幽黄的月光投射在两人身后，街灯的光线将两人相拥在一起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交织着映在地面。
月色很美。
……
之后的日子温绻便一直忙着店里装修的事，她很看重自己的第一家店，很多事情愿意亲力亲为，一有空就来盯着装修，因为店里的桌椅家具之类的几乎全是量身现场定做的，她生怕有哪里不合她心意的地方。
巧的是这段时间沈於去外市出差，她整天闲着没事，能在混乱脏兮兮的装修现场待上一天。
店里的几个工人平时做到晚上六点下班，今天为了做吧台的收尾工作，留下了两个加班赶工。
温绻恰好在店里，她见这两人似乎打算做完再吃离开吃晚餐，于是默默去附近给他们买饭。
往上走几百米是一个小型广场，隔很远就听见那边广场舞音乐的歌曲声音，为热闹的街面更添一笔喧嚣。
广场的周围全是吃的，温绻闻着味道都饿了，她找了一家生意不错的店吃了一碗过桥米线，冬天喝一碗鲜美的米线汤只觉得浑身都暖和舒畅了，她吃完后又让店家再打包两份。
店内有些忙，有个别客人来了没位置坐，温绻起身让了座位，她去外面等。
店门口有一颗不知名的树，树干四周被瓷砖铺贴的台阶包围住，那台阶上坐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孩，就一个人坐在那儿，不哭也不闹。
温绻走过去，上了台阶坐在他身边，小孩一点也不怕生，直直地看着她，唇红齿白的模样很是讨人喜欢。
“你爸爸妈妈呢？”温绻问道。
“在那呢。”小孩伸手指了一下对面，某家奶茶店门口站着一个女人，大概是在等奶茶制作，时不时往这边瞥确认小孩的安全。
小孩松软的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温绻有一点小小的强迫症，她很顺手地伸手捋顺小孩的头发，弄整齐了之后又问他，“宝宝，吃不吃糖啊。”
为了随时随地能哄温思懿那个小祖宗，温绻这次回国后养成了随身带巧克力的习惯，现在见这个小孩这么可爱，忍不住想要拿糖哄他开心。
小孩犹豫了一下，“我……”
温绻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于是从包里翻出两颗巧克力糖果，放在手心摊开在他眼下，“要吗，很好吃很甜的巧克力。”
他伸手碰了碰又收回，最终一脸不舍的摇摇头，“妈妈和老师说，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
温绻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小孩这样一说，她笑着收起了巧克力，又摸摸他的脑袋，“对，是姐姐忘记了，你要一直记得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哦。”
小孩用力点头，“我知道的。”
这张脸实在白嫩又可爱，温绻想了想，从包里掏出一个哆啦A梦的小玩偶，是昨天给温思懿买玩具车送的小礼品，她把玩偶递给小孩，“你这么乖，姐姐送你一个哆啦A梦吧。”
“哇，太可爱了。”小孩欢天喜地的接过。
小孩的妈妈在对面喊他，他甜甜地说一声“姐姐再见”就飞奔过去。
温绻心情愉悦，拆开小孩没接的巧克力咬了一口，起身进了店拿打包的米线。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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