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爱人》tumao

16、十六

　　焦糖甜甜圈两个，一杯摩卡咖啡，一向是雷恩的早餐，他坚持早上不吃太饱。
　　“雷恩，你是娘娘腔吗，天天吃甜甜圈。”发福谢顶的中年男人嘲笑道，在雷恩走到跟前与他碰拳。
　　“糖分能使我的脑袋转得快些。”
　　“呿！你明明就是个菜鸟，可真敢这么说！”
　　雷恩笑笑不作答，把早餐放到桌上就朝他上司走去。
　　面无表情的队长头也不抬就道：“来了。”
　　“队长，今天什么任务？”
　　“待会你跟着我去佛林街道巡逻。”
　　“是，队长！”
　　雷恩回到位置上继续吃着他的早餐，没过一会外头有人喊道：
　　“雷恩，有人找——”
　　他匆匆抹了嘴咽下食物，跑到门口一看，嗬，怎么又是这个老流氓！
　　老流氓——查理·西维尔对着雷恩嘿嘿一笑，那嘈乱胡子下猛然出现一排黑黄牙齿和阵阵恶臭，雷恩觉得肚里的早餐快呕出来了。
　　他皱眉，“你怎么又来了！”
　　“我能进去说吗？”
　　雷恩朝里边望去，一大早厅里的人还不多，但就是因为不多才更不想让这人进去，免得搅得里头一团乱，他可是见识过这人的折腾能力。
　　“不行，就在这说。”
　　查理其实饿得慌，自从前天在埃德蒙那吃了一顿饱餐，到现在他都没再进过食。流浪汉能获取食物的渠道不少，在舒服的椅子上享受一餐是这些年来的头一回，吃过好的谁还想再回去捡剩的，在难捱之间他猛然想起一个年轻好骗的傻警察，这才到了这，如果 能进去讨点吃的那就更好了，但是雷恩不让他进去。
　　舔舔干裂的嘴巴，“能给杯水吗，我好渴。”查理精明得很，提了一个不能接受的要求，再提出另一个相对能够接受的要求，这位年轻警官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拒绝的。
　　麻烦的老家伙！心里虽这么想，雷恩还是折回去给查理倒了杯水。
　　没有吃的，好歹能用水垫垫肚子，查理咕咚咕咚地喝完水，脸上的表情骤然一变。
　　“警官，我…埃德蒙不愿意接受我。”边说边呜咽了起来，看起来就像经历了丧子之痛，可雷恩也不傻。
　　“当初你也只是说想要见见儿子，人家接不接受你可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内。”
　　那呜咽声更大了，这会都是赶路的上班族，在看到警局门口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在低头哭泣，纷纷停驻围观。
　　经过的同事都在取笑雷恩，“你怎么还把流浪汉弄哭了。”当然大多还是知道这位厚脸皮的老汉是个什么情况，纯属打趣罢了。
　　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查理也放大嗓门嚎啕：“警官，我就想跟我儿子生活在一起，你看我都这么老了，万一哪天走了都没个人送终……”
　　雷恩简直气到想胖揍眼前这人，想想自己的职业只得忍气吞声好言相劝。
　　“不然你跟你儿子多沟通沟通，说不定就如愿了呢？”
　　“不可能的！他还在怨我，不知道哪个婊子居然给他洗脑了，认为当初是我们扔下了他，现在都闭门不见了！”
　　粗鄙俗语让雷恩暗骂活该，一天不到他就摸透这个人的好坏，实在是不知好歹！
　　“警官，你帮帮我，你帮帮我！”查理急得抓住雷恩的手，对方就跟雷劈了一样猛地甩开，这一瞬里心思转动飞快，连忙顺着雷恩的动作摔倒在地。
　　这下哭声响天震地。
　　雷恩的头更痛了，这人摆明了就是赖在这不走了，跟娘们似的撒泼。
　　“怎么回事？”先前就听到队员们在议论，这下哭闹声都传到里边了，队长不得不出来查看情况。
　　“队长，这人非赖在这不走了。”
　　队长闻言一看，“怎么又是你！我说了多少遍，这里是警局不是慈善机构，别到我警局门前大闹。”他真是烦透这人了，上次也是这样磨着直到他松口同意找儿子，现在又打算故技重施了是吗。
　　雷恩知道队长脾气一向不大好，现在围观的群众这么多，保不准哪个吃饱撑没事做的就给上头打个小报告，那么明天他们都甭想干了！
　　上前在队长耳边说了几句，队长的脸色才缓和许多，他回去拿了几件装备就跟队长往外头走去，到查理跟前停下。
　　“先生，如果您还有什么事，不妨就在这待着看看有谁能够帮到您，我们还有任务在身就不奉陪了。”伸手就要拍拍查理的肩膀，看到那满是污渍的衣服又别了回去，连再见都懒得施舍。
　　直到上了警车队长才对他有些改观，“干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