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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四章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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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安全感严重匮乏,孩子是母亲感到最有安全感的存在。
经常在各种场合,看见色厉内荏的母亲在“教育”孩子,尽管表达方式各有不同,但是所表现出的对孩子的独占性都很强烈,有的母亲甚至会教育孩子言辞恳切到自己泪流满面,为什么会这样呢,不过是孩子不小心打翻个水杯多吃了一块糖。孩子是自己亲生的,是这个世界上自己唯一可以依靠或操控的安全感实体,如果连孩子都不愿意听自己的话,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想到这里不由悲从中来,痛哭流涕的给孩子施加道德压力,那份亲密的血缘关系变成了可以勒索一生的通票。
林娜并不是很喜欢孩子的人,但是她还是在婚后生了一个孩子,尽管她说她是托妇科同事用仪器检查到了自己最佳受孕期,一次完成了过程,然后怀胎九月,开始没有感觉,直到感受到了胎动,母爱才开始慢慢滋生。
未来科技发展后,人类体外合成胚胎,由机器人模拟出子宫环境繁殖人类,这和林娜的生育有区别吗。
这就是未来还没有到来前的原始社会的生殖模式,不爱,没关系,一样繁衍。
你一直用前夫称谓他,直到某天说到了你和乐乐睡一个房间,他睡在小卧室。
我诧异于你们竟然是居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你没有离婚,是吗?我看着窗外问你,当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知道答案了,但是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前夫,想到这个称呼我就想仰天大笑,也许雨滴会顺颊而下。
我会离婚的。
什么时候?
乐乐很快就读小学了,会让他读寄宿小学。
真奇怪,一对不相爱的父母,只在大年三十晚上会一起吃顿饭的夫妻,平时几乎不交流的冷冰冰家庭,竟然会是因为孩子而维持着主流社会的三口之家的完整。
我没有对这件事发表过看法,因为我已经被带到了这条河里,和一个比自己年龄大几岁的女子相爱,就应该多了解点情况,无知的青涩。
我没有任何经验可做参考,所以才会天真的以为,人,都是很简单善良的。
有一天吃过晚饭,我们从那条繁华大街拐向医院的小巷子,你接到了照看孩子的保姆的电话,我站在旁边等你。
等你挂了电话,我问你:她是不是想告诉你她陪孩子是到八点多,现在才准备回家?
你的表情有点复杂,既有赞叹又带着点不安的看着我说:你听的真明白,她算加班了。
我们默默走了一段路,你像突然下定决心似的对我说:我会在三四年内解决离婚这件事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离婚已经开始普遍化的社会里,你的离婚需要那么久时间,但是我相信你,既然你说你能解决好,我默默等待就好,所以,我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我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否定自己,我蹚进了我不该走进的河。
如果我们真的是命中注定,为什么不可以在你离婚以后在一起?
如果爱情是先找好下家再甩了上家,那么未来,曾经的下家是不是也会变成另一场真爱的上家?
婚姻是如此庄重的事情,有的人两眼一闭就可以闲庭信步的进入,有的人一生只能和自己爱的人走入婚姻,如果法律不允许,宁愿一生不婚。
当我们作出选择的时候,就是我们内心人生观的外在体现了,不管我们内心有过多么复杂的考量,外在在某种程度上反映着真相,当时我们也许看不明白,但是时间会让我们看清楚。
一个坚持非爱不婚的人,和一个匆匆走入无爱婚姻的人,对人生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
眼睛能看见的喜欢和眼睛看不见的差异,前者只需要一秒钟,后者需要时间才能打磨出人生的真谛。
在那个你说会离婚的小巷,路灯稀少,人影憧憧,在两盏路灯照不见的黑暗里。
我将你推在墙上,将你的两只手举高压在围墙上,我想粗暴的对待你。
不要,会有同事路过的:你的声音让我感知到了你的坚持,坚持做人前楷模。
我放下你的手,转身走在前面。
那条小巷子有四五百米长,除了路灯能照见的地方,其他地方都是黑黢黢的。
除了林娜这样裙摆飘飘的人,绝大多数擦肩而过的路人互相分辨不清男女。
还记得吗,那年端午节前。
我们在你单位门口相约去吃小馄饨,你穿着一身翠绿的衣服出现在我面前,衣服和裙子不是一套但是颜色和风格看起来很像套装,淡雅清爽,你问走在后面的我:我这身衣服好看吗?
我心里说着好看,但是脱口而出的是:你看起来很像端午节的粽子,你是想让我把你剥了吃吗?
你转过身给我一个真讨厌的表情,转身走在前面。
我知道你在笑,你的脚步轻快,你的腰身轻盈。
你站在店里,抬头看着菜单,问我想吃什么?
我吃的东西永远都是那么简单,你让我直接去找位置就好了。
我去收银台拿了两双一次性筷子,找了个还算干净的方桌,面对店外的坐着等你。
你知道你带我去吃饭的地方都很有传统特色吗?
还记得你带我去那个特色步行街吃小食吗?
那是一条很有名的步行街区,你带我去吃的是主街上的一家老字号,店铺招牌是从右往左写的繁体字,门外插着古代酒肆茶楼那种红底黑字的布棋,棋的三边有着布色的波浪饰边。
你点了大概有十几样小食,都是单份,你一边给我介绍一边和我分食,我感觉你是故意这样单点的,因为你很享受和我分食每一份小食,看着你愉快的坐我对面大快朵颐,我想这就是你期待的未来生活吧,一起分食可以品尝到更多美食。
我们坐在进门右转的木格屏风后,既不会面对迎来送往的入口,又地处宽敞明亮的大开间里。
那家店铺的窗户是推开式的,古色古香的花格窗向外推出,挂着铁质挂钩,以防风吹的窗扇来回摇摆。
吃了一会,你对我说:外面这个声音的可以喜欢女人,这么久了。
我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一面迷茫的看着你。
敲了半天了。
什么?我还是不懂。
你静静看着我,耳朵斜侧向着窗户,示意我注意聆听。
我听见了,之前我没注意到这声音,是对面店里卖瓷器的小姑娘在用茶盖敲着盖碗站在店门口吸引客人注意力,叮叮当当的瓷器碰撞声不绝于耳。
我恍然大悟的明白了,你真的是对这个能力很在意的人啊。
当我们即将会发生关系前,你曾经和我开玩笑式的问过我。
你说也不知道你行不行时,我的内心是忐忑和空白式自问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许是因为我之前的感情很简单,什么都很简单普通,我并不知道一般、不行、很棒的区别在哪里,我保持了沉默。
在很多事情上,我们只有在经历过才能有深刻的体悟,没有经历前的平淡或空白,未尝不好,经历过的未必就完美,但是当你知道了区别在哪里,你会更了解自己。
我们一生都在试图了解自己,虽然我们的眼睛总是习惯性望向别人,但是不要忘记了那颗跳动的心需要我们低头闭目感知。
当一个人对自己有了足够的了解,就能更容易接受自己的不完美,也懂得了欣赏自己的优点,全面审视自己的各项特质,然后才有能力选择更宽容的看待外在世界,欣赏所爱之人的真实美。
林娜对她的初恋,是几乎遗忘式说起过几句,言辞简洁态度潦草。
她现在在哪个医院?我问她。
不知道,实习结束就各回各地了吧,我后来和她没有联系了。
你那些同学也都不知道她的消息?
没有了解过,而且都是好多年前了,谁还能记得那么清楚。
难道她就这样在你记忆里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吗?我不敢相信的看着她说。
她也许是不想在我面前显得太过绝情,她想了一会说:只记得分手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站在雨里,给那段感情画下了句号。
然后呢?我继续问。
没有然后了,唯一的记忆就是大雨瓢泼。
如果以后下大雨,我们在家的时候,你想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她反问我,双手揉乱我的头发,我们心领神会的抱在一起。
可是,真的很奇怪,我们在一起肌肤相亲的日子里,从来没有下过雨,一滴雨都没有下过。
在我们分手后的那个周末,雨开始真正像个雨季的样子下了很久,这是天意吧。
从此以后,每到夏天,我站在窗前看着大雨瓢泼的时候,都会想起林娜,想她在做什么,会不会想起那个初恋的分手夜、那个曾经听过她的故事想医治她心伤的人。
我们曾经也有过一次类似吵架的经历,忘记了是因为什么,两个人说的有点生气,几天没有联系。
后来在本该见面的早晨,收到她一条消息:我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玉兰树,在窗户上一遍遍写着你的名字,潮气打湿了你的名字,顺着字迹滑下来,像流下的眼泪。
我立即打了电话给她,在接通电话的瞬间,我们什么矛盾都没了,我能感知到我们心底深处对彼此的爱意。
如果在第二次矛盾的时候,她能给我发一条解释的短信,我们会不会就不分手了呢。
她对爱的理解和我不同。
我喜欢她,是因为她就是她,她的好与不好,我都看在眼里,我全部接受,我懂得人无完人。
她没有安全感,即使有了疯狂的爱的表达,也会立刻因为自尊而感到不快,她习惯了矜持的享受被人爱慕,在该学会相爱相处的年岁里,她没有学会如何相处和相爱,她的心独行太久了,以致她人生第一次主动爱一个人时,还要苦恼是自己主动的示爱,还在纠结别人如果知道了她的主动会怎么看她。
我当时很不理解她为什么在意这些事情,因为我不喜欢和人分享我的私生活,我不认为我喜欢的人和我怎么开始怎么相爱,需要告诉第三人,至少不需要我必须告知,这是我的隐私,由我掌握着绝对主动权。
分手后很久了,随着岁月流逝,我偶有顿悟的想起和林娜的过往,慢慢明白了很多当时不能理解的事情。
她的真正第一次爱情,不是初恋,而是她的前女友,初恋只是帮她推开了心门,她困惑而不自知的心门。
她走进去后认识的前女友,才是她真正的第一次爱情。
那本是快速学习相爱相处的爱情初体验的美好时期,但是她们经常吵架,她的情绪始终处于气愤,失望,难过,被安慰,恢复,开心,再被气到,然后又一轮气愤失望难过开始了。
只要提起前女友,林娜对她的评价就是——性格不好。
说起她的丈夫,她说的也是性格不好。
前者是性情不好,后者是不开朗。
和前者在一起,经常吵架;和后者在一起,沉默就是他们的家庭生活主旋律。
即使在婚后他们一起参加一些活动,她和他也是一前一后的走路,因为并排走在一起也不说话。
有了孩子以后,他们还是那样相处。
乐乐一手拉妈妈一手拉着我,让我们拉着他前后摆动,开心的笑个不停,我问她你们没有这样拉着他玩过吗?
林娜摇摇头。
她对他没有感情,大概有一点点基于孩子的亲情,但是这点情让她什么都不想为他做,包括他出差,都是他自己收拾东西,直到后来他们一年在一起就吃一顿年夜饭,还是父母围坐在一起时。
她的堂姐有一次去她家找她,在小区附近看见坐在马路边的他。
他一脸落寞问她堂姐:她爱过我吗?
你堂姐结婚了吗?我问她。
结了,丧偶。
有孩子吗?
没有。很喜欢乐乐。
那你可以把乐乐过继给她了:我开着玩笑说。
真的这样说过,我说你直接带走吧,顺便把大的也一道带走:她很认真的和我讲述这段往事。
你是说让她带走乐乐和他爸爸?
对。
但是你知道这只是玩笑,对吗?
她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去,没有回答我。
这就是她的生活,她习惯了伪装自己、冷漠待夫,她没有学会如何和一个人真正近距离的相处,在之前的岁月里,可是年轮已经过去大半了,如果她提前知道自己的冥诞。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声明
本文纯属虚构
请勿对号入座
若有雷同 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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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7.16——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