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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反向调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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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昱面色带着凝重，一帧一帧的看过去。这个世界虽然没有微表情这门课程，但是她姑姑可是拿到金手指的第一人，还是潜移默化的教过他一些微表情的课程，当然还有他称霸仁宗朝的大奸佞祖父—庞太师，更是实战经验丰富。
但潘令先除却那一句话外，也没有其他的神色变化，不管他们说些什么，这都是移动的冰雕，冰冰冷冷的。
可……
揉揉因为昂头看视频有些僵硬酸痛的脖颈，庞昱不由得眉头都拧成了“川”。他知晓自己侦查破案向来是小说话本流派，只会大胆脑补，没法询查蛛丝马迹证据说话，可他又相信自己的直觉。
庞昱抬手掐了掐自己的肉脸蛋，疼痛瞬间从腮帮子传入进了脑子里，让他“嘶”得抽口冷气。
这件事他不能告诉他祖父。一旦祖父知晓，意味全家知晓。当然这一点还不可怕，可怕的因此牵连到柴金鱼，他庞昱最最最要好的发小。
就因为血脉。
尤其现在柴靖宇和赵祥在一起。
赵祥也算是有黑历史的。
他们三个好不容易携手并进的，他庞昱不愿他们去避嫌，也不愿他们提出避嫌，因为什么狗屁血脉关系。
垂首紧紧捏住了长命锁，庞昱狠狠深呼吸一口气，压下脑海中所有乱七八糟的想法，让自己神色恢复些自然后，派人去把狄青唤了过来。
“狄青，我们再多一个秘密好不好？”庞昱看着弯腰毕恭毕敬请安的狄青，挥挥手让所有人都下去，确保左右，甚至连暗卫都远离后，挥挥手让人靠近桌案，道。
猝不及防的听到这话，狄青看着庞昱那望过来带着期盼的眼神，只觉自己脑子都空白了一瞬，连想都没想便点头若小鸡捣蒜了，毫不犹豫回道：“好！”
“嘘，轻点！”庞昱抬手在自己唇畔上比了比，“很重要的事情呢！”
瞧着人如此面色凝重的模样，狄青理智回笼，神色带着肃穆，也跟着压低了声音，还弯了弯腰，凑近庞昱，声若蚊蚋问道：“昱大人，您是遇到什么麻烦还是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点事。”庞昱本捂着手说话，以防有懂唇语的。但是捂着捂着，忽然又发现不对劲了。
“狄青，能不能再照顾一下我的身高？”
“再靠近点，别磨蹭。”
说着，庞昱干脆的抬手拉了人一把，“我们坐在桌案底下说。”
瞧着人如此神秘兮兮的模样，狄青脑海飞快转动着近日朝堂上的一举一动，又回忆着庞昱的朋友圈子发生的点点滴滴，一时间就像被填充的鸭子，充满了无数的画面。短时间数以万计的思绪本该让他注意力完全被分散的。
可偏偏他的眼睛却是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的手，盯着被拉着的手。
即使是这么短短的一瞬间牵手，可触碰间的温热触感从左手刹那间恍若洪水来袭，冲垮了他心中所有的设防。
这一边，庞昱一屁墩坐在了地摊上，背靠着桌柜，正琢磨着该怎么说显得自己不偏心眼些，结果就发现狄青似乎脸有些红起来了。
“狄青……狄青你怎么脸红了？”
“这……这……”狄青闻言浑身一僵，揉着有些噗通噗通跳的心脏，眸光闪了闪，笑着，“这……这忽然有种背着人密谋坏事的感觉。昱……昱儿，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事？”
理智回笼过来，狄青完全就发现庞昱不对劲了。就庞昱这性子，可从来不屑这么遮遮掩掩的。
庞昱垂眸摩挲了一下自己的长命锁，深呼吸一口气，抬眸定定的看向狄青，“狄青，你得先发誓，不许告诉我祖父，我祖父问起来，你打死也不能说的，我父皇若是旁敲侧击，那你就更不能说的那种。”
“你这事于国于民无害吧？”狄青控制住自己想点头的欲、望，眯着眼看向庞昱，语重心长道：“昱儿，这个问题你得先回答我。除此之外，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听到狄青这问话，庞昱只觉得心理像是喝了蜜一样甜滋滋的。他就是没有看错人，狄青就是那么有原则的！
“那当然了。”庞昱昂头，铿锵有力回答了一声后，又想起了什么立马压低了声音，凑在狄青耳畔，轻声道：“就是让你关注一下老八。”
“老八？”
“八贤王！”庞昱道：“不是与国家有关的层面。柴靖宇和赵祥那关系明摆着，我不怕老八受刺激。反正他刺激受多了也就淡定，我怕他的拥趸。你想想天地盟的人员是怎么来的？尤其是天部，那些暗卫不就是觉得主子改了心思，再也不是他们心目中的主子了？这群暗卫受着的教育，你觉得会接受赵祥断袖，还跟柴家后裔断袖？”
一听人说道柴靖宇和赵祥，狄青面色也跟着有些变化了，发自肺腑的点点头，“还真有点接受不能。光是想想就觉得有点狗血。”
“是吧？他们两在一起，那刺激，肯定比我父皇当年要迎娶柴郡主为后还跌人眼球。所以我想让你关注一下老八以及他周边的人心思变化。那天地盟应该不会放过这么一个蛊惑的机会的。”
“当然，你也帮我盯住老八。”庞昱说着，挠挠头，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狄青，“他有前科的。你还记得昔年狸猫换太子那案件吗？就是老八被宫女秀珠利用了，在祭天之时伪造了老八杀人之事，由此引出了我父皇的身世之谜。”
我皇祖父真是脑子有坑！
但也没办法！
谁叫这是一个平行话本世界。
就是那么坑！
“现在本王的册封典礼近在眼前，绝对不能重演二十年前的案件了。”庞昱说着直接附耳在狄青耳根嘀咕了两句，吓得人直接瞪圆了眼睛。
“这……这……这这……”狄青感觉自己舌头都捋不直了，不可置信的看向庞昱。他一直坚信着公布出来的真相—庞昱是庞贵妃的崽。因为宫廷政变，庞统带领庞家要谋朝篡位的，故而皇帝在知晓庞贵妃有孕后就赐药。所以已经狸猫换太子过的庞太师又一次偷龙转凤的。
可万万没想到真相竟然会如此？
那太庙逼什么宫？
瞧着狄青似乎被气得胸膛都一起一伏了，庞昱吓了一颤，颇为有些伤心，“你不会知晓我的亲爹亲娘是谁，也觉得不符合人伦纲常，要捍卫自己前半辈子所学所认知的事情吧？”
—就狄青的反应最大了，哇！
“不……”
看着庞昱说着眼圈都有些微红，狄青连摇手，“你让我缓一缓，缓一缓。飞星将军是末将的偶像，皇上是君主，我……”
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火炙烫过一般，一开口都生疼。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调解自己的心，”狄青眸光从庞昱身上转移到西边，似乎能够通过屋内那些富贵堂皇又精致无比的家具，看到沙场，看到日复一日操练的士兵，看到战鼓雷雷，看到血色。
“他们代表了君权与军权的利益与矛盾，”狄青深呼吸一口气，压下自己在边关所经历的种种，竭力冷静着开口：“当然，他们现如今阴阳相隔，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也是因此。他们不是一个人，背后有无数人，负重前行太难了。”
当然，他眼下这种境况更难。
“原来你担忧这个啊。”庞昱闻言松口气，“我还以为你觉得我是怪物呢，不容于世呢。”
说着，庞昱眉开眼笑的，“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两个结合了有了我，那代表日后君权与军权是统一的！我不会偏文也不会偏武，要齐头并进的。”
狄青闻言猛得身形一僵，看着笑容灿烂恍若太阳的庞昱，忽然感觉自己脑子进水了，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他们两个结合有了您？这男男……男……男……”
说话间狄青控制不住脑海回想着庞昱小时候穿着开裆裤满院子跑的场景。作为昔年的侍卫，他可以确定庞昱是男孩子。
那么……
“往哪里看呢！”庞昱生气，“你还给我洗过尿布呢！”
“我……”狄青刹那间感觉自己老脸都火辣辣的，“我……我就是想说这男那什么可以生子的话，那么小郑王和六合王的事情，貌似没什么好担心的吧？昔年皇上不也是要迎娶柴郡主为后，满朝文武没什么反对之音。”
说完，狄青下意识的捂了捂胸口。不按压住，他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可以撕开胸腔跑出来了。
“哎，要是真这样就好了，可惜只有我一个。”庞昱摸摸长命锁，抑郁叹口气，“我是天芒精。”
狄青喃喃重复了一句，定定的看向庞昱，“天芒？”
庞昱点点头，神色带着些期待看向狄青。先前他说的时候，包拯连都白了，赵祥也石雕了，也就提前知晓他爹娘的柴靖宇还稍微淡定点。现如今这狄青表情……
不比之前大范围的，现如今可是密探，能够凑近细细观摩微表情。
庞昱凑到狄青跟前。
看着倏忽间近在咫尺的放大的容颜，狄青忍不住伸手抱了抱人，郑重无比开口：“昱儿，不管你如何，我都会永远站在你这边。”
“绝对不会让这个秘密泄露出去。”
“绝对……”
庞昱哪怕被抱住也没有多想，觉得人浑身上下似乎都有些激动的在发抖，连喘息之间的热气都有些灼热，只觉得心中万分的熨帖。
“我知道你是替我担忧，但是我并不觉得自己的身世是秘密。是也许会被挟制的秘密。”庞昱说着笑了笑，“当一开始知晓的时候我也担心过，畏手畏脚的。可是我勘破之后就恍然大悟了。这不是秘密反而是天命所归！”
“我就是那么厚颜无耻的。你想想基本上开国皇帝总要弄些个神迹出来。我庞昱出生就伴随神迹了。”
闻言，狄青发现自己原本紊乱的心跳渐渐平息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庞昱，看着人眉眼间的笑意，忽然间发现自己有些渺小。
“可这……”
“没有这或者那的。”庞昱铿锵有力的开口：“当然我也不会大喇叭的四处去说。你是第二个知晓的。第一个是包拯赵祥还有柴靖宇，是因为办案需要我才说的。”
“你不一样，我是觉得该告诉你，虽然也有政治军事的考虑，但是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偏心眼。柴靖宇是我发小，包拯和赵祥因为政治需要，而且当时他们三个是在一起的，我总不好分开谈话。但是你呢，虽然是我认定的军中领头人，是我未来的得力干将，可是你也是陪着我一起长大的。本来把你当长辈的，但吧，又觉得这样子把你定位的太老了。”庞昱认真剥析自己诉说的原委。
他也觉得很难定位狄青的身份问题。
索性呢，他就借着跟人说秘事的时候，就像自己的秘密跟人分享了。
此言不亚于晴天霹雳，狄青脑中完完全全被劈成了浆糊，满脑子就回旋着一个字—老。
“我……我……我其实才二十八，不……不算老。”
“所以呢，我觉得应该把你定位成大哥。”庞昱看着狄青都抑郁了，赶紧诉说自己早就想好的规划，“我跟柴金鱼拜把子过，但是他压根不靠谱。还是你靠谱，到时候我们拜把子，你当我大哥。”
狄青：“………………”
狄青：“………………”
“不！”狄青摸把脸，抬手狠狠掐了一把自己大腿肉，用疼痛将“名分”的话题岔开，一本正经着，“我……我们还是先说回探讨的重点。我还是没捋顺为什么你让我盯着八贤王，却不让太师，还有皇上知晓？”
按着庞昱的说法，皇帝可是他亲娘啊！
亲娘相比亲爹，总是娘疼孩子一些的。
尤其是这还是独苗啊！
“因为他们若是知晓，这调查的动作就大了，到时候我不好意思跟柴金鱼他们解释。”庞昱垂头：“人有时候隔阂就是藏着掖着，胡思乱想来的，我不想那样子。”
所以他找狄青从保护八贤王开始。
不管如何，那天地盟是绝对会盯着八贤王的。
若是他的直觉灵验了，那么八贤王就危险了。
赵德芳这个叔爷爷啊……
“一姓赵，我就感觉自己亲戚个个是极品。可偏偏我又是既得利益者。”
作者有话要说： 祝小天使们元宵节快乐，么么哒(づ￣3￣)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