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S.S与S.R》迷群的落星

2、NO SLEEP, NO TALK

　　思特奇算了算，刚刚的那个哈欠已经是她整个早上起来打的第十四个哈欠了。如果这种情况继续下去的话，她的下巴难免会遭受一次脱臼的痛苦。
　　“您应该早些睡觉，小姐。十一点钟我会在丽痕书店的门口等您，希望您不需要我进去把您拽出来。”
　　“那你可太低估你的魅力了，甜心。”
　　“书店的老板可不会低估您。”亚尔林轻轻地摸了摸斯特奇那头难得被打理的柔顺的头发，“八岁的孩子很难在书店里连着看两个小时的书，不过我相信您会做到。”
　　“那你不如相信苹果会倒着飞。”思特奇异常认真地说。
　　亚尔林的回应是挑了挑眉。
　　一秒钟后，出现在丽痕书店门口的思特奇抱着旁边的垃圾桶狂吐不止。
　　“两个小时。”亚尔林优雅地行了个礼，幻影移形走了。
　　“去向你的年终奖告别吧！亚尔林！”思特奇愤恨地竖起了中指。
　　完美的早晨，毁于一个不情愿的早起。

　　思特奇费了点儿劲，才能推开丽痕书店的大门。
　　怪异。
　　这是浮现在斯特奇脑海里的第一个词，它很好地诠释了丽痕书店的内部——这儿的书架上堆满了书。甚至到了天花板。那些书有像铺路石板一眼的皮面书，还有像邮票一样的银壳小书。后者让斯特奇一度怀疑阅读的可尝性。她拿起了一本她可以够得到的银壳小书，指甲敲打着它的银质封面。
　　“我想您一定是罗森斯坦小姐了？”
　　这个声音来的很及时，思特奇恰好想问一点儿问题，于是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那是个戴着眼镜的，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妇女。她脸上有一些细小的皱纹，因为那个慈祥的笑容被拉扯开来；她的手指保养的很好，此刻他们都待在柜台上面，轻松地交互在一块儿。她再次开口，用的是刚刚那个温和的语调：
　　“您订的书到了，我假设您需要一个缩小咒？那实在是很沉——相当沉。我还以为您会找人帮您拿。”
　　她聪明的没有问那些书到底是谁去看。思特奇瞥了一眼——那些书就在柜台上面，那本带着淡银色刻痕的《高级魔药大全》分外显眼，它的厚度几乎是下面那本书的两倍。而那些书里几乎没有特别薄的类型。
　　说实话，思特奇真的不记得自己有让亚尔林去订书。
　　“或许我可以向您推荐一下儿童读物？又或许，您对初级魔药学感兴趣？”
　　妇女挥了下魔杖，一本书就那样冲着思特奇飞了过来，上面用普通的黑色墨水写着：《初级魔药学》。看起来比那些书好多了。
　　“我想拿几本这样的小书。”思特奇向妇女展示了一下依旧躺在她手心里的银壳小书，然后把它精准地扔到了柜台上那些书的上面。
　　“我就在这个台阶上坐一会儿，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哦，谢谢您刚刚给我拿的这本书，它棒极了。”
　　妇人微笑着点了点头，思特奇看着那些银壳小书从书架上飞了下去。
　　她也没拍一下地面，就这样坐在地上读了起来。
　　困意随着阅读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若有若无的疼痛。思特奇打赌，如果不是因为她随手塞在裤兜里的比比多味豆，她绝对会厌烦死那种阵痛。多味豆是她接触到的新鲜事物之一，也是为数不多能够让她感兴趣的——就像二十一点。碰运气的游戏。思特奇喜欢咖喱味儿的豆子，青草味的感觉怪怪的，吃起来像是炒的半熟的韭菜。
　　悬挂在店门口的门铃在思特奇想要站起来的前一秒响了起来，时间是十点四十七分，亚尔林一向准时的过分。而以来人开门的方式来看——那应该是一个颇为急切的书迷。他甚至没有等门关上再进来，他走过那两排书架的时候，卷起的风让待在思特奇腿上的书自觉地翻了几页；斯特奇只来得及偏了偏头，一角翻飞的黑色袍子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我希望我订的书已经到货了。”
　　那是属于成年男性的声音，低沉，带上了几丝说不清的圆滑，却难以掩饰那抹迫切。
　　“我已经等了半个月，夫人。”
　　“很抱歉，斯内普先生···您订的那本书实际上已经很少发行了。没有多少人对它感兴趣，我们最近也才得到了一本，也被别人先买走了。如果您特别着急的话，我可以催一下——”
　　“那换一本书吧。”男人用那种圆滑的腔调接着说道，思特奇看得出来他有些失望——还有一点不屑。不过他表现的很好，只有嘴角微微地弯了一下。
　　“《高级魔药大全》，您这儿总有吧？”
　　思特奇挑了挑眉，顿时对来人起了极大的兴趣。
　　妇女伸出两根手指，推了推眼镜，有些为难地说：“斯内普先生，那本书···也被人预定了。”
　　“Well.”男人假笑了一下，那双冷淡的黑色眸子里闪烁着讥讽的光。
　　“看来对方对魔药学很感兴趣，真希望他可以把魔药学发扬光大。”
　　妇女因为这席话愣在那里，她尴尬地搓了搓手，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这里没什么我需要的了，祝您生意兴隆。”男人微微低了下头，转过身，以比进来时更快的速度走了出去。斯特奇发现自己的书页甚至往前翻了一些，他拉开门的动作也很快，这让本来就很难安静下来的铃铛再次发出了急促而有节奏的声音。从他进来到出去一共不过三分钟的时间，思特奇甚至连他的脸都没看清。
　　“夫人。”思特奇合上了那本《初级魔药学》，懒散地甩了甩胳膊。
　　“麻烦您用一下缩小咒吧，再加上这本《初级魔药学》。应该再给您多少个金加隆？”
　　“三十九个。”妇女说。
　　“那就这些。”思特奇点了点头，她走下台阶，从挎包里拿出了一袋钱币，“那些银壳小书就——”
　　“我想我还需要向您订一下《高级魔药大全》，夫人。”
　　穿着黑色巫师袍的男人迅速地走到柜台前，他瞥了思特奇一眼，迅速把目光移向那些躺在柜台上的书。
　　“我还是不能相信那些所谓的书籍爱好者。”他又一次假笑了一下，“特别是那些拥有资源，却浪费资源的人。”
　　妇女点了点头，然后用询问式的目光看向思特奇。
　　“不用包装了。”思特奇微笑着说完了那句被打断的话。
　　“请等一下，斯内普先生······您说什么？那些书都不用包装了吗？”
　　“不是那些——只是银壳小书。夫人。”思特奇解释道，并忽略了男人向她投来的，明显带有一些惊讶的目光，“那些书还是缩小咒，我该走了。”
　　妇人点了点头，并把那些珍贵的书施了缩小咒，连带着那些银壳小书一并递给斯特奇。
　　“多谢。”思特奇把他们放在挎包里，转身就走。她现在对男人的兴趣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浓烈了。
　　“三倍的价格。”思特奇听到男人在她身后说道，“那本《高级魔药大全》。我想和你做一个交易，小姐。”
　　是真的吗？那个从进门以来，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不到三秒，圆滑而骄傲的男人，竟然对她说话了？
　　难以置信。
　　于是思特奇选择忽略。她轻轻地推开门，门的重量却比她预想的轻了不少。
　　她无言地抬头，看着他的脸。
　　“我在和你说话，小姐。”
　　“我以为我是空气。”
　　思特奇听到男人冷哼了一声。
　　“空气不会拿着一本《初级魔药学》，还在那里吃着多味豆。恕我直言，小姐，看书的时候吃东西很难让你的大脑保持清醒。”
　　他在提到‘大脑’这个词的时候微微停顿，思特奇却并没有在他的眼睛里发现什么其他情绪。也许他说的是对的，但他说教似的语气让斯特奇觉得很不爽，于是她走出了书店，让自己正对着他。
　　“我不想换。”思特奇歪了歪头，说。
　　男人微微地蹙了蹙眉。
　　“四倍价，小姐。”他更加冷淡地说，“拿着那些金币去买多味豆，它会比那本书更加适合你。”
　　“可我不这么认为呀，先生。”思特奇无辜地嘟起了嘴，两根小小的食指纠结在一块儿，显得极为可爱。
　　男人愣了愣，他显然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有可能是斯特奇突然做出的小动作让他觉得无措，也有可能是由于斯特奇那双淡绿色的双眼实在很让人着迷。最终他只是看着她冲着不远处的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士跑了过去，脚步一跳一跳的：
　　“呀，亚尔林先生——”思特奇的声音柔柔的，“您终于来了！我们可以去吃饭吗？我实在是饿极了。”
　　“当然，我的小姐。”亚尔林同样温声说道，并将斯特奇抱了起来，她的胳膊轻轻地环在他的脖颈上。
　　“那个先生想要买您的书呢。”思特奇在亚尔林的耳边小声说，同时她转过头，往黑袍男人曾经站着的那个方向看过去——可他的袍子早就翻滚着飘走了。那个黑色的背影就像一个大大的蝙蝠。
　　“他看起来不太友善。”
　　“很显然。”思特奇拍了拍亚尔林的肩膀，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我们之间火花四溅。”
　　亚尔林的嘴角微微地抽搐了一下。
　　“不管怎样，先来一个冰激凌吧？”思特奇在地上蹦蹦哒哒，像一个真正的孩子那样指着对面的冰激凌店，“这可是对角巷的冰激凌呀！”
　　“我们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甜心。”亚尔林弯下腰，让自己的嘴唇贴近女孩小小的，圆润的耳垂。
　　“你来做主吧。”

　　这些话着实让思特奇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作者有话说

　　希望这是个很好的初遇（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