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反派家族微信群》区区某某

30、杀鸡儆猴

　　牢房气氛已经尴尬到不能再尴尬了，作为新上任的开封府老大，庞昱一锤定音让包拯带人出去审案，然后一手拉着一个，语重心长：“祖父，叔爷爷啊，睡觉！你们老年人熬夜就算了，我还是个孩子呢！要早睡早起的，不然长不高哒。”

　　说完庞昱拍拍手，命人抬了一张软塌堵住牢房门口，自己往上一趟，闭眼假寐。

　　牢房内的庞太师定定瞅着装睡的胖鱼许久，默默坐回了“牢床”，摩挲着自己惯用的文玩核桃。不管怎么样，他跟八贤王好歹身份特殊，牢房里简装一下，有些惯用的工具也是必要的。

　　八贤王见此，也揣着手回了床，躺在软枕上，细思着庞昱的点点滴滴，眉头愈发紧簇一分。

　　庞昱百、毒、不、侵，这件事他是在十年前三皇子早殇案中知晓的。因当时的唯一皇子中、毒而亡，同样饮用牛乳庞昱却无事，宗正自然而然怀疑庞家。庞妃当着宗正还有大理寺的面，喂着庞昱喝下鹤顶红，砒、霜，还有奇毒见血封喉，留下一句大逆不道的话：“我庞家造反都光明正大，不屑下三流的手段。把本宫惹火了，敢为则天称帝！”

　　局势便牵一发而危及朝局，尤其庞昱依旧乐悠悠打滚玩简直往他们脸上扇巴掌。于是他出面去请回了包拯，让包拯查案，但他们都隐瞒住了庞妃逼宫一事。

　　可如今却不得不说，他们这些知晓那一幕的老头也各个有嫌疑……

　　包拯哪里知晓自己还有个深坑等着他，他熬夜审问完陈忠义，整个人都已经麻木了。

　　据陈忠义自诉其潜伏陈家三十五年，是为了监察军粮供应商陈有粮，保证军粮的安全，换句话说隶属兵部特殊兵种，乃密探。可哪知时世变迁，陈家渐渐没落，而且军粮大多征税而得小部分也归了同行陆家，又久未有调令，他便渐渐忘了自己身份，安心做起了管家。可是半年前却接到密令，要陈家拿到延边军队军粮供应权。一月前甚至要让他在庞家书院下、毒陷害陆湘湘。当然，若是能试探庞昱，知晓其体内百毒不侵是药物还是蛊虫便最好不过。

　　展昭看着躺在地上咬舌自尽的陈忠义，见公孙策命人抬入停、尸、房，深呼吸一口气，扭头看包拯：“最主要目的真是湘湘姐吗？”

　　“近日西夏使臣护送百花公主前来求亲。”公孙策眉头紧锁，分析道：“据闻百花公主爱慕狄青已久，狼主甚疼女儿，故而愿意两国友好，结为秦晋之好。不管西夏真实目的为何，朝臣对此颇为忌惮，已经想要边防换帅，若是军粮再出现问题，那么延边守帅必然调动。不过庞昱忽然兴致勃勃要督促书院建设，让他们有了更好的目标。”

　　“庞昱这命也够衰的。”展昭感慨。

　　“展昭，衰的是你包大哥，看看这老脸白的。”公孙策叹口气：“还有你和我。”今日光私事，他就被小风筝和陆湘湘联手挤兑得快要炸毛了。

　　展昭：“…………你们两也别这么忧国忧民了，瞧瞧庞昱睡得多开心，我们急什么？”

　　“能不急吗？你堂堂南侠展昭，文课由我和公孙博学传授的，现在才几天睡觉居然用开心来形容？”包拯神色缓了缓，努力扬起一个笑容，像是平日三人说笑一般，努力的驱散压在心头的那股让人窒息的权势斗争的邪恶之气。

　　“好了，我们尤其是咱戒色小和尚，快点回去睡觉，要不然长不高哒。”

　　戒色小和尚闻言看着两笑意连连的大哥，扭头就走，他都几岁人了，还长高？

　　包拯和公孙策目送展昭离去，互相对视一眼，皆心中有数：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先养精蓄锐要紧。

　　两人各自回去休憩。两个时辰不到，天旋即蒙蒙亮。

　　开封三人组多年来早已形成习惯，卯时起床吃饭，随后展昭练武，公孙策读书，包拯上朝。

　　但是如今开封府里还有一个需要上朝的。

　　此刻还四仰八叉的睡着，不知做了什么美梦，笑得一脸开心。

　　虽然睡惯了高床软枕，但是庞昱其实不怎么挑床，不知何时从床榻滚到了地面。得亏牢房清扫过，又铺着好几层地毯，否则定受了寒气不可。

　　看着人睡得香甜，庞太师疼孙儿，不想叫人起来，八贤王却是下命令，就算叫不醒也要背着上堂，不管怎么样昨天名分都定下来了，中州王得上朝！

　　眼见两人又争起来，公孙策想了想，凑近庞昱，低声：“小螃蟹，小螃蟹，谁是世上最聪明的孩子？”

　　“我！”庞昱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昂首挺胸骄傲满满。

　　众人纷纷惊愕的看向公孙策。

　　公孙策耸耸肩：“他先前的功课评语都是这些话。”

　　庞太师闻言昂首骄傲，“孩子当然要鼓励式教育了，要不然怎么会养出如此自信乐观开朗的好孩子？”

　　“就是！”庞昱美滋滋的点点头。

　　“换衣服，上朝要紧。”包拯言简意赅：“迟到要被打屁、股的。”

　　庞昱闻言一征，拉嗓子喊人，然后火急火燎洗漱穿衣，而后非常没有义气的拍拍包拯：“你太胖了，封大叔抱不动你，你自己赶快骑马去吧，封大叔他御剑带我去。”

　　包拯闻言倒是哭笑不得，贴心提醒：“早朝起码要一个时辰以上，你先吃点饭，现在来得及。”

　　“你们开封府饭不好，我进宫吃大……”庞昱苦着脸惨兮兮着：“我都叫了那么多年了，改口真不习惯。”

　　咕囊一句后，庞昱道：“我去母妃宫里吃。”

　　“封大叔，走！”

　　众人恍恍惚惚走出牢房，看着封一寒背着庞昱一跃而起，恍若雄鹰展翅翱翔半空中。

　　包拯目瞪口呆，以致于早朝上也有点恍惚。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中州王当朝发挥了他的嘴炮技能。

　　面对宗正寺控诉肆意关押，不尊长者，他说律法；面对三司指责肆意玩弄律法，他说自己惨哒哒的身世；面对言官，他道童言无忌，面对……总而言之，一人昂首怼文武百官，说啥道理都在他这边。

　　庞昱背着手，站在朝堂中间，昂首逡巡了一圈朝臣，掷地有声总结：“知道本王为何关庞太师和八贤王吗？不把你们头头关了，你们这些大臣不爱表达自己意见啊！没人带着你们揣摩圣意，昨晚个个睡不着吧？本王话撩这了，但凡我一日为王，你们自己动脑筋吧！”

　　听到这话，包拯心中一震，眼角余光不由的抬眼凝望着丹陛上眸子间满满得意之笑的皇帝，心理不禁幽幽一叹。

　　庞昱的无惧无畏，那份无意间透露出的睥睨王者之气不源于他的血脉身份，是那份伴随他成长的疼爱环境，不像皇帝，童年不免忧郁，成年后也一步步隐忍负重，甚至需要牺牲，需要算计，曾经还背负刻薄寡恩的名头。

　　然而，皇帝终究是一个合格，甚至优秀的帝王。

　　知道皇家的秘闻太多，甚至自己也被算计过，因此才愈发无法否认帝王对百姓的仁厚，对他自己的狠心。

　　想着，包拯又转眸看了眼不知何时负手走到殿尾的庞昱。那个也许是未来的大宋之主笑容自信，迎着身后冉冉升起的阳光，像是能驱散一切的黑暗，一下子让紫宸殿明亮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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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朝过后，包拯求见帝王，岂料被引到了佛堂。

　　佛堂里还有叽叽喳喳不休的庞昱。

　　庞昱正实行自己的喂养计划，一见包拯进来，面色一扭：“父皇，你吃饭呢，找块黑炭来一点都不下饭。”

　　“昱儿，好好说话。”赵祯板着脸：“忘记恶语伤人六月寒了？快给包卿道歉。”

　　“那我刚才在朝上可伤人多了去了。”庞昱嘴一撇，小声嘀咕道。

　　“包拯为的是黎民百姓。至于其他，有些乃是学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赵祯神色淡淡：“既然是买卖，自然要让他们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

　　庞昱挠挠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倒是老老实实起身，行礼道歉：“对不起，包大人。”

　　莫了，庞昱看着要侧身避开他行礼的包拯，眼眸带着抹狡黠：“还望包夫子多多见谅，以后你教教啦。”

　　包拯垂下眼，看着皇帝温润带着丝苍白的侧面，慢慢挺直脊背，受了庞昱的礼。

　　他会尽一个朋友的情分，一个臣子的本分，一个子民对帝王的期待，努力好好让庞昱学会用好词好句，将锋芒内敛起来。

　　见状，赵祯笑笑，心满意足的询问起包拯求见的缘由。待包拯禀明陈忠义的话语后，长叹息一声：“包卿，这可难为了。当初八王叔让你回朝，破的第一案便是三皇子早殇案。当年朕被东瀛的魅术迷惑，神志不清，让昱儿受了不少苦。”

　　“哪有呀？”庞昱起身，直接抱着赵祯，“父皇想那么多干什么呢？我嗑药跟磕糖一样哒，再说了你也是受害者啊。”

　　他想起来了！！！

　　当年是东瀛天皇将静香公主送来与大宋和亲，皇帝被百官一哭二闹三上吊，没办法封了妃。结果皇帝被和妃迷住，然后宠妾灭妻，连曹后都骂了，而且当时唯一在世的三皇子忽然中毒亡故了。

　　此案爆发后，超级可气的是那些人不找忽然间多出来的怪异，反而将庞家列为头号凶手。

　　尤其说起来就气人的是，那时候祖父未在京城，鞭长莫及。满朝文武百官，皇室宗亲就欺负庞家两孩子。

　　最终，八贤王令包拯进宫调查，发现是东瀛藤原家族意欲篡夺大宋江山。静香公主奉幕府之命要让大宋历代储君都是东瀛血统，最终让大和民族吞并大宋，简直狼子野心。

　　包拯听到这话，倒是一怔，不解“那案件与本案有关？”

　　“昱儿的……”赵祯拍拍庞昱的手，“昱儿体质有些特殊，此事除了庞家人知晓，便剩下当年原本调查案件的大理寺与宗正皇亲。陈忠义身份既然如此，则说明幕后之人乃是朝中重臣，那凶手既然转了密令目标，则说明就在这些人中。不管昱儿身份如何，百、毒、不、侵对皇家人来说诱惑不亚于长生不老。”

　　“父皇父皇，你可不能被诱惑啦。”庞昱道：“祖父说了有得必有失。像我就不聪明伶俐了，要不然庞家人人都是小天才的。”

　　赵祯点点头，“父皇已经自食其果了，不会再犯了。”天芒的秘密永远不会有人再知道了。

　　边说，赵祯定定的看着庞昱，问：“昱儿，你说说此事要不要继续查呢？”

　　“当然要查了。”庞昱毫不犹豫：“不然我把那两老头关起来干啥？借着他们立我的威严啊！此案，当然也要揪出来，不管到底有多少人要我的命，先杀鸡儆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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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香公主的梗来源《包青天之碧血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