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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分手 ...

  •   太阳落山之际,她就坐在我的身旁,拿着一根中性笔在试卷上划句子成分,圈重要词汇,帮我分析句子结构,眼神专注。我一边听她讲一边侧过脸看着她,睫毛长长的,眼睛忽闪忽闪,挺灵动的。鼻子也高高挺挺的,嘴巴小小的,皮肤白皙光滑,脸上也没有什么坑坑洼洼,长得似乎还不错,这是我第一次意识到。
      “理解了吗?”她看着我,轻声问道。
      “嗯嗯。”我很用力地点点头,此时放在大腿上的双手在互相扣着,这是我平常的习惯。
      她看见我懂了这道题,也会心地对我微笑了,应该是出于作为教师的成就感。我静静地看着她,发现她微笑的时候眼角多了几道波纹。 我们对洗手间里发生的事都保持沉默,谁也没有主动提及。
      “还有问题吗?升入高三,以后要做的题多着呢,有不懂的都可以问我。”她对我讲。表情淡淡的,但是很温和。
      “听说你要来我们年级了,继续带重点班,是真的吗?”我慢慢地询问她,有点紧张。
      “是呀!现在重点班的李老师要回家养胎,学校希望我能过去,我就接受了。以后就能经常见到你了!”她温柔地回答我。
      “可是,你不累吗?” 我脱口而出地问道她。
      她似乎有点吃惊,很快表情微笑地告诉我反正平常她也没什么事情要做,不如就继续带好啦,可以忙碌起来。
      随后,就听见刘姨在楼下喊我们吃饭,我们就相识一笑,紧跟着下楼吃饭了。
      我们家晚饭吃的比较早,饭后也才不到七点。按以前的习惯,她会出去慢跑,她其实还是一个挺注重健康的人,而我呢,没有体育天赋,对运动一点兴趣也没有,就回房看各种课外书,顺便也上网找各种女人聊天,我喜欢聊天时的暧昧的感觉。天气好的时候就用天文望远镜观察观察星空,数数星星。确实是挺无聊的。

      那天也如此。唯一不同的是,夜晚的黑幕降临,江蓓在床上即将入睡的时候,脑子里回旋的都是我对她说的那句你不累吗,好久都没有人这么问候过她了,一丝感动的情绪从她心里渗透出来。。
      生活总不能这么过下去,我相信她的生活也总是单调乏味,我想要不同。
      很快,江蓓也去学校上课了,和以前一样,早早地起床,开始一天的忙碌。我们班和江蓓她们班在一层,都是理科班,只不过人家是重点班。田小媛也在那个班,希望她见到江蓓不要尴尬。
      一天的周末,我正在家看电视,刘姨叫我,说有同学来找我,在门口站着不肯进来,非让我出去。
      出去后,就看见田晓媛在那站着,双手抱着一箱东西,她眉头紧蹙,有点不安。
      “怎么了?找我干什么?”我对她还是有点生气的,是她先说不要我和她再来往的。语气便很重。
      “把你以前送给我的东西还给你。”她把那个箱子递给我,眼睛有些湿润,声音低低地。
      看到她湿润的眼睛,我有些于心不忍了,
      “不用,送给你的,你都拿着吧,不用还给我!”我的语气也温和了起来。
      我怕那箱子太重,就先从她手里接了过来,
      “要不,留下来吃饭?”
      “不了!”她拒绝的很快,可能是顾忌到江蓓的缘故。我也看出了她眼里有些害怕。她一直都是这样。
      “吃个分手饭也好啊!”我笑嘻嘻地先下手为强,把她的自行车给上锁了,这个我曾在这辆车上做了无数遍的动作。
      我吩咐刘姨要多做几个有营养的菜,炖个鸡汤什么的,想给田晓媛补补。她一向学习挺刻苦的,家庭条件不太好,平时也特别节俭,我怕她营养跟不上。
      吃饭的时候江蓓看见我们俩果然很惊讶,田晓媛看见她赶快从椅子上站起来,和她说老师好。她回了声,我们仨就开始吃饭了。
      由于想到这是分手饭,我心里自然是很伤感,无暇顾及江蓓的在场。我一个劲儿地给田晓媛饭里加菜,一会一块鸡肉一会几根青菜,她倒不好意思起来,还时不时偷偷瞥一眼江蓓。
      “分手饭就好好吃,看你班主任干什么?”我义正言辞地对晓媛讲。
      她有些气我,瞪了我一眼,我不管这些,只管一个劲儿地吃饭。
      饭后,我让她把那箱子带走,她不带,她说她要留着那么多贵重的东西心里会不安的,我体谅她,就从那箱子里把我以前送给她的那条项链拿出来交到她手上,说:“女孩子没有件像样的首饰怎么能行!以后到大学可以带,你看,你送给我的东西我都不还给你,我心安的很呢!”顺便向她做了个鬼脸,她笑了。
      我想送她回家,她说不让,我也没有像以前那样非要缠着送她,最后告诉她高三加油,希望她可以考上好的大学。
      看着她的背影离去,我站在原地发呆了好长时间,心里的滋味很难受,她有她的理想和追求,还有她的现实处境,我要成全她。
      到了房子里,江蓓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好像在等待我,毕竟田晓媛是她的学生。
      我走到她跟前,表情冷淡,留下了几句话,
      “明天别找她谈话,”
      “她在你班,你好好照顾她”
      “她学习上要是有什么问题了,平常犯错误了,慢慢指导她,不能吵她”
      随后我垂丧着脸要上楼去,江蓓叫住了我,她让我坐下,
      “分手了?”

      “嗯。”我还是有些惊诧她问我这个的。
      “别太难过了,要高三了,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我答应你,明天不找她谈话,在班里多多照顾她。”江蓓心平气和地向我说道。
      “嗯,谢谢你。”尽管她劝我,我心里还是很难过,我有点想妈妈了。
      爸爸妈妈这几年一直在环世界旅行,常年在国外不同的地方居住。我给妈妈打了通电话,说了近来的情况,我和田晓媛的事情只有江蓓知道,所以我没有和妈妈说分手的事,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就感觉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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