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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作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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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听婶婶在外面轻咳,林姝看过去,忙迎了出去,接过她手中的盘子,见她要跪,林姝嘴里忙说道:“婶婶快别如此了,已经是叨扰您了,还要麻烦您帮侍卫们也安排好吃食呢。”
那妇人用手在围裙上摸了把,才结巴着开口道:“不叨扰,不叨扰,您放心,我这就去。”
等林姝微笑点头后就走了。
忠叔要上前来接,林姝微微往后躲了一下,“您去帮婶婶的忙罢,我们自己来,出门在外,哪里那么多虚礼。”
说完,就端着东西放在了堂屋的桌子上,忠叔见他帮不上忙,也就不在这儿添乱了,拱手退了出去,林姝把东西摆好后,刘文昭就走了过来,看了桌子上的东西,当真是简单得很,只比林姝吩咐的要多了个抄鸡蛋。
林姝抬头见他皱眉,拉着他坐下,把筷子递到他的手中,嘴间只道:“您尝尝!”
等他夹了一块抄鸡蛋进嘴尝了尝,味道倒是不错,又拉着林姝也坐下,两人就此安静的用过了这顿不知是早膳还是午膳的饭食。
饭后歇得一炷香的时间,大家就又骑马赶路,等回到猎场时已经夕阳西下了,等马儿慢下来时,林姝才开口与皇帝说:“陛下,谢谢您为臣妾做的这些,臣妾已经记到心里了。”
刘文昭听后也没答话。
到了行宫门口下马时,刘文昭扶着她下来,要牵林姝的手,他稍稍一侧身躲过了他伸过来的手,上前给他整理有些斜了的披风,嘴间轻声道:“陛下,臣妾还想要多伺候您些时候,您要是真欢喜臣妾,在私底下多对臣妾与孩儿们好一些就成,那些都是臣妾欢喜的。”
说完,见他衣服也整理好,就退了两步。
刘文昭也没在勉强她,自己提步不紧不慢的走在前面,林姝落后两步跟在了他的身后,到刘文昭进了他自己的院子,两人都未说过一句话。
等林姝回到自己屋子洗净一身疲惫,刚能喘上一口气时,就见她的大儿子惨白着脸进了屋来,什么话也没说,就往林姝怀里钻,紧紧的抱着林姝的腰,把头埋在她的胸前。
林姝被他大力一幢,险些摔倒,好不容易稳住了步子,嘴唇都在颤抖,嘴开不了口,只得先伸手回报住他,等得心里不那么颤抖了,才稳住了颤抖的嘴唇,问道:“怎、怎么了?”
同时也望向门外进来的桃儿。桃儿摇头,林姝示意她出去,等屋子里没人后,林姝又轻声问他,“怎么了?”
他还是不说话,过得一会儿,他的身子像是支撑不住,在往下坠。
林姝被他这一系列举动吓得脸色发白,但还是稳稳的扶住了他的身子,有些吃力的才抱起了已经长大的孩子。
把他放在了床上放平后,就检查他身上,见没有伤痕,又狐疑是不是身子哪里出了事情,就要起身出去叫人,但是刘子臻抓住她,不让她走,见到林姝焦急的颜色,他才艰难的开了口:“娘亲,孩儿无事,也没伤着,您就陪陪孩儿可成?”
见他说了话,林姝总算是不那么紧张了,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好,娘亲陪着你,一直陪着你。”说完爱怜的抚摸了一下他的头,把他脚上的靴子脱了下来,自己也拖了鞋子半躺在他的身旁,等着他又侧身过来拥住她后,她才又像小时候一样给他拍着背。
小半个时辰后,林姝才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了,这时桃儿进来与林姝摇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林姝也累着了,摇手让她出去歇着。
本想着自己也睡下,没想到那小坏蛋又开始磨人了,没法只得让人把他抱了进来,亲了亲他的脸,又给他拭去脸上的泪珠,放他在哥哥身旁,这下倒是乖巧得很,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半夜时林姝被鸡蛋羹的噩梦惊醒了,他没有叫喊,只是把牙齿咬得死死的,拳头捏得紧紧的,林姝忙把他抱在了怀里,轻柔的哄着,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见没发烧,还是叫了果儿进来给他看了看,说是没什么大碍,就是扰了魂。
等他又睡着后,林姝又叫人打来热水,给他把汗水擦干净了,又把捏得死紧的拳头掰开,见都已经掐得乌青了,林姝心疼不已。
等着果儿把药汁煎好端来,林姝又给他喂了下去,才又重新躺下,只是这一次她把他拥在了怀里。
下半夜也睡得没有那么安稳了,等到了卯时见他没有发烧的迹象,疲惫了一天的林姝才真正的睡去。
等林姝再次醒来,已经是辰时末了,见两个孩子在旁边静静的躺着,脸对着脸一人一个口水泡泡的吐着,林姝有些哭笑不得。
刘子臻先发现了她醒来,对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而刘子珺这无齿之徒见林姝醒来,马上就翻身趴在了林姝的身上,用着小嘴在林姝脸上乱糊,直亲得林姝满脸都是口水才罢休!
林姝也回亲他,也学着他那样,满脸的糊去,直逗得他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这时彩兰进来,林姝忙让她把刘子珺抱走,让奶娘伺候他去。
见屋子里没人了,刘子臻才凑到林姝耳边说了几句,林姝听后也是眼睛睁大了,她缓上一阵后才把刘子臻搂在怀里,问道:“确定只有你一人知道?”
刘子臻在他怀里点头,“孩儿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回来时也避开了人群。”
林姝点头道:“你已经做得很好,别怕,娘亲会尽力护住你的。只是这事谁也不能再提起,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孩儿知晓了,就是昨日有些不知所措,早间孩儿就想过了,他是他,我是我,终究不是一路人,只是苦了大禹的百姓了。”
林姝对他有这样的心胸当真是酸楚又欣慰,这时他第一个想的都不是自己的安危。罢了,即便如此,往后给他博一个更好的天空就是。
这日几个孩子都没有出去玩,就与林姝坐在别宫山腰的露台亭子里吃着瓜果聊着天赏着风景。
却也是一副美景,已经有树叶开始泛黄泛红,几个孩子也是画意涌上来,于是大家都准备了画笔,开始作画起来,如此一消磨就是大半天。
灵犀的画柔情似水,二皇子的画闲云野鹤般。刘子臻的画与林姝的画有相似之处,都很写实。最后还有九皇子的一副胡乱涂鸦,不仅如此,他的手上、脸上、衣服上全是墨汁。
林姝假意拍了他的小屁股两下,还是把他的涂鸦也收起来了。
第二日一早大家就启辰回去了,对于宫里人来说,这短暂的放逐生活就这样过去了,回去后还是要接着与人战斗。
林姝想了想,最后还是把两个小儿那日之作让人装裱起来,送去给了刘文昭作为礼物。
而刘文昭对三皇子的画作只是粗略的看了几眼,但是对小儿那幅鬼画符可是看了又看,嘴间净是温柔。
最后刘文昭把原来林姝送给他的那一幅画也装裱起来,三幅画都挂在了偏殿他批阅奏折的书案后面。
这可又是惹得文武百官都猜测不已,尤其是那幅鬼画符,没人能看出什么意境来,又不知出自何人之手,这马屁都不知该如何拍。
等到这年底,九皇子已经能够自己扶着东西走上一段了,也露出了两颗小牙齿,就是不耐烦穿厚衣服,戴小手套。
林姝无法,只得又寻了好的皮料子给他缝了双能够露出小手指的手套带着,才得以满足他。
等到他满周岁抓周时,已经能够自己跑上了,牙齿也长了六颗,但是还是不会说话。
刘文昭本要就着农耕给九皇子大办,私底下与林姝说起,林姝又拒绝了他,“臣妾母子现在已经很是风光了,再耀眼些就要遭人惦记了,您不能确定时时都能护住他们,臣妾也不能,所以就让他们与其他人一样平常过吧,再说臻儿那时没有洗三、没有满月也没有白日宴,已经对他很是不公平了,总不能连兄弟间也起了嫌隙吧?”
刘文昭不悦,“他是朕的皇子,有什么是不能得到的,真是妇人之见!再说,你那大儿,都已经快九岁了,心胸还如此狭窄,往后要怎么过活?”
林姝头疼不已,也只得说道:“臣妾不是说臻儿心胸狭窄,只是他们都是臣妾生的孩子,臣妾想要一视同仁。”
“且,您在前面又要处置各处政务,又要与朝臣们斗智斗勇,臣妾也不想这后宫再生什么风波,给您添乱,臣妾虽然不能给您的宏大远图添砖加瓦,但是也不能成为您前进路上的绊脚石不是?”
刘文昭有些诧异,“你也知我有宏大远图?”
林姝苦笑,“知道一点,您那时只要身子好一些都要起来处置政务呢。小顺子来取食盒时有时也会说您夜间又忙得甚晚。”
“您啊,操劳国事时也要注意身子,大禹百姓都在与您一同前进呢。”
刘文昭有些眼热,把这嘴甜的女人拥在了怀里,久久没有出声。
这事最终如了林姝的愿,九皇子周岁只是在仙鹤宫里摆了几桌,抓周时他不是把东西往林姝怀里塞,就是往刘子臻的怀里塞,最后自己什么也没留下,只是一会儿要林姝抱抱,一会儿要哥哥抱抱。
等到二月中旬,刘子臻就搬去了皇子所居住,本是十岁才搬过去,但是刘子臻怕二皇子一个人太孤单,就与林姝商量后一同般去了,每日下课后来与林姝请安吃罢晚膳,就与二皇子哥俩好的,又回了皇子所。