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为了马尔福》绿柑白

36、魔法石

　　门后边并没有霍尔描述的可怕景象，这是当然的，对方只是在撒谎，德拉科更加确认了这一点。
　　所谓的禁区显然已经被人有计划地造访过，凶恶的三头犬熟睡得非常彻底，德拉科在霍尔的威胁中跳下活板门，谨慎地穿过那些小儿科一般的关卡——这些比起保护魔法石更像是给某些低年级学生的测试。
　　在最终抵达禁区深处的时候，德拉科看到了布雷斯。
　　他的舍友正生死不知地躺在地板上，德拉科能看见的那一面身体上并没有血迹，他也没有闻到血腥味，但这可能更糟糕，巫师有太多杀人不见血的魔咒了。
　　“我要去看看他。”
　　德拉科平静地看向身后的霍尔，对方的魔杖依然指着他。
　　“他还没死！”霍尔不耐烦地挥了挥魔杖，“你去站到镜子前面！”
　　霍尔指向的是一面几乎和天花板一样高的落地镜，它有着金色边框，底下是两只爪子形的脚，非常气派。但仅从外观上判断的话，德拉科不觉得这个镜子和马尔福庄园的那些有什么区别，它甚至更老旧一些。
　　离镜子更近一点后，德拉科在顶部看到了一排文字，“厄里斯”这个词让他瞬间想起了曾在书中看到过的——能够使人看到自己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事物的镜子，厄里斯魔镜。
　　“霍尔，你想要什么？”
　　德拉科没有再往前走，他知道自己会在镜子里面看到什么，他也确实想看，但绝对不是在这种时候。
　　“你应该知道，我在这面镜子里看到的东西你是无法看到的。”
　　“闭嘴！我当然知道！”
　　霍尔几乎是在怒吼，他的情绪显然比刚才更加暴躁。
　　“总是这样！你总是这样，马尔福！”
　　霍尔像一头愤怒的小公牛一般冲了过来，德拉科强忍着没给他一个咒语，顺从地让男孩揪起了他的衣领。
　　“你总是把我当成蠢货！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对手！”
　　收紧的衣领让德拉科皱起眉，他的脸微微撇向一边，对方离得太近了，让他本能地感到厌恶。
　　不知道是什么又刺激了霍尔，他粗鲁地拽了一下手里的布料，使得德拉科不得不正视他。
　　“该死的马尔福，你傲慢得让人恶心！”霍尔布满血丝的眼睛狠狠盯着德拉科，一字一顿地说道：“而我，绝对会把你踩到脚下！”
　　不得不说，霍尔脸上纠结的痛恨、愤懑以及之前的指控都让德拉科感到十分意外，他自认在两人发生纷争之后，他完全没有针对过霍尔，甚至就连之前的纷争也是由霍尔主动引起的。至于卢修斯的报复，那真得说是老霍尔太过蠢笨，如果他更聪明点儿，卢修斯根本不会知道孩子们在学校里的“打闹”。
　　“我要打败你！不……我要杀了你！我要让那些家伙都看看，谁才是他们应该另眼相看的那个！”
　　对霍尔表现出来的货真价实的恨意，德拉科有点无语，他觉得眼下这诡异的状况完全算得上是飞来横祸，天知道一个斯莱特林为什么会这么玻璃心？就算马尔福确实挺招人恨的，霍尔这种不合常理的恨意也有点过头了，德拉科敢打赌上辈子那个波特都没有这么恨过他。
　　就在德拉科考虑是否说点什么让霍尔冷静点的时候，对方的态度却陡然间发生了转变，或者说，霍尔就好像突然被人替换了一样。
　　德拉科看着所有的负面情绪从霍尔的脸上褪去，接着他松开了紧抓着德拉科衣领的手，在后退一步的同时甚至还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带。
　　“好了，站到镜子前，你得先帮我取得一样东西。”
　　“你是谁？”德拉科盯着霍尔脸上诡异又熟悉的冷笑，“你不是霍尔。”
　　“聪明的孩子。”
　　“霍尔”冰冷地扯起嘴角，“别想着拖延时间，你知道该做什么。”
　　德拉科看了看对方手里的魔杖，现在这个“霍尔”并没有像刚才那样时刻警惕地指着他，但他直觉现在比刚才危险多了。德拉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慢慢转过身，走到了镜子前。
　　当纳西莎的身影慢慢显现在镜子里时，德拉科一点都不意外。
　　虽然他用了大脑封闭术，但厄里斯魔镜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纳西莎端庄地坐在高背椅上，温柔地看向镜子外的人，卢修斯和成年后的德拉科站在她身后。
　　德拉科定定地看着镜子里的母亲，她已经不年轻了，皱纹爬上了她的眼角，但她依然美丽如昔。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站在一侧的“霍尔”突然饶有兴致地问道。
　　“我当上了级长，拿到了学院杯。”
　　德拉科语调平平，看着纳西莎冲他眨了眨眼，然后将一个东西递给了她身后的那个德拉科。
　　在德拉科感觉到自己的上衣口袋微微向下坠了坠的时候，“霍尔”满意地说道：“快点，孩子，把你拿到的东西给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你知道。”
　　“霍尔”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握着魔杖的手突然抬起。
　　“钻心挖骨。”
　　“统统石化！”
　　“德拉科！”
　　德拉科看着眼前石化住的“霍尔”，丝毫没有停顿，“除你武器！昏昏倒地！”
　　“哈利，帮我看看布雷斯！”
　　没有问哈利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德拉科紧紧地盯着看似已经昏过去的“霍尔”。
　　哈利彻底拉开身上披着的斗篷，紧张地看了德拉科一眼，跑到躺着的布雷斯身边。
　　“德拉科，他还活着！”
　　“有受伤吗？”
　　“没有……他像是昏过去了！”
　　“很好，你就站在那里，别过来！”
　　德拉科举着魔杖，小心地挪动几步捡起了霍尔的魔杖，真该感谢父亲给他的戒指，不仅帮他挡住了一个恶咒，也为他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一边继续盯着“霍尔”，一边慢慢向外退去，德拉科问道：“你通知教授了吗？”
　　“我让赫敏去找麦格教授了，我看到了你的书包，所以……”
　　哈利的话还没有说完，霍尔的头上突然飘起一层白雾，白雾越来越多，然后猛地缩到一起，诡异地翻滚着显现出一个黑灰色的轮廓，在轮廓变得更清晰的时候，霍尔刚刚石化的身体如同烂泥一般瘫倒了下去。
　　德拉科瞬间明白了，这正是失踪的伏地魔的主魂，他附在了霍尔的身上。
　　“真是奇妙，一个马尔福，和一个波特……”
　　伏地魔嘶哑的声音如同硬物剐蹭着玻璃，让德拉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你是谁？”哈利疑惑地看着他，“我好像在禁林里见过你，你是一个幽灵？”
　　德拉科真想给格兰芬多过分的好奇心和无知的鲁莽鼓鼓掌，在这种明显危险的时刻，他就不能乖乖做个没有存在感的哑巴吗？
　　“哈利，波特……”黑灰色的身影陡然膨胀开，猛地向前滑了一段。
　　“速速禁锢！障碍重重！”
　　尖利的笑声响了起来，伏地魔突然转变方向，飘向德拉科，针对躯体的魔咒显然对他没用。
　　“聪明的孩子，一个和他父亲一样的……背叛者！我该如何惩罚你呢……”
　　“不，你不能施展魔咒。”
　　缓缓靠向哈利和布雷斯的德拉科冷静地说道。
　　“看来，你们还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力量……灵魂……只有灵魂！”
　　灰色的影子瞬间凝聚成一团，飞快地朝着德拉科扑过来。
　　“德拉科！”
　　头撞击地面的疼痛让德拉科感到剧烈的眩晕，他痛苦地呻吟一声，挣扎着张开眼，看向挡在自己前面的男孩，梅林啊，他扑过来的时候就不能轻一点吗？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抱怨，就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伏地魔的灵魂根本无法靠近哈利，反而是哈利身上的某种东西让他几乎灼烧起来，灰白色的雾疯狂地翻滚着，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德拉科狼狈地爬了起来，扑到布雷斯身边，紧紧地拽住了他的胳膊。
　　“哈利，快抓住我和布雷斯！”
　　“德拉科？”
　　额头又痛起来的哈利还未搞清楚状况，他蒙圈的眼神让德拉科十分崩溃。
　　“抓紧我们，别松手！”
　　在哈利一脸“你说啥”但还是乖乖照做之后，德拉科的魔杖指向那团扭曲的灵魂，咬牙念出了那句无比邪恶的复杂咒语。
　　“灵魂消亡！”
　　身体里的魔力如同疯了一般飞快地朝外倾泻出去，德拉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被抽空了，意识似乎都即将湮灭，他已经无法确认那个咒语是否起了作用，只能维持最后的清醒把手上的戒指狠狠砸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