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蔺苏短篇同人集》轻沐晨曦

4、【蔺苏】百索and同游（糖）

　　百索

　　娇艳的花朵，映的脸色越发红润起来。
　　梅长苏伸手揉了揉面前少年的脑袋:“飞流送的，苏哥哥喜欢。”
　　飞流的眼里瞬间迸出光亮:“喜欢！好看！”
　　“苏哥哥也有礼物要送给飞流。”梅长苏走到床边，拿起枕旁的小盒，“来，飞流系上这个看看？”
　　手中，由五色丝线编织而成的彩带在清风的吹拂下微微摇晃。
　　“这叫百索，可以辟邪，系上了可不能轻易摘下的。”梅长苏一边给飞流系上，一边叮嘱道。
　　“苏哥哥，喜欢！”飞流灿烂一笑，可在下一秒瞬间收起了笑容。
　　“苏哥哥，我的礼物呢？”随着那不着调的声音，身着水蓝长衫的公子闪进了房门。
　　飞流如临大敌，转眼躲在了梅长苏身后。
　　“小没良心的，就知道给你苏哥哥送礼物，你蔺晨哥哥怎么就没有呢？今日端午，我要把你包上艾叶，丢到吉婶的蒸笼里去！”
　　“不要！”飞流一闪身，飞一般逃离有“坏人”的地方。
　　蔺晨一脸计谋得逞的表情看着梅长苏。
　　“蔺阁主贵庚？还吃飞流的醋。”梅长苏笑着看他。
　　“本公子年方二八，正是年少轻狂……”蔺晨摇着扇子，自诩风流地踱着步。
　　“停停停，你什么时候年方二八了？”
　　“遇见你的那天，才是我蔺晨真正成为蔺晨的那天。”蔺晨桃花眼弯弯，看得梅长苏有点恍神，“是吧，苏三岁？”

　　这句话，说得梅长苏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三年前梅岭决战，蔺晨瞒着众人和飞流一起将他带回琅琊山。他这条命是捡回来了，而蔺晨满头青丝尽成华发。
　　按蔺少阁主的话来说，这叫别有一番风味。

　　看着蔺晨笑意盈盈的脸，梅长苏眼眶竟有些湿润。
　　偏过头去，梅长苏打开刚才的盒子，从中拿出一条色彩更为绚丽的五色丝带，轻轻拉过蔺晨手腕。低下头，梅长苏使劲眨巴眼睛，在蔺晨眼中看来又增添了几分可爱。
　　“好了。”梅长苏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手腕却冷不防被人抓住。
　　他诧异抬头，只见蔺晨眼中促狭的笑意。
　　五色百索，牢牢系在了两人腕间。
　　蔺晨牵起他的手，眼里是璀璨的晨光。
　　“其实，我更喜欢百索的另一种叫法。”
　　梅长苏轻轻点头:“我也是。”

　　百索，又名长命缕。
　　我愿陪你，长命无绝衰。

　　“怎么样，我的招牌可不是那么好砸的。”满头白发的蔺晨慢慢凑近梅长苏。
　　“看来我之前还小看了蒙古大夫。”同样满头白发的梅长苏眼角带笑回望着蔺晨。
　　一旁的黎刚甄平举着的酒杯一时不知该往哪放。
　　唉，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两人终于回过神来，应下了着两名属下，也是两位朋友的恭贺。
　　曾经的琅琊榜首，江左盟宗主梅长苏的七十大寿办的风生水起。
　　那年的两条百索，不，是长命缕，静静地躺在锦盒中。
　　共白头。

　　同游

　　中秋，正是团圆时。
　　灯火纵是再辉煌，也比不上眼前一轮光华难掩的明月。
　　天气虽已微微转凉，身在如织游人之中，梅长苏倒也不觉得寒冷。
　　何况还有那人在身旁。
　　掌心传来的温度，暖在心间。

　　虎丘的中秋夜，颇负盛名。山不高，但着实有一番好景致。蔺晨早早拉着梅长苏上了山，在千人石旁找了个好地方，铺席对坐。极目望去，水光潋滟，夕晖掩映下，水波也染上了秋的颜色。
　　那人的眼里，似也浸透了秋波。
　　天色渐渐暗淡，遮不住眸中璀璨星光。月升，娟娟月影浸得发丝都镶上了银白。
　　白首何需雪，月夜可团圆。

　　游人已盛，熙熙攘攘却井然有序。蔺晨刷地打开折扇，故作风流晃了几晃:“长苏，这回没来错吧？我挑的可是好地方。看这人，真是栉比如鳞，檀板丘积，樽罍云泻……”
　　“远而望之，如雁落平沙，霞铺江上。”梅长苏一脸挑衅，很不给面子地打断了正在兴头上的蔺晨:“蔺公子文采斐然，怎的还套用前人词句，何不奉诗一首？”
　　人皆有短处，正如梅长苏棋艺不精，蔺晨作诗作文总是差强人意。要说见多识广的蔺少阁主怎的写不出诗，答案连琅琊阁都给不出。
　　梅长苏这一句，正好报了白日棋局惨败的仇。
　　“本公子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蔺晨阴恻恻地一笑:“不过这虎丘的雨前茶，某人怕是没有口福了。”
　　“为什么！”梅长苏不甘。
　　“我是大夫，你说为什么？”蔺晨人畜无害的表情让梅长苏觉得他十分欠收拾。
　　惹谁都不能惹大夫。好，我忍。

　　夜渐渐深了，大戏才拉开序幕。不知是谁起的头，刹那间虎丘上方便盘旋起阵阵歌声。声音或清远，或暗哑，或嘹亮，或微弱，真是应了那句“声若聚蚊，不可辨识”。
　　优胜劣汰，在这儿也是一样。不多时，唱的人便慢慢少了。歌声不仅不小，反而越发清越动人。
　　蔺晨剑眉一挑，望向梅长苏，似是询问，也似是挑衅:“来不来？”
　　梅长苏淡然一笑:“唱歌这种事是要气息的，像我这种走路都要喘口气的人哪能上场。要不蔺公子开开嗓，也让我开开眼界？”
　　说真的，蔺晨唱歌他实在是没听过。而梅长苏……除了军中乐曲，离开琅琊山的这三年他倒是什么歌都没学过。
　　“你还算有自知之明。”蔺晨哼了一声:“平时要这么听话就好了。”
　　梅长苏心虚地笑笑。

　　明月浮空，石光如练，之前的十数人已减成了三四人。迎月而立，仿若仙人。
　　蔺晨徐徐站起，口中曲调已是与那几人相和:“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蔺晨嗓音干净清明，似娓娓道来，却又带着隐隐杀伐之气。梅长苏似有所感，摸出怀中玉笛，起身轻轻吹起，温润之中却又有风雷万钧。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歌声激昂，笛声也随之扬起。之前合唱的那几人，都已缄了口，凝神细听。笛音与嗓音相配相和，各有一番风味。笛声铮铮却带着缕缕愁绪，歌声铿锵却含着丝丝不羁。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月影横斜，荇藻凌乱，四座皆屏息静听。一首歌，一曲笛，沙场征伐，金戈铁马。两种声音似是一人发出，行至最高处，歌声笛声浑然一体，只觉心神激荡，血液中奔涌的尽是男儿豪气。最末一字唱完，一切戛然而止，只余上下鸣声。
　　沉默了半刻，才有人想起应尽的义务，高声叫好。一时间，赞叹不绝。
　　蔺晨向着众人拱了拱手，两人一同坐下。
　　今天这风头，可真是出大了。
　　不过，多出些风头，也未免不是好事。

　　“敢问阁下名姓？”
　　“江左梅长苏。”
　　“江左沐蔺晨。”

　　第二日，江左梅郎之名又轰动了苏州。
　　“怎么样？这次玩的值吧？”
　　梅长苏狡黠一笑:“不知还有什么好去处？”
　　“怎么，你想去哪？”蔺晨看他笑得不怀好意，心道不妙。
　　“听说虎丘温泉甚是适合调养……”梅长苏转向蔺晨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你、大、爷！”

　　①多次引用袁宏道《虎丘记》
　　②沐蔺晨是蓝儿《回首十年萧瑟处》中蔺晨的化名，这里借用。
　　③温泉……大家尽情发挥想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