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小阿修罗

18、第十八章

　　今天乔雪莱上身穿着带流苏的雪纺衫衣，下面穿着一条千鸟格的短裙，看上去很学生味，让林清恒想起了以前读书的时候，大家也是这样一起出去吃尽美食。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乔雪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着装，“不好看吗？”
　　“不，”林清恒笑着摇摇头，看着乔雪莱怒瞪秀眉，才接了一句，“不是好看，是非常好看。”
　　乔雪莱这才也笑起来，低下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叉着牛排是。不知道林清恒自己有没有察觉呢，他近几天似乎笑得比较多了。这样笑一笑，便像是以前读书时候的样子了。只是，那时候，似乎还要更张扬一些，而现在，虽然笑了，却还是有些含蓄。他有没有注意呢，初次见到他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装束。他报到的时候已经迟了，同学们已经上了几天课，互相已经有了一些认识。那天，她走到教室，一个陌生的黑头发男生站在门口，却不进去，只是伸着一个脑袋探进门，打量着教室里的同学们。她想进教室，却被这个男生堵住，于是她不耐烦用法语的说道：“同学，你是哪班的，这里是XX酒店管理班。”这时，男生转过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谢谢，我就是XX酒店管理的。”他那时真像是漫画中的阳光美少年啊，黑亮的头发，漆黑的眼睛，青春得让人嫉妒。――原谅乔雪莱这样的形容，虽然她那时也非常青春。可是那天见到King,她才真的感觉到老天是不公平的，班上其它的男生都是泥搓的，而这个男孩子，倒像是玉砌的，浑身散发着耀眼的光彩。
　　见到他以前，她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见到他以后，她的眼神从此只随着他的身影而动。为了他，她去学中文；了解中国人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什么样的装扮；甚至也不能免俗的，为了讨好他，去学了几道精美小菜，被油烟呛得涕泪横流，只为了博他一个惊喜的眼神。
　　可这一切的努力，她都不曾说过。她也是个骄傲的女孩子，从未哪个男生让她如此努力过。要漂亮，要用品味，要贤惠，而且还不能被人说是胸大无脑，功课也不能落下，一定要拿全A才能让他注意。就算她有那么多新的东西要偷偷去学，她也未曾流露过半分她很忙的样子。只要他说大家出去玩吧，她一定是第一个响应的。玩得很尽兴，玩得很疯狂。可是，玩乐过后，别人在休整，她却在补习！
　　值得吗，这样辛苦，有价值吗？
　　――有的，只要他能多看我一眼，就有价值。
　　那么今天，这样两人处，算不算努力的成果？乔雪莱拿起酒杯，纤纤玉手动作优雅，谁也看不出她刚刚已经想了那样多。她有些莫名的得意，为自己掩饰的情绪，还是为今天的晚餐？
　　突然，林清恒把手长长的伸到乔雪莱耳边，同时说道：“咦，别动，这是什么？”
　　乔雪莱顿时吓得一时不敢动。却见林清恒有些诡异的一笑，正想说些什么，瞬间表情又变得懊恼――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沿着自己耳后掉下来。转头一看，掉在地上的，竟然是一朵鲜艳的玫瑰。刚刚他想变这朵玫瑰花给她？是来得太突然吗，乔雪莱不敢相信地看着林清恒。
　　林清恒神色有些不自然，他抿了一下嘴，说道：“昨天谢谢你了，本想哄哄你开心。可是太久没有，呃，这样子做过――戏法都变不出来了。算了，我……”
　　不待他说完，一旁的待者已经捡起这朵花，递给乔雪莱。乔雪莱神情复杂的接过玫瑰，深深的嗅了一下，呵，为什么，她觉得这朵花特别的香呢？一时忍不住，眼里盈盈溢出了泪意。不过，她没有让泪水流出来，低下头，喝了一口红酒，享受这种微醺的感觉，轻声说道：“谢谢，我很喜欢。”
　　林清恒脸色有些发红，这样子，倒像是初初恋爱的小男生了。乔雪莱扑哧地笑了，把花小心的放在手边，举起酒杯，说：“干杯，祝我们，”她顿了一下，“――万事如意。”仰头喝下，抬眼看林清恒，这才见他盘子里的牛排完全没有动过，有些意外，问道：“不合口味吗？”
　　林清恒低头看了一眼，说道：“不是，我近来，比较少吃肉了。”
　　乔雪莱一愣，问：“你改吃素了？”
　　林清恒犹豫了一下，点了一下头，没有多做解释。
　　吃素――乔雪莱觉得自己刚刚的语气略略觉得有些唐突。可是，为什么？她记得，他也曾是个无肉不欢的人，那么现在？一般人改吃素，都是……是为了一个心愿吗？突然觉得杯里的酒怎么这样酸，乔雪莱皱了一下眉，有一种想倒掉的感觉。看看花，又看看酒，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默。想了一下，乔雪莱又似乎释然了，轻声说道：“吃素也好，挺健康的。现在挺多营养专家都提倡素食主义。难道你身材保持得这么好呢？我以后也要少吃肉了，不然可比你还胖了。”
　　林清恒似乎是松了口气，感激的笑了笑，说：“随意就好，不然胃可要抗议了。”正说着，他桌上的黑莓嘟嘟的响了两声，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抬头。
　　乔雪莱立刻说：“你有事就先去处理吧。我也吃得差不多了。”
　　林清恒看看餐桌，说：“那我先送你回去吧。”
　　乔雪莱摇摇头，巧笑道：“我可是好久没来兰城了，我呆会去逛逛，顺便shopping，才不陪你这个工作狂回酒店呢。天天对着酒店，闷也闷死了。”
　　林清恒有些抱歉地点了一下头，说道：“那你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给我。”
　　目送着林清恒离去，乔雪莱深深吸了口气，对自己说道：吃素有什么关系呢，何必跟一个植物人计较呢。她已经是过去式，而我，才是现在，和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