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御狼手册》小米和小鱼

13、亲坝坝

　　生活是一场杀人越货的游戏，在这场游戏中你永远不能预测明天和意外谁先发生，因为你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是被杀的那个，还是越货的那个。

　　就像晓溪在电话亭接到樊小胖的电话时，她因为担心顾城会缺胳膊少腿而把指甲狠狠嵌进手心。

　　电话那头樊小胖急得直跺脚，以至于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不过在晓溪一边安慰对方一边竖起耳朵的时候，她清楚了大致内容是顾城要带着一帮子人，和齐大佑约好了今晚在西边的河坝上来一场世纪对决。

　　晓溪记得自己在医院的时候就有跟顾城讲过打架的诸多害处，尤其是打群架，不仅有害身体健康，随时可能断手断腿甚至脑震荡，同时还涉及到被学校开除的风险，轻则通报批评，重则留校察看，记入档案。

　　她很高兴顾城当时还捂着被打的胳膊，嗷嗷点头，只是转眼连上战场的地点和时间都选好了。晓溪觉得男生的话都不可信，尤其像顾城这样喜欢花言巧语的男生，前一秒被打得裹成个纱粽，后一秒就能跟打了鸡血一样扬言要报仇雪恨，还我国威的。

　　樊小胖之所以哭的稀里哗啦，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顾城一早就把徐六六强行绑在了身边，他认为自己是帮徐六六讨回公道，当事人不在的话那这场对决岂不是没了由头，所以尽管徐六六想尽一切办法避之不及，在顾城一句:你丫的还是不是男人后，只得硬着头皮打肿脸也要装男人了。

　　挂完电话晓溪饿着肚子就去了五中，中午的时间不多，她必要在顾城捅下篓子之前给他一个白眼让他自己体会。可五中的门卫大叔却极其的不给面子，摸着胡须义正言辞的说晓溪没有校牌就不能进去，还颇有教训意味地说现在的女生一点都不矜持，人家男生都不肯见你，还这么赶鸭子上架生怕自己没人要了？

　　晓溪一脸认真的解释了三遍自己不是顾城的女朋友，过来找他是有急事，可门卫大爷不知是否被学校的小情侣们荼了毒，始终事不关己的自说自话：你们这群小青年能有什么事，还不就是约了对方在街头奶茶吧点杯优乐美，然后一直喝到晚上也不肯回去。说话的时候特像洞察一切的过来人，意思是我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丫头想骗我，还得回去再修炼两年。

　　晓溪觉得和两种人不能过多纠缠，一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还有一种是自以为是的，而碰上了这种自以为是还蛮不讲理的，她只能果断放弃挣扎，可是中午的时间有限，晓溪考虑先回去上课，等到了晚上再说，希望顾城在见到自己之前还没有被齐大佑卸下一条胳膊。

　　下午的课晓溪都心不在焉的，当莫学锋让她解释一下力的原理时，晓溪脱口就是一句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正视淋漓的鲜血，让在场的老莫表示一脸蒙圈，他不知道晓溪还停留在上节语文课鲁迅先生的刘和真君里，一脸关切的问道：苏晓溪，今天身体不舒服么。

　　这就是学霸与学渣的区别，在老师的眼里学霸从来没有开小差和不认真听讲这一回事，如果有意外情况，也绝对会是存在原因的。所以莫学锋很自然地关心起晓溪的身体。

　　不过歪打正着，晓溪正在愁晚上的自习怎么跟老莫请假，这会刚好天上掉下来个机会，感觉自己不用都对不起它了。

　　于是顺势捂着肚子，让声音听起来很虚弱：嗯，前阵子因为月考的事熬夜复习，这会总觉得头晕难受。

　　然后晓溪还不忘用手撑住额头，耷拉着脑袋，眉毛皱成一团，晓溪觉得如果自己进了影视圈，绝对比那些锥子脸娃娃音的当红花旦们有用的多。

　　于是莫学锋果然一脸关切的让夏莉莉扶她回寝室休息，然后还不忘表扬一句：你们看看人家，学习学的连身体都顾不上了，再看看你们，昨天刚强调的题，今天做还是错。

　　当然，晓溪骗的了别人骗不了她后面的男生，忘着前面空空如也的位子，萧熠不知道这个女生到底还有多少秘密，一想到早上对方给自己讲题的时候，还因为他将平方写成立方而刻意把声音拔高了八度，这会却能伪装成跟跑完一千米一样身患重疾，总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的。

　　而另一头的晓溪则只恨自己反应的太慢了，早知道老莫这么好糊弄，自己该提前出手的，这会看到渐渐西沉的太阳，脚下的步子也不由生起风来，她还特地跟夏莉莉借了手机，以防到了紧急关头局面没法控制就只能呼唤警察叔叔了，当然那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

　　根据樊小胖的线索晓溪索性直接去了河西的坝上，说到这条大坝，它的名气可不容小觑。

　　要论它的年头，绝对比几所学校加起来的年纪都大，并且一直在加固和改造中。要问为什么要加固，因为它怀里抱着的那条河学名叫做变脸河，b市的天气阴晴不定,往往在连续几天的大暴雨中就会让原本还静若处子的变脸河瞬间变脸，完成由美女到野兽的蜕变。

　　据附近居民的不成文记载，因为变脸河曾经的几度失控，大坝因为抵不住河水冲衰而决堤，数以千计的坝下居民惨遭灭顶之灾。

　　只是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就晓溪所知道的是，因为近十几年市政府着力打造修建巨无坝，并且效果卓著，尽管年年照样暴雨洪流，河西大坝却纹丝未动，仿若毅力风雨中的守护神，守护着b市，守护脚下生长生活的那片土地和那群人。

　　也正因此，河西大坝在人们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每每节日里有各式各样的庆典活动，必然会在大坝之上载歌欢庆，人们在欢喜之余，还不忘偷偷给大坝取了个名字，亲坝坝，谐音双光，晓溪觉得恰到好处。

　　因为地处最西面，等晓溪到时，晚霞已经染上了跎红，在天际渲染出一道道冗重的裂缝，让人内心生出敬畏。

　　大坝上照例有很多学生，不过多数都是情侣，晚上逃课到这边秘密幽会来了。

　　晓溪按照事先和樊小胖约好的地点，在大坝旁的观景台上等对方，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樊小胖的影子，晓溪一度后悔自己来的时候怎么没多穿件衣服，大坝空旷，晚上的夏风吹到人身上颇有些凉意。

　　打了几个电话也没人接，不论是顾城的还是樊小胖的，看着头顶望不到尽头的夜幕，晓溪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他们会不会被齐大佑给绑了，然后转卖给人贩子，最后关进了小黑屋自己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晓溪因为这个奇怪的念头感到后背阵阵发凉，但下一秒她试着宽慰自己：这是夏莉莉的手机，他们没有备录，自然是不会轻易接听的。

　　可是那股凉意却并没有因为这个想法而有所消弭，晓溪觉得等见到这几个不省心的，一定要好好跟他们算账，当然，现在的她只希望能够知道对方在哪。

　　眼看着月光就要铺洒开来，晓溪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她起身裹了裹那件单薄的上衣，瑟缩着身子顺着河坝沿途找下去，哪处有学生聚集，她就会上前看一眼，看看是不是被打得惨不忍睹的顾城，或是哭的稀里哗啦的樊小胖。

　　只是河坝太长，今晚的人又出奇的多，晓溪看着对面亭子里的一对情侣，女生坐在男生身上，动作甚是亲昵，看得晓溪在脸上升起红晕后马上撇开视线。

　　她不明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要谈恋爱哪里不行，非要在这黑灯瞎火的亭子里头，是不是人们都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

　　这也难怪，现在一群有钱有势的大老爷们放着家里结发共生的妻子不顾，偏偏要到外面去找个我见犹怜的，当真就是外面的这位漂亮么，这倒也不见得，只是人在过惯了安稳日子以后就喜欢寻求刺激，而这刺激从何而来呢，晓溪认为他们把这种不见光的私相授受看成了刺激的表现媒介。

　　晓溪觉得顾城就喜欢找刺激，当然他的刺激不是和哪个女生约到后山的小树林，而是开着摩托车跟敌人吹着口哨，然后大干一场，直到敌人被他的气势吓得闻风丧胆继而望风而逃为止。

　　当然，这种刺激如果处理不当，往往会因为敌人过于强大而最后落得个全身瘫痪，以下半身在轮椅上度过收场，晓溪现在只希望齐大佑如果还没有泯灭人性，就放顾城一码，她可不想下次再出去的时候推着个轮椅上的重症患者。

　　想到这晓溪觉得顾城是时候该找个女朋友了，有人管着他，自己不就不用这么操心操肺了不是，哪怕是缺胳膊少腿了，也能有个人替他料理后事了。

　　只是当晓溪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找了一晚上的顾城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她眼前，脸上没有受伤也没有挂彩，手和脚也没有缠上绷带。

　　顾城买了两根糖葫芦，把糖衣最厚的那根递给了晓溪，然后一脸坏笑，也没有说话。晚风轻轻地吹在男孩的刘海上，细碎的洒在耳鬓眼角，晓溪觉得这样的夜晚好像也并不太冷。

　　本来还想问齐大佑的的事，没曾想开口却是：你的头发？

　　夜色下晓溪因为没能看到男生一头的银灰，有些意外。

　　顾城摸摸鼻子，照例没心没肺道：你不是说难看么，这不，抽空又染回来了。其实顾城想说的是：你不是不喜欢么。可是想想还是没有出口。

　　你不喜欢所以我就染回来了，换而言之就是你喜欢我怎么我就怎样，再换而言之就是我喜欢你。

　　顾城觉得这四个字自己说不出口，不是因为他懦弱胆小，更不是因为他没有自信，而是因为他害怕对方听懂之后只是笑着跟自己说了一句：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就像电视剧里演烂了的桥段，男生爱女生爱的死去活来，天崩地裂，结果在鼓足勇气跟女生告白时，女生似乎跟统一了口径般直言不讳：我，一直把你当我哥哥。

　　其实意思就是你是我哥哥，哥哥和妹妹怎么能有奸l情呢，那岂不是天理不容，有违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