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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投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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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人当先开口,“伯温说今日要介绍一个人给我们认识,莫不是这位姑娘?”当世流行表字,许多人附庸风雅,陈适也为自己取了一个字伯温。
那人正坐在对面,身穿浅灰色交襟广袖袍子,面容精致,簪着一根白玉簪,脸型瘦削,正满面春风地看着她。
陈适指着晏灼,看向在座的各人,说道:“这位是魏国晏灼,小字燕,家居梁城。”然后又向她介绍其他人。晏灼听罢方知刚刚说话的人名叫方无奇,是南平数一数二的才子。
“早听说太子别苑藏着一朵美人娇,今日有幸得见,果然是春月兮皎皎,清风兮徐徐。”闻言晏灼望向那人,记得他叫胥子占。那人坐在最后一席上,见她望过来,举樽相邀。晏灼只得举樽,但只是沾了一下唇。
“伯温你可是从来不结交女子,怎么现在倒是破例了?”那个方无奇又问。
这时另一个人说道:“太子妃向来管束的严,莫不是这次恩准了,你才敢这么明目张胆?”晏灼看向说话那人,穿着蓝色的交襟广袖衣袍,广额玉面,高鼻美目,英挺的五官带着几分顽劣。他正坐在太子下首,名叫霍琪。晏灼听他言语仿似与宫中颇有联系,一时不禁猜测他是什么人。
“好了,闲话休提。”太子打断众人的话,朝旁边的侍从递一个眼神,那侍从忙出去传歌舞。
晏灼常出入魏宫,与朝宁公主交好,听过许多魏王宫里的音乐,多是气势磅礴,雍容大气,每每闻见,让人不由得精神一震。而这耳边的陈乐,多婉转悠扬,春风细雨,晏灼第一次听闻,不由得心旷神怡。
暖风拂起四周红幔,将更多的风送了进来,吹动檐角的风铃,这细微的声音也就掩在了琴箫的靡靡之音中。红色的舞裙,随着舞姿变换而流动,发间的流苏晃动不已,眼看着就要脱落了。
“这是南平有名的歌妓班,燕儿觉得如何?”正欣赏着的晏灼被这声打断,回眸看向陈适。
“甚好,与我魏国的音乐截然不同。”歌舞罢,舫内安静一会儿,有人提出投壶,输者赋诗一首,说不出者罚酒。大概这是众人常玩的游戏,无一人反对,兴致颇高。
陈适问道:“燕儿也来玩玩吧。”
对于投壶这类游戏晏灼不通,连忙推辞,说道:“不不不,我不会。”
这时一人上前说道:“何必扭扭捏捏的,一起玩。”
晏灼推辞不掉,被一人推着上前,手中被递上了十支箭羽,晏灼无奈,只得用心投,奈何她从未玩过,竟一个不中。众人哄笑,一个个上前投掷,最后自然是晏灼排最末,众人又起哄让她作诗。晏灼不会,被方无奇灌了一樽酒。新一轮开始,众人上前投掷,晏灼心想好不容易出来玩,不能不尽兴,正想该如何是好时,陈适上来满脸歉意地说道:“都是我不好,不知道你不会玩,害了你被罚。”
晏灼露出一个清丽的笑容,道:“无碍的,只怕今晚你要背我回去了。”
陈适道:“还有好一段时间才轮到我们,我先教教你吧。”
两人到旁边,让侍从放了壶,拿了箭,陈适一边细细地讲投壶要领,一边手执着晏灼拿箭的手。
“眼要看着壶口,略蹲一蹲,上身挺直,手腕放松,投!”
话音刚落,晏灼随着他的力道,投了出去。
“投进去了。”晏灼惊喜地道。
“你再投一个试试。”
晏灼投了几个,渐渐掌握要领,这时一人高声笑道:“伯温,我们都轮了好几回了,还不快来。”原来他们见晏灼正在学习该如何投壶,也就不打断,几人先玩了几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