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荣府长房》圣手镇九州

225、长孺典狱燃死灰 金陵应宝计连环

　　亲妈的火气远比两位活土匪想象的更加严重。
　　齐鲁长公主不教而诛的吩咐林之孝：“把他两个给我撵出去，各房各院不许收留，谁敢纵容维护，我送他全家去山西挖煤窑。”
　　林之孝张开嘴又阖上：“是。”
　　贾茗还有些惧怕，贾英完全是不在乎的表情：“娘，您得跟老爷说一声。”
　　颜氏暴起：“别说老爷，哪怕这会子老太爷复生都护不住你！”
　　“哥，咱们走吧。”贾英走到门口站住脚，“娘，等您消气了记得叫我们回来。”
　　弟兄俩意兴阑珊地站在宁荣街上，大的嗔怪小的：“你出的什么馊主意，看把娘气得。”
　　贾英不服气：“哥，你说这话没良心，我为谁呢！”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贾茗撩着衣袖扇凉，“热！”
　　贾英皱了皱鼻子：“圣人说的一点儿不差——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娘也太不讲理了，咱们按规矩正经办事儿，凭什么被逐出家门？”
　　贾茗想了一想说：“要不咱们去八舅府上吧，他还没娶媳妇，宅子刚建不久，自己在家也是无趣。”
　　等贾赦听到消息赶到府院门口，两个孙子早就没了踪迹，情急之下立刻提起排岗的小厮讯问：“爷的乖孙呢？”
　　小厮忙道：“老爷，两位小爷往宁郡王府去了，您放心，林总管派人跟着呢。”
　　贾赦松了一口气：“赶孙少爷回来即刻送到我院里，让你太太领着他们去给公主认错。”
　　宁郡王府的门房和贾茗兄弟再是熟谂不过，不用通传，直接把他们往内宅引：“小爷来的巧，康王府世子爷正在里头跟我们王爷商议神机营火器的事儿呢。”
　　贾英很高兴：“这下咱们能回家了！”
　　金椿与金旭看到贾茗哥儿俩的狼狈模样相视而笑：“你们这是怎么了？脸上花猫似的，穿着官服呢？你是上朝了还是坐堂去了？”
　　“舅，您比运筹帷幄的张子房还厉害！”贾英狂拍马屁，“您是怎么算到我们坐了大堂的？”
　　“嗯？”金椿打量他们一眼，“怎么回事儿？”
　　闻知事情经过，金椿沉默了三秒：“你们是有些胡闹。”
　　金旭不以为然：“茗儿是穿着官服正经往京兆衙门投诉案情，姐姐也太过小题大做了！”
　　金椿摇摇头：“投诉案情事小，他们还算计了六个守门的捕快。”
　　金旭愈发不解：“难道他们不该受罚？”
　　金椿叹了口气：“和璞灵珠失窃，长公主号称坤殿女主，手里还压着上皇陛下两道诰旨，水溶与金曈背了什么样的处分？换作是我照样觉得心惊，童代还算识趣，满朝上下哪个不会轻看齐鲁长公主三分？捕快——六个捕快未必扳不倒两座国公府邸。”
　　金旭默然不语：“三哥有顾虑，总不能真的圈杀四哥和北静王。”
　　“行了！”金椿越俎代庖地吩咐王府下人，“伺候两位小爷沐浴，再给他们弄套衣服换上，过会子我送他们回府。”
　　颜氏似乎没有想把两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儿子怎么样。
　　金椿与金旭把贾茗兄弟送到荣国府大门口，东大院的内管事鹤枝已经久候多时了：“两位小爷，主子吩咐，你们要去给受刑的六位官差赔礼致歉，一人去三家，几时办完了几时才能回府安歇。”
　　鹤枝身后不多不少，共有十二个小厮抬了六盒谢礼在此恭候待命。
　　贾茗憋紫了脸：“士可杀不可辱！”
　　贾英紧跟着接上一句：“小受大走，孝子从治命不从乱命。”
　　金椿勃然变色：“说的好！堂堂国公嫡子、千岁血脉 ，怎么能向末流皂隶低头。”
　　鹤枝看向贾茗兄弟：“今日受屈明朝免辱，世事本无常，王公做狱郎，主子有言，两位小爷不得肆性。”
　　“你主子呢？”金椿拔腿便走，“我去找她说。”
　　鹤枝低下头：“世子爷，我们主子这个长公主已经当的够丢人了，再连自己亲生儿子都管不到，您教她还能有什么脸面惶惶立于大青治世？”
　　“茗儿是二品男爵，英儿是三品轻车都尉，对他们不敬本身便是罪过，有罪自该当罚——”金椿越说越气短，最后直接消了声迹。
　　贾茗很有骨气地说：“姑姑，你告母亲，我们宁折不弯，决计不能有受辱监吏的一天。”
　　鹤枝显见是早有准备：“两位小爷，主子罚你们是因为你们把身上的爵位太当一回事儿了，小爷需得自知，京兆府守门捕的身价未必低过二三品乌纱，你们若不愿去，主子绝不勉强，她会与公爷亲自登门，代替两位小爷向京兆府守门捕致歉。”
　　金椿回过味来了：拿着管教儿子为引，表妹是要硬揭上皇父子的面皮，变了法的给他们爷儿们颜色瞧。
　　一直没说话的宁郡王终于开了尊口：“今日天晚，你回复姐姐，明天我亲自带他们各家赔礼。”
　　鹤枝不为所动：“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与王爷本不相干，请您与世子爷自便。”
　　金旭捏捏额头：“大哥，你让他们两个去康王府凑合一晚，我这就进宫向皇兄请旨。”
　　洪禧帝听得消息大吃一惊：“她要干什么？”
　　金旭解释道：“三哥，两月之期已过一月有余，和璞灵珠迄今下落未明，万一不能如约找到，四哥和表哥的两方郡王金印是抵不过金陵公主玉宝的。姐姐此举，明摆着是要给您施压，想要含糊其事怕是不能的！”
　　洪禧帝大骂怀郡王：“闲的他没事儿干，竟还有脸说水溶借了和璞灵珠是为开办法事，替外祖母祈福所用，好个祈福的法事，分明是纳侧的喜事！周隆，你跟宁王传朕口谕，以二十日为期，在中秋之前他要不能把和璞灵珠寻了回来，北静王府削爵查抄，怀郡王漠北流放，两罪并罚办他个欺君之罪，不要怪朕不留手足情面！”
　　“哥，君无戏言，您把话说的太满，到时闹起来又逼着齐鲁公主说情，中宫笺表可不是这样用的！”金旭撇撇嘴，“不是看透了您和父皇的路子，她也不至于这般气恼！”
　　“你也来气朕是不是？”洪禧帝拍了桌子，“他是罪有应得。”
　　“万岁哥哥，弟弟不懂事，但也不愿意挑事，水表哥弄丢了和璞灵珠，本身就是对太宗皇帝的大不敬之罪，上回十叔家的二哥和七哥拉上越国姑母求情，母后教水溶气得两天没吃得下饭，父皇和稀泥，又定出一个两月之期，这要没个如期交代，哪怕是避嫌呢，石家也没有一个能讨出便宜来！”金旭提醒哥哥，“您别忘了，石顺的事没过去几天的。”
　　洪禧帝看着幼弟说道：“这番话你一五一十地讲给金曈去听，再问着他，是让朕头疼还是让他自己头疼！”
　　金旭没忘了进宫的初衷：“还有那六个捕快的事儿——”
　　洪禧帝抓起朱笔，吭哧吭哧写了一行字：“拿去三法司衙门，让他们载籍上册！”
　　“即犯大逆，长公主子孙不受刑囚之辱！”颜氏点了点头，“八弟，你是好心，但我要的不是这样的恩典，找的到和璞灵珠，咱们万事皆休，怀郡王与北静王从前的过错大可既往不咎；这个交代给不了，太上皇与陛下只管明发诰旨，让天下人都知道，我是奉旨把和璞灵珠纳还的，名头你们自己找，说我谋反都成。”
　　姜是老的辣，临时起意跑到京兆府坐堂的贾茗贾英让他们的令堂抓住间隙，生生把皇帝父子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境地。
　　按下和璞灵珠的公案不表，今岁八月初三日乃是荣国太君八旬大庆，贾府顶峰荣耀，所有亲友尽该来至，自七月上旬起，奉送寿礼者便已络绎不绝，礼部奉旨，钦此金玉翡翠如意各一柄、彩缎四端、金银玉杯各四件，帑银一千两；宁寿宫总管传赐金寿星一尊、沉香拐一支、伽楠珠一串、福寿香一盒；大明宫传赐彩缎二十匹，金锭银锭各十对，谢太监同传太上皇后懿旨：荣国史太君为勋眷第一高寿，着免朝贺谢恩之仪，以为礼敬功臣长者之意。皇贵妃、皇太子、贤妃亦有赏赐，余者自亲王公主以及大小文武官员家，不拘有无往来，莫不有礼，不能胜记。
　　贾赦禀奉圣意，早同贾政贾瑚贾琏贾珍商议，定于七月二十五日至八月初六日两府开筵，宁国府单请官客，荣国府单请堂客，贾政处只做退居。二十五日请皇子王爷、公主宗亲、王妃驸马；二十六日请诸勋贵世交及诰命；二十七日请文武大臣及诰命；二十八日是地方督镇及诰命；二十九日便是贾政、贾瑚、贾琏、贾蓉的僚属官长；三十日是远近亲友及堂客；初一日为贾赦家宴；初二日是贾政；初三日是贾瑚贾琏；初四是贾宝玉贾珍；初五日是贾府合族长幼大小共凑家宴；初六日是林赖吴单等家下管事人等共凑一日，端的是紧锣密鼓，周到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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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至多两章以内结束灵珠失窃案。发现读者的脑洞开的很大，有的说妙玉要灵珠是为了借女主之力保护自己，有的说女主跟妙玉私下谈了条件，言而总之，都把女主当成善人看待，搞的我都不好意思按原有思路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