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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过年 ...


  •   晏苟姥姥家就住在半山腰,一座中规中矩的小土房。还未进门,晏苟就扯着大嗓门往里面喊:“姥姥,我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人从屋里面走出来,步履蹒跚,笑呵呵地搂住晏苟:“哎,大孙砸来啦!”

      随后放开左看右看细细端详,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仿佛脸上每一处褶子都堆满了慈爱:“来,我看看,瘦了?黑了?”

      “姥姥!”晏苟看了眼旁观的秦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哪有这么夸张啊,我这段时间可是重了不少。”

      老人不认同地挥挥手:“不行不行,你太瘦了,今年过年得好好吃饭,知道吗?”

      晏苟又瞟了秦烽一眼,垮着脸道:“好……”

      “苟苟,这个小盆友是谁啊?”老人好奇地看向他身后的秦烽,气场不可忽视。

      晏苟一看立马介绍:“姥姥,这是我朋友,我特地带他来咱们家过年的!多一双筷子也热闹啊。”

      “姥姥好。”秦烽适时出声。

      老人家愣了愣,继而端详了一会儿对晏苟说:“苟苟,你这朋友可真精神哪。”

      “那是,你得看看到底是谁朋友!”虽然不是在夸他,但是晏苟依然有点洋洋得意。

      秦烽微笑,显得十分有风度:“姥姥,过奖了。”

      “既然是我们苟苟的朋友,那也是我的孩子,快进来吧,姥姥给你们准备了好吃的!”

      晏苟两眼放光,揽着老人就往里走:“姥姥,我特想吃你做的雪花糕,有没有准备啊?”

      老人嗔了他一眼:“我还不知道你呢,早准备好啦!”

      “哦耶!姥姥你最好了!”晏苟在老人瘦小的肩膀上拱来拱去,老人慈爱地摸摸他的狗头。

      秦烽在后面看到这一幕,内心有些暖洋洋的。

      ……

      吃过姥姥亲手准备的大量吃食后,晏苟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葛优瘫。

      秦烽坐在旁边玩手机,姿势端正,晏苟看他这样,一脸无趣,随后从桌上拿了个雪花糕递给他:“你尝尝看,我奶奶做的,味道不错。”

      秦烽放下手机看向晏苟,说实话,他并不喜欢吃甜食,但是看着晏苟希冀的眼神,犹豫了一下接过来放入口中。

      “怎么样?”晏苟迫不及待地问。

      雪花糕没有想象中的甜腻,清甜可口,入口即化。

      秦烽略微惊讶地挑挑眉。

      晏苟看表情十分得意:“不错吧。”

      秦烽由衷地赞叹:“你姥姥的手艺很好。”

      随后又补了一句:“能让我吃得下的甜食很少。”

      “好吃,你就多尝尝,只此一家,别的没有,姥姥也只是过年会做,你这段时间要是不尽兴,以后可就没有了。”

      说完晏苟伸了个懒腰,死皮赖脸地搂着秦烽蹭啊蹭,东倒西歪,找了个好角度躺着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老大,真舒服啊。”

      而平日里又龟毛又有洁癖的秦烽不以为意,反而戏谑地揪了揪晏苟肉肉的脸颊,乍一拉还能拉好长,看起来十分滑稽。

      晏苟捂着脸,嗷嗷叫唤。

      正在做饭的姥姥和妈妈见状笑了笑:“感情真好啊。”

      ……

      “狗子啊,哥来看你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晏苟原本躺在秦烽身上百无聊赖地玩手机,听到那阵粗犷的声音,惊的跳起来。

      只见从门槛踏进来一个身材高大、孔武有力的汉子,皮肤黝黑,头发乱糟糟,胡子拉碴,看起来不修边幅。

      晏苟跑过去又惊又喜:“铁牛哥,你不是去当兵了嘛,咋回来了?”

      张铁牛爽朗一笑,捶捶晏苟的胸口:“这都几天前的事了,哥早就退役了。”

      晏苟摸着被捶得胸口笑哈哈:“回来就好,咱兄弟俩好久没见了,今儿个好好耍耍。”

      张铁牛严格来说,是晏苟在老家的玩伴,虎头虎脑,胡天胡地,整天带着晏苟这个跟屁虫干着四处捣蛋的破事,小时候就长的跟小牛犊似的,脾气暴,没少拿呆头呆脑的晏苟出气,扭打在一起的事没少发生,但是不打不成交,他们之间的革命友情就这么建立起来了。

      三年前张铁牛去当了兵,好久没见了,今儿乍一见,可没把晏苟高兴坏了。

      张铁牛开怀大笑,震天响,鼻翼煽动:“狗子,待会儿跟哥一起去游水吧!”

      晏苟忙不迭地点头答应:“好好好。”

      张铁牛又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晏苟一踉跄,张铁牛惊讶:“几年不见,你这身板子怎么越发弱了,该练练了啊。”

      晏苟揉了揉肩膀,龇牙咧嘴:“你也不看看你在部队里待了多少年?我能跟你比吗!”

      张铁牛挠了挠头:“也对,没事,哥带你练练。”说完大手一挥,眼看就要娴熟地揽住他的肩膀。

      结果,一只手横空出现,牢牢地攥住了他的手臂,生生阻止了他的动作。

      张铁牛警觉地看向那个人,发现是个小白脸,心里顿生轻视,转头问晏苟:“这人谁?”

      晏苟有些尴尬,忙介绍:“哥,我朋友。”

      说完,他抓住秦烽的手捏了捏,眼神恳切地看向他:“老大,铁牛哥是我的老朋友了。”

      秦烽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放开手,面无表情,晏苟仔细一看,秦烽的眼睛和嘴角还透着一丝倔强,显然老大不爽了。

      “嘿!这货是不是吃醋了?难得啊。”晏苟内心猜测并且吐槽,抓住秦烽放下的手放在身后看不见的地方揉搓紧握,表示安慰。

      经过一顿安慰后,秦烽的脸色明显缓和了。

      晏苟内心OS:“真难伺候。”

      为了缓解过分尴尬的气氛 ,晏苟主动打圆场向双方介绍:“铁牛哥,这是我朋友秦烽。”

      张铁牛不高兴,晏苟使眼色给他,他才不情不愿地伸出手:“你好。”

      结果对面的秦烽并没有伸出手,只是颔了颔首。

      “……”

      眼看着张铁牛快要暴走了,晏苟眼疾手快地跳起来搂住他的肩膀硬把他带到厨房里:“铁牛哥,你回来后铁定没见过姥姥吧,快去看看她,她早就念叨你了……”

      “姥姥想我了?”

      “可不是嘛,中饭就留下来吃吧,想吃什么尽管跟姥姥说,姥姥可喜欢你了。”

      “哈哈,好长时间没尝过姥姥的手艺了,真怀念啊,哎对了,狗子你得得你姥姥的真传啊,可别浪费了这么好的手艺。”

      “我一个男的得什么真传。”

      “这有什么……”

      ……

      就这样,一场濒临爆发的危机就这么转瞬即逝,让晏苟舒了口气。

      然而……看着他们哥俩好的背影,秦烽原本稍稍缓和的脸又臭了。

      ……

      吃完饭以后,张铁牛和晏苟去附近一池塘游泳,当然也带上秦烽。他们在前面说说笑笑,秦烽在后面抱胸盯着他们,晏苟总有种背后一凉的错觉。

      后来到了池塘,风景很好,池塘旁边垂柳依依,水面波光粼粼,晏苟探头张望,清澈见底,时不时有鱼浅游。晏苟率先跑起来一路脱,扒光衣服,只剩一条内裤倒栽入水中,游来游去,哈哈大笑。

      张铁牛随后也兴致勃勃地扑进水里,激起一大片水花,把晏苟给扑个正着,灌到水里,有些狼狈地扑棱。

      张铁牛见状随手一捞,嘲笑道:“狗子,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咋怎么没用!”

      晏苟缓过来后,粗鲁地抹了抹脸上的水,眨了眨眼,游的远了后,猛地泼水给张铁牛以示报复,随后,两个人像两条鲤鱼似的你追我我追你,好不自在。

      此时此刻,秦烽整个人半靠在一棵比较粗的柳树上看着他们游泳。

      晏苟突然游到这边,往秦烽身上泼水:“老大别光杵在那儿啊,快下来跟咱们玩。”

      但是秦烽十分不领情地躲开,拍了拍已经很干净的衣服,面露嫌弃。

      晏苟:“……”

      后来,晏苟也放弃了,游远了跟张铁牛一起耍了,后来他们还搞起来抓鱼比赛,比比看谁最先徒手抓到鱼。

      没想到,看起来弱鸡的晏苟,身手灵活,没多久就抓到了一条大鱼,两手抓着往上举露出一个胜利的灿烂笑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不远处的秦烽看到这一幕,仿佛要被这种耀眼的温暖给感染,眼底温柔。

      ……

      玩了不知道多久,感觉太阳快落山了,张铁牛和晏苟才从水里出来,玩得尽兴。

      这时 ,秦烽从阴影里走出来,把早已整理好的衣服递给晏苟,晏苟爽快地接了过去一边穿一边和秦烽闲聊:“老大,你在那角落里呆这么久就不无聊吗?”

      秦烽没有回应,晏苟也不在意。

      他继续扯:“老大啊,以后出来要好好玩玩嘛,就当锻炼呗,你跟稻草人似的站那儿对身体也不好,会气血不通。”

      “我靠,泡了这么久,手都皱了。”晏苟穿好衣服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手上的麻意,只见十只手指上全泡的发皱,摸起来涩涩的。

      秦烽旁若无人地握住晏苟摊开的手轻轻摩挲,仿佛在验证手感,无比自然。晏苟一愣,看了看已经穿好衣服走过来的张铁牛心虚地抽出手,秦烽眼睛暗了暗。

      “狗子,哥有点儿尿急,先去那边解决一下。”说完张铁牛指了指附近不远处的草丛。

      晏苟感受了一下,顿觉尿意汹涌,于是赶紧跑上前:“铁牛哥,等等我,我也去!”

      ……

      “嘘……”

      “你吹啥口哨啊?”张铁牛忍不住斜视晏苟。

      “尿的更快呗。”晏苟嘿嘿一笑,最后涨红着脸,用尽全力一射,瞬间一条抛物线出现了,射程还不远,完事之后,晏苟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抖了抖小兄弟。

      “嘿,你还挺能耐啊!”目睹全场表演的张铁牛乐了。

      “那是!”晏苟一脸得意。

      见晏苟打算走,张铁牛喊住了他:“狗子,等等,哥有话对你说。”

      “什么话非得这个场合说?”晏苟莫名其妙。

      张铁牛看了看身后,小声说:“狗子,小心点你朋友。”

      “为啥啊?秦烽对我……”晏苟舔了舔嘴唇,“很好。”

      “我在京城当兵的时候,天子脚下,啥人没见过啊,再狠再深的人我也能看透,但是你那朋友我看不透。”

      晏苟乐了:“哥,你电视剧看多了吧,都这把年纪了还中二病?”

      张铁牛翻了个白眼,恨铁不成钢:“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兄弟,总之在这里我已经提点你了,以我的直觉,这个人很危险,你还是小心为妙,哥就怕你被坑惨了行不?”

      晏苟随口应下:“行行行,我知道了。”

      ……

      后来,他两哥俩好地回来了,勾肩搭背,这时候秦烽突兀地挤了进来,无意间挡开了张铁牛的靠近。

      张铁牛莫名其妙地嘟囔:“跟自己哥们亲近还得被人防贼似的……”

      ……

      张铁牛吃完晚饭嘴一抹就回家了,说是明天再来,姥姥家房间不多,所以秦烽和晏苟就凑一窝了,姥姥贴心,在他们休息前专门铺好了厚厚的被子。

      两人两床被子盖着,晏苟闲来无事看了看旁边睡的端正的秦烽,鼻梁高挺,眼睛微阖,晏苟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老大,睡了没?你不会在生我气吧。”

      秦烽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翻个身毫不客气地背对他。

      晏苟尴尬地刮了刮脸。

      他坚持不懈地继续骚扰秦烽,偷偷地钻进他的被窝抱住他厚着脸皮说:“老大,你怎么这么冷啊,我来给你暖暖。”

      秦烽转过身看向他,面无表情,眼神晦暗不明,晏苟有点慌,秦烽平静道:“亲一个。”

      晏苟没反应过来:“?”

      趁他懵逼时,秦烽凑过去在晏苟微翘的嘴唇上小啄一口,把他推开、翻身、盖被,一气呵成,悠悠传来:“睡觉。”

      后来又补一句:“别扯我被子。”就这么睡了。

      晏苟:“……”

      第二天,秦烽在地上悠悠醒转,黑眼圈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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