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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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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一轮圆月,井中一枚珍珠,安庆绪举杯对井独酌,犹记得幼时在吴兴,他也曾领着珍珠看过这井中明月,那时的她笑的山花烂漫,他觉得这便是他一生要守候的。
他认定了她是他此生唯一的妻,那日她一袭火红嫁衣,明艳动人,美得不可方物,他幻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可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觉得心神荡漾,似梦似幻,那一刻的欣喜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只是差一点,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成为他的妻。
为何要让他一次又一次的失去她,身侧没有她,这江山,这帝位他要有何用。他此生所求唯有珍珠一人而已,便是仅此一愿,老天也不愿成全吗?
他痴痴的望着井中的月亮,只见那井中慢慢出现了珍珠的样子,她就那么温柔的回望着他,笑意盈盈,他急切的伸手去抓她,可是一触碰,井中的幻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徒留一圈圈涟漪提醒他这一切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他自嘲的晃晃脑袋,醉了,真的是醉了。
适儿被风生衣秘密送往吴兴,孩子由母亲亲自抚养,珍珠跟李俶也安心许多。唐军驻扎地是离邺城不远的愁思岗,珍珠着一身男装坐于帐内,手执兵书,看得入神。
李俶与郭李二将商议完攻城事宜后,掀帘进来瞧见入神的珍珠,不由起了逗弄的心思:“沈军师近日都在详查兵书,对此番攻城有何高见?”
珍珠闻声从书中抬起头,嗔他一眼:“冬郎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
李俶笑笑,走过去揽上珍珠的腰道:“是夫人太过于专注,连为夫回来都不曾发觉。”话里一股醋味掩都掩不住。
珍珠好笑道:“冬郎莫不是连兵书的醋都吃?”
“凡是分走夫人心神的皆是为夫的情敌。”李俶将这话说的理所应当。
珍珠掩书轻笑出声:“也包括适儿吗?”
李俶微一挑眉:“那是自然。”
李俶将珍珠手中的兵书抽走,紧紧将珍珠圈住,此时此景他不禁想起珍珠说过的那句:我心何所归,安处即为家。即便生逢乱世,身边有珍珠哪里都可以是家:“不要再看兵书了,伤神,你忘记长孙先生和林致的嘱咐啦?”
“可是我想帮你,冬郎可想好对敌之策了?”
李俶扳正珍珠的身子,双眼定定的看着她,郑重道:“我不想你为这些事情伤神,你照顾好自己就是在帮我了。”
珍珠应道:“我明白,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冬郎也要为我好好珍重自个儿,千万千万不要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