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天使》深夜天使

61、第 61 章

　　莫郁微的病恶化的越来越快，南宫暮每天坐在床边看着已经昏迷不醒的莫郁微，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一句话也没有说，心里却有几万句话要对他说。想对他说：我的心痛你感觉得到吗？求你好起来吧，求你睁开眼睛看一下吧。可是莫郁微一点反正也没有，一边的心脏监控器平稳缓慢的一下下的跳着，波动是那么无力。
　　南宫暮轻轻把莫郁微揽进了怀里，以自身的温度给他温暖，怕他失去了最后的这一点点的热力，这样的抱着他就像是抱着自己的生命，如果可以交换，南宫暮愿意以自己的生命来交换莫郁微的康复。
　　命运就是这样吗？南宫暮看着着莫郁微安静的依偎在自己的怀里。自从莫郁微这次又陷入昏迷后南宫暮就没有吃过一口东西，没睡过一个小时，一直守着，怕一不小心他就会消失。
　　算是命运的眷顾吧，莫郁微总算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而他自己知道，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再能清醒吧，不过他不怕，反而很欣慰，一切的一切都可以不用再思考了。
　　“阿微。”南宫暮抱着怀里的莫郁微，轻轻的唤着他的名字，多么柔弱的人，多么轻盈的名啊，多想再回到以前一起出游，看他笑得那么开心的笑脸，那不是阳光，却比阳光更容易进入人的心田。
　　“暮。”莫郁微轻轻的回了一声，看着面前的南宫暮眼眶深陷，不知有多长时间没有睡过，瘦得几乎比自己还快，再这样下去估计就要成了一堆骨头了，看得莫郁微心下不忍。
　　“阿微，你叫我什么？”南宫暮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会是他太长时间没睡幻听了吧，因为自从莫郁微失忆后就没叫过他暮，一直都是叫他南宫先生。
　　“暮。”莫郁微又重复了一遍，手轻轻的放在了南宫暮的脸上，怎么会瘦成这样了，莫郁微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
　　“你叫我暮？你叫我暮！”南宫暮很是开心又不确定的说。
　　莫郁微轻轻的点了点头，“怎么瘦了这么多？一直都没好好休息吧，就快不认识你了。”
　　“你想起我了？记得我？记得我？”南宫暮开心的快要发疯了，由于激动紧紧的抱住了怀里的莫郁微。
　　“记得。”莫郁微浅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南宫暮就是因为他这一点点的给予就如此的激动，自己怎么面对？
　　“好几天没吃东西，想吃什么？想喝鲜奶吗？还是糖水？要不奶油蘑菇汤？”南宫暮关切的询问。
　　“都不用，你就这样抱我一下吧，也许以后就没机会了。”莫郁微安静的说。
　　“说什么傻话，程不安和晃司已经去各国找最好的医生了，一定可以治好你的。”南宫暮立刻说道。
　　“嗯。”莫郁微点头答应是不想让南宫暮伤心，谁都知道治好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他自己根本就没想要好，“暮，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你说，什么事我都答应你。”南宫暮想都没想的就说道。
　　“如果我死了，答应我不要太伤心，好好对待自己，不要怪任何人，都是我的错，还像以前那样善良的对待别人，更要善良的对待自己好吗？”莫郁微轻轻的说，眼神却坚定而诚肯。
　　“你……。”南宫暮一阵心痛说不出话来。
　　“答应我吧。”莫郁微直执的看着南宫暮。
　　“你不会有事的，别想太多，会好的。”南宫暮强忍着心痛说。
　　“答应我，我要看到你点头。”莫郁微依然直执的看着南宫暮。
　　“我答应你。”南宫暮点头的同时一滴眼泪也落了下来，对于他来说，只有莫郁微才能让他落泪。
　　“够了，这就够了。”莫郁微轻轻的擦拭去南宫暮脸上的泪水，这个男人的眼泪，带着这去偿还家人的生命，一切都是由自己而起，就让自己把它结束吧。
　　“阿微，别这么早就说这些，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你的。多休息一下。”南宫暮轻轻的安慰说。
　　“暮，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怎么样，这次也不知道能醒多久，不过我要达到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莫郁微轻轻一笑说。
　　“又胡说，把奶喝了。”南宫暮接过山本递过来的鲜奶送到了莫郁微的嘴边。
　　莫郁微很顺从的就喝了下去，虽然现在吃东西对他来说也是很难过的事情，但他还是顺从的喝下去了，“现在天还亮着啊。”
　　“怎么了？”南宫暮对莫郁微那句没头没脑的话很纳闷。
　　“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天黑，我想看看星星，也许不会有星星为我滑下来了。”莫郁微说着有些伤感失望。
　　“一定会有的。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外面看。”南宫暮紧紧抱住怀里的莫郁微，他怎么会这么说？
　　“记得答应过我的事了？”莫郁微越来越虚弱的轻轻又问到。
　　“记得，都记得。”南宫暮点头应充，强忍着不让自己再掉眼泪，因为他知道，他要是再掉泪，莫郁微会心疼的。所以他让自己的强忍住心痛不表现出来，可是他的心痛隐藏的并不好。
　　“记得就好，真想去看下星星……”莫郁微很满足的听到南宫暮的答案，轻轻的说着，闭上了眼睛，手也无力的滑落，很安静的，一切都是那么柔和的安静，但是心脏监控器却从一下下有规律的响声换成了一阵刺耳的连响。
　　“阿微，阿微……”南宫暮无力的唤着怀中的人，多像是睡着了，这段时间他时常都是这么睡着的，时常都是这样的，眼泪却又不争气的流下。
　　直到医生进来南宫暮一直没有动过，只是轻轻的叫着莫郁微的名字，就像是叫个孩子起床一样。山本是一看到心脏监控器的变化就立刻跑出去叫医生来了。医生轻轻的看了下南宫暮怀里的人，摇了摇头和山本说了几句话。
　　“你们不是说至少还可以有一年的时间的吗？”南宫暮突然说道，医生回头看他的时候他几乎根本就没有动过，但全发散发着惊人的威胁力，“怎么连两个月都没到？！！！！”
　　“这……，病人的病情恶化的太快，我们本来对这种病情很有把握控制得住的，但是他的确很特殊。”病生解释道。
　　“你这算是什么？解释？”南宫暮小心的把莫郁微轻轻放躺到床上把被子盖好，像是他只是睡着了，怕把他吵醒一样。
　　“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说道。
　　“你们说这话说得很习惯了吧。”南宫暮走到医生面前，满眼都是冷森的杀气。
　　“癌症本来就是医学上的一大难关，现在的医学还没有根治的方法，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不过请接受事实吧。”医生很职业的说道。
　　“可是你们说过他至少还可以有一年时间的对吧。”南宫暮冷酷的看着医生说。
　　“是这样，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医生解释道。
　　“没有办法？是你无能。”南宫暮一把抓住医生的衣领，紧接着就是一拳打在了医生的脸上。
　　“暮！”山本立刻过去要阻止，但是已经晚了，医生已经被南宫暮一拳打倒在地上。
　　南宫暮又把医生拉了起来，嘴边有着残酷的笑意说：“无能还来当医生就是要得到点教训吧。”
　　“暮，别打。”山本过来阻止却被南宫暮一瞪消了声，他知道现在南宫暮的心情只要他不闹出什么事来就行了。
　　“你……”医生刚要说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南宫暮照准肚子就是一拳，紧跟着又是一脚，医生被这一下踹全身不稳直向后退了好几步正好撞在了莫郁微所躺的病床上，医生本能的拉住了床上的垫子，把垫子拉下了一截，这时垫子下面有东西零散的掉了下来。
　　南宫暮看到掉出的东西立刻过去，一看却是几粒各种形状的药，“这是什么？”南宫暮又强行拉起医生问。
　　“这个，这个好像是开给他的药吧。”医生不太确定的说。
　　南宫暮立刻揭起垫子才发现垫子下面竟然全都是药，各种形形色色的药，这些，这些应该都是他都吃了的，怎么会都在这里？
　　“怪不得他病情老是控制不住，原来他的药都没有吃。”医生在一边咬牙忍着痛说道，既然这样，那就不是他们的错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会的，怎么不吃药呢？”南宫暮看着莫郁微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
　　“别这样了，暮，阿微知道会难过的。”山本在一边说道。
　　“我不在的时候都是你在他身边的，这是怎么回事？！！”南宫暮看向山本说道。
　　“阿微只是不想你太难过。”山本说道，他本就不善于说谎，只能这么说了。
　　“不想我太难过？他不吃药说是不想我太难过？”南宫暮欺近山本说道，“山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也不清楚。”山本才发现自己刚刚说的话有很多破绽。
　　“不清楚？！！”南宫暮气势吓人的问道。
　　“……”山本只是点头，没有说话。
　　“你不说？”南宫暮拿出一把枪指着山本的头说，“别让我开枪。”
　　“暮，你开枪吧，阿微只是不想让你痛苦，不想让你伤害自己。”山本突然跪下说道。他只能作到这样了，他答应过阿微的，他一定做到。
　　“不想让我伤害自己，这是你答应阿微的吧。”南宫暮看了山本一会，把枪口转向了自己头，“那这样呢？你要失言了。”
　　“暮……”山本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
　　一声枪响后南宫暮冷冷的一笑说：“打偏了，这次你要再不说，绝对不会偏了。”
　　“我说。”山本知道南宫暮绝不是在开玩笑，虽然答应过莫郁微不说，那是因为莫郁微怕南宫暮伤害自己，但现在不说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不如说了，让南宫暮冷静一下。
　　“快说。”南宫暮冷酷的说。
　　“阿微从来就没失忆。”山本说道。
　　“你说什么？”南宫暮惊讶的问。
　　“阿微这样是因为知道了我们对他家人作的一切。他不想伤害你，却也没办法面对你。他说他任何的死法对你来说都是很大的打击，只有自然的病死，这是不可抗拒的，也是对你伤害最小的。”山本把话直截了当的都说了出来。
　　南宫暮听过这些话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知道了，却还是在担心自己，为什么是这样。都是自己的错，当时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明知道那些事对他的伤害有多深，当时就只是想得到他，想把他留在身边，没想到最后却是这些事把他带走了，是自己的错，为什么要让他承担，他从始至终都是个受害者，却在为害他的自己担心。
　　南宫暮扔了枪，轻轻走到床前，看着莫郁微睡得那样安静，轻轻的拂摸着他的脸说：“你是原谅我了吗？我们回家。”说完轻轻的抱起莫郁微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