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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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又是雨。
埃德蒙想，这已经是四月来的第几场雨了？他讨厌雨天。
脚边因为风吹滚来了个易拉罐，他有些烦躁地将罐子踢远。
“埃德蒙！”远处传来呼喊。
“埃德蒙，快过来帮忙！”
他揉了揉卷曲的栗色头发，朝酒吧后门走去。
[什么事？]埃德蒙拍了拍领班的肩，比划着手语。
“把这些酒水清点一下数目，然后搬进仓库里。”领班指着地上好几十箱子说道。
埃德蒙点点头就迅速工作了起来。
埃德蒙是一个哑巴，小时候因为受了点刺激不能开口说话了，就被父母丢弃在了福利院里，磕磕碰碰也总算在残疾人学校里毕了业，经人介绍到了这家酒吧工作。一开始领班是不想要他这个人的，但好在工作认真，看着也不像会惹事的老实人，也就留下了他。
感到脖子酸胀，埃德蒙转了转头部，那里发出了“咔咔”响声。他环顾四周，墙上贴的都是今晚演出的海报。
[Heathens]，他默念着这个极其怪异的马戏团名字。
海报上介绍这是个史上最成功的马戏团，曾在多国的著名电视台里演出，每个节目都神奇得令人叹为观止。
[怎么会来这样一个小酒吧里演出？太奇怪了吧。]埃德蒙想不透这其中联系，只当是老板比较有手段吧。他低下头又开始清点酒水，那柔软的发丝顺着脸颊垂落。
埃德蒙其实生得一副好面相，但因为身体缺陷无法到前台工作。他的眼睛很好看，那是一种透着湿润光芒的浅灰色瞳孔，在黑夜里好似蛊惑人的珠宝。人们通常首先注意到的是他的眼睛，然后是挺立的鼻子和有些淡粉色的唇瓣，最后在心底暗自惊艳。
外貌缘故，埃德蒙从不缺少爱慕者，可实际上敢追他的人少而又少，始于心动，止于遗憾，那个遗憾就是他不能说话。也有奔着这种奇特的新鲜感的人，但大多数都不怀好意，给领班打发掉了，说起来还要感谢领班，不然埃德蒙也不会顺利走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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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的表演十分精彩，让人意犹未尽。
埃德蒙抽空在墙角那看了会，舞台上的表演令人叹为观止。也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表演者口含酒精朝搭档度了过去，随后搭档嘴一吐就冒出了艳丽的火焰，途中没用上任何可以燃烧的媒介，很是神奇。
埃德蒙也只看了这么一小会就被人叫去清理后台了。演出接近尾声。
凌晨四点，领班让他下班了。埃德蒙看到窗户上还滴着水珠，转身进休息室里拿了把伞。
酒吧的后巷里有个人靠墙坐着，身上穿着小丑服饰，埃德蒙认出了是今晚表演的小丑人。
小丑垂着脑袋，看起来丧气极了。
埃德蒙蹲下身拍拍小丑的肩膀，比划着：
[先生，出了什么事吗？]
小丑顶着浓厚的彩妆抬起头。
埃德蒙见对方没有说话又比划着：
[需要帮忙吗？]
随后想起对方可能看不懂手语，心里有些着急，雨已经越下越大，而他也不能丢下眼前的人离开，无奈之下他将手中的伞放到对方的手里，然后友好一笑。
[虽然先生你看不懂，但我也只能这么比划了。我觉得你很需要这把伞，如果需要什么帮助你可以进酒吧找人帮你。先生，再见。]为了能让对方看懂最后一句话，埃德蒙还挥了挥手，应该能看得懂吧？
小丑看着埃德蒙离去的身影，微微眯起眼睛。夸张的彩妆因为笑容显得有些狰狞，但这不妨碍小丑先生的愉快。
他捏紧手中的伞柄对着那已经消失不见的身影，轻声说道：
“再见，我的小天使。”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