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浮觞

6、第 6 章 逝去的恋人

　　深夜，一声急促尖锐的刹车声划破了夜空，一名年轻人倒在了血泊中。

　　地下酒吧
　　陆严领着魏席丰在吧台前坐下。没有看酒单，陆严直接点了两杯长岛冰茶。
　　两人的出现一度引来了众人的注视，但很快的就各忙各的。
　　“这里不太对劲。”魏席丰环视一周，这样说道。
　　陆严只是看着他笑，一脸笑意盈盈。
　　过了一回儿陆严才说：“这里闹鬼。”
　　魏席丰了然。
　　两人的长岛冰茶很快就弄好了送上来了。
　　陆严啜了一口酒水，露出满足的神情。
　　“好喝。”
　　魏席丰小心翼翼地饮了一口，抿了抿，觉得不错，又大口喝了一口。
　　“怎样，确实不错吧。”
　　看魏席丰喝酒的样子，陆严心情更加愉悦了。
　　“嗯。”魏席丰淡淡应了一声。
　　“下次带你试试其他的。”
　　就在十一点四十五分时，摆放在柜台的一个小闹钟忽然响了起来，服务生一脸古怪地按掉了铃声，就在同时，在座的客人纷纷起身离开。
　　“两位，我们打烊了。”
　　眼见柜台的两人没有要走的样子，服务生不由出声提醒。
　　“他们是我请来的。”
　　在陆严开口之前，门口走进来一个男人。
　　男人对陆严笑了笑。

　　男人叫杨宪义，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也是陆严这次的委托人。
　　“死者是我堂弟，上个礼拜来酒吧的路上遭遇了车祸，之后就发生了许多怪事，椅子、酒瓶酒杯、烟灰缸会自己移动……”
　　“你怎么确定是你堂弟，而不是其他哪里来的鬼魂。”
　　“因为他托梦告诉我的。”
　　“他想在酒吧跟他的女朋友求婚，这是他死前的心愿。但那女孩一直没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请你过来看一看。”
　　“求婚啊，这可麻烦了。”
　　“什么意思？”
　　“简单地说，如果你堂弟真的求婚成功了，女方很快就会死去。如果他的心愿无法实现，他就会一直滞留在这里，直到鬼差强行将他带走。”
　　“那该怎么办？”
　　“我觉得让他被鬼差直接带走挺好的。“
　　“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我堂弟年纪轻轻就死了，你能不能帮帮他。”
　　“每个人都有无法实现的愿望，没必要因为他是死者就惯着他。”
　　“可是……”
　　“抱歉，这件事我帮不上忙。”
　　打断杨宪义的话，陆严起身离开，魏席丰赶紧跟上。
　　两人出了酒吧，在路上走了一段，才拦下一辆的士回去。
　　白天，咖啡厅。
　　“事情就是这样，只要那天晚上你肯过来，我定会重金相谢。”
　　衣冠楚楚的杨宪义对坐在对面的年轻女性说道。
　　见对面年轻女性没有答应，杨宪义又说道：“他是因为你才死的，你不送他最后一程吗？”
　　女性犹豫了一会儿，终于点头。

　　陆严的住处
　　“啧，竟然这样乱来。”陆严盯着电脑看了一会儿，恼怒地捶打了下桌子。
　　“怎么了？”魏席丰问道。
　　“杨宪义要帮他堂弟举行求婚仪式。”
　　“……要阻止他吗？”
　　“当然，他肯定没跟女方说实话。”
　　魏席丰从沙发上起身。
　　“走吧！”陆严说。

　　打车感到酒吧没花多少时间，到达时正好刚上午夜十二点。一群客人像是在祝贺一般环绕着一位盛装打扮的年轻女性。
　　陆严与魏席丰进入酒吧时众人都投以好奇的目光，但很快又转开了。
　　“不好意思，今天不营业。”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
　　“我找你们老板有事。”陆严直截了当地说。
　　“这……”
　　“让他们过来。”
　　角落里传来杨宪义的声音。
　　陆严径直走了过去，坐下。
　　“你明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为什么还要帮他们举行求婚仪式？”
　　“是她自愿的。”
　　“你跟她说实话了？”
　　“是的。”
　　陆严一时语塞。

　　十二点的钟声响了起来。
　　众人都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那位盛装打扮的年轻女性。年轻女性看起来有些紧张，但仍是挺直着腰身端坐着。
　　窗帘被风吹动，发出沙沙的声音。
　　“来了。”有人小声说了一句。然后就见年轻女性对面的椅子被无形的力量拉开，似乎有“人”坐下了。
　　“抱歉，我还有事，失陪了。”
　　杨宪义站了起来，整理下衣服，然后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戒指盒，朝年轻女性走了过去。
　　杨宪义将戒指盒放在了桌沿上，便退开了。
　　受到一股无形力量的控制，戒指盒浮岛半空，打开了，露出里面的钻石戒指。
　　年轻女性犹豫了一会儿，在众人的注视中，将手伸了过去。
　　“子卿，阻止她。”陆严厉声道。
　　魏席丰迅速地移动到桌边，伸手戒指盒抢走了。
　　年轻女性不明所以地看着魏席丰。
　　“你不可以收下这枚戒指。”陆严走了过去。
　　年轻女性没有说话。
　　“你这根本不是殉情。你父亲瘫痪在床，你不想照顾他了，就想了一死了之，你这是在逃避责任。”
　　“你胡说什么？”
　　“我是不是在胡说，你心里清楚。”
　　陆严转头看向杨宪义。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帮你堂弟举办这样一个求婚仪式，有钱人的想法我不懂，也不想去懂，但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今晚这场求婚仪式一定会失败，因为我，不同意。”
　　陆严给了魏席丰一个眼色，后者幻化出七星龙渊剑，一剑划向空气，只听见一声如同野兽一般凄厉的惨叫声，那个不见身影的鬼魂便彻底消散了。
　　“我们走。”
　　不再理会杨宪义和那个年轻女性，陆严与魏席丰在引起骚动前就离开了。

　　深夜，陆严的住处
　　陆严做了一个梦，梦中一个身穿黑袍的男性带着强烈的恨意强吻了他。
　　第二日，陆严胃炎发作，吐了两天。

　　“酒吧那件事，阎王已经派人处理了。在场所有人的记忆都被修改了，不会有人记得大人在那里出现过。”
　　“网络上呢？”
　　“大人放心，大人离开后善后的单位马上就到了，没有任何消息泄露出去。”
　　“这样就好，辛苦你了。”
　　“哪里，这是属下该做的。大人身份特殊，不宜被世人知晓，还请大人今后行事时更加谨慎一些。”
　　“会的。”
　　阎王的信使和陆严在房间内聊了一会儿，魏席丰没有离开，而是站在桌边静静地听着。
　　信使离去后，陆严拉开窗帘，呆呆地看着窗外的世界，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对魏席丰说：“晚上出去看烟花。”
　　魏席丰死的时候火药已经造出来了，但烟花还没发明，是以魏席丰从未见过烟花绽放的盛景。
　　这一日正是中秋佳节。
　　两人在商场内吃了晚餐，就去了江边散步。
　　虽然已经是深秋了，但气温不会很低，江边有不少人在散步嬉闹。
　　陆严在路边买了个孔明灯，说是这样才有节日的气氛。
　　魏席丰没有吭声，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买来的这个孔明灯造型简易，就几张彩色纸张黏贴而成，将燃料块点燃就可以放了，操作简单。
　　沙滩上还有其他人在放孔明灯，魏席丰看着陆严折腾，燃起孔明灯。
　　“你许个愿呗。”陆严对魏席丰说。
　　“我没有愿望。”
　　“怎么可能，世人都有愿望，只是能不能实现的问题。”
　　魏席丰没有吭声。
　　“好吧，你不许，我许。”陆严举着孔明灯说，“我的愿望就是最近几天都不要做噩梦。”
　　说完便放飞了孔明灯。
　　“……”魏席丰欲言又止。
　　“子卿，你最近有没有做梦？”陆严看着升起的孔明灯缓缓远去，这样问道。
　　“没有。”魏席丰摇头。自从千年前他死去后，就再也没做过梦了。
　　“这样啊。”陆严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古怪的神色，但很快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

　　攻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