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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3.我不要做被压的那个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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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你是我见过的所有‘家伙’里面最喜欢搞事情的。”
清冷的属于少年的声线把神游九霄云外的白狼的思想拽了回来,随后门房缝里面睡意浓浓的大型犬科动物又用看待天敌的眼神来回打量了一番门口的来人——被半点惊恐半点差异的目光扫了全身的来人看起来并不舒心,青年原本就少有笑容的脸庞添了一分无语和冷嘲。
这么傻怎么在人类社会活下来的,难道本体是萨摩耶吗?
“先生,你是犬科我是猫科,该露出这种眼神的人是我好不好。”
这哪是狼啊,这分明是啮齿类动物,瑟缩在笼子角落惧怕他人靠近的那种。
“你……是我的封面画手吗?”
憋了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话,其实银的脑内也是……懵逼的。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不能是他?
为什么这么说呢,主观上来说,遇到类人这件事本来就是微乎其微的,而且还是昨天有一面之缘的那位陌生人,而且还提出了对自己而言的一片挣钱的新大陆。但是客观上说,可能就是傻吧。
“嗤。”
果不其然这种反应受到了来人强烈的嘲讽和鄙视,也不能怪人家毕竟是自己见识短,银如此想着,脑袋顶上的耳朵随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愧疚感慢慢耷拉下来,差不多的身高之下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气场,某种意义上的反客为主?银不知道,反正他觉得自己这会简直蠢爆了,甚至想钻回窝里咬会儿枕头。
昨天还说希望画师不是个古怪的人,结果还没到半天呢,幻想就破灭了……
“没错,封面画完之前我都会在这儿工作。”
竖着耳朵比自己高了半截的少年从兜里掏出编辑部签下的合同——皱皱巴巴的,但是白纸黑字条例写的一清二楚——需要给绘师提供工作场所。后来想起来这件事的银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是被编辑部给卖了,至于目的,可能只有那位腹黑的责编小姐姐自己清楚了。
“中午之前我得去店里干活,早班下了之后就回来做封面的绘制工作。”
“明白了吗?白狼先生。”
一向开镜手不抖,挥刀不回头的类人如小学生上课开小差被点到名字一般一惊一乍的摇摇头,又点点头,又在来人的面无表情以对之下跑神,又隔了小半分钟才想起来打开房门的防盗锁,将大冷天被晾在外头半天的工作伙伴让进了屋子。
进个屋子可真不容易,自己接这个零用钱的工作到底对不对啊。
房门闭上的瞬间,满脑子想着这一大笔钱能买几个限量游戏的少年,被意想不到的一股强劲的力量按到了门上,气氛立刻变得紧张起来,空气里到处都是咄咄逼人的信息素与荷尔蒙,正当沧止想要调笑对方“多大点事情都把遇到天敌的信息素释放出来了”时,那双金得发亮的狼眼死死的盯住了自己,已经完全一改方才的懵逼——这才是真正的狼该有的气魄,少年面无表情的想。
颜色迥异的两双兽瞳对焦在一起,谁都没有先开口。
此时的银已经恢复了平常水平的判断力,果敢的出击并把来人扼制在门上的瞬发动作无一不显现出狼王才能有的气概,强健的臂膀比起少年那纤细瘦弱的躯干来说优势了不止一点两点,虽然身高上有个把厘米的差距但这完全不构成威胁——毕竟无论是个头上还是实力上,白狼都有把握把眼前的猫科动物给撂翻。
来者不善,这是银的第一印象,再者这个人或许已经知道自己就是三番五次发布“世界公告”的领衔主演了,如果能在这里抹杀掉这个不合弦的音符也不是一件坏事情。
沧止也不傻,自然知道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估计把自己生吞活剥都不为过。但他没说话,只是将琥珀色的兽瞳微微一歪,目光便飘到了愤怒的类人身后的大型犬身上。被极具攻击性的兽瞳盯住的感觉可不太好,那只傻了吧唧的萨摩耶察觉到了不适,没一点前兆的就半是哀鸣半是恐惧的嚎叫起来。
现在是早上九点钟,公寓里陆陆续续传来退休的大爷大妈买菜回来的上楼的踢踏声,这个时候如果派持久的发出几近疯狂的狂吠——结果会是怎样的,银不敢想。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家伙一出去自己的一切可就全完了。
被抓住把柄的感觉可真不好。年轻的白狼不再瞪着牢牢控制住的人,手劲也慢慢的松弛下来,但身后的吠叫声依旧不绝于耳。他眨了眨眼睛,控制住兽瞳慢慢失神的变回人类模样的瞳孔,却是满眼的不甘和不知所措。
但他知道,一直都是在看自己笑话的猞猁这会可不想轻易的放过他,这种狡猾的生物,虽然不知道有着什么目的但肯定没安好心的感觉充斥着白狼的大脑,让他甚至没办法好好思考自己应该撒手呢还是应该不撒——尽管在此之前他捕捉到的“猎物”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走了。
得做点什么。
自己以前很小的时候在狼群的时候曾经围捕过几只猞猁,那个时候的印象便是狡猾的不行,装疯卖傻出卖同族,只有想不到没有猞猁做不到的。所以某种意义上白狼对这种明明是猫科动物的野兽抱有一种莫名的抵触与恐惧。
还是先道歉吧,毕竟自己……太莽撞了。
而就在他刚想把已经到嘴边的“抱歉”说出口的时候,猛地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扭转了身体并狠狠地砸向大门,有的地方只是重重的怼了上去,有的地方却磕到了筋,并且力道之大使他疼的龇牙咧嘴开始发晕。仅仅一刹那的功夫形式便调转过来,而银甚至连用眼神挑逗对方的力气都没有,被磕的半身不遂的麻木劲还没过去,有些发白的目光里便迎上来了那狡猾的类人。
真的好想打他一顿,方才的白狼并没有思考自己是否能打得过对方,而现在他唯一一个想法就是别被对方打死。
“唔……”
被按着没有一点回旋余地的银最终选择了妥协,尾巴服服帖帖的垂在腿间,慢慢放松了被牵制住的双手的肌肉,松垮垮地被对方单手按在头顶,他甚至还把耳朵一并夹了起来,因为实在是疼到让人发指。该示弱的时候就示弱,这点在人类的社会确实是一条真理,更何况是在这种动物本能的能感觉到威胁的紧要关头。
“噗,肯好好谈工作事宜了?”
压着自己的手劲依旧不减,轻松快活的语气在耳边响起,白狼猛地感到一丝羞辱,却又不能过多挣扎。麻酥劲还没完全过去,但随之而来的后遗症已经如潮水一般接踵而至——无力感侵袭了全身上下,比起方才的报复性攻击,这一波明显才更胜一筹。
一边暗暗骂着lyb一边支持着自己站地不至于太丢人太无力已经是白狼的极限了,但毕竟口嫌体正直,打颤的双腿下一秒就跌坐下去了。
这家伙一开始就是计划好的吧。
依旧被按着的坐成一团的银默默想,比起刚刚的正当防卫的姿势而言现在的姿势实在是有些暧昧,但他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派倒是不叫了,这个窝里反已经完全被驯服了,要你何用。
取而代之的是自己微微喘息的声音,也不知道隔着一个门板能隔离多少奇怪的声音。
并且发誓再也不会招惹猫科动物了,茶杯猫也不会。
“那我们来谈谈吧。”
面瘫。
对方说,迎着几乎是疑惑的银的目光。
“就这个姿势?”
迥异,不堪。
“就这个姿势。”
面瘫,嘲讽。
绝对不要惹猫科动物!
想不到怎么接话的白狼偏过头对自己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