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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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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换牙的时候,被老妈拖去医院拔了好多颗牙,疼得我几天都嚼不动东西。头脑共同小时的时候,我发现镜子里的自己臭的像个老太太——两排牙齿稀稀拉拉。后来恒牙张了出来,于是日子渐渐隐去了曾经的疼痛,隐去了自己曾经满嘴窟窿的样子。知识偶尔牙疼的时候,我会想起那些换掉的牙。
——题记
他成了我的同桌,在我上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在我刚换完牙却又硬被套上了牙箍的时候,他是
长得很俊秀的男孩子,知识个子矮,比我还矮,不过话说回来,小学的时候我的个子挺高的,坐
倒数第三排。他的额前原本有很柔顺的刘海,跑步的时候轻轻飘起来,很有流川枫的问到。可后来剪掉了,他说讨厌流川枫;取而代之的是的小平头,他说喜欢樱木。后来我知道,他最想理樱木花道还没剃成光头前的发型,但当时校规严,不许男生留长头发,所以他没能把头发蓄成那样。
那时候,我们从不乖乖早读,总是竖着语文书,遮住脸,津津有味地聊上一个早晨。他每天乐不可支地给我讲《灌篮高手》的剧情,说得兴奋了甚至手舞足蹈起来。他很努力地打篮球,时常自豪地告诉我哪天他居然投进了一个三分球或者这段时间学会了帅帅的单手投篮,末了,还不忘加一句樱木花道式的“我是天才!”。看着他乐颠乐颠的样子,我有是会挖苦道:“就你这身高,下辈子也成不了樱木花道。”嘿,他还来劲了,立马一牙还牙,拿跳远说事。说到跳远,他在沙坑里留下的记录是令全班同学都瞠目结舌的,更何况是每次都跳不及格的我。
一堂体育课上我因为跳远成绩差挨了老师的批,那老师说话特难听,我一直没抬头看她的脸,眼睛一眨不眨地死盯着地上的草,终于没让眼泪流出来。下了课,回到教室,他和前排的一个女生笑嘻嘻地凑过来问我老师都怎么批我来着。我看者他,气不打一处来,愤愤地说:“我挨了批要你们管哪?你们笑个什么劲哪?小样儿!”他们脸上的笑意唰地就没了。我还不畅快,接着说:“因为跳远差挨了批怎么啦?新鲜哪?我好因为止不住小吃过‘栗子’呢。对了,你不也一样吗?”“哦——”他长应一声,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啊,一年级的第一堂体育课!”他还没等我宣泄干净,他到开始溅唾沫星子了。于是我们俩特有共鸣地愤愤不息、说个没完,前排的哪个女生傻了眼似地看得一楞一楞的。
他是个乖孩子,从不旷课,但有一阵子,他好多天都没来上学。后排的两个男生怪想他的,总问我他去哪了。头几回我还能很平静地告诉他们我不知道。但次数一多,没了耐性,我就特暴躁地对他们吼:“我又不是他妈,他去哪儿我管得着吗?要是知道他在哪儿,就为了你们,我也得把他揪回来!”于是他们小声地骂我冷血,暗地里纳闷同桌丢了我怎么一点儿不着急。没人聊天的早晨我寂寞,没人嬉闹的午后我无聊,这些,他们全不知道。后来,他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耳朵上包了块纱布,记不得是左耳还是右耳了,总之,显得特突兀。他告诉我他到杭州开刀去了,因为耳洞开始化脓。我听了,转过脸,让他看我右耳的耳洞。他表情诧异,我能理解,因为我也一样惊讶。我的耳洞是天生的,和我姑姑一样。我也因为耳洞化脓开过刀,可那是三、四岁时候的事了.
五年级的时候我们不再是同桌,成了前后桌.
我们在同一所初中念书,但不同班.初中的第一堂体育课,我居然又一次因为止不住笑而吃了“栗子”.是什么原因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下了课回到教室的时候我愤愤得对着同桌喋喋不休.初中的新同桌是个文雅有才的女孩,她没挨批,情绪明显没我激动.当我意识到自己唾沫横飞却没与同桌产生共鸣的时候终于识趣地安静下来.汗滴顺着我的鬓发流过耳洞,我抽出一张纸巾,轻轻地擦拭.忽然而然地,我想起了他,突然觉得我们之间似乎有一种因类同而产生的默契.
一段日子以后,我发现他竟然就在隔壁班.虽然只有一墙之隔,但我们很少碰面,即使碰到了也很少打招呼,像遇着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似乎一夜之间,物是人非.莫名的距离感使我们沉默得很自然,我有些难过,但始终没有追究原因,我想,他也没有.
时间真的是很神奇,把我所谓的默契稀释成回忆.
初中毕业,我进了省重点,而他,不知去了哪里.尽管没有根据,但我总觉得他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身边再没人提起他,关与他的点点滴滴变得遥远.
其实我很少想起他,就像我很少想起当初换牙的过程一样.只不过前些天在四喜的《天人不寂寞》里,我看见“小羽”快乐而漫不经心地讲自己的高中同桌,于是记忆中那褪淡了的痕迹被勾勒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