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番外：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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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七王爷家的小郡主元君可。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被一向比我亲爹还要疼我的皇伯父卖了。
买我的人不是别人，说巧不巧就是那个梁国来的色魔臭娘炮。
我托着腮，在那个臭娘炮的马车里一边晃来晃去，摇摆摇摆，忍受着刺鼻的熏香，一边还要时不时的还要强忍恶心，用手掌顶住那娘炮不断放大的蠢脸。
那个整天招蜂引蝶，穿的比个姑娘家都要鲜艳的娘炮让我彻彻底底的明白了一个道理。
永远不要和一个叫萧策的人客气，否则你就是在自取灭亡。
其实，萧策来的那天我是很开心的。
梁国太子来访，欲与大魏结秦晋之好，于是宫中大摆宴席。
燕洵在莺歌小院熬了三年，也总算熬出了头。
双喜临门。
一直偷偷摸摸的支援他的我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出入莺歌小院，和燕洵家的那个很地道的厨子阿精讨论一下芙蓉糕的花式做法。
燕洵是我的谁？
大概可以算的得上是我青梅竹马的臭小子？
总之一句话，自十年前燕洵初来长安，我娘她眼里就再也没容下过我们兄弟姐妹这几颗大沙子。
他是娘的故人定北候夫妇不得已之下放入长安的质子，不仅是我娘，就连我那一向矜持惯了的臭爹都曾经在喝酒喝大后排着胸脯，红着脸，向定北候夫妇许诺，以后燕洵就是他亲儿子，有他这个金罩钟盖着，有人欺负燕洵就是找死。
自此，燕洵与我七王府结下不解之缘。
不是亲生，却犹如亲子。
忽视掉对燕洵恨得牙都痒痒的三哥、四哥，燕洵在七王府的生活还是很和谐的。
七王府人人都爱燕世子。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不和谐的因素，那就是我。
我总是对魏大表哥说我是很喜欢燕洵，但那仅仅是对一个猴子的喜欢。
当我娘笑咪咪的问燕洵：“洵儿，汝以吾家可儿何如，汝可喜爱之，愿娶之否？”
燕洵的脸一下红了，他收起大白牙，略带试探的望向我时，我如临大敌。
之后，我才从魏大表哥那里听说，原来我娘和白笙这对姐妹花，年轻时就早已约定，若以后她们生的都是男孩或女孩，就让他们结为异性兄弟或姊妹。但她们若以后生了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则就让这两个孩子结为夫妻。
五姐早就订好了人家，那我们七王府唯一能泼到燕北去的水，岂不是只有我一人了？!
自那天后，我极尽所能的避开燕洵。
我喜欢燕洵，但那远远不及爱。
我怎么可能为了他离开生我养我的爹娘，离开我的小伙伴们，离开大魏的土地？
那傻白甜的臭小子也不知道我这是突来的什么情况，于是更加厚脸皮的竭尽所能上来送这送那，好不殷切。
于是全长安都知道了，燕世子心系七王府的小郡主。
可怜我尚未及笄，就再也嫁不出去了。
我一直生他的气。
我撒泼打滚的拒绝他邀我回到燕北。
他第一次在我眼前红了眼睛，默默的出了王府。
第二天再次相见，已是在九幽台上。
他的父亲、母亲、兄弟姊妹全死了，族人一个不留。
原来的燕洵也死了，他再也不复最初的模样。
爹和娘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争吵。
娘坚持把我嫁给燕洵的那一纸婚约，但爹不同意。
爹认为，帮助燕洵可以，但没有必要把我搭进去的必要。
两人冷战了好几天。
最后，他们问我，我的意见。
我当即跪下，表示，愿意当帮助燕洵回燕北的最重的那一柄筹码。
..........因为我害怕，我一直害怕，我怕是否是因为我当初故意拖沓，燕洵才被皇伯父借以时机灭了满门。
赵西风他们找过我好几次，我只红着眼睛答：“我是真心喜爱他。”
听到他被放出来的消息，我欣喜若狂。
在那个为大梁太子接风洗尘的宴会上，他也去了。
皇伯父坐在大厅的中央，看萧策的目光满含一个长辈对晚辈的慈爱：“此次和亲，朕很重视。长安贵女，任你挑选。”
萧策拱拱手，桃花眼里满含笑意，他眉眼微抬，朗声道：“萧策倒是有一个中意的姑娘。来大魏的这一路，萧策经常在茶馆听到一些有趣儿的事儿。他们都说，大魏七王府的小郡主元盛梦，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他顿了顿，微笑：“萧策仰慕已久，望能与佳人一见。”
我当时正小心翼翼的看着燕洵冷峻的侧脸。谁知，燕洵却突然朝我望了过来，我这才发现，他的眼中再无笑意，只有刺骨的冰凉。
我一抖，不由自主的避开他的眼神。
燕洵没有再看我一眼，只是淡淡的把目光又收了回去。
下一秒，完全没有听到刚才萧策表达了什么的我就被身边的四哥推了出去。
我被迫和那一抹红色站在大殿中央。
周边的目光如针刺背。
我反映过来，优雅的行礼：“君可参见萧策殿下。”
萧策不掩兴趣的笑咪咪的望着我。
他围着我慢慢的渡步。
要知道，这种行为在我这种未出阁的贵家小姐眼里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无理至极，放肆的可怕。
我的脸憋的通红，心也乱的难受。
可当着皇伯父和文武百官的面我也不敢有他，只能强忍恶心，笑对萧策。
“啧啧，传言果然非虚。小郡主果真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儿。”最后，他笑了。
萧策对皇伯父稍一颔首，笑道：“萧策不必再找了。小郡主就是萧策梦寐以求的佳人。”说着他微微拱手，末了还朝我眨了眨：“梁国愿与大魏结秦晋之好，那小郡主可愿意成为萧策的太子妃？”
萧策的话如同一盆冷水，一下子把我浇了个透心凉。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回望爹和娘还有兄长。
可我还没有来得及回过头，那边燕洵早已经起身，走至我身侧，朝皇伯父跪拜了下去，他淡淡道：“禀陛下，郡主早已经是臣内定之妻。愿太子另觅佳缘。”
萧策是谁？
中原厚脸皮第一人。
那日他答应的好好的，说对我不会再多加纠缠。
回头他便寻了个机会到宫里和皇伯父聊了一天。
他表示，大梁从来不看重订婚云云云，只要两情相悦，他不会在乎我定过婚。
皇伯父大概也不想我与燕洵混在一起，第二天便把我招进了宫，命我带着萧策在长安上下好好玩玩，并且刻意叮嘱，叫我切不可怠慢于他。
我悲惨的生活自此开始。
起初，我对他非常的好。
我对他的态度最初可是比对元彻堂兄的还要恭敬三分。
可是现在，我恨不得每天把他杀上个七回八回，剁成肉馅，喂给猪吃。
虽然四哥被派往军营，但所幸，他特意嘱托了魏大表哥他们来和我一块“好好招待”萧策太子。
招待是招待好了。
我们今天包这个楼，明天包那条船，今天去街上撒银子，明天去北城打猎。
可这太子就是不走寻常路子，他七天前竟想去见识一下我大魏的青楼长什么样子。
本来这没有什么。
男人（依我看是乳臭未干的一群猪）间的小乐子嘛，魏大表哥他们都懂。
他们正经了好几天，好不容易可以干一些不正经的，那对他们而言几乎是巴不得马上眼巴巴的凑上去。
虽然皇伯父曾明令禁止在朝官员闲逛青楼。
虽然魏大表哥他们的爹都是大魏响当当的官吏。
但是他们几个当中，除了赵西风，还真没有一个官吏，哪怕是个七品芝麻官。
在他们眼里看来，那条皇伯父定的规矩不是限制他们自己的，而是限制他们老爹的。
更何况这条规则连他们老爹都不放在眼里---------前些日子，袭老将军还取了个清绾儿回家呢。
那群臭小子更加无所畏惧了起来---------反正这也是梁国太子自己要求的不是？
“人家是客人，拒绝总显得不太好。”魏大表哥义正言辞。
可之后便麻烦了，萧策说他这几天已经跟着我跟着惯了，身边不能少我这个伺候的（当然他原话不是这么说的）。
魏大表哥他们当然不同意。
赵西风当时手已经握住了挂在腰间的剑柄。如果宇文怀没有用扇子挡住他，我毫不犹豫的怀疑他会迎面劈萧策一剑。
萧策依旧笑嘻嘻的模样，他俯首对魏大表哥讲了些什么。
魏大表哥脸色大变。
之后.........没有之后了。
魏大表哥又不知道和赵西风他们耳语了些什么。
之后纵然表哥他们的脸色很不好，他们还是忍住了没有对萧策大打出手。
从某种角度而言，这真是个进步。
魏大表哥勒令我赶快回家，否则休怪他不讲情面，将几天前我逃学的事儿告诉他姑母，也就是我娘。
我灰溜溜的走了。
但我始终不明白魏舒游他怎么突然翻起脸来不认人。
青楼真的这么好玩儿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其实可多了。
魏大表哥是那里的常客，他三天两头的往里面跑。
宇文怀那厮就更不用说了，他总是美名其曰那是应酬，但谁知道他在里面做了什么龌龊事!
还有赵西风，平常青楼里面的酒他可没少喝。
就连像魏舒烨这种书呆子，燕洵那种总是自称很正直的少年也都曾来这里快乐的玩耍过。
青楼里的女子，到底有多么漂亮？
爹他老是非常自豪的说把我当成男孩子教养了。
我令他和娘最开心的一件事儿莫过于皇爷爷开恩，让我和众多贵族家的少年郎一起就读于尚武堂。
我大魏的民风虽不如梁国那般拘谨，但像我这般被格外开恩允许和这些未来国家顶台柱们一起就读也是闻所未闻。
我一直以为自己和他们没什么不一样的。
但我现在才发现，我以前的想法满满都是槽点。
他们可以做的许多事情，我们女人不可以。
之后的几天，我听说若楠嬷嬷说，魏大表哥做东，带着萧策把长安的窑子逛了个遍。
我突然有点想去青楼了。
上回我偷偷还听到元嵩说那青楼里面不只有好看的小姐姐，还有更漂亮的小哥哥。
到底有多漂亮呢---------听说漂亮到男人都喜欢。
想到这里，我更想去了。
第二天，也就是今儿，萧太子又来了。
今天，是燕洵的生辰。
我早已打点好了上下，就待着和以往一样偷偷前去给他个惊喜。
而现在，如你所见-------我正和萧策面对面的坐在马车里。
这个色魔，把今天的一切都毁了！
还拿皇伯伯的旨意威胁我----------我更想揍他了!
之后我带他去了青竹湖，游了尚适街。
我一个人苦的发闷，只觉得今天十分万分的对不住燕洵。
今天是燕洵出莺歌小院过的第一个生辰-------这么有代表意义的一天，可我却不在他身边。
我不知道今后该拿什么补上今天。
又或许，永远也补不回来了。
一想到这儿，我心里发苦又发酸。
已经很晚了，可萧策就是以什么“你们给我安排的府邸让本太子孤独冷清又寂寞”等等等一系列胡搅蛮缠的话语偏偏就是不回去。
看外面的天色越黑甸甸的沉寂下去，我便又多死心几分。
看来即便待会儿哄好了这个太子，一会儿快马加鞭赶回莺歌小院怕也是来不及了。
忽的，黑夜中“咻”的一声，五颜六色烟花四起，照亮夜空。
我和萧策正坐在酒楼上吃点心。
我被楼下突然热闹喧嚣起来的人群吵得心烦，正闭眼理清思绪。
可是我一睁开眼睛，却发现一张大花脸正蹲在我的旁边，托着腮对着我。
! ! ! ! ! ! ! ! ! !
我被吓了一跳，几乎下意识的往后一仰，人就带椅子一起往地板上翻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那个大花脸一把托住了我。与此同时，他的面具也直落落的掉到了地上。
我这才反应过来。
那个大花脸不是萧策还能是谁!
好你个萧策!
看着萧策那快溢出来的狡黠笑脸，我被气的牙都痒痒，借势直接去挠他的腰间。
不多时，萧策反倒比我还放的开，本来刚刚还占据上风的我，只得拱手求饶，笑得打颤：“萧太子，是、是君可错了，君可不对!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君可这一次吧!”
萧策勾唇一笑，见我求饶，也不多话，直接放开了我，退后两步，拉开距离，伸手又把我轻轻拽了起来。
萧策挑眉：“小郡主，你终于笑了。”
他啧啧了两声，对我面带欣赏道：“真好看啊!”语毕，萧策又戳了戳我的脸颊，被我一下子扫了下去。
萧策一副笑得更开心了的样子：“不如，和我回大梁吧!”
我一愣，刚刚因为闹腾绽放的笑容听到这话还未来得及收起，在回头不经意往楼下一瞥时，那笑脸更是僵硬在了脸上。
..........燕洵？!
燕洵身在酒楼下，他的目光犹如冰水一般直直射向我，把目光一下子把我浇了个透心凉。
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我突然意识到，燕洵或许不只只是不爱笑了，他还有一些东西的改变，是我现在还没有看清楚的。
谢绝萧策邀其上去喝酒的好意，我坐在燕洵牵着的马上，和他一起晃荡在这逐渐变得空荡的街头。
我偷偷的打量着燕洵冷峻的侧脸，不敢说话。
一路无语。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不是我怂，而是我也想不透燕洵今天为何突然想送我回家的缘由。
毕竟已经三年了--------有三年他没有好好和我说过一句话了。
是为了赌气还是别的什么，我也想不清楚。
或许仅仅因为我是元家的女儿。
害他家破人亡的那人是我的伯父。
七王府终究是到了，他沉默着扶我下马。
末了，他动作利落翻身上了马，正准备离去时，我终究是手疾眼快一把拽住他的袍角。
燕洵皱眉看向我。
我再次败给了他的目光，只得结结巴巴道：“燕洵，生辰快乐。”
又是一阵我早已习以为常的沉默。
“郡主，至少现在离臣远一点罢，莫要毁了你自己。”最后，他叹了一口气。
闻言，我气愤不解又伤心的望向燕洵，却见他的脸色竟阴沉的吓人。
全然不复最初的模样。
---------------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番外：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