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谁风露立中宵（少包三同人）》朝暮星辰

5、等闲变却故人心

　　“这刘义倒是个好官。”停留了两日，庞统与赵艾启程回宫，却在路上见到刘义已用从前的不法所得为百姓支付了十年的赋税，“看来他最终是悔改了，不过却被所爱的人杀了。”赵艾想到当日的香甜味分明是香草燃烧的味道，这玲儿真是胆大妄为，看了一眼注视着自己的庞统，猛地想到当日差点与庞统的肌肤之亲，下意识别开了头，一丝可疑的红晕浮上脸颊。
　　“公主殿下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庞统存心想要逗逗她，这香草别的功效没有，就是能够将人内心的欲望调动出来。那么他们二人差点生米煮成熟饭的事实，只能说明两人分明是情投意合的，庞统一想到这里心里就美滋滋的，在并不宽敞的马车里，凑到赵艾身边。
　　“我警告你，不准将前日的事情说出去！”赵艾瞪眼，复又挥了挥拳头，“不然我饶不了你！”庞统眼疾手快，抓过她的手亲了一下：“公主可千万别放过我。”“臭流氓。”赵艾红着脸默默挪到了一边，心中却也因为前日之事，少了几分于庞统的隔阂，私心想着玲儿的话终是给了自己几分宽慰。

　　赵艾回到自己的昭阳宫时，赵祯已经等在那里了，她向赵祯禀报了刘义的事情，赵祯长叹了一口气：“这京城四少从前以扳倒庞太师为己任，谁又能想到最后也变成了割据一方对抗朝廷的人，最后落得个四分五裂的内斗下场。”“从前有波斯国进贡的各色脸谱，均被放置在库房之中。”赵艾轻摇折扇，“刘义也有一个西陵王的脸谱，兴许是这脸谱让他看清了一些事情吧。”“艾儿，你总是一针见血。”赵祯看着眼前世事洞明的赵艾，不免感叹，“那四德的事情也处理好了？”“她只不过是个小角色，已经被庞统丢给飞云骑了。”赵艾面无表情，“本想以此来牵制庞统，如今看来也是不可能了。”“这庞统当真无情。”赵祯垂衣而立。
　　赵艾送走了赵祯，才像是失了力气一般跌坐在椅子上，也许时间久了会冲淡一些事情，但有些刻骨铭心的痛却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她呆滞地看着外头瑟瑟秋风裹挟着的落叶，许是最近被接二连三的事情冲昏了头脑，她竟忘了当年也是在这刺骨的寒风中，听见了令她几近绝望的事实。赵艾想着赵祯的话，眼前仿佛又看见了三年前的事情：
　　“统儿，为父需得叮嘱你，有些事情是碰不得的。”彼时庞太师的头发还未曾如今日这样花白。赵艾本是来找庞统商量婚礼的事情，听得庞籍的声音，身形一闪隐于柱后。“统儿明白。”庞统恭敬地回答，“但统儿所要做的事情，任何人都拦不住。”“统儿，你不为自己想想，也总要为公主想想。”庞籍皱眉的样子落在赵艾眼中，“虽说是我们庞家先算计的公主，但是这么多年公主对于庞家的恩典不计其数，于庞家的事情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你可莫要做了那万劫不复的事情。”“父亲大人无需多言，统儿一切都明白。”庞统无心再听庞籍说下去，“父亲大人可不要忘了，当日公主为何会坠马，又为何会被我救了，这之后一切的事情，不都在父亲的掌握之中吗？”
　　赵艾的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裙摆，当年自己跟随先皇出猎，正是因为坠马得庞统所救，先皇才放心将自己安置在庞家，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自己对庞统总有着一份信任，于庞家也一直都怀着一份基本的感恩。掌握？原来所有的一切，从一开始都被算在他们的掌控之中，赵艾死死咬住嘴唇，原来父皇说的都是对的，庞家的人半分也不值得相信。“父亲大人放心，一切事情统儿都自有分寸，也会给公主一个名分。”赵艾看着庞统的背影，只觉浑身发冷，披着厚厚的披风，依旧冷得浑身打颤。
　　终究是等闲变却故人心了，赵艾这样想，京城四少是这样，四德姑娘也是这样，自己与庞统又何尝不是这样。

　　“公主，公主你怎么了？”侍女玉簟的声音将赵艾的思绪拉回了现实，赵艾努力扯了一下嘴角，却未吐出一语。“公主这几日奔波劳苦，可要小心自己的身子，当心那寒疾又犯了。”玉簟心疼地看着赵艾，心知她定是与庞统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几年在金匮那里，本宫已经寻到了不少压制寒疾的法子，不用担心。”赵艾接过玉簟递来的热茶饮了一口。“公主，您不在的时候，庞三小姐几次都差人过来请公主一叙，奴婢已经回绝了几次。”“她倒是执著。”赵艾终于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想起庞飞燕灿烂的脸庞，好似一道阳光，直直地射进了她心底的阴霾，努力驱散着吞噬人心的阴影，“这一点倒是同怀庆很像。”“公主说的是，庞三小姐确实是真心待公主的。”玉簟心知赵艾又想到了已经过世的怀庆公主，不免也有些伤感，“否则公主也不会因为要救她染上这久治不愈的寒疾了。”“行了。”赵艾打断了她，“等下我做些桂花糖糕，你吩咐人给她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