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小阿修罗

4、第四章

　　“小天哥――”舒小羽毫无形象的躺在床上，虽然宿舍里其他同学都在，但是，反正，就算有人，她也是没什么形象可言的啦。她握着电话已经半个小时了，“反正人家就是很辛苦啦。5555”
　　“小羽，你才刚刚上班，当然会很辛苦了。很快你就会做得很好啦。”阮小天在电话那边諄谆善诱。
　　“哪里很快啦。你都不知道，那天下午，人家就打那份会议总结，就打了三次。三次啊，555，而且后来，经理根本就没满意。那个GUCCI，看一次就什么都记得了，这样子，我拍马也赶不上啦。”
　　“你也有你的优点啊，不然你们公司怎么会录取你呢。”
　　“我现在都不清楚了。”舒小羽闷闷的说道，“才上了不到一个月的班呢，我都觉得好象过了很久了。GUCCI都跟着陈主管去做企划见客户了，我还在天天给经理打印资料，端茶送水。其实，我也不是不愿意端茶送水啦。其实经理也蛮好的，虽然脸很黑，可还是很耐心的教我。我只是觉得，唉，你知道吗，我好想能帮他忙，可是却常常害他丢脸。555。”
　　“小羽，你听我说。如果你做得慢，就早点去公司，多花点时间。比别人多花一倍的时间，难道你还不能做到吗？你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的。”
　　“真的吗？”
　　“当然了，你忘了当时考大学的时候你怎么努力的呢？”
　　舒小羽点了点头，哼哼了几声，问道“你论文写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再翻译几篇参考论文就算结束了。”
　　“那最近课题做得顺利吗？”
　　“也挺好的，开发了一个系统，已经开始试运行了。如果没问题的话，下个月就可以交给客户去试用了。”
　　“哇，真好。那你要请人家吃饭。”
　　“哇，你的着装费都比我一个月的补助高了，还盯着我这几百块钱不放。”阮小天笑道。小的时候就是这样，一旦小羽开始想吃的了，就表示她已经想开了。其实他知道，她也只是抱怨一下罢了。
　　“我不管啦。你跟教授做课题有报酬的嘛。人家要吃螃蟹。要你亲自做的，人家要吃香辣蟹。”想着阮小天的手艺，舒小羽有些口水大动。
　　“好了，知道了。要不我现在买好菜，你晚上过来吃饭吧？”
　　“嗯…”舒小羽考虑了一下，“还是不要了，明天吧，经理给我列了书目，我中午才会买了书回来，明天还得交个推广计划给他呢。”每天经理都会布置一个作业给她。
　　“我手上也有论文要看呢。那这样吧，明天我做好菜，你下班直接来我宿舍好了，我就正好端上热端端的螃蟹，好不好？”阮小天在读研，宿舍是单人间有厨房的。不像舒小羽，一寝室里有三个室友。
　　“好呀。”舒小羽笑眯眯的答应着。
　　挂上电话，想着计划才写了一半，舒小羽禁不住叹了口气，啊，怎么写得完。不过想想未来一段时间要发的工资了，她心里又忍不住雀跃起来，于是又干劲十足起来。起身去包里找U盘，想去电脑前完成计划。
　　“咦？怎么不在包里，奇怪，难道掉了？”舒小羽坐在床边，苦苦回想放在哪里了。U盘里有昨天她写好的半篇计划，还没成型，重要的是里面有些数据资料，没有资料，她可是编不出来计划。
　　把包翻了个底朝向，愣是没找着U盘。出门的时候她还把U盘塞包里了，想来定是在去书店付钱的时候掉了。刚刚想到工资的念头鼓舞了她，于是舒小羽随手扎了个马尾声辫抓起包决定去公司继续奋斗。
　　两个小时以后，舒小羽一边飞快的按键盘一边想，幸好这两周她经常加班，梨经理给了她串钥匙。更幸好的是，电脑里有数据备份，不知道是不是明天要发工资的原因，她今天的状态特别好。不知不觉的，窗外的天便黑了。
　　把文件打印出来，舒小羽又仔细的检查了两次，确定没有错别字，才把文件装订好，准备明天递给梨经理看。看看时间，已经七点了，舒小羽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她开始关机。在等待电脑进入关机过程，舒小羽去茶水间取了一盒冰牛奶喝，在电脑屏幕变黑的同时，忽然办公室的灯也一起熄灭了。
　　“啊！！”几乎在熄灯的同时，舒小羽长长地尖叫起来。叫了老半天，她才想起借着手机的光，走过去去看看开关，又按了几下，电灯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是点亮了手机，走到电梯处，按了按电梯，也没反应。舒小羽转头看了一眼安全楼梯，哀叹了一声，不会这么倒霉吧。39楼，爬下去还不累死了？
　　“谁在那里？”
　　忽然，安全出口处传来一个低沉声音。舒小羽吓了一跳，却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仔细一想，原来是林清恒。“总经理……”
　　林清恒走过来，看见舒小羽，有些意外：“你现在怎么会在公司。”
　　“我在做文件，刚刚准备走呢，结果就，好象是停电了吗？”
　　“我刚刚打过电话给安保部门了，说是这个区停电了，不过他们已经开始使用发电机和备用电源了，五分钟左右就会来电了。”
　　“哦。”看到黑暗中身边还有个人，舒小羽安心了一些。便等待来电以后一起下楼。“呃，”林清恒讲完刚刚一段话便没有开口，气氛有些尴尬，舒小羽搜刮了一下脑袋，开始想话题：“总经理今天也加班吗？呵呵，好敬业。”
　　黑暗中，感觉林清恒转头看了她一眼，舒小羽以为他不会讲话了，没想到他突然又说道：“我正好经过这里，就过来取点东西。”
　　“哦。”――可以问是取什么东西吗，这样好象太私人问题了。那接下来说什么呢。“嗯，我……谢谢你那天给我机会，嗯、嗯，我真的好喜欢这份工作。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隔了一会儿，耳边传来林清恒淡淡地声音：“哪里，是你自己争取的，你应该感谢你自己。”
　　舒小羽嗯嗯了两声，然后便又陷入沉默中。就在她心中一再的希望时间过得再快一些的时候，灯突然亮了，电梯叮的一声响了。舒小羽欢呼一声，伸手去按下楼键――正好按在林清恒手指上。
　　林清恒手顿了一下，舒小羽大窘，红着脸缩回手，低头说：“对不起，我…”
　　林清恒仍是淡淡的说道，“没关系。”然后他很有礼貌的拦住电梯门，让舒小羽先进去，随后自己也进了电梯，按了一楼。
　　好有风度哦。电梯慢慢的下降着，舒小羽缩到角落里，暗暗怪自己太心急。
　　“这区停电了，可能会比较黑。你呆会去坐什么车？”
　　“啊？”舒小羽抬头，看着林清恒的背影，一是没反应过来。
　　林清恒回头看了舒小羽一眼，说：“外面太黑，我怕会不安全。你去哪里坐车，我送你一程吧。”
　　“哦，我去坐10路车。”
　　“10路？去A地吗？我也去那里，你住那边吗？”林清恒应了一声，随口问。
　　舒小羽老实回答道：“不是啊，我先坐10路车，然后再转两趟车，去K大。我现在还住在学校宿舍里呢。”
　　“K大？现在转三趟车，岂不是要两个小时？你每天上下班都跑那么远吗？”
　　舒小羽点点头，“嗯，我不是本地人。这里租房子好贵哦，所以――啊，不好意思哦，我讲这些，你一定不想听。”
　　电梯到一楼了，林清恒仍伸手拦住电梯门，让舒小羽先出门。然后说：“你回去也不方便，我开车送你一程吧。”
　　舒小羽连连摆手，“不用，那太麻烦了。我学校好远的。”
　　“这么晚了，你回去也不太安全。”林清恒没有多说话，却有一些不容置疑的肯定。
　　“那，谢谢你了，总经理。”舒小羽有点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