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念》融化的风

21、同居生活

　　接下来的几天，宋诚就在林景的指导下着手修改自己的论文，添加了很多翔实的资料。几次修改增添之后，林景终于满意了，宋诚放松地往后一倒，表示：“写文章真麻烦。”
　　“你其实很有天赋，想过以后从事研究工作吗？”林景很认真地问他。
　　“没想过呢。”宋诚心说，我除了老师之外什么都没想。
　　“也该想想了，自己的人生还是及早规划。”
　　“那老师希望我做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你做什么会比较开心。但是一直念到博士，进院所工作，确实是相对轻松一些，前提是你喜欢读书。”
　　“我啊……跟老师在一起最开心。”
　　林景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那你就在大学里留级好了。”
　　“怎么？我毕业了就不能跟老师在一起了？”
　　林景不说话了，宋诚得寸进尺，靠过来抱着林景的腰对他撒娇，“能不能啊？”
　　“不能。”林景拍掉他的手，走到一边去。
　　“那我真的不毕业了。老师，我们来看电影吧，我给你推荐我喜欢的电影。”
　　“嗯。”
　　同居什么的，太美好了。

　　一天下午，林景接连接了几个电话，挂掉电话之后，就告诉林海他要出去，晚上不在家里吃饭了。
　　林海还没说什么，宋诚先问：“去哪儿？”
　　“同学聚会。”
　　“哦，大学同学？”
　　“喂，”林海不满了，“你管太多了吧？我都不操心你瞎操心什么？你还是想想晚上咱俩吃什么吧。”
　　林景看着被林海呛得说不出话的宋诚，笑得非常开心。
　　等林景洗了个澡，又换好外出的衣服出来时，宋诚瞬间双眼放光，“老师穿得也太帅了吧？”
　　“有吗？我平时不是这么帅吗？”
　　宋诚狂点头，“老师一直都很帅。”
　　“咚咚”，有人敲门。宋诚勤快地跑去开门。
　　门外是徐弦。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你来干吗？”
　　“你怎么在这儿？”
　　徐弦进门来，“我来接林景。”
　　林景说：“我准备好了，走吧。”
　　徐弦指着宋诚不满地说：“他怎么又在你家？”
　　林景不答，林海替他回答：“他是我们捡的流浪猫。”
　　“什么？！”徐弦和宋诚同时问。
　　“走了。”林景先出去了，徐弦赶忙跟上，临走前还给宋诚一个警告的眼神。
　　“为什么说我是流浪猫？”宋诚问林海。
　　“难道不像吗？林景说过，他曾经捡过一只流浪猫，很用心地饲养，但是流浪猫很不乖，偶尔还会抓伤他。”
　　“那后来呢？”
　　“后来流浪猫就自己跑掉了，再也不回来了。”
　　“那林景是不是很伤心？”
　　“是啊，跟我说的时候，感觉是很伤心的。”
　　宋诚默默地难过了一会儿，忽然发觉，“你这个比喻不合适啊，我很乖啊！”
　　“好吧，你很乖，那你还不是吃完喝完就要跑掉了？”
　　“我也不想啊！”

　　林景和徐弦到达的时候，已经来了一屋子的人。这次聚会其实是任枫邀的。他叫来了林景，叫来徐弦，叫了当时乐队的每个成员，还有大家共同的朋友。
　　有人感慨：“多少年都没有聚齐过了？”
　　任枫便看着林景说：“因为林景不愿意见我呀。”
　　对于这个话题，大家都很识趣的没有继续说。
　　任枫举起酒杯对林景说：“以前我年轻不懂事，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希望你原谅我。”言毕一饮而尽。
　　林景也端起酒饮尽，“早就原谅了。”
　　话题很快转移到学生时代的趣事上来，每次说起来总是哄笑满堂，气氛热烈起来，林景有一瞬间恍惚觉得回到了大学的时候，永远在记忆中闪着光的黄金时代。

　　宋诚钻到厨房里，对照着菜谱实践了两个小时，做出了两个菜。
　　林海有幸作为唯一一个品尝了宋诚做的饭的人发表了感言：“难以下咽。”
　　话虽如此，林海还是全都吃了，因为“林景说过不能浪费食物”。
　　吃完饭，两个人又研究了一番来自非洲的神奇玩具，林海很快就困了。
　　宋诚一个人百无聊赖地数着秒针，都这么晚了，林景还不回来。

　　夜深了，大家还是不舍得结束这个难得的聚会。徐弦因为要开车，所以没有喝酒，但是林景喝得不少，让徐弦有点担心。徐弦靠近了林景，问他：“还好吧？别喝了。”
　　林景朝他摆摆手，“我没事。”
　　任枫端着酒杯晃过来拉徐弦，“跟我喝一杯。”
　　“不行，我还要送林景回家，不能喝酒。”徐弦并不怎么想搭理他。
　　任枫轻笑一声，手搭在徐弦肩膀上，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没用的。他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都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死心吗？”
　　徐弦气得眼睛都红了，怒视着任枫，任枫嚣张地笑着走到一边去。徐弦拿了他和林景的外套，跟众人说：“我们俩得回去了。”
　　林景迷迷糊糊地跟着他一起走，在车上面两人都没有说话。徐弦一路开得特别快，好像隐忍着怒气，很快就到了林景楼下。徐弦停下了车，没有开门，打开车窗点了一支烟。
　　“抽吗？”他问林景。
　　“不。”自从宋诚住了进来，林景好几天没抽过烟了。
　　徐弦也在想着这件事情，“你和宋诚……好像关系很好啊？”
　　“你想说什么？”
　　徐弦干脆把怀疑说出了口：“你喜欢他？”
　　林景看着楼上自己家那一盏灯光，“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毕竟是你的学生，师兄还是注意点吧。你明白我的意思。”
　　“嗯，我明白。”
　　“师兄，我……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一点可能吗？”
　　“……对不起。”

　　林景上了楼。听到钥匙的响声，宋诚跳了起来，马上跑到门口把门打开。
　　林景看了一眼整整齐齐的沙发，问他：“你还没睡？”
　　“睡不着。”宋诚把林景的衣服挂好，鞋子收好，俨然一个贤惠的小妻子。
　　“我去洗澡。”林景进了卫生间。
　　平时林景洗澡只需要七八分钟，今天却洗了双倍的时间还没有出来。宋诚不放心，怕他喝了酒身体不适。在卫生间门口徘徊了一会儿，宋诚大着胆子推门进去问：“老师，你还好吗？”
　　林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站在花洒下面，像在淋一场大雨。听见宋诚的声音，他梦醒一般睁开眼睛，关掉水龙头。
　　林景的身体毫无遮掩地呈现在宋诚面前，宋诚眼神都不知道该落在哪里了，只敢看着地面。林景擦了头发，披了浴袍，宋诚才敢走过去。
　　刚沐浴完的林景有着致命的性感，宋诚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搂住林景的腰靠在他怀里。林景愣了一愣，没有躲，而是双手捧住了宋诚的脸，久久地凝视着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
　　宋诚直觉林景要吻他，紧张地连呼吸都不敢，但林景只是很轻很轻地，抱了他一下。
　　宋诚又失落，又满足，这一个意味不明的拥抱，好甜蜜。他才不会问这个拥抱究竟代表了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