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阴阳师]独家攻略书》碧帘茶烟

31、终章

　　对于相野雅行的行为其实很好理解，你生前太惨了，不要问了，不然大家都尴尬。

　　所以她还是不知道茨木童子是怎么回事。

　　但相野雅行已经拒绝回答了，她当然也好问下去了，便改问道，“那春枝夫人和画究竟是个什么关系？”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了。”相野雅行声音淡淡地，像是在意指刀姬之前不问缘由坦护春枝夫人的行为。

　　刀姬眨眨眼，只当没听见，坐等后文。

　　相野雅行本来就没指望说什么，平静的讲起春枝夫人的往事，“按她的说法，她举家从京都迁至甲斐时遇到了强盗，她却被强盗拐到山上。在上山的途中遇到了老虎。”

　　相野雅行说得很平淡，许是他人人生中的惊险事件，到了别人口中便是这样的平淡无奇。

　　后面的事其实很容易猜。

　　那大概是一头十分饥饿的老虎，老虎吃掉了强盗，到春枝夫人时大概已经饱了便放过了她。

　　当然，在春枝夫人眼里肯定不是这个样子的。她心里觉得这头老虎就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得救后心怀感激的画了白虎图。

　　“那你弟弟为什么会被杀？”刀姬一手撑着下巴问道。

　　如果是正常的刑侦的话，这个关联到动机的问题一定是重中之重，绝不会直到现在才被提出。

　　但杀人的好像是个妖怪，那就另当别论了。对人而言，妖怪就像是杀人狂，这不但出于种族的对立，也关乎大多数妖怪诞生的缘由，心怀怨念仇恨，泄愤杀人到习惯杀人。

　　杀人成瘾是心灵上的扭曲，人性的堕落，杀人魔因此产生。

　　对相野良行的死，有个相当简单的解释，老虎饿了。

　　“我怎么知道。”他要是知道会拖到现在。

　　刀姬“哦”了一声，“那我换个问法，你弟弟三更半夜出去干嘛？”

　　“不知道。”相野雅行雷打不动的答道。

　　“要你何用。”刀姬假装嫌弃的说道。

　　相野雅行懒的和她争论。

　　牛车熟门熟路的驶进了春枝夫人的家中，光刀姬知道的就有两次。阿澄夫人很熟悉的接待了相野雅行，但当头顶市女笠的刀姬走下车时，阿澄夫人面上露出惊讶的神色，问道，“这位姬君是？”

　　“这是三女公子。”相野雅行既不看刀姬也不看阿澄夫人，目视前方，他说的很是平淡，但刀姬凭着自己野兽般的直觉，感觉到他话语下的危险。

　　刀姬警愓的看着相野雅行，眼刀戳在他背上。相野雅行回头撇了她一眼，似乎在警告她不要乱说什么，刀姬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阿澄夫人对他们间的眼神交流熟若无睹，女房其一穿着珊瑚色的袿衣跪坐在缘侧上等着他们。

　　阿澄夫人告诉女房其一，“这位是三女公子。”至于是哪家的三女公子就不得而知了。

　　刀姬跟在相野雅行身后，凭着自己身为妖怪的耳力，她可以听到远处的侍女在论讨她是谁。

　　然后她就听阿纤嘀咕了一句，“感觉上好像刀刀姐。”

　　刀姬弯了弯嘴角，还是蛮开心的。

　　但刀姬马上就不开心了，因为相野雅行那个搞事精是这么跟春枝夫人介绍她的，“这是我侄女，三女公子。”

　　不，爸爸你不要我了吗？
　　为何从姨妈变成了女儿，又变成了侄女，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刀姬沉默的坐在那里，绀青色的袿衣上蒙着白绢，就像深海结冰，冷不可言。等她反应过来侄女代表什么，刀子般的目光撇了过去。

　　相野雅行就一个弟弟，叫相野良行。和春枝夫人两情相悦，育有一女。

　　他说她是相野良行的女儿，还三女儿！不带这样恶心人的。

　　刀姬当然知道相野雅行带她来不是为了看戏，而是搞事的。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相野雅行用心竟然如此险恶。

　　她当然知道这是激将法，如果春枝夫人真的隐有第三副画，惹怒了春枝夫人，结果不言而喻。

　　三个人各怀心思，静默了一会。最后是春枝夫人一声冷笑打破了如死水的寂静，刀姬听得头皮都炸起来了。

　　似她此生所有被压抑的负面情绪，都随着这一声冷笑爆发出来了，听得人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刀姬忽然想起了《源氏物语》的六条妃子，想起《荣华物语》中的盛况背后，那些女人的血泪辛酸。

　　一声冷笑后又重归平静，刀姬袖子下的手拉了拉相野雅行，想提醒他适可而止，这样下去春枝夫人可能真的会郁郁而终的。

　　不，等等……相野良行哪来她那么大的女儿？

　　又不是天赋异禀，这漏洞好大哦！

　　那声冷笑就像投石入河，泛起一阵涟漪后又归于平静。

　　春枝夫人不想聊这个话题，相野雅行在攻心，刀姬……正常人都不想扯进这种修罗场，太尴尬了。

　　好想戳相野雅行的小人。刀慢慢地从袖子里滑到手中，在袖子的遮掩下割断了相野雅行的袖子作为报复。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刀姬开始变得坐立不安，心态焦躁难耐，总想破坏些什么。

　　“所以呢，大人此次到访的目的是什么？”春枝夫人的声音淡淡的，和往常一般虚弱又温柔。

　　刀姬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这是要在沉默中爆发还是消亡啊？

　　从利害角度考虑，肯定是不希望春枝夫人爆发的，但从情感和理智的角度考虑，是希望她爆发的。

　　虽然不知道后面是不是悬崖地狱。

　　相野雅行笑了，他本就是面目阴柔妩媚的人，这一笑就似悬松之夜露，秋叶敷白霜。

　　春枝夫人隔着帷幔许是看不真切，但刀姬看得清清楚楚，这是猎手对猎物的微笑，如猫捉老鼠。

　　说实话，她是不应该怀疑相野雅行的人品的，但这副反派嘴脸真是惟妙惟肖啊！

　　“舍弟的死真的与夫人无关 ？”

　　“良行大人的死，确实与妾身无关。”春枝说的淡然又坚定，但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刀姬嗅到了违和的味道。

　　相野雅行笑得很轻，又很笃定道，“你知道的。”

　　春枝夫人的声音显得很无奈，“为什么大人总是不信呢？或者说大人真的在意令弟的死吗？”说完她就嗤笑了一声，似乎挺可笑的。

　　刀姬抬眼望向竹帘绘着的衔花飞鸟，她知道相野雅行是在意的，因为他是不甘心的，这份情绪压在他心头几十年了。

　　心里多少有些扭曲的。

　　“在意的。”相野雅行说得很是无所谓，“但我回去总是要给个交待的。”

　　刀姬歪头看相野雅行，眯起眼，他在说谎。

　　她一直进了一个思维误区，就是第三副画在哪儿这个问题相野雅行知道的东西和她一样多。

　　重点是相野良行为什么会死，而不是什么画，相野雅行根本不在意画，他在意的是……虽然没有证据，是探查时可操做的事。

　　探查死因就是个幌子，大概在他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就知道相野良行为什么死了。

　　用个简单的说法，就是她被当成棋子了。

　　刀姬笑了笑，懒的去管。

　　然后一只杯子砸到了帷幔上，请问在她走神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刀姬一脸懵的跟相野雅行登上牛车，她拽了拽对方的袖子问道，“发生了什么？”

　　“一个男人三更半夜去仓库做什么？”

　　脑子一转，刀姬立刻答道，“偷东西。”

　　“小孩子。”相野雅行笑道。

　　此后便是关山千重，人心险阻。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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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像是写了三十多章的锲子?﹏?在不剧透的情况下给大家解释一下:
1.没有第三副画
2.相野良行去仓库，大家懂得。
3.信刀姐，得永生（并不）
4.局面看似平稳，实际是多方使力的结果（这是我的贯常小技俩）
5.本文其实才刚开始（……）
6.刀姐小可怜不解释。
我调整了一下叙事手法，男主明天会用不可思异的方法登场，打酱油吐槽役刀姬会成为沉稳可靠的搞事精妖刀姬。
感谢姬友氷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