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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   贾宝玉给贾母请过安后,便有贾母的命令去给王夫人请安,不一会儿就又回来了。身上外褂已除,贾母笑骂他:“还不快来见过你林妹妹?”
      却说这贾宝玉在前大闹一场后,林黛玉心里对这位表兄的印象直直降到了谷底,又素知她这位表兄在家里是如何受宠,万一不小心惹到了,再来一场摔玉那可怎么办?遂下定了决心要远着他了。
      话说这林黛玉没有见到的二舅舅贾政白日里正会见了贾雨村,荐了他官复原职。晚上王夫人就接到了封来自自家妹妹薛姨妈的信。
      这薛姨妈原是王家幺女,嫁给了紫薇舍人薛家长子为妻,薛家是皇商世家,家财百万,更有各地商铺田舍无数,后育有一子名薛蟠,一女名唤宝钗,日子原是过的极为舒适的,却不想丈夫南下走货时遇上山贼,货物全被劫走倒不算什么,谁知他回到家便病了,卧床数月,最后还是没能挨住去了。
      薛家身为皇商,薛姨妈又是长媳,家中生意便落到了她身上,偏偏薛姨妈确实个不同事务的,况王家一向主张“女子无才便是德”,薛姨妈更是遵循嫁夫从夫,夫死从子的训导,把家中生意都交给了儿子薛蟠,可薛蟠哪里是可靠之人?况他父亲在世时都管他不得,如今薛姨妈对他百依百顺更是助长了他的气焰,整日里只知遛狗斗鸡胡作非为。
      渐渐家中仆人也不把账本交给他看了,有些薛家的世代忠心的老人干脆求到了薛宝钗头上。这薛宝钗却是有几分能耐,小小年纪无奈之下接手,却是隐隐有将祖业扩大的趋势。薛姨妈不知实情,只道是儿子的出息,对自家儿子更是竭尽宠爱,薛蟠虽不知缘由但无人管教行事更为乖张。
      这薛蟠诨号“呆霸王”,大字不识一箩筐偏偏手上有几个臭钱,在其父去世后家里钱财更是任他挥霍,身边自然围了一群唯他马首是瞻的纨绔子弟,这些人凑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更教的薛蟠染上各种陋习,其中有一条便是“淫”字,凡是长的好的,男女不限,只他看中的必定要抢到手。
      某天这薛蟠在街上看中了一丫鬟,偏是一乡绅之子叫冯渊的先买了的,薛蟠自然不把一个区区乡绅之子放在眼里,他素日是横行惯了的,但这冯渊偏也不撒手,这薛蟠一气之下竟让家奴把这冯渊生生打死了,大摇大摆地携了这丫鬟回去。
      薛宝钗是第一个知道这消息的,早在薛蟠刚打死冯渊时,就有家仆给薛宝钗送信了,薛宝钗大惊之余急急命人拿了帖子告知官府,又使了银子安慰冯家人,故这冯家仆人四处状告无门。薛姨妈是在薛蟠回来时才知道此事的,见自己儿子一脸不以为意是又气又急,对着薛蟠哭天抢地半天好歹是把薛蟠吓住了,在家里呆了几日,却不见官府上门,暗道薛姨妈大惊小怪,复又出去鬼混不提。
      薛姨妈经历这么一遭倒是对自己儿子认识的稍微深了些,认为要给薛蟠些教训,又看那被带回来的丫头更是生气,干脆给了薛宝钗做丫鬟,薛宝钗给她改名唤作香菱。
      这次薛姨妈带着儿女上京却不是为了薛蟠打死人这事,时隔一年,薛蟠更是不把这个当回事,他不常着家,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妹妹已经对他素日行为颇为忌惮了。
      薛家上京是有三件事,头一件就是薛宝钗选秀的事情。这薛家身为金陵四大家族之一,依照惯例是要送女儿入宫选秀的,薛家只有薛宝钗这么一个女儿,这任务自然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如今眼见日子将近,加上薛姨妈无聊想念自家姐妹,还有身为皇商,薛蟠也要去核算旧账,再记新支。
      王夫人接到信后,第二天给贾母请安时便提到了此事,贾母笑问道:“听说薛家也有两个小孩儿?”
      王夫人便道:“娘真是好记性,我那侄儿名叫薛蟠,正想向娘求个恩典,送到我们家家学里读书。还有一侄女唤作宝钗,为人甚是乖巧不过了,娘若是见了,必然是喜欢的。”
      正巧贾宝玉、林黛玉并三春都在贾母身前笑着讨趣,闻言也只是相互交换着眼色,并不插话,只暗自降低着存在感,可以留下来多打探些消息。此时黛玉正依偎在贾母怀里,果然贾母笑着拍拍黛玉和宝玉赶人道:“你们姊妹自己玩去吧,我这老婆子也不拘着你们了。”
      黛玉等人一溜出了贾母的房门,探春笑道:“这下可热闹了,家里又要来一个姊妹。”
      宝玉也拍手道:“甚好甚好。昨才来个神仙似的林妹妹,过些日子又要来个宝姐姐。”
      黛玉见他那样子皱眉不语,惜春已经上来拉了黛玉的手道:“林姐姐你别理二哥哥,他这是魔怔又犯了呢,我们自去玩耍。”
      迎春也道:“是呢,林妹妹昨儿来,我们几个都很高兴,便商量着邀你一起逛逛这园子,虽比不得你们苏州的雅致,却也是不错的。”
      黛玉方含笑应了,随迎春等人出去。宝玉见众姐妹都不理自己,只得讪讪的离开了。
      黛玉跟着三春在各个屋子里都略坐了坐,谈了谈各类事情,也对这三姐妹各有些了解,迎春是个软和性子,最喜下棋,黛玉与她对弈几局后变被拉着不让走了,得亏探春在旁打岔,这探春据黛玉看来是三春里性格最为傲强的,而惜春尚还是一团孩气,却也自然的与黛玉亲近,孩子们本就易熟些,不多时,几人都玩到了一块儿去。
      及晚间回了碧纱橱,雪雁凑上来道:“姑娘,听说府里要来个姓薛的姑娘呢!”
      黛玉奇道:“你怎的知道?”
      “白日里听丫头们胡说什么,你就来巴巴的回了姑娘?”正说着,紫鹃推门进来向黛玉行礼道:“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消息,就这么传开了。”
      黛玉想起听的八卦道:“这个宝姐姐是怎么个人?”
      紫鹃道:“下人嘴碎,说的最多的还不是这位宝姑娘,而是那位蟠大爷。”
      雪雁接嘴道:“听说那位蟠大爷去年在金陵为了抢一个丫鬟打死了人呢!官府一点都不管!如今大摇大摆进我们府上了。”
      紫鹃也道:“这位宝姑娘据说是进京参加选秀的,素有好名声在外,她家的下人无不交口称赞的,真不知道一家人差别怎么这么大。”
      黛玉笑笑不接话,又说了一会的话,就让两人出去,自己给林如海写了封家书,打算明日让青禾送回去。
      放下笔,却有一人掀帘走了进来,雪雁在后面叫着:“宝二爷不能进去,我们姑娘在写字呢!”黛玉回过头,来人正是宝玉。
      宝玉笑着凑上前道:“妹妹在做什么?”说着便看到了黛玉书桌上刚写完墨迹未干的家书,伸手就要拿来看。林黛玉恼怒的拍开他伸过来的手道:“雪雁,宝二爷进来为何不通报?别人看了还道是林家如何教出这等不知礼数的奴才!”这话原本是暗讽宝玉不经通报就创女子闺房,谁知宝玉没听出来,反而笑道:“妹妹别急,是我不让她出声的。”
      黛玉一听更是生气,继续道:“雪雁,进了外祖母你倒是适应的快,要不要我明天回了老太太把你的身契交出去?”这下宝玉听懂了。
      宝玉没想到黛玉的反应这么大,呆呆站了一会便赔小心道:“妹妹这是哪里的话,是我莽撞了,你就当我吃酒吃昏了头,饶了我这次吧!”纵使他怎么说,林黛玉只扭过头不理他。
      宝玉委屈嚷道:“我是哪里得罪了妹妹不曾?妹妹从一开始就对我爱理不理的,就算是让我去死,也得让我死的明白吧?”
      雪雁和紫鹃此时也站了进来,雪雁急道:“宝二爷可能不知道,我们姑娘看书写字时最是讨厌人打扰,纵使我们这些伺候惯了的人也不让进呢。”紫鹃小心的看了黛玉一眼,也道:“二爷当心扰了老太太休息。”
      黛玉叹道:“外祖母刚睡下去不久,你就这么大吵大嚷,你是成心想让我不孝么?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可行?”
      恰话音落,鸳鸯便打了帘子进来道:“怎得这般热闹?老太太叫我来瞧瞧呢!宝二爷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刚袭人还向我打听你呢。”
      宝玉没法,只得随了鸳鸯出去。黛玉扫了紫鹃两人一眼,也赶他两人出去,揉揉太阳穴自己歇下。现在黛玉有些怀疑母亲的话了,老太太活了那么久,难道还不知溺爱孩子就等同于杀他的道理么?
      闹了一晚上,第二天黛玉又病了,给宝玉吓了一跳,只说是自己的不是,到底也没有做出随意闯黛玉卧房的行为了。
      如黛玉所料,经过这一晚上的闹腾,宝玉见了她倒是守礼了些,虽然面上总带着些欲说还休,黛玉也不理他,倒是每日里有空就到三春、凤姐、李纨那坐坐,隔一周就给林如海去一封家书,同时也能收到林如海回给他的信,如此,日子过的倒也惬意。
      而紫鹃和雪雁在那晚上提点后便也对黛玉所住的碧纱橱看管严了许多,对黛玉的服侍更是尽心尽力,表现最明显的便是黛玉的住所旁人再轻易进不去。黛玉对此表示很满意。
      很快,便到了薛宝钗来的这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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