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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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长…”
“今儿，你跟我说实话吧。”
“…连长…我，我恐怕活不了多久了。”史今思索了会，然后苦笑道。
“什么？”高城浑身一震，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在我们要去聚会的那一天，我晕倒了。去医院检查发现是脑瘤。医生说只有开刀才能治愈，否则会有生命危险。但是位置太危险了，成功率只有20%。”史今继续陈述着。他每一个字都想一把剑，割伤他和高城。
“连长，我把旅行社的买了。我想让六一安心也不想让他为了我吃苦。我打算我死以后把这笔钱给六一，这样他和宝宝也能安顿下来。”
“你老婆呢？她怎么办？”高城察觉史今从头到尾都没提过他老婆。
史今强挤出一个笑容说“我们，我们离婚了。”
“离婚了？”高城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史今。
“是，在她知道我的病情后，我们就离婚了。”
“什么！”高城气得身体微微发颤，他两只眼睛简直在燃烧。
“连长，她还年轻。总不能为了我这个将死之人毁了一生的幸福。我能理解，你也理解吧。”史今平淡的说道。
高城把头扭到窗户的方向，等冷静下来他转过头问道“你和伍六一是怎么回事？”
史今被高城问得一愣。
“我眼睛还没瞎，能看到你们俩戴着同款式的戒指。”
史今脸一红，有些尴尬的说“我们，我们在一起了。在惠玲和我离婚后，他跟我说他想和我在一起，还买了戒指…我，我…”
高城笑骂道“怪不得当初天天跟他你屁股后面，原来早就心怀鬼胎。”
“连长…”史今有些惊讶高城的态度，他以为高城就算不会鄙视他们至少也会骂他们脑子进水。但是看他这样子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看出史今的心思，高城说道“我骂你们有用么？伍六一那小子就是头驴，你脾气比驴还驴！认定的事情，10匹马都拉不回来。我骂有用么？”其实他是想至少，至少有一个人能在史今旁边陪着他，不管这个人是谁。
“呵呵…”史今傻笑。
“今儿你也喜欢六一么？”
“我不是因为寂寞和怜悯才和他在一起的，我是真的喜欢他。其实连长我不恨老天爷让我得了这个病，至少他让我和六一能在一起了，哪怕是一天我也很感激。所以我不怨，只是觉得对六一太不公平了…”史今笑着说，他的笑容很温柔，有幸福，有苦涩。
高城看着笑着的史今沉默了，如果他的生命只剩下几天或者不多了，他会怎么做？想了想还是无解…高城突然明白他和袁朗之间不仅仅是勇气的问题，还有很多很多….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有比爱情更重要的…理想和责任。“什么时候做手术？”高城最后问道。
“没有医生敢做，所以到现在也没定下来。有医生建议我们去美国，说那里能提高成功率，但是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高城听到这话皱起眉头看着史今。
“连长，我想用最后这段时间多陪陪六一和宝宝。”
“六一他和你想的一样？”
史今的笑容僵住了，微低下头，过了会儿他摇了摇头。
看到史今摇头，高城心想，要是六一也这么想他就拿把抢把他毙了！
“连长，生老病死很正常。”史今安慰似的笑着对高城说。
高城听到这句话疼惜的看着史今，一股子酸楚涌上眼鼻。他心疼这个兵，心疼他的善良，心疼他的仁厚。高城把手放在史今的肩膀上声音有些颤抖的说“今儿…人啊 最怕的就是生离死别。”
“连长…”看着高城发红的眼眶和让人听了心酸的话，史今也红了双眼。
高城轻轻的将史今的头按在他的肩膀上，他感到史今身体有些颤抖，他轻轻的抚着史今的背说“今儿，别自己生扛。你还有你连长我，还有钢七连的战友们。我们一起扛，你不会离开我们的。”
史今靠在高城的肩膀上低声的哭了，一滴一滴滚烫的泪水澿透了高城的衣服。一滴泪从高城的眼角滑落滴在史今的后颈上。“今儿…别放弃,别放弃….答应我…”高城哽咽难言又像喃喃自语般说道。
“嗯！”史今用力的点点头，许下自己的承诺。
伍六一紧紧的握着手里的烟盒，纸做的烟盒已经扭曲变形到让人看不来它原来的形状。他站在门外，愣愣的瞅着靠在高城肩膀上痛哭的史今。他的嘴角抽搐不停，他的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路过的人都对他投以好奇的目光，有的人同情的看着他，有几个医生和护士甚至想上前去安慰他，但是他周身浓厚的悲伤让所有人望而却步。
史今抬起头，用衣袖擦干眼泪。高城用手指擦去眼角的泪痕，又从床柜上拿了一块大白兔奶糖，扒开塞进史今的嘴里。浓郁的奶香和甜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史今冲着高城咧嘴一笑。高城也笑了，又扒了块塞进自己的嘴里。
站在门外的伍六一也擦干眼泪，将被自己揉得不成样子的烟盒弄了两下，让人能看出他是个烟盒，然后露出一个笑容推开门走进去。
史今一回头看到伍六一红红的眼眶，愣了，高城也看到了。伍六一一看到他们俩的表情，笑容也僵了。
“哈哈…”高城大笑起来。
“哈哈…”史今也笑了。
“哈哈…”伍六一最后也笑了。
这个时候一名w集团军师侦营的中尉走进来，看到三个眼睛通红却笑得跟孩子似的的三个人愣了下，知道他们是高城曾经的战友后 ，他有些感动，他想起自己和以前的战友相聚也常常边哭边笑。
“小林。”高城跟他打招呼。
史今和伍六一看到有人进来了，也收敛了点。史今礼貌的跟小林笑了笑。
小林把水壶和一些东西放好后，体贴的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他们。
“六一。”
“嗯，连长？”
“我的烟呢？”
伍六一连忙把手中的烟盒递给高城。
高城一看六一手中那不成样子不知道被蹂躏了多长时间的烟盒苦笑了下。接了过来说道“六一，永远别放手！”
“嗯，我永远不会放手的！”伍六一伸手握住史今的手，对高城，史今也是对自己许下一生的承诺。
史今有些脸红的低下头，伍六一侧过头看着他，高城欣慰的笑着。
他们相握的左手上的戒指被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照耀的闪闪发光。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