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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

  •   元月2日 谭宗明和安迪的婚礼6天前
      美国新年的股市开盘,先锋并没有如明楼他们预料的那样低走甚而崩盘,虽然是下跌的趋势,但面上看着依然稳健。明楼、谭宗明和安迪三个人守着时差,一直在电脑前关注着走势。现在已经是国内时间的2日晚上,明楼看看谭宗明:“其实你白天见完许乐山就应该已经知道这个结果了。他们现在就是在塔尖尖上摇晃,任何一边稍微推一股力,而另一边不伸手支撑,都会让他摔下去。”
      谭宗明说:“先锋在顶尖,我们和他背后逼他走私的黑势力是他的左右两边。那边还愿意托着先锋不让他倒,是还有利用价值。可是…你不是说洪少秋他们已经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已经收网了么?这样的话还会有证监会的介入,怎么可能还不停牌?”
      “那就必然还有漏网和不能收的网。你想想,二十年来政府也换了好几届了,怎么就现在才想起你手上这盘录音呢?多少年了这已经是双方默认的掣肘,习惯了的事情谁愿意去打破,必然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要抢的东西,那…”安迪插话:“那这里在塔尖的不是许乐山,是你!”
      谭宗明握住安迪紧张伸过来的手,安抚的拍了拍:“是我手里的东西。许乐山他们要,那股黑势力应该也要。就看谁推我一把,谁接我一把了。”
      “他们不是推你,是都要抢你。你可是个香饽饽啊。”
      说到香饽饽,安迪还没反应,谭宗明和明楼却同时一凛。先锋垮只是时间上的事了,如果那股黑势力未能被一锅起底,而本身又早已将目标对准国内的话,晟煊真是继先锋之后最好的寄主了。还真是个香饽饽,最后变成沾了一身腥的那种。
      两人对视一眼,明楼耸耸肩:“怕什么?反正你也没想过不把东西给许乐山,就单冲他和凌远的关系,我都不会允许你小子上黑船。”
      “你得了吧你。我还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么!”
      “我们想的不是一样的么?”
      “你们到底在想什么?”
      对于明楼和谭宗明这两个在沪上经济链条里翻云覆雨的人来说,他们很清楚,现在这个身处高位的人是最清楚这片土地的发展,是真正从这片土地上汲取营养和势力,再还之于这片土地的人。官场之上,水至清则无鱼。这和他们俩都说过自己是一个踩在灰色地带而非极致清白的人一样。这个人和他们,是这个商圈,是这个城市发展里互相依托成就的关系。是水里有鱼,才能年年有余的存在。这也是尽管当年事件中,谭宗明录下了许乐山在电话里无意间叫出的那位的名字,而这卷录音带始终能平安地保存于谭宗明这儿,双方都不索求任何利害的原因。于他们俩的真心和利益出发,于这座城市里的普通民众来说,并不希望那个人发生任何动荡。
      其实在对方来说,是毁灭了这带子才是最安心的。但是在这个局里,并不是你说东西没了就没了,空口无凭,眼见为实。他们现在更担心的不是怎么把东西给许乐山,而是黑势力那方也想要得到,无非也是要要挟那一位。原因只能是和这个城市有关,有东西入关了。

      这个猜测的想法在洪少秋从美国回来后,得到了证实。他先去医院见了庄恕,告诉他这次庄父只是协助调查,是相当有帮助的。原来在姜世博发生跨海大桥事故的同时,确实有一批货入了关,是先锋的东西,用的是别家的名字。如果不是这次和ICPO的合作,对先锋本部进行了清查,还真发现不了。
      进的这批器械是庄父参与研究过的,他对型号和部件的熟悉以及数据的获悉提供了关键性的帮助。东西在找,里面夹带的货应该还未被取走。所以现在对方也有人入境了,大家都在抢这批货。找到以后,庄父说了,这研究他当初和庄恕讨论过,一些灵敏部件和启动程序庄恕都知道。
      庄恕说,没问题,随时待命。
      洪少秋再看边上陪着的凌远,有点难以开口。一个人的父亲是帮忙的,是开启希望的。另一个人的父亲却是在走向深渊和毁灭的。凌远倒是无所谓:“别看我,你就记着,我好歹当年手术台上对你有不杀之恩,你把他的安全,还有明楼谭宗明的都给我护好了,就行了。”
      “一条命你要换三条,高利贷啊。”
      洪少秋笑,凌远也笑。庄恕拉起凌远:“回家。”

      元月5日,许乐山通知谭宗明,就在8日他们婚礼当天交货。那天市府会安排在同一家酒店有外事接待的任务,大家都会在。
      谭宗明和安迪安排的这场婚礼,原本就是这个用意。用最大的排场,吸引最多的目光,那些目光就是见证。这是一种别样的众目睽睽,看不见那些眼睛,却能感受到。这是一场变相的正义和武力的较量。
      有句话说:正义缺少了武力是无能,而武力缺少正义是暴政。他们这些人,他们要做的事,有追寻着正义的,有利用着正义的,有崇尚着武力的,有制约于武力的。是要走向正义带来的光明,还是要寻找一起走向光明的人,抑或最终,只是掉入光明的另一面。
      天知地知,人心不知。

      元月6日,明楼去了第一医院。他什么话也不说,就是往凌远办公室那张长沙发上一躺,说是过来睡一觉。
      “喂,还没下班呢。你难道要我在院长室门口挂块勿扰的牌子。”
      “你可以当我不存在。或者,庄恕在这间屋子里你们怎么相处,你就怎么相处。别近我身就好。”
      “滚犊子。我们不在医院里乱来。”
      明楼睁开眼,看向他:“明天我把我们签的那份协议快递过来,你的生死,以后由庄恕接手吧。我的任务该卸了。”
      “明楼,你在紧张后天么?洪少秋那儿不是都安排人了么,许…许乐山应该不会难为谭宗明的,东西给了他就行了。”
      “世上哪有万无一失的事情。希望我是神经过敏,就是突然心慌得厉害,总觉得忘记了什么,就想来闻闻你这儿消毒水的味道刺激刺激。”
      “什么毛病!”
      “你看你,还嫌弃上我了。得,我走,不占你这一亩三分地。我去你们急诊挂个号躺。”
      凌远拉住真从沙发上坐起来,撑着脑袋,作势要走的人:“你给我躺着吧你。还有,不准寄回那协议,我们那可是有法律效应的。我这辈子赖着你了,生死那事儿,就你行,庄恕太重感情,他不行。”
      “嗨你还讹上我了,你这是拐着弯的骂我无情啊。”
      “你不是么?”
      凌远给他倒了杯热水放在边上,自己回到办公桌那儿继续案头的行政工作。过了十分钟,他再抬头看看沙发那儿,人躺着,没什么动静。
      “你和于曼丽,她妈妈都问到我这儿来了。你到底怎么想的?等这事儿过了,还有没有可能啊?你们真的挺好的。触手可及的人,别真走丢了,就悔不当初了。”
      明楼没回他,可凌远知道,他一定听见了。

      元月8日谭宗明和安迪的婚礼当天。
      这家沪上最具老上海风情建筑的酒店,主楼高18层,上面是客房,三层是几间宴会厅。为了安全和部署,他们没有举行室外的草地仪式,谭宗明包下了这一层,只用了能打通的两间宴会厅开晚宴来招待客人。他们连酒店的客房也没有要,当然酒店也并不觉得奇怪,谭宗明怎么会要在你们酒店当婚房啊,当然是回他自己的大别墅去喽。其他剩下的两间,一间就布置成了新娘的休息化妆室,另一间是明楼和洪少秋他们的监控室。
      这一天同时,酒店的小礼堂里,市府有外事接待的安排。礼堂周围遍布便衣警察和保安,只是这些人只是负责外宾和领导的安全,和洪少秋属于两组不干涉的人马。谭宗明和许乐山约的地点就在小礼堂不远处,并不算是个多隐秘的地方,反而有点正大光明。沪上金融大鳄与市府领导认识本就正常,又是该大鳄的婚礼,就算有领导出席致贺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谭宗明去赴约,安迪穿着婚纱站在监控室里和明楼一起紧盯着画面。墙上八个电视屏幕里轮流切换着礼堂各个角落点的情况,室内室外都有国安的人盯着。洪少秋亲自指挥现场,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明楼托着下巴,紧抿着嘴,目光扫视着各个画面一点都不敢错漏。只要东西交到了许乐山手上,谭宗明安全返回,其他事情就不是他们能管的了。
      “等一下,2号机的画面不要切,再往上推一点。”
      明楼突然发声,两手都拍到了桌子上,身子紧张地前倾,盯着屏幕上出现的那个女孩不敢置信。
      “是于小姐?曼丽?”安迪也看清了,疑惑地问明楼:“是她么?我没看错吧。我…没有发请柬给她啊,她怎么会来?这是在礼堂那儿?”
      明楼按下耳麦叫洪少秋:“于曼丽怎么会在这儿?”
      洪少秋在外头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回道:“她10天前被借调市局刑警队了,可能是跟那边的人过来的。他们不知道我们这儿的行动,怎么了?”
      明楼只觉得全身发冷,这两天不好的预感和心慌似乎一下都找到了答案。他拼尽全力把她推开,推出这个结局,这件危险的事情。可冥冥之中到底是什么又让她自己踏了进来?此刻明楼只有一个念头,她不可以在这儿,绝对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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