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纪元》毕戈晓

4、第四章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就如同敲在他们心里，众人紧张地望着向她们求助的女生，犹豫不决。

　　周勃着急地叫道：“快开门，让她进来！”

　　康司机还没来得及说话，费斌大声叫道：“不行！”

　　周勃喊道：“为什么不行，我们不救她，她就要没命了。”

　　费斌无动于衷：“她说不定已经被咬了，也会变成丧尸，让她上来，我们怎么抵抗，所以说，不行！”

　　周勃不忿：“你怎么可以因为这个可能就见死不救，她是一条生命，人命关天，你怎么可以这么武断，仅仅因为这个就扔下她不管！”

　　费斌冷静地道：“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女生回头望着越来越近的丧尸，疯狂地拍门，尖叫道：“开门，快开门，让我进去！”

　　“我懒得跟你说了。”周勃转头望着惊慌失措的康司机，大喝：“开门！”

　　“不准！”

　　“开门！”

　　“不准！”

　　康司机迟疑地望了望年轻热血的周勃，又望了望理智冷酷的费斌，犹豫不决。

　　就这么耽误的工夫，后面的丧尸已经追上来了，扑上来撕咬女生的脖子，一阵撕心裂肺地惨叫声响起，众人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丧尸狠狠地咬着女生的脖子，竟然硬生生地撕下一块肉来，众人看的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女生满脸痛苦，疯狂地惨叫，其余的丧尸一拥而上，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女生扶着车门，慢慢的无力的坠下去，然后争先恐后的丧尸扑上去……

　　顷刻间一条人命就这样消失，周勃心里感到难过，随即愤愤不平地瞪着费斌：“你也太冷酷了，本来我们还是有机会救下她的，现在因为你的关系，她才活生生的死在我们面前，你、你难道就不愧疚吗。”

　　“你也别说什么马后炮了，你怎么知道这人值得救，说不定，再说她就是被咬了才过来，如果她真有问题怎么办，你负责吗，你能对这么多人命负责吗，是一条人命重要，还是十五条人命重要，哼，就算你想负责也负不起，再说了……”费斌冷笑，目光慢慢地扫过惊魂未定的众人，“你怎么知道所有人都想救她，车里十五个人里其他人可没吱声，就你一个头脑发热的。”

　　“你！”周勃气得七窍生烟，胸口起伏不定。

　　众人看着忍不住感到心寒，对费斌的冷酷无情产生恐惧，他们方才犹豫不决，不知所措，没人能够做主，但心里还是倾向救那个女生的。在和平年代生活了二十多年，道德观念根深蒂固，对于伸张正义的英雄会崇拜钦佩，亲近见义勇为的好人，这些是深入骨髓的，不会在短短几天内迅速改变。

　　十月三号，末世第三天，他们困在公交车第三天，食物正式告罄。

　　费斌环视众人，缓缓说道：“没有食物了吗，还有谁有食物。”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说话。

　　费斌无奈地叹口气，在座位上坐下。

　　车上人发的食物基本都吃光了，众人又饿又疲惫，麻木地盯着四周。

　　经过三天，守在公交车四周的丧尸仍固执地不肯散去。

　　举目四望，四周永远不变的是四处徘徊的丧尸，众人困在车上三天，他们无所事事，闲来无事观察丧尸的走向，发现街道上的丧尸平常比较密集，密密麻麻遍布几条街上，偶尔时候有一百多只，当时众人还心存侥幸，想着等路上只剩下几十只了再出去，结果等来等去，也没等到几十只丧尸出现。众人这才后悔莫及，原来一百只丧尸的时候才是最少的，可现在街上有五六百只丧尸，一百只丧尸出现的情况比较少见。

　　所有人饿的咕咕叫，尽量忍着饥饿，刘忙低头摸了摸干瘪的肚皮，焦躁不安，索性大摇大摆地走过去，经过身边一人突然迅速地伸出手。

　　孙兰“哎”的一声，下意识地去抓，刘忙举高右手，手里拿着一盒巧克力，嬉皮笑脸：“小美女，你怎么藏私啊，不是说没有食物了吗，怎么你口袋里还有啊。”

　　孙兰左顾右盼，所有人的视线刷的集中在自己身上，孙兰又羞又愧，连忙冲着刘忙怒道：“你快还给我。”

　　孙兰伸手去够，刘忙高高举起双手，她纵使踮起脚也够不着，恼怒：“还给我，快还我。”

　　刘忙笑嘻嘻：“小美女，你一定还藏有食物，乖乖交出来。”

　　众人的视线紧紧地盯着孙兰，孙兰羞得满脸通红，随即冷哼一声：“是，我是还有，也不多，不过我就是给别人也不会给你！”

　　孙兰气呼呼地拿出仅剩的几根棒棒糖、七八颗糖果多是些零食，拿给了周勃、王倩、林安夏这些学生。

　　孙兰拉开空空的口袋，示意自己已经没有了，仰起头，洋洋得意地对刘忙说道：“怎么样，没有了没有了，哼，我就是有东西也不给你！”

　　刘忙恼恨，眼眸危险地眯起，瞪了孙兰一眼，又悠哉悠哉地往前走。经过刚才这么一出，这些人对刘忙都有警惕，他一过来就死死地抓紧口袋，不让他有故技重演的机会。

　　刘忙慢悠悠地走了一圈，一无所获，目光扫了警惕的众人，又走回来坐下，慢慢撕开包装享用抢来的巧克力。

　　他们无聊地望着外面游走的丧尸，丧尸仍然没有减少的趋势，烦闷、焦躁、不安在公交车上弥漫，众人萎靡不振，没有生气。刘忙闲庭信步地插兜走过去，转头脑袋抵在车门上，睁着眼睛望着车门外。

　　突然咣当一声，车门自动打开，堵在外面的丧尸顿时涌上来，扑在刘忙身上咬了一口，刘忙爆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啊啊啊！”

　　这一出实在是始料未及，众人又惊又怕。费斌眼疾手快，连忙一脚将刘忙连同丧尸一起踹出去，口里大声疾呼：“快关门！快关门！”

　　司机匆忙反应过来，连忙关门。

　　咣当的一声，车门又自动关上。

　　摆脱危机的众人，不禁深吸一口气，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心下一阵后怕。如果车门打开的一瞬间丧尸蜂拥而至，这、这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费斌也想到了这一层，回过头来，声色俱厉：“谁，是谁打开了车门！”

　　所有人盯着驾驶座，能打开车门的只有呆在驾驶座的人。

　　而那里站着三个人。

　　司机，一对情侣：赵军、孙兰。

　　此时三人都是满脸慌张，不知所措。面对众人警惕、畏惧的眼神，司机连忙解释：“不是我。”

　　赵军忙不迭地摇头：“我没有！”

　　孙兰拼命摇头：“我没做。”

　　这三人恰好和刘忙有点怨结，刘忙不投钱，当时司机颇为不满。刘忙骚扰孙兰，而孙兰是赵军的女朋友，这三人都有可能。

　　察觉到众人怀疑的眼神，司机连忙摆手：“不是我，我和他无冤无仇，我怎么会好端端害他呢，我保证我绝不会做这等丧尽天良的事。”

　　赵军言之凿凿地发誓：“我没有，这事天理不容，人神共愤，我敢赌咒发誓，如果这事是我做的，就让我不得好死！”

　　孙兰啐了一声，“我怎么会害那个臭流氓，我才懒得害他呢。对付他，我还嫌脏了我的手呢。”

　　费斌狐疑地望了司机、赵军、孙兰三人，问道：“不是你，那你们谁看见了，是谁做的手脚！”

　　三人面面相觑，俱是一脸茫然，等了一会，司机茫然道：“我当时就在发呆，也没注意谁碰了。”

　　赵军和孙兰忙不迭地摇摇头，“没注意。”

　　费斌搞不清楚是谁做的，也懒得去追究了，疾言厉色：“我告诉你们，不管是哪个人，之后再让我碰见了，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费斌说完，怒气冲冲地坐下来。

　　这打开车门的人用心险恶，当时只有刘忙趴在车门上。此人趁机打开车门，明显是想致于刘忙死地，众人也没谁特别注意驾驶座，因此都没看见是谁搞的手脚。众人想清厉害关系，不由不寒而栗，这个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