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浮觞

28、第 28 章 心意

　　魏席丰被盯上了。
　　深夜时分，在狭长的巷子里，一个非人类盯上了他。
　　魏席丰没有跑，而是冷静地站在原地。
　　随着一声急促的脚步声，一个黑影快速掠了过来，直向魏席丰。
　　魏席丰屏气凝神，在黑影扑上来的瞬间一举将对方制服。
　　被牢牢压制在地面上的是个中年男子，穿着不合时宜的冬装，层层衣物下面是僵硬的身躯。
　　一股无法形容的刺鼻臭味弥散开来。
　　魏席丰蹙眉。
　　中年男人张开嘴，露出尖长的黄色獠牙，发出长啸。
　　僵尸！
　　魏席丰心惊。
　　它在呼唤同伴。
　　魏席丰听到远处传来了一样的长啸，一道身影飞檐走壁，飞快地从远处逼近。
　　正想做些什么，巷子外传来车辆急刹车的声音，一群人跳下车辆，朝巷子里奔来。
　　不可以被人看到。
　　这样想着，魏席丰松开了压制，施展轻功掠上围墙，几个腾跃，消失在夜色中。
　　几乎同时，中年男人也飞快地从另一个方向逃窜。

　　“竟然有僵尸。”听完魏席丰的讲述，陆严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问：“他们会吸血吗？”
　　在陆严的认知中，僵尸只存在于影视剧和奇幻小说中。
　　“不知道，”魏席丰回想起中年男子的獠牙，回答：“但应该会咬人。”
　　影视剧为了戏剧效果，多少会进行一些美化处理，荧幕上出现的僵尸要么身穿华丽的清朝官服，要么就是倩男靓女，而实际上所谓的僵尸只是灵魂附着在尸体上形成的产物。
　　陆严手头上没有关于僵尸的资料，但只要是跟灵魂有关，似乎都属于地府管辖。
　　“看来最近有的忙了。”

　　独孤鹿带来阎王的手谕是在两天后，阎王不知从哪知道了僵尸的事情，她要求陆严弄一个僵尸回地府付用于研究。
　　陆严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
　　行吧，既然阎王想要，他就去弄一个来。
　　独孤鹿将信交给陆严后，就围着魏席丰打转。自从第一次她来到这套公寓起，就对魏席丰表现出极大的兴趣，灼热的视线根本不加掩饰。
　　“我来帮你吧。”见魏席丰在浇花，独孤鹿朝他伸出一只手。
　　“不用。”魏席丰巧妙地转过身去。
　　独孤鹿又绕到他的另一侧。
　　“以前我经常帮奶奶浇花的，就让我帮忙吧。”
　　“谢谢你的好意，但真的不用。”魏席丰抓紧了手中的洒水壶防止独孤鹿来抢。
　　独孤鹿见魏席丰如此固执，只好罢手，但仍围着魏席丰自顾自地说话。
　　“这花我家以前也养过，不过没你养的好。”
　　“这花叫什么，长得真好看。”
　　“魏哥，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明媚的少女用清脆的嗓音说着话，淡淡的发香飘散过来，魏席丰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抬起洒水壶，转身。独孤鹿以为对方终于要搭理自己了，没想到魏席丰只是走到较远的地方继续浇花。
　　“……”少女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然后眨了下眼睛，转过身去，露出大大的笑容。
　　“魏哥，我们出去唱歌吧。”

　　结果，连陆严也被拉了出去。三个人在附近的KTV里唱了半天歌。原本陆严以为魏席丰会不喜欢这种场合，但他错了，虽然魏席丰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但他确实不讨厌这地方。
　　独孤鹿唱了好几首歌，英文的，粤语的，还有普通话，都唱的不错。而且每一首都是情歌，甚至站到魏席丰面前唱，但后者一副茫然的样子，显然没听懂。
　　陆严在心里笑了好一阵，但表面上仍保持着一副波澜不兴高深莫测的上级的姿态。
　　总不能让独孤鹿一个人唱全场，陆严也点了几首歌。
　　最后，魏席丰被拉着唱了几句，这才散了场。
　　离开时独孤鹿给了魏席丰一个大大的拥抱。
　　“再见！”独孤鹿用力地挥手，然后消失在夜色中。
　　“走吧。”陆严对魏席丰说。
　　两人返回了住处。

　　回到客厅，陆严一把将魏席丰推向沙发。
　　魏席丰猝不及防，跌倒在了沙发上。正想起身，陆严欺身逼近。
　　两人四目相对。
　　魏席丰不明所以地看着陆严。
　　陆严则勾起嘴角，笑了笑。
　　“你喜欢独孤吗？”
　　“什么？”
　　“她的表现这么明显，你看不出来？”
　　魏席丰低头，没有说话。
　　陆严看着沉默不语的魏席丰，心忽然就软了。
　　“你不必为难，如果你喜欢独孤……我……”
　　陆严是想说分手的，但他们之前并没有确定关系，两人也只是接过一次吻，连炮友都算不上。
　　像是猜到了陆严话里的含义，魏席丰忽然抬头看向陆严。
　　那眼里有着复杂而激烈的情绪。
　　“我……”
　　魏席丰欲言又止，他似乎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陆严却看明白了。
　　有一瞬间，陆严感到狂喜，同时又觉得紧张。
　　也许，是他弄错了也说不定。
　　子卿，他……
　　陆严决定用实际行动来确认。
　　他坐在了魏席丰身旁，一只手按在了魏席丰的手背上。
　　陆严眼光灼灼的看着魏席丰，后者平静地与他对视。
　　两人就这么无声地对视着。
　　忽然，魏席丰不自在地撇过头去。
　　陆严的笑容不断放大，终于抑制不住，只能用一只手掩住才不至于太过失态。
　　魏席丰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两人的手始终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