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卫鞅设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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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羽皓收到冷琰回信的时候，一如冷琰之前算计的那样，被严刑拷问的逃逸官员已经招的七七八八，也离死不远了，只是生被亦寒用秘药吊着，真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家小子这是给你回了什么，让你这般笑逐颜开。”方孺在旁冷眼看着自打拿着信就笑眯眯的姜羽皓，“你这可比父见亲子回信还激动雀跃。”
“哎？方公不懂，我这是吾家有儿初长成之喜悦。”姜羽皓将信件重新叠好掖进怀里，摇头叹道，“素日里小琰冷冷淡淡，半分也不与我亲近。原本没想他能回信，现下看来，他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惦念我的。”
似是对姜羽皓的回答有些无语，方孺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只是面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个姨弟就让你疼宠成这般模样，真不知道你有了亲子后什么模样。”
“亲子？”姜羽皓抬头，蹙眉思索下，理所当然道，“自是按规制看养，此世间，怕是找不出第二个能与小琰比肩之人。”
“怕是没救了。”方孺摇头低叹。
“嗯？能救，没死。”姜羽皓侧头看方孺，一本正经陈述，“今晚就能让那县令尽数招了，方公放心，届时还要将其押送回京收押，待耶耶下令处置，我怎能将人弄死。”
方孺也不想在跟一提冷琰就神智不正常的姜羽皓继续谈论京中那个神奇的安侯爷，转而将注意力放在眼下的贪污案上，“不知后续铭王有什么想法。”
“耶耶既已下令彻查，那我等便无顾忌了。要想揪出所有人，重点还在那县令提及的账本上。”姜羽皓沉吟着，手下无意识敲打着桌面，“眼下那县令也不知道账目究竟在谁手里，一个个彻查不现实，只能……想个法子让他们自己送出来。”
“哦？铭王有何妙招。”方孺侧头示意自己在听，抬手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不如……就借刘司户现在弄的庆典活动，把所有人都约来一起吃酒。古人说的‘酒后吐真言’总不会有错。”姜羽皓眯眼，笑的狠戾。
隔天姜羽皓以“审讯完毕，赈灾事态平稳，众人辛苦”为由，在卫鞅河游船上设宴招待一众官员，以做犒劳，山南大小官员上至府尹下至兵卒全部出席。
当然因为官职大小，有资格与姜羽皓一船同席的都是山南排的上位的官员，也是此次姜羽皓设宴的重点目标。
“来，我敬诸位一杯，自山南事发至今，诸位辛苦了。”姜羽皓端着酒杯起身，笑容亲和谦逊，“如今灾情得到抑制，百姓心态也日渐稳定，各方建设循序推进，山南日趋恢复往日风采，这些都跟诸位的付出脱不开干系。”
“铭王言重了。”坐在姜羽皓下首的如府尹笑眯眯推却，环视了一圈桌上的其他人，道，“这都要数铭王与方公带领有方，想出如此多且好的赈灾法子，才能如此迅速抑制灾情扩散，没有牵连邻省。”
“是啊，是啊！”
“铭王与方公就是山南的再生父母。”
“是山南的大恩人啊！”
“还有柳公，都是我们山南的观世音菩萨啊。”
看着桌上跟着附和的众人，姜羽皓瞟向身边的方孺，两人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个眼神。
“诸位，诸位。”姜羽皓抬手示意众人收声，“我并没什么赈灾的经验，说到底，还都是仰仗诸位。今晚我们只是庆祝，近月来都辛苦了，我希望这次大家能彻底放松，不醉不归。”
“铭王说的是，某就恭敬不如从命，斗胆先敬铭王一杯。”坐在如府尹下首的少尹端着酒杯起身，一派和煦看着姜羽皓，“铭王不愧最得陛下疼宠，在志学之年就有如此功绩，日后更是不可限量啊！”
“孙少尹谬赞了。”姜羽皓轻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日后还需要诸位多照拂。今日对山南前县令的审讯告一段落，后面只要再花些时日找到他说的‘证物’，我便可将山南的情况结案上报，此次赈灾之行也就圆满结束了。”
“哦？不知是什么证物，铭王可方便告知？我等也好帮着一起找寻。”孙少尹执起酒壶给姜羽皓添酒，面上谦恭随和，“某一直对此次山南之事心怀愧疚，未能助铭王太多，此番如有能出力之处，还请铭王差遣。”
酒桌上所有人将两人的话听在耳里，纷纷停下筷盏看向姜羽皓。
“如此正好。”姜羽皓抚掌叫好，“我正愁不知从何下手，能有诸位协力真是再好不过。前县令提及了一本账册，上面记录了每笔赈灾银两的用处，以及他将贪污之银用在何处的记录。若是找到这本账目，山南贪污灾银一事也就能结案了。”
“如此重要的账册，那前县令竟没有随身携带？”如府尹蹙眉沉吟，“那他可说藏在哪里？”
“他说账册原先有两本，原本他确实逃跑时带在了身上，不过途中遭遇一伙盗贼，不仅将身上的银两尽数劫走，账册也在争斗中被毁。”姜羽皓深深叹息，面露惋惜，“不过好在还有份手抄本，他逃离前埋在了自家后院的那颗老松树下。可我派人前去挖寻时，并未见到。”
“如此说来……只剩下一个手抄本，还不知踪迹。”孙少尹摸着下巴沉思，“想来定是前县令在抄账目时还有其他人知晓，能确切知道埋藏地点的……铭王可有审讯前县令的家眷？”
“第一时间便审讯过了，严刑之下仍是不知，想来也是当真不知了。”姜羽皓垂眼摇头，自己仰头干了一杯酒，平声陈述，“前县令虚报灾民数字已是重罪，但京中拨给的赈灾银两是由我与方公、柳公亲自押送而来，说到底，他能贪下的无非是原本山南在册能挪用赈灾的银两，数目理应并不多，本罪不至死，他却在我们抵达的当下就抛家而逃。举动极其不合常理，可却无论怎么审讯都闭口不言，想来，也只有见到账目之后方能窥见一二。”
“这般看来，这账目更是至关重要。”如府尹下了定论，抬手给姜羽皓倒酒，出言安抚道，“铭王莫急，今时在场的诸位既已知晓此事，明日起定全力协助你追查账目下落。只是可惜了那县令……”
姜羽皓借举杯便于接酒，低头冷眼瞧着如府尹面露惋惜，嘴角微微上扬，带了一丝嘲讽。
“放着好好的父母官不做，偏偏贪图……”如府尹连连摇头，言语中满是对前县令的懊恼与失望，“这可都是山南百姓的救命银子啊，他也贪的下手！真是枉读了圣贤书，枉为山南父母官！”
“事已至此，如府尹也莫要太生气，恐伤了身子。”姜羽皓平声劝慰。
“唉！说到底，也是我这个府尹失责，竟没发现手下有这等害群之马，牵连了山南的百姓们。”如府尹面色哀恸，眼中满是自责，“当真是难逃此咎，难逃此咎。”
“怒极伤身，如府尹还是注意些为好，毕竟山南官风往后还要仰仗如府尹。”一直没出声的柳官员淡淡出声，径自举着酒杯啜饮，“没想到如今山南还有此藏酒，醇香回甘，当真好酒。”
“多谢柳公挂念。”如府尹抬手对柳官员还礼，随即笑道，“此酒是我府上珍藏，听铭王今晚设宴，才从窖中取出，给各位品尝解乏聊表心意。”
“想来如府尹也是好酒之人，府上定有不少好酒。”柳官员晃动着酒杯，平声陈述。
“啊，那……”
“咳！”少府尹突然强烈咳起来，满面通红，面色羞愧，“实在羞愧，是某贪杯万没想被烈酒呛到，惭愧惭愧。咳咳……”
一直冷眼旁观的方孺轻笑出声，晃了晃酒杯与身旁的柳官员轻轻碰了下随即一饮而尽。
“啊，那自是没有。”如府尹笑道，“我也是前几年偶然得之，一直舍不得喝放置在……地窖里，今日实为铭王助兴才割爱。”
“如府尹破费了。”柳官员点了点头，对着如府尹遥遥举了下杯将杯中剩余的酒液饮尽便再不出声。
“来来来诸位！”姜羽皓又重新给自己添上酒，俊逸的面颊上红粉透亮，看向酒桌的眼中也有几分惘然，嘴角却一直带着几分笑意，高声张罗道，“今日诸位务必不醉不归！不醉不归！！！来！”
“铭王真是好酒量。”看着面露醉态的姜羽皓，方孺哼笑摇头，兀自低头吃的开心。
在姜羽皓的带领下，酒桌上一时欢声笑语，一派融洽。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卫鞅设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