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起》朱卷卷朱

5、睡觉走光

　　半夜，齐旭被一声闷响吵醒了。他本来睡眠就不深，再加上赵婕一来，难免想七想八，这下比平时晚睡了一个多钟头。
　　他窝在被子里懒得动弹，以为赵婕只是起来喝个水上上厕所什么的。可这声闷响却异常熟悉，他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才拍拍脑袋想起赵婕是个睡觉相当不安分的家伙。曾经有好几个夜晚没抱住她，这家伙就从两米的床上一骨碌滚下去了。更何况又窄又小的沙发？实在无法放心，他不得不起身去客厅。
　　“大姐……过了这么多年，睡相一点长进都没有。”赵婕此刻正躺在沙发与茶几的缝隙间，然而还有一条腿搭在沙发上。虽然穿着的睡裙长过膝盖，但以这样不雅的睡姿使她不幸地走光了。
　　他折身回去摸出手机，坏笑着拍了几张，又在走光处调了点马赛克。才俯身去抱她。
　　时隔几年，她也只是重了一点，身材依旧，只是脸上添了些陌生的细纹，显得有些疲惫。不得不承认，赵婕保养的很好，他相亲的年轻女孩化了妆的皮肤看起来和她素颜差不多。
　　可是怀里的赵婕如同烫手的山芋，是把她放回沙发还是放到自己的床上。放回沙发她分分钟都能再次滚下来，又要他出去伺候，不如放到床上去一劳永逸。
　　另一个棘手的问题来了，他到底是和她同床而眠，还是去沙发睡才是最大的麻烦。如果赵婕醒来发现自己在她身旁，肯定会觉得他耍流氓，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睡沙发吧，他瘪瘪嘴，帮她掖好被子。

　　即使换了个环境，赵婕也保持了原来的生物钟，六点半起床。
　　这一觉睡得十分舒坦，周身柔软的被子，和舒适的温度，包括令人安心的气息。当她睁开眼时，首先看见的就是圆顶吊灯。她揉揉眼睛，好像跟客厅的有点不太像。随意地撑起酥软的身子环顾四周……
　　居然睡到前夫床上来了，不过四下没人，身体上尤其是下半身也没有任何不适之处。想来齐旭也没对她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而且她大概是一个人睡到了天亮。她微蹙柳眉，捋捋头发，洗漱完毕后打算去厨房觅食。
　　她经过客厅时，只见齐旭以一种销魂迷人的姿势斜倚在沙发上，这让她不禁想起了电影里慵懒地斜躺在床上的小姐，翘着兰花指招呼“来嘛来嘛”。她觉得好笑，摸出手机以多种角度拍了些照。
　　不知是她拍照的动作太大还是心电感应，齐旭突然睁开眼，这一睁犹如关公再世，李逵重生。吓得赵婕忙收了手机，撩撩发根若无其事道：“你醒啦，你家有鸡蛋和面吗？”
　　刚醒的齐旭还迷糊着，显然不知道赵婕对他做了什么，只听见了她的问话。回答完她的问题后摇摇晃晃去卫生间洗漱。
　　齐旭在厕所洗漱，赵婕则在厨房做早餐。七点整，赵婕端着两碗鸡蛋煮面出来。与此同时，齐旭甩干手上的水珠顺手拿了两双筷子。这一切仿佛是一场配合完美的双人舞，两人无声却默契，好似相识许久，久到白发苍苍。

　　饭厅里充斥着“呼哧呼哧”的吃面声，他们都在假装专心吃面。
　　赵婕心想，就不能对我的面做一下评价吗，看看这些年还是不是不变的口味。
　　最终齐旭还是忍不住，在一口气吸完最后一根面条后，问：“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她歪歪脑袋，用筷子挑断面条，“我等下出去找工作，不会在你家呆太久的。”语气冷如寒霜。她自认为这语气拿捏得甚好，起码这一冷，把她对他的幻想也连带浇灭了。
　　“呃……”他挠挠头，“我那公司里要聘个市场运营助理，你要不要去试试？”他盯着她搁在碗边的手，缓了缓才没把自己的手覆上去。
　　赵婕双手端起碗，仰头喝完面汤，一边喝一边含糊不清道：“谢谢。”
　　齐旭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又问了一遍。
　　“好，我去。”赵婕放下碗冲他粲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