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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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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江山带夏合来到环宇设计所。
本来说好了昨晚就带她来，结果她一杯酒下肚，就睡的天昏地暗。
江山虽然无奈，却也安慰，至少她酒品还算好，除了睡，也不哭也不闹，安静的像只小猫，比平时还要温顺。
环宇设计所她来过很多次，每次来只觉得每个人都很忙，除了林峰，她也从未真正停下来跟谁聊上一聊。
江山的办公室很大，之前林峰的办公室在江山办公室的外间，中间隔了一个很大的落地玻璃窗。
可这次，夏合发现落地玻璃窗不见了，里外间打通了。
其他格局倒是没变，林峰的办公桌文件柜等设备都还在。
“你坐林峰的位置，我把落地玻璃去掉了，相当于你跟我一间办公室，不用担心业务跟不上，有不明白的随时问我。”
夏合这才隐约响起断片儿前的事，回忆了片刻，才想了起来，“大师兄——”
“以后在环宇，你随大家，叫我江所长。”
“哦，江所长。那我以后什么时间在这边，什么时间在学校？”
“学校那边的事我让郑新雅接替你了。”江山指指咖啡杯，她立刻了然，去隔壁茶水间倒了一杯现磨咖啡，然后返回办公室，利落干脆。
江山继续说道，“你和郑新雅还是不要呆在一起的好。”
夏合明白他的意思，其实她也不想做只好斗的小公鸡，别的事上她也很识大体嘛，不过就是涉及到他的追求者和仰慕者，她就下意识把对方打入敌对方。
“实验室的事，有郑新雅负责，你不用管太多。除了每周过去开组会，其他时间你都在设计所这边，不忙的时候就做你的毕业论文。”
“哦。”夏合想了想，“可是……实验室那边没我真的行吗？”
实验室像她操心了好几年的孩子，真有点舍不得呢。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回去，我换郑新雅过来当我的私人秘书。”
“不不不，不用。”她陪笑道，“我就是说说。”
“那好，趁林峰还没有出国，这几天让他跟你交接一下工作。有我在，专业问题你不用太操心，但其他杂事也很多。其他事，我希望可以不用我操心。”
“明白。”夏合俏皮的敬个礼，突然她上前几步，拖着下巴问，“江所长，你突然把我拉这么近，把落地玻璃都取了，你不怕我吃了你？”
江山放下手中的文件，跟她四目相对，直到看得她都有些心虚了，才义正言辞的警告她，“在办公室里，你但凡有一丝行为上的越矩，我会立刻辞退你让你回学校操心实验室。”
“YSE SIR！”
她乖乖回到自己座位上，正准备看桌子上林峰留给她的工作笔记，然后突然又抬起头问:
“江所长，只是不准行为越矩，言语越矩是可以的哦？”
江山，“……”
——
在环宇呆了一星期，夏合从来不知道江山每天这么忙。
以前，总是看他学校、设计所两头跑，直到他忙，却不知道他这么忙。
设计所上下几百号人，除去设计部，还有业务部和商业部。她以前一直以为设计所里只有设计师，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商业合作。
看着每天的行程计划，满满当当，她开始有些心疼他，这么年轻，就做这么多事，将来会不会秃顶？
秃顶了会不会影响后代。
他们的儿女长什么样子呢？
生几个呢？
为他生，生一个足球队，她都心甘情愿。
可是……
夏合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回到正常的思路来，电话铃声此起彼伏，这一个周大概是她接到电话最多的一个周。
她是有些手忙脚乱的，不过还好，这周林峰还在所里，帮她适应了很多，也教会她很多。
林峰也是清华高材生，逻辑思维和办事能力都十分卓越，否则也不会被耶鲁这样的国际名校录取。
所以有他教她，她进步神速。
设计所虽然忙，但江山不主张加班。他鼓励大家工作时间提高效率，工作之外充实自己的生活，多陪陪家人。
所以环宇是业界加班最少的设计所，到了晚上，很少有灯光。
除了江山的办公室。
“江所长，你不让别人加班，你为什么不以身作则，也早点下班回家休息呢？”夏合把泡好的金桔柠檬蜂蜜水放在他旁边。
“这么大的设计所，这么多人等我养。我休息了他们就得加班。何况，夜间安静，适合做设计。”
台灯下的江山，面色格外柔软，不似平日，冰冷的让人觉得难以靠近。
宽大的设计桌上，各种记号笔和尺子，夏合喜欢极了做设计时的江山，认真的样子，迷人极了。
“那你忙，我不打扰你，你忙完了喊我。”夏合回到自己桌前，打着哈欠，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一阵窸窣的声音吵醒。
是李佳枚来了，她正在跟江山讨论设计方案，旁边的杂物桌上放了几份夜宵。
“夏合，你醒来啦？”李佳枚笑起来永远那么有亲和力，就像春风拂过脸庞，柔暖的像躺在棉花里。
“师姐，你怎么来了。”夏合站起来，身上披着的江山的外套滑落在椅子上，“师姐，我去给你倒杯茶。”
“不用了，山哥刚给我倒了。”
山哥……
他让她在办公室叫他所长，却允许李佳枚在办公室叫他山哥。
“我给你带了夜宵，之前有听山哥说你喜欢吃甜点，我特意给你带了些，这家店甜点味道很棒，你尝尝。”
“谢谢师姐。”夏合接过甜点盒子，安静的坐下，那两个人继续讨论着设计方案，她打开盒子，取出一枚造型精致的蟹黄包，索然无味的吃着。
江山工作起来的入迷程度简直可以说是忘我的，不经意间，时针就指向了2。夏合第二次醒来的时候，他还在跟李佳枚探讨着方案。
见她睡眼惺忪的醒来，江山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放下了铅笔，对李佳枚说，“很晚了，明天还要开会探讨设计方案，今晚就到这吧。”
李佳枚看了看手表，点点头，“好，山哥。”
“夏合，走了。”江山关掉设计桌上空的柔光灯。
“终于可以走啦？”夏合立刻雀跃的像只满血复活的兔子，抓起桌上的钥匙说，“我开车。”
“夏合。这么晚了，你宿舍回不去了吧？”李佳枚建议道，“不如，去我那里？我的公寓已经收拾好了，有空房间。”
“没关系，她睡我那里就好了。客房很大，她经常住那里。”江山从夏合手里接过外套，转头对李佳枚说，“佳枚，我先送你回去。”
“哦。”李佳枚眼神里闪烁过几丝深沉的光，转瞬即逝，细长的高跟鞋踩在干净的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夜色里的沁城，灯光闪烁，好似一座不眠城。李佳枚的公寓在设计所周边不远，开车只一会儿就到了。
到了楼下，江山下车送李佳枚，夏合难得乖巧的跟李佳枚挥手再见。
夏合承认，李佳枚就是有种特殊的气场，能镇得住她。在李佳枚面前，她怂的连跳腾的勇气都没有。
“山哥，好想请你上去坐一坐。”李佳枚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车内的夏合，唇角一弯，就如春光，“不过看起来不方便，改天吧。”
江山点点头，“不早了，上去吧。”
“山哥。”
月色如水，这样的情景，很容易激发人最原始的感情。
“山哥，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李佳枚微咬唇角。
“好不好的，都过去了。”
“不过去行吗？”李佳枚上前一步，微微仰头看着他。
江山沉默不语，看不出情绪。
“还跟以前一样，行吗？”李佳枚突然上前，头埋在他胸前，双臂紧紧的抱住他。
“佳枚……”
“山哥，我在国外的每一天，不，每一秒都在想你。”李佳枚收了收胳膊，把他圈的更紧，“我从没想过，没你在身边度秒如年。”
“佳枚，太晚了，有话改天说，先回去休息吧。”江山承认，对李佳枚，他永远狠不下心拒绝。
“山哥。”李佳枚轻轻放开他，双手却依旧拉着他的手没有松开，她微微一翘脚，一个让江山猝不及防的吻就印在了他唇上。
“噗——”
车内原本正在喝水的夏合正纳闷这么久还没送完，一转头就看到车窗外两个人在依依不舍的吻别。
一口水没憋住，直喷在车窗玻璃上。
江山打开车门坐下的时候，夏合还又慌又忙的拿抹布在擦玻璃。
一路上，她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侧着脸看着窗外，不停地喝水、再喝水。
两人进各自房间前，夏合突然转身，红着眼问，“大师兄——”
“干嘛？”
“嗯！”夏合用力点点头。
江山无奈的笑笑，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情开玩笑。
“没事我睡了。”
“有事。”她喊住他，“大师兄……你是不是跟师姐复合了？”
她几乎是含泪问出这句话，她很怕他回答一个字“嗯”，那她这些年，等于付之东流了。
江山看着她欲哭不敢哭的双眸，莫名的心紧了一下，他上前一步，摸了一把她的头，“别胡思乱想，睡吧。”
“到底是不是？”她不甘心。
“没有。”他给她打开门，“能睡了？”
“嗯！”夏合哭笑着点点头。
江山回到房间，和衣躺在大床上，回想着夏合刚才让人心疼的模样，他很想说几句什么，却又总觉得时机不到，最后，只能安慰的摸了摸她的头。
李佳枚，这个能让他的世界随时天翻地覆的女人，再一次让他的世界天翻地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