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铃音（天师钟馗同人文）》弋雪

45、第四十五章

　　天庭最终没能把蚩尤带回天庭，迫于落落的阻碍，天庭只能在再三周旋下和妖界订立了协约，约定从此以后互不侵犯。
　　山洞内一片昏暗，阳光从洞口斑斑点点地洒进来，但还是没能给山洞带来充足的光源。
　　柳含烟坐在石桌旁，对端着茶水向他走来的红鸢笑了笑。“鸢儿，又要麻烦你了，总是来这叨扰你。”
　　“这是什么话，你能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鸢儿说着，顺手倒了一杯茶递给柳含烟。
　　柳含烟接过茶水轻轻抿了一口，问道：“现在你们姐妹还是跟在落落和蚩尤身边吗？”
　　红鸢点点头，“是啊，难得妖界能有落落这样的王，现在天庭和妖界也已经休战，留在她身边挺好的。”
　　“也是，落落的确挺好的，只是她和我三弟......鸢儿，你说如果那天我没有跑去找你，是不是现在结果就会不一样了？我三弟会带落落走，蚩尤也会被带回天庭，小青不会受伤一切都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红鸢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然后坐在了柳含烟旁边。“或许吧，可是，现在有什么不好的呢，妖界和仙界也迎来难得的和平不是吗？虽然蚩尤大人没有被带回天界，但现在有落落陪在他身边，我想他也不会做出什么事的。至于落落和王富曲.......只能说命运弄人吧，落落经常会一个人发呆，偶尔也会拉着我问一些她以前和王富曲的事，然后我就会把你说给我听的都告诉她。我总觉得，落落她好像什么都想起来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起来。”
　　柳含烟苦笑一声，摇摇头。“之前本来答应你要带你回天庭治病的，可没想到在血枫林见到你。落落就已经替你治好了你的病，当时我简直是有惊讶又高兴。”
　　柳含烟顿了顿，见红鸢看着他笑，便问道：“鸢儿，跟我回天庭吧，只要你潜心修炼，终有一天你也能像小青一样得道成仙的。”
　　谁知红鸢却摇了摇头，“我曾经听说，当初落落也是一身仙气的，当初或许谁都没想到她会成为今天的妖界之王，可见人生变化太难预测。何况是落落治好了我的伤，现在的我，理应陪着落落，我想好了，落落和姐姐在哪我就在哪，不会再去别处。”
　　“那......我们呢？”柳含烟的目光有些暗淡。
　　“我们？”红鸢有一瞬间的惊讶，反应过来后又释然地笑了笑。“含烟，连王富曲和落落都没能走到一起，我们......又哪里来的希望呢。或许等我得道成仙时我们可以在一起，可现在，我却不想得道成仙了。曾经，在送你从山洞离开以后，我以为我会死，可我没有，落落救了我，也让我对很多事情都释然了。或许.....我们就是这样有缘无分吧。”
　　“有缘无分......”柳含烟轻声重复了一遍，随后苦涩地摇了摇头，两个人都没再说话，洞内一时寂静。
　　红灵卧在血枫林的一棵树上，微风轻轻吹过她的脸庞，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也跟着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鸢儿还没有回来么？”
　　一声清灵的声音从树下传来，红灵还没来得及跳下去，来人就已经飞上来坐到了她的旁边。
　　“王......”
　　落落按住正要起身的红灵的肩膀，淡淡说道：“不必多礼，就这样吧，陪我说说话。”
　　红灵点点头，答道：“是！”
　　“听说凡间的皇帝去世了，临走前怀里抱了一幅画，画上是一名红衣女子。”落落轻声说着，淡淡地看着红灵脸上的反应。
　　听到落落的话后红灵果然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死了也好，不用再受人世间的苦，不用再记得那些不该记得的人，或许那也是一种解脱吧。”
　　“嗯，的确是一种解脱。不过他解脱了，你呢？他可以忘了你，你却要记着他一辈子吗？何况妖的以辈子又岂是凡人的一辈子可以衡量的。”
　　“王，你......”红灵回头一脸惊讶地看着落落，落落只是对着她笑了笑。
　　“红鸢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你也不要怪她，是我无聊，总让她给我讲些事情来听。”
　　“那红灵有没有告诉你，曾经我做了许多对不起你的事？”红灵愧疚地看了落落一眼，见落落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才继续说道：“实际上，如果当初不是我把你从居英山抓过来，或许事情也就不会变成这样了，你也不会失去记忆，现在还和天庭闹得这么僵，王，对不起，我......”
　　“行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只是为了救红鸢，没有办法，我不会怪你的，过去的事也不用再提了。”落落笑着拍了拍红灵的肩膀，说道：“红灵，去找他吧，何必这样错过呢。血枫林绑住的是我，可不该是你们，只要你们不伤害别人，那你们就是自由的。不是所有的妖怪都不能拥有幸福，也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要放弃。现在的你，没有那么多的迫不得已，也没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所以，为什么不去找他呢？为什么还要错过呢？”
　　“王......”红灵看着落落，鼻子突然有些酸，瞬间就红了眼眶。
　　别人或许不了解落落，可她们几个自从落落当了妖界之王就陪在落落身边的人知道，落落其实并不是真的想做什么妖界之王，一开始她只是想保护蚩尤不背天庭抓走，后来......大概就成了保护天下苍生。因为她从别人口中知道了蚩尤的威胁性，也知道了她自己对三界苍生的重要性。虽然她从来什么都不说，可红灵知道，落落所选择的，只不过是个解决蚩尤这件事最好的方式，而在这个方式中，她是最大的牺牲品。
　　看着眼圈红红的红灵，落落笑了笑，“好了，快去吧，去找他，然后别再回来了，和他好好在一起，哪怕就一世也好。你放心。红鸢有我在，没人欺负得了她。”
　　听完落落的话，红灵终于没忍住，也顾不得落落是妖界之王，抱住落落就哭了起来。
　　在落落的劝说下，红灵还是离开了血枫林，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没有再见过她，只是偶尔落落和红鸢会收到她的书信，信中满满都是幸福的话语。本来落落让红鸢去天庭的，可是红鸢一直固执地不肯离开，落落也拿她没办法。
　　顾清远和方月蓉还是留在血枫林，落落也曾让他们离开，可两人也都没走。顾清远落落能想得明白他为什么留下来。可至于方月蓉，落落却一直不懂，方月蓉对她的讨厌落落一直都心知肚明，哪怕落落成为了妖界之王，她对落落的脸色也从未好过，只是落落懒得和她一般计较罢了。
　　来到血枫林之后，蚩尤的话还是很少，而且其他人基本都没和他说过话，他就算偶尔说话也只是和落落一个人，渐渐地，陪在落落身边最多的人，除了红鸢，倒是成了蚩尤。虽然花少，可蚩尤对落落却也是真心诚意的好。他偶尔会拉着落落出去散散步，有事没事还会采两朵刚刚盛开的娇艳的花送给落落，生活倒也还是平静。
　　天庭上永远都是一种样子，貌似除了有人攻上天庭之外，天庭永远都可以这么安静，任务有人去做，而天庭上的人只需要做好自己本分的事就好了。
　　王富曲站在走廊上，已经看着远处明明一成不变的云朵发了很久的呆直到房里有咳嗽声传来，王富曲才回过神来，然后匆匆进了房间。
　　看着床上的人正试图起身，王富曲急忙快步走了过去扶住她。“身体才刚刚好一些，这是要去哪？有什么事叫我不就好了？”
　　小青抬头看了一眼眉头紧皱的王富曲，不顾他的阻拦继续起身下床。“我想出去走走，躺在这床上都躺了好多天了，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没事的。”
　　王富曲知道自己拦不住，只能扶着小青起身，又从旁边的衣架上给她拿了一件外套披上，这才扶着她出了门。
　　碍于小青的身子还很虚弱，王富曲只是扶着她在旁边的花园里随便走了走，然后找了一个地方扶她坐下，小青说的，她想感受一下外面的风。
　　“三哥，那天......我和顾清远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坐了许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小青先问出了口。小青能感受到从血枫林回来后王富曲对她明显不同于以前的态度，虽然还是在她身边照顾她，却隐隐带了一种疏远。
　　“嗯。”许久的沉默后，王富曲才轻轻答了一声。
　　小青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轻声笑了笑。“三哥，你知道吗，我最怕的就是你知道我的感情后的这副样子。你知道的，我小青一向藏不住自己的心思，喜欢就是喜欢，我从来不会遮遮掩掩，可就因为你，也或许是以前孟文轩的事让我得到了点教训，喜欢你这件事，我倒是隐藏了好久，反而有些不像我自己了。本来永远也不打算告诉你的，可谁知道，还是被你知道了，所以，你也开始疏远我了.......”
　　说到最后，小青甚至苦笑起来，一席话听得王富曲一阵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